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把她還給我

第七十九章 把她還給我

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那樣明顯,而下面的簽名又是她無比熟悉的存在。

許成之,尹曉,他們離婚了!

許成之順著她的視線落在疊紙張上,那醒目的幾個大字他看著越發覺得心裡有些莫名,抬手拿起紙張隨意的丟進一旁的垃圾桶,男人語氣冷厲:「與你無關。」

陸安甯最後出去的時候整個人都還有些怔愣,她看的清清楚楚,離婚協議書,許成之尹曉。而在她詢問出聲后,男人雖然丟棄了那疊資料,可終究他沒有否認。

陸安甯內心有些不受控制的震動,在他結婚六年之後,在她將對他的感情收斂的不敢泄露分毫之後,她突然得知了這樣的消息。他離婚了,她昨晚的心聲彷彿被聽見了一般,今天她就收到了這樣的回饋。

陸安甯問自己,如果許成之離婚了,那她能做什麼?

能做什麼,她想應該是正視自己的內心,毫不猶豫的去追求他吧。

陸安甯從許成之的辦公室出來正好看見唐雲洲拿著車鑰匙一副要離開的樣子,她想了想還是沒忍住的上前喊住了人。

「唐總!」

唐雲洲對她到是印象挺好的,雖然陸學明不算個好東西,可他這個女兒卻似乎與她父親截然不同。

「安甯,與成之談完了嗎?」

有什麼好談的呢,她父親讓她來這一趟想來也是知道寶佳的面子已然微不足道,而真正能讓許成之鬆口的。怕只有陸安甯當年對他的那點恩情了。

陸安甯輕咬下唇,糾結了一番終是問出了口,「唐總,成之他,是離婚了?」

她沒想到一句話問出後唐雲洲會在頃刻間變了臉色,適才還對她幾分客氣的男人轉眼間已是十分的漠然冰冷。

「誰同你說的?」

「沒有誰跟我說,是我剛才無意在成之辦公桌上看見了離婚協議書。」

唐雲洲拿在手裡的車鑰匙緊緊嵌入掌心,他可以對許成之說,尹曉離開了他選擇了別人。可是在外人面前。他根本做不到將擬好的謊話用做理由。

只是,現在不說,以後……以後許成之的所有消息還是會被外界知曉,別人還是會知道,常寧的許成之與恩愛六年的妻子,離婚了。

「安甯,你是個好姑娘我不想欺騙你,如果可以的話,成之與他的妻子此生都不可能會分開,成之他,深愛他的妻子。」

陸安甯眼神一黯,唐雲洲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陸安甯心中天人交戰,最後她直起了腰身,神色逐漸堅定。

如果可以的話,可是他們之間已經沒有如果了不是嗎;成之深愛他的妻子,可離婚協議書卻明明白白的告訴著她。許成之的妻子沒有選擇與他終老。

「我不在意你心中有著別人的位置,既然尚有可能,我不想再次錯過了。」

唐雲洲不會知道,那份離婚協議書最後竟讓陸安甯頭也不回的選擇了一條不歸路。

一整天,許成之對著面前的文件資料竟是沒有看進去半分。他腦子裡始終有些迷濛,可最讓他心煩意亂的,是離婚兩個字的揮之不去。

許成之的視線終究還是落在了垃圾桶里的紙張上,明知道很多事情只要用些手段事實就會呈現在他眼前,可是紙張下面簽好的尹曉二字。讓他怎麼都不願在去深查了。

她是想要離婚,是他不願,所以她才會做出這些接二連三的事情來嗎。

所以,他是對她有感情的,只是她不愛他了而已。

尹曉,很好。

手機鈴聲突兀的心響起,許成之冷著目接過。

電話那邊的女聲小心又急切,「成之你現在能回來一趟嗎,瀾瀾他……」

許嘉瀾平日是十分的乖巧,便是昨晚加上今天一直沒能看見他媽媽,小孩子滿心滿眼都是慌亂與不開心可還是強忍著不哭不鬧。

只是時間一點點過去,眼看太陽下了山,許成之一直沒有回來,而尹曉更是不見身影,許嘉瀾再也忍不住了。

他抱著小枕頭坐在客廳的絨毯上哭的極其傷心,他只是哭,並不聲嘶力竭,精緻的一張小臉上滿是淚水。

這個樣子任誰看了都能心疼無比,李清蘭忍不住抱著他跟著哽咽起來。

「乖寶不要哭了……外婆在這裡啊……」

這兩天只有李清蘭陪著他,許嘉瀾想念極了媽媽溫柔的懷抱,他亦想念爸爸有力的臂膀,可是他們都不在他身邊。

「我要媽媽……嗚……要媽媽……」

他的媽媽現在在哪裡呢,李清蘭想到蘇文熙最後給她打的那通電話不免哭的更加傷心。

最後,李清蘭實在不忍心看著乖寶這樣哭下去,她只好撥通了許成之的電話。

聽見許嘉瀾在電話那邊的哭聲,許成之眉心一跳,不由自主就生出了心疼。

「瀾瀾已經哭了好久了,我怕他嗓子受不了,你能回來看看他嗎?」

許成之應下,他甚至有些急切的起身,視線從垃圾桶里一掃而過在沒有停留。

他是急速開車回來的,許嘉瀾在聽見大門打開的聲音時頓時停住了哭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向了門口。

直到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小孩子再也忍不住飛快的站起身猛的就朝許成之沖了過去。

「嗚……爸爸!」

許成之低頭就看見哭花的一張小臉十分眷戀的抱著他的大腿。

「爸爸抱抱。」

小孩子聲音軟糯,又帶著哭泣過後的可憐,許成之一顆心彷彿被什麼碾壓了一般,一陣陣刺疼的厲害。

他終是彎腰抱起了他,許嘉瀾在被他抱起后立馬環住他的脖子整個埋進他的懷裡。

小孩箍著他的力氣很大,許成之感覺到他整個小身子都在顫抖,大掌下意識的撫上小孩的背,一下一下輕柔無比的哄慰。

許嘉瀾被他這樣對待著,終於找回了幾分平日里感覺。他立時又嗚嗚嗚的哭了起來,貼著父親的脖子,哭的好不傷心。

「嗚嗚……爸爸壞蛋……爸爸不理瀾瀾……」

想到早上出門時的情景,許成之內心不禁有些後悔。如果知道早上沒有抱他會讓他這樣傷心,那時候他就該蹲下身子去抱抱他的。

「別哭了,是爸爸不好。」

許成之的道歉終於讓許嘉瀾安心了些,他抬起小腦袋,水潤晶亮的雙眸看的許成之內心一片柔軟。他忍不住抬手輕柔的擦去許嘉瀾臉上的濕痕,抱著他不顧李清蘭擔憂的目光徑直走進了卧室。

給許嘉瀾洗澡換衣,許嘉瀾已經很久沒有被爸爸親自給按著洗澡了。小孩子心性開朗,被泡泡包圍的時候他還能睜著大眼睛頑皮的將泡沫吹到許成之身上。

「哈哈哈……」

許嘉瀾看著爸爸臉上沾染的泡沫,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的時候兩眼彎彎圓目可愛,許成之看著不由就勾起了嘴角。

將小人沖乾淨后許成之拿了浴巾將他裹好抱回了卧室放在大床上。許嘉瀾被爸爸放在被窩裡,他揚著腦袋小聲的問道:「爸爸,瀾瀾今晚跟你和媽媽一起睡嗎?」

許成之一愣,兒子兩眼期待,他不免由心的點了點頭。

小孩子果然開心,自發的蓋好被子乖巧無比的躺在中間。

「那我媽媽呢?」

爸爸在,可是媽媽呢。

「你媽媽,出門了。」

唐雲洲說她去了國外,說有個男人對她很好……

許嘉瀾小臉上立時出現了失望,委屈巴巴道:「那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想她了。」

許成之看著這張神似自己的小臉,血緣的奇妙性,他不禁掀開被子在男孩旁邊躺了下來。

「你很想你媽媽嗎?」

許嘉瀾對尹曉從來就很依賴,不禁乖巧點頭道:「想媽媽,想媽媽給我講故事,爸爸,媽媽每天晚上都會給我講故事的。」

小孩子睡前要哄著講故事,許成之眉梢輕佻,輕聲道:「可是我不會講故事。」

「那我睡不著。」

許嘉瀾十分認真的跟他說道:「昨晚媽媽沒有給我講故事,是外婆給我講的!」

許成之扭頭看見小人瞪著圓目兩眼有神,他內心不禁湧出幾分波瀾,無法言明的悸動。

「你想聽什麼故事?」

「我想想……爸爸你給我講小蝌蚪找媽媽的故事吧!」

許嘉瀾難得有些為難,他看著自己的親生兒子,實在忍不住道:「你今年五歲了,我認為你這個年紀應該聽一些比較有營養的故事,可以有助提高你的智商。」

「可是媽媽說我是個小寶寶,我就應該聽一些童真的兒童故事啊。」

許成之腦中沒有那個女人的樣子。可是他卻隱約記得,那女人輕柔婉約的聲音,帶著滿心疼愛,低緩的,給兒子說著睡前故事。

「爸爸,那你要不要給我講小蝌蚪找媽媽的故事?」

「……要。」

許嘉瀾哭了許久,這會靠著爸爸的胳膊閉眼迷濛,即便爸爸的聲音無比清冷,講的故事也沒有媽媽講的動聽引人,可他還是在許成之不間斷的低沉聲音中慢慢熟睡了過去。

小孩子的呼吸一下一下輕柔無比,許成之能感覺到那溫熱的氣息吐露在自己的手臂上,泛著淡淡的奶香。

他側過身細細的看著眼前的小人,這是他的兒子。

長指動作輕緩的觸碰上小孩子柔嫩的臉頰,指尖細嫩的觸感讓他不禁心中有些留戀。許成之覺得,自己應該是十分疼愛這個孩子的。

而關於孩子的媽媽……

如墨的眼眸透出幾分叫人無法猜透的深意,既然是離婚,他許成之從不是個會苦苦糾纏之人,她又何必連面都不願露,又或者說,她是在躲避什麼呢。

手機鈴聲在黑夜中突兀響起,許成之長臂一伸在第二聲鈴聲響起之前按下了接聽。

「許總,您上次吩咐我買回的《歸途》就在剛才已經成功購入,您現在在家嗎?我給您送過去。」

許成之的特助負責他日常所有的對外事物,能做他特助的人除了熟練的業務能力,也是要具備極佳的應變能力才行。而像這樣的深夜時間他會撥通許成之的號碼,想來這件事情在他看來對許成之該是很重要。

「《歸途》?」

那邊的助理絲毫沒有感覺到老闆有哪裡的不同,他完成了這個任務心中是大鬆了口氣。他一點都沒忘記許成之吩咐他去辦這件事情時的神色。那是必須,是篤定,是不允許有任何意外發生的堅決。

「是的許總,按您的吩咐《歸途》已完好無損的被購入,您說買下后要第一時間給您送過去,我這片刻沒耽誤,現在就給您送去。」

許成之掛了電話批了睡袍起身,許嘉瀾窩在被窩裡睡的香甜,他替兒子蓋好了被子然後出了房門。

房門被打開,許成之開了燈,廳中一片明亮。給自己倒了杯水,許成之目光深幽,腦中不斷思索著什麼。

只是深夜的屋中十分安靜,在這份寂靜的空間下,一些細小的聲音便被無端放大,叫人無法不去注意。

那是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從屋中的某個角落裡傳出,一絲絲落進許成之的耳中。

鳳目鎖向客房,聲音便是從那裡透出來的。

許成之放下了杯盞,他長腿邁開,刻意放輕了的腳步漸漸走近客房門口。

「曉曉……媽媽對不起你啊……」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命苦……你本該那樣幸福,為什麼老天要這樣對你……」

「成之把你給忘了,你不用擔心他知道你的情況后發瘋,瀾瀾有我照顧你也不用擔心他會失了疼愛……可是你……你怎麼辦呀……」

……

斷斷續續的聲音終究一字不落的傳進男人的耳中,這些語句便是在如何破碎他也是聽了個明白。

曉曉,尹曉。

門鈴適時的響起,客房內的聲音霎時停住,許成之轉身去開門。

門一開,特助迎面撞上許成之的臉,對上那雙凜冽的眼神,特助到吸口氣,心下懷疑是不是自己這事辦的久了老闆不高興了?

「許總,三天前您吩咐的時候我就立馬去做準備了,只是傑森老師這幾年已經是鮮少有畫作面世,這幅《歸途》便被很多人覬覦著,所以費了點時間。」

特助遞上那副《歸途》。許成之伸手接過,視線落在其上。

入目便是暖色,畫風簡約可手法卻極為考究。許成之覺得有些熟悉,他扭頭,果然廳中掛了幾幅畫,而那些畫的筆鋒與這副《歸途》竟有著幾分神似。

眼看老闆的視線在《歸途》與廳中掛畫來回切換,特助心中明了,老闆這是在念著老闆娘呢。

「夫人近幾年也鮮少作畫,不過夫人的技藝高超,廳中的這幾幅便是我這個外行人看來都是十分的大氣磅礴,夫人真不愧是傑森老師的親傳弟子啊!」

最後許成之什麼都沒說,他將《歸途》拿在手上,然後清冷的吐出一句,「辛苦了」便關上了門。

他回身的時候看見廳中站著一人,李清蘭是聽見響動出來的,許成之拿著那副《歸途》走近她忍不住的就出了聲。

「成之,這是……」

「我買的畫。」

李清蘭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傑森老師的弟子,是畫界的新星。而許成之會買畫,自然是因為他的妻子。

「你買這畫是……」

許成之將那幅畫輕輕的放在了桌上,他看見李清蘭眼底閃過的悲傷,他不動聲色。

「曉曉喜歡。」

他淡淡的一句卻是讓李清蘭頓時大驚,「你……你是買給曉曉的?」

「嗯。」

「可你不是……」李清蘭訝然,他不是被催眠,全然忘記了自己的妻子嗎?

許成之在廳中明晃的燈光中站直了身子,他冷情的雙目微眯,聲音像是粹了寒冰。

「是什麼讓你們以為,我的記憶會被你們操控?」

砰……

李清蘭驚慌之下失手打翻了桌子上的杯盞,玻璃碎裂開來,那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屋中顯得格外刺耳。

「你……你沒失憶?」

眼看李清蘭嚇得臉色發白,許成之扯了扯唇,聲音越發叫人遍體生寒。

「操控我的記憶,讓我忘記自己的妻子,然後拿著所謂的離婚協議書告訴我,她要跟我離婚。你們是覺得我許成之不會做一個死乞白賴的人,所以才會那樣篤定,我不會去找她,是嗎?」

李清蘭已經說不出什麼了,尹曉安排的這一切,大家費盡心力去隱瞞的這一切,被眼前的男人三言兩語,輕而易舉的說了出來。

「你……你不能去找她!」

若是叫他看見了,他還能是現在的許成之嗎?

「她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盡苦痛,你們覺得你們做的這一切於我,還有半點益處嗎?」

他知道曉曉離開他是有隱情,那他還能如常生活嗎。絕對不可能了。

「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沒有忘記。」李清蘭抬手掩面,他沒有失憶。沒有失憶的許成之,他們要如何阻攔他呢,怎麼都阻攔不了的。

「你可以選擇告訴我她在哪。如若讓我自己查出來,那麼有關於這件事的所有人,你們知道的,我都不會放過。」

……

蘇黎世。

黎洛在請了三天假后再次回到診室,診室的同事發現以往清俊開朗的黎醫生,今天看起來有些異常萎靡。

「黎醫生,你這是怎麼了?」

黎洛對著同事笑了笑,擺了擺手:「沒事,只是坐飛機坐的有些累。」

黎洛一向人緣不錯,大家都喜歡他爽朗的性子,看他精神不濟總是不斷有人前來問候。直到……

「黎醫生,外面有個很高很帥的東方男人找你!」前台妹子一臉興奮的跑過來喊他,言語中的讚歎那樣明顯,「黎醫生,那個男人真的非常帥!」

非常帥的東方男人。黎洛心底一震,下一刻驚覺自己是太過擔心了。他怎麼可能會來這裡,催眠成功之後他再沒了有關曉曉的記憶,他不會知道自己的妻子此時正在蘇黎世……

蘇黎世艷陽高照,這裡水土養人,便是連空氣中都能感受到本土特有的清甜。黎洛一邊扯了扯袖口一邊走向門外,他腦中還惦記著尹曉昨天的身體檢測報告。推開診室的大門,他稍稍抬頭看往前方,然後便被陽光下一長身玉立的人影震在了當場。

車水馬龍的鬧市街口。人來人往的小鎮之上,男人烏髮濃墨,在一群白膚金髮的外國人中顯得格外引人注意。

黎洛看見他,是真真切切的覺得震驚,甚至不可思議。他甚至抬手指向男人,語調有些驚慌:「你……你怎麼在這裡?」

男人高大的身子即便在人群中依然讓人備受壓力,他看見黎洛后神色一凜,繼而抬步走向他。

他眼底有著濃烈情緒,每靠近一點黎洛就能更加清晰的看見從他眼底傳來的壓迫。

這樣的他太過讓人熟悉了。見了他的人怕是心底都清楚,這樣的他才是真實的他。

「許成之。」三步之外,黎洛雙手緊握成全,忍不住的開口:「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的催眠術明明成功了,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氣勢凜冽神色如霜,倒像是……倒像是失憶之前的許成之該有的樣子。

許成之終於止步,他如墨似玉的一張臉沒有絲毫神情,漠然的叫人害怕。他扯唇,聲音飄渺卻叫人無法忽視。

「你帶走了我的妻子。難道沒有做好被我找上的準備嗎?」

黎洛這下,當真是驚住了。

本該是計劃好的一切,即便其中發生了讓人無法顧及的出入,可最後的結果也不該是他這樣出現在自己面前,說出了這番叫他無法參透的話來。

「你的妻子,是誰?」黎洛擰眉,心中依舊不願相信自己的催眠術會在這個男人身上失敗。

許成之盯著他,兩人隔得很近,黎洛甚至能看見他額角用力到泛起的青筋。

「黎洛。如若你不能將她完整的還給我,那麼我保證,所有經歷過這件事情的人,都勢必會為此付出代價,絕對的代價。」

外人眼中的許成之是什麼樣子的呢,睿智果斷,不易接近。可是真正的許成之是什麼樣的呢,黎洛是見過的。

真正的他,是可以為愛不顧一切的人,包括他自己的命。

「你既然找到了這裡,那麼你是否做好了去見她的準備?」

果然,剛才還一副神擋殺神的男人在他說完後手指一顫,他深邃的雙眸低垂,竟是做不到立時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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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掌心的小病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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