第十二章:它只是一隻雄獅寶寶吶!
這雄獅對白霓裳毫不在意,但一點也不影響她的興趣。
「咻——」白霓裳鉚足了力氣,將剛剛才使用過的長叉拋了出去,目標自然是那隻雄獅的屁股墩兒。
俗話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更何況是一隻威風凜凜的雄獅?
「吼——」果不其然,那隻雄獅被那長叉射中,怒目微睜,身子與毛髮一下子就立了起來。
這黑不溜秋的小人兒,竟然敢來挑戰它的權威?!
莫不是活膩了不成!
本來它今天心情好,想著放她一馬。
「吼——」雄獅又怒吼了一聲,帶著呼嘯的寒氣撲面而來。
白霓裳毫不畏懼的站在那裡,興緻勃勃的迎接著這場激烈的戰爭,她的眼裡是熾熱的翹首以盼。
雄獅見自己這般威猛的模樣都沒將面前這個黑布伶仃的小矮人給震懾住,它的怒氣更甚了幾分,它不過輕輕的一躍,這雄壯的身軀就從石塊上跳下,那強勁有力的四肢落地,一瞬間地動山搖。
很好,第一步,激怒雄獅。
白霓裳見到雄獅發怒,下一秒拔腿就跑,末了還回頭朝著雄獅吐舌頭,做鬼臉。
這雄獅稱了霸王之後,何時受到過這樣的恥辱,它怒吼一聲,邁開四肢失去理智的朝著白霓裳追來。
白霓裳眼眸流動著光暈,嘴角上揚,心情甚為愉悅。
雄獅的移動速度很快,擋在它面前的巨石也好,樹木也罷,統統被它以橫掃千軍之勢推到。
白霓裳跑出了一段路,才意識到這雄獅不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遠在於一般的獅子之上。
她的眉頭微微蹙起,其實她一開始就料到這會是一場惡戰,卻沒想到這雄獅來勢洶洶,好幾次她都要被抓住,好在她狡猾,才能死裡逃生。
她的身上已經滿是泥濘,衣服已經破敗不堪了。
快了,再堅持一下!
馬上就要到那裡了!
白霓裳眼睛帶著堅定,咬著唇瓣,腳下生風。
好在這具身子當真跑的奇快無比,白霓裳總覺得自己在飛奔一般,她修長的髮絲飛揚,一張烏漆嘛黑的臉上,唯有那雙盈盈水光的眸子,明亮的好似黑夜中的星河。
雄獅根本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小女子,竟然能夠三番五次的躲過它的一次次追擊,甚至還拉開了一段距離。
雄獅大怒,它那粗壯的好像樹榦一般的四肢更加用力的奔跑了起來,爪子一劃,幾棵新長出來的小樹應聲而倒,它就好似一道閃電,極速而過。
雄獅眼見馬上就要抓住這個囂張的女子之際,它的眼裡光滿更甚了幾分。
忽而,這女子滾成一個球,朝著一旁閃去,可它來不及反應,身子順著慣性沖了出去,最後竟然摔了個狗吃屎。
它嘶吼著,它惱怒著。
自從它成了這座山上的霸主之後,何時受到過這等屈辱?
它掙扎著想要起來,卻發現不知道何時它的後腳上纏滿了繩索。
它這才發現,在兩顆百年老樹之間橫著一條若有似無的長繩,它急於追擊白霓裳,沒有注意那麼多,竟然遭了此人的道。
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雄獅突然發現自己全身出奇的搔癢,從它的毛髮到它的四肢百骸,好像無數的小蟲在咬著它的肌膚,甚至是它的經脈。
它瘋狂的用爪子撓著身軀,想要將這搔癢驅除,它鋒利的利爪劃破了自己的肌膚,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它已經體無完膚,血流不止。
那個始作俑者的白霓裳,此刻正一手握著一個瓷瓶,倚在那巨大的百年大樹旁,一臉的悠哉。
她剛剛估摸了這雄獅的力量,又幾番尋找,終於找到了這兩棵十分粗壯的年歲只怕已過百年的大樹,而後用繩子綁在了兩個樹榦之間,再蓋上鮮草,將其隱藏。
緊接著拿著從神仙哥哥那裡「借」來的痒痒粉,灑在了草叢之間,便想方設法,將獵物引來。
一切都水到渠成,如她預料一般,這威風凌凌的雄獅不過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猛獸,只要略施伎倆,就能四兩撥千斤。
她見這雄獅已經被自己折騰的完全沒有了反抗的力氣,才踱著步子,一步一步的靠近。
「吼——」雄獅雙眸帶著怒火,熊熊火焰在燃燒,不屈不撓的吼叫著。
白霓裳掏了掏耳朵,語氣萬般不屑的說著:「行啦,你再怎麼叫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吼——」於雄獅而言,只有靠怒吼,才能宣洩心中的憤怒。
它何曾想過,剛剛才風光無限的它,怎的一會兒就成了階下囚,它分明擁有強大的力量,捏死一個人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輕而易舉,卻無法將面前這個面目可憎的女子捏的粉碎。
白霓裳踱著步子,將雄獅上下打量,甚至來評頭論足了起來。「嘖嘖,不錯,這皮毛光滑,可以拿來做獸皮。」
「不行,不行,這樣也太浪費了,不若就直接賣給富商,狠狠敲詐一筆?」
「不,乾脆自己拿著這隻雄獅,開個類似表演,定然高朋滿座,這錢滾錢的生意划算!」
隨著白霓裳一句又一句的輕飄飄的話,脫口而出的是決定著雄獅的命運。
本來還萬般憤怒的雄獅看清了情形,終於冷靜了下來,它的小心肝兒微顫,連嘶吼聲都銷聲匿跡了,「嗷嗚。」
它討好一般的伸出爪子,一掌拍在了白霓裳的裙擺上,眼神楚楚可憐。
白霓裳十分認真的在思考如何將這雄獅的利益最大化,剛剛為了引這隻雄獅,她摔了好幾次,雙腿已經滿是傷痕了,此刻還血流不止,能夠硬生生的撐著,腦子還清晰的運轉著,果然是職業病又犯了,隨時保證集中精神。
卻突然見這雄獅的示好,眼裡劃過一絲詫異,她抬起眸子,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和這雄獅來了一次對視。
四目相對,一雙眼睛掙得像銅鈴一般的大,萬般可憐,一雙眼眸帶著瀲灧水色,冒著精光。
這是一次靈魂的溝通。
白霓裳沉吟了片刻,她看著面前的雄獅,好似罌粟花瓣的唇瓣輕輕開啟,身上夾雜著絲絲縷縷的清香,「你聽得懂我講的話?」
「嗷嗚~」雄獅可憐巴巴的應了一聲。
它全身瘙癢,疼痛不止,在白霓裳的面前,它就是被捏著七寸的蛇,白霓裳拿著腰間任何一把鐮刀,都可讓它一刀斃命。
識時務者為俊傑,這是它從無數次受欺負之中學來的經驗。
「你不想被賣出去?不想做獸皮?不想表演?」白霓裳試探性的再問了一句。
果不其然,這隻雄獅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般,嘴裡不停的發出討好的聲音。
白霓裳的雙眸又亮了幾分,一隻聽得懂人話的雄獅,實屬罕見。
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若是沒個東西傍身,只怕她赤手空拳也難以闖出名堂,而雄獅的出現,則會增加她的籌碼,有利有弊。
白霓裳權衡了一下,最終改變了注意,「那你,要不要認我做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