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我陪著他
狂風驟降,頭頂的轟鳴聲漸漸震耳,陸安甯轉身看見了追她而來的唐雲洲、蘇文熙以及警察。
直升飛機上的是誰,陸安甯心中一動,手上卻是無比快速的將一旁的許嘉瀾拉到了自己身邊。
所有人都在盯著她,尤其是在她將許嘉瀾扯到身邊以後,他們沒有了任何動作,只是緊緊盯著她。
直升機在眾人頭頂盤旋,許嘉瀾的哭聲在轟鳴聲中都聽的不甚真切。可是那道身影,修長挺括的那道身影,在一眾視線中猶如天神下凡,直直落在了兩撥人的正中。
許成之。他終於來了。與他一起的女人被他完好的護在懷裡,直到他們落了地,頭頂的轟鳴聲才漸漸遠去,山頂上站立的一眾人這才能夠相互看清。
許嘉瀾一眼看見爸爸媽媽,他當下就哭喊出聲,在陸安甯身邊掙扎著,嗓音已經微啞,身後便是懸崖,這個場景直讓尹曉心神具裂。
「媽媽!!爸爸!嗚嗚……爸爸我害怕……」
「乖寶!」尹曉下意識的就要上前,眼底通紅臉色慘白。只是她剛邁出腳步就被男人的大掌拉回,許成之緊抿了薄唇,眼底一片狠戾,卻在看向她時生生柔和了神色。
「別過去。」
尹曉回神,他們完全不知道眼下的陸安甯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一個不小心,在她與瀾瀾身後的那片懸崖,便足以讓人到吸口氣。
「陸安甯,你趕緊把瀾瀾鬆開!」唐雲洲聲色嚴厲:「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帶來什麼後果!你瘋了嗎?」
她是瘋了啊。
陸安甯一手按著掙扎不斷的許嘉瀾,她纖細的身影在崖邊輕輕擺動。尹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只恨當下不能替代乖寶在那。
「我沒想這樣的……」陸安甯視線落在被許成之錮在懷中的女人身上,即便在網上見過尹曉的照片,可是第一次見面,隔著漆黑夜色,周圍的幾束燈光依舊讓她看清了尹曉的真顏。原來,他的妻子生的這般模樣,瑰麗艷色,果然人間難得。
陸安甯自顧低喃,嘴角的笑意諷刺:「當年在洛城崖邊。你閉眼往前的時候想的是什麼呢;那時候,是不是也是因為她,所以你才會出現在那裡,你才會想要跳下去?」
尹曉身子一顫,她緩緩轉頭看向許成之,卻見男人眉宇冷凝,語氣一如平常。
「我的事,與你無關。你今天將我的兒子帶到這裡,陸安甯你是想要自毀終身是嗎?」
她知道啊,憑他的本事,她這般對待了他的兒子,他哪裡還會讓她在有以後。
「我本來,就沒有終身了。」
初見一眼她就失了一顆心,而後多年一直讓自己陷在不能不可以的掙扎中,當那一線希望出現的時候她心底是那樣的激動,恨不能用盡勇氣抓住那一點機會。可是當她用盡了全部力氣想要伸手的時候,卻又被告知,那所謂的一點希望不過是她一人的奢望而已,它根本不存在,她想要去抓的。不過是一道虛影。
當欲~念被她放出的時候,在想收回談何容易。
「陸安甯是嗎,瀾瀾是我的兒子,請你把他還給我。」
陸安甯與尹曉視線對上,尹曉深深望著對面的女人,她自然知道陸安甯對許成之愛慕,若非如此,她又怎會偏激之下做出綁架她兒子的事情來。
「你知道嗎,我從最初知道他結婚的時候就在想,這世上怎會有女人與他相配。不可能會有的啊。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真正甘心過,因為他可以結婚,既然他可以結婚,那個女人又為什麼不能是我呢。」
顯然,陸安甯對此已經魔怔了。尹曉深吸口氣,她不敢在言語上讓陸安甯有一絲一毫的生怒。許嘉瀾已經哭累了,他被陸安甯拽著手臂,許是面前就是自己的爸爸媽媽,小傢伙這會低聲抽噎著,到底是沒了其他的激烈動作。
尹曉放緩了心神,聲音放低,「自己的感情自己做主,你可以去喜歡別人,只要是你喜歡。可是感情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別人的回應亦不在你的掌控。」
「是啊,所以他不喜歡我,我毫無辦法。」
陸安甯笑,她其實長的十分好看,秀麗端莊。可是在這樣的情景之下,根本沒有人會覺得這個女人是個美人,她此刻的行為只會讓人遍體生寒,
「我可真羨慕你啊,你的丈夫冠倫卓絕,你的兒子乖巧懂事,你得到了別的女人永遠也得不到的這一切,你說,我該有多麼的嫉妒。」
眼看瀾瀾被她拉著往後退了退,尹曉終於忍不住叫喊出聲,滿心都是驚痛。
「陸安甯!」許成之將妻子往後推了推,他高大的身影站在眾人之前,對著陸安甯聲音狠厲:「你就那麼想要自毀人生?你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會不知道吧,一旦你今天往後一步,你的父親決計不會在認你這個女兒,寶佳亦不會在淮城繼續下去,你所有有關的一切都會被我一一銷毀,你存在的痕迹不會留下半點,你想好了,你要就此消失是嗎?」
陸安甯一震,他對她,太狠了啊。
陸安甯是驕傲的,她走到如今沒有靠家裡的半點關係,她在外永遠自信美麗,因為她是憑自身走到今日,她走的每一步都是有痕迹的啊。
「許成之,如果我說,我要你離開她娶我,我便放了你的兒子,你會答應嗎?」
「不可能!」
陸安甯又看向他身後的尹曉,再次問道:「你呢,你會答應嗎?」
月色漸漸隱秘,熹光漸漸升起,山頂的這一塊誰也不敢妄動。
尹曉捂著胸口,聲音微顫:「不,我不大答應。」
他們走到如今,經歷的事情是旁人永遠得知的艱難。她的愛情從來是那樣的堅韌唯一,將她生命的一部分割讓給別人,怎能做到。
「那你的兒子呢,他就不重要了嗎?」
「不,他很重要。但凡他今天出了一點事我都不會好活。」
陸安甯看著她沉聲:「既然如此。只要你與他分開,你的兒子我便還給你,不好嗎?」
身後的蘇文熙這時扯了扯尹曉的衣擺,對她使眼色。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只要把陸安甯哄回來,把瀾瀾從她手裡帶出來就好,其他的都可以不去計較。
尹曉知道這樣,她看著自己的兒子,小孩子害怕了一夜,這會臉色白皙兩眼迷濛,她看的心都快碎了。
「陸安甯……你先把他還給我,把他還給我……」
尹曉往前,腳步輕輕移動。她路過許成之旁邊,男人的氣息微重,尹曉卻恍若未聞。
她慢慢的往前,許成之剛要伸手拉她卻被後面的唐雲洲扯住。唐雲洲沖他示意,卻原來陸安甯對尹曉的前進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行為,也許尹曉能夠靠近她。
陸安甯眼睜睜看著尹曉朝自己慢慢走來,她沒有動,甚至她拽著許嘉瀾的右手還稍稍放鬆了力道。她的行為被許成之緊緊盯在眼中,男人目光沉沉,卻是想到了什麼就在尹曉想要伸手去拉人的時候猛的往前一把將尹曉撲倒在地。
陸安甯是在同時向尹曉伸出了手,只是她到底沒有許成之的速度快也沒有他的力道大,尹曉被她整個壓在了身下,陸安甯連她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而她的動作卻讓自己往前進了些,許成之瞬間起身長臂一伸就拽住了適才往前走了幾步的陸安甯。
這一下她便在掙脫不得,陸安甯內心一片驚慌,下意識的右手就要使出力道想要將許嘉瀾推離,可她身後便是懸崖,這一下那孩子只怕會是直直墜落下去,沒有任何防護。
陸安甯就愣神了那麼一秒。然後右手便被許成之拽過,他力道極大,陸安甯手臂一痛繼而便鬆開了手,在下一刻,許嘉瀾便被從許成之懷裡起身的尹曉一把抱入了懷中。
「哇……媽媽!」
整個過程有多驚心呢,後面的眾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尹曉抱著兒子一直往後退到安全區域,一眾人才立時圍了過來。
許嘉瀾哭的停不下來,他緊緊環著尹曉,在她懷裡哭的嗓子徹底啞了。
尹曉也哭,她一下一下安撫著兒子,卻實在忍不住的落淚。這一次,當真是叫她怕到了極致。便是一個人躺在手術台上面對生死的時候,她也沒有像剛才那般連呼吸都不敢輕動一下。
「乖寶,媽媽在這裡……不要怕,媽媽在這裡,會一直保護你!」
而此時的陸安甯怔怔的看著將自己拽住的男人,他一如當年那般丰神俊朗,而她卻不似當年那樣的純透清明了。
手腕上一涼,陸安甯抬眼看去,冰涼的手銬將她纖細的手腕銬住,而抓著她手臂的男人便在此時全然鬆開了她。
到此為止了啊。
許成之再不管身後之事,他站起身大步朝身後的母子二人走去,陸安甯被人拉扯著站起身,忍不住的還是喊住了前面的男人。
「許成之!」
那道身影沒有片刻的停頓,陸安甯最後的視線是男人展開雙臂將尹曉與兒子盡數抱在了懷裡,從始至終,他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天色終明,晨光傾灑。
陸安甯是被壓著走到山下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想些什麼。她只是不停的回頭,可視線中在沒有那一家三口的人影。
「你膽子可真大,竟敢綁架許總的兒子,年紀輕輕的把自己的一生都毀了。」
警車中,陸安甯木然的看著被銬住的雙手,耳邊的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國度,半點都不真切。
她這一生,到此便戛然而止了。
許嘉瀾終於在尹曉懷裡哭睡過去,這樣的一夜對許嘉瀾來說實在是太過害怕,太過無法接受了。
尹曉俯身親親兒子的額頭,將他更深的抱緊在懷裡。
山頂陡峭,她做直升機來的時候朝下看去就十分的不適,一想到瀾瀾差點……她整個人到現在都還在發抖。
溫熱的大掌環住了她的肩頭,許成之用了點力,男人長臂之中,他的妻子與兒子緊貼在他的胸前,終是一切安然。
唐雲洲想要說什麼,可眼下的環境一點都不適合,好在瀾瀾沒事了,想來成之也不想他們打擾他一家三口,他便拉著蘇文熙往山下走去。
周圍終於一片安靜,尹曉抱緊兒子額頭緊貼著許成之的心口,深深閉目。
「之之……」
許成之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一下一下的溫柔撫慰,「別怕,沒事了。」
沒事了,他們一家都沒事了。
下山的時候許成之脫下外套將兒子從尹曉懷裡包裹住抱回手上,尹曉在他的視線中挽上了他的手臂隨著他下山。
呼吸輕輕,山風陣陣。天光大亮的時候,尹曉的一顆心終於緩緩回到了心口。
唐雲洲與蘇文熙還等在山下,他們下來的時候幾人視線對上默契的沒有多言。
坐上車往回,唐雲洲開車看了眼後座,正色道:「成之,這件事是我的失責,你把瀾瀾交給我我卻沒有看顧好,是我對不起你們。」
蘇文熙亦是點頭,「是我的疏忽,要是我當時好好看著瀾瀾,陸安甯就不會將他帶走了。」
尹曉看了眼在丈夫懷裡安睡的兒子,到現在她才覺得身上回了點力氣。說到底這件事情最大的失責人,是他們夫妻啊。
「不怪你們。」許成之淡聲道:「是他的爸爸媽媽沒有照顧好他,與其他人無關。」
尹曉跟著點頭,「他的爸爸媽媽沒有照顧好他,所以讓他受到了傷害,以後再也不會了。」她抬頭對上許成之的視線,她在那深沉如墨的眼神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對著丈夫輕聲問道:「對不對?」
許成之與她對視,在她水潤的眸中的點了點頭。
唐雲洲將他們送回家,李清蘭看到他們好好的回來終於鬆了口氣。
夫妻兩將兒子送回房間,許嘉瀾受驚過度,許成之剛將他放在床上他就驚醒了,一眼看見爸爸媽媽在跟前又忍不住開始哭,一邊哭一邊又犯困,尹曉看的一顆心都要化了。
許成之又將人抱回了懷裡,然後坐在床邊一下一下的輕拍著兒子的後背,輕柔的哄他安睡。
沒一會許嘉瀾便又睡熟了過去,小手緊緊拽著許成之的衣領,一點都不肯放鬆。
無法,許成之能一直抱著他,尹曉找來了毯子將兒子蓋好,然後就坐在床邊,兩夫妻就這樣將兒子環在中間看他睡覺。
沒坐一會許成之便輕聲開口,哄她去休息。
「你身體也還沒好,這麼一奔波肯定累了,你去睡一會,他醒了我就叫你。」
尹曉搖頭,眼神一直凝在兒子的睡顏上。
「我陪著他。」
許成之不願,他是真的當心。
「寶貝,去休息。」
尹曉抬頭,見他蹙著眉心她忍不住前傾吻了吻那微微皺起的褶痕,「他受了這樣大的驚嚇,我一想到心裡就忍不住的發顫,你現在讓我去休息,我又怎麼能睡得著。」
「那也要休息。」
許成之的堅決誰都抵不過,可是尹曉卻搖了搖頭,突然轉了話題。
「之之,陸安甯說當年你在洛城崖邊出現,說你要跳下去……是真的嗎?」
許成之眼眸一閃,繼而便轉了實現低頭看向兒子的睡顏。
「沒有。」
尹曉卻是輕輕扯唇,「可我知道,陸安甯說的是真的。當年,是六年前吧,我車禍后,你曾想過跳崖了結是嗎?」
許成之眉眼淡淡,掩蓋在眼底之下的洶湧神色尹曉看不見,可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他所有的激烈情緒都源自與她。
「總歸你在我也在,那些從前之事,誰又知道呢。」
尹曉傾身靠在他的肩頭,兒子的呼吸聲一下一下的落在她心上。她終於緩緩閉眼,滿心安定。
陸安甯的這一動作實在是把一眾人都嚇破了膽,雖然最後她未能做出什麼事情來,可她綁架許嘉瀾是事實,在警察面前試圖將許嘉瀾推下懸崖也是事實,即便是未遂,許成之也不可能讓她在出來了。
「說來,那個陸安甯還真是叫人恐怖,因愛生恨的典型。當初見她我只覺得她就是個愛慕許成之的小姑娘,便在她面前多說了幾句想要點醒她。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那些話刺激到了她,所以她一氣之下就綁架了瀾瀾。」蘇文熙輕嘆道:「早知道這樣,當時我就不該在她面前說那些話的,總歸許成之不可能對別人的女人動心,她有那心思就讓她有著吧,也礙不著你什麼,結果我那麼一說她就被激起情緒來了。」
尹曉大半心思都放在了床上兒子身上,面對好友的自責她真心安慰道:「這怎麼能怪你呢,你也是為了我,誰又能知道別人的心理是怎樣的,誰又能知道。人心又會在何時改變。」
許嘉瀾被抱回來后睡了一天,後來醒了一次被尹曉餵了點東西,夫妻兩守著他哄慰了許久,小傢伙才慢慢放鬆了下來繼續睡去。這會許成之出門處理事情,尹曉便在他床前守著他。
「等瀾瀾醒了你記得多與他說說話,昨天晚上的事情就是大人也受不了,他一個孩子肯定受的刺激更大,我擔心瀾瀾會有什麼心裡陰影,得及時紓解掉。」
尹曉也是擔心這個,漆黑一片的山林。陸安甯由著他哭了那麼久,面對那樣的環境五歲的孩子哪能不害怕啊。
「一想到瀾瀾在那樣的環境下待了一夜,我整顆心都是麻的。」
蘇文熙理解的點頭,「瀾瀾這次糟了大罪,以後啊,一定會福氣滿滿的。」
尹曉抬手輕輕撫了撫兒子的小臉,聲音溫柔:「我只願他以後平平安安的,只要他平安快樂就好了。」
作為母親,只要兒女安好,在沒有比這更叫她們安心的了。
蘇文熙想到什麼。她放低了聲音輕聲問道:「許成之不會放過陸安甯的吧,她這次做了這樣的事情,我看許成之就算不要她的命想來也定是會讓她在牢里在出不來了。」
陸安甯有罪在前,依照許成之的手段,他想要將那個人送進去多久,全看他的個人態度。
尹曉神色自然,只是聞言將輕撫兒子的手收了回來。
「她對瀾瀾做的事情我無法原諒,若是可以我恨不得親自去打她一頓才好。」
「你當然不能原諒啊!」
「只是……」尹曉眼神微閃。
蘇文熙一愣,「你不會還想在許成之面前替她求情吧?」
「那到不是,只是覺得她年紀不大。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雖無法原諒,可到底也不至讓她賠上一生。」
若是按照尋常,她這樣的行為在裡面待上幾年也能出來了,但要是許成之出手她這輩子都別想從那個地方再出來了。
「總歸這件事情你就別管了,許成之怎樣做你就讓他怎樣做吧。瀾瀾吃了這麼大的苦頭,在怎麼對付她我都覺得是應當的,終歸是她自己做出的事情,後果如何也當是她自己承擔。」
尹曉點點頭,她腦中憶起陸安甯說的那些話。只是因為她對許成之的感情十分熱切,所以到最後她才會因此受刺激做出這樣的事情。
尹曉想到了自己。她當年也是一樣,因為對許成之的感情偏執到了一定地步后自己都無法控制,如果當時她失了神智,她是不是也會像陸安甯一樣,因為心中的執念,從而做出一些叫人害怕的事情來。
「文熙,你說要是當年我沒有離開,任由自己在之之身邊,然後終有一天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看到別人與他的接觸就發瘋……你說,我是不是就成了陸安甯一樣?」
蘇文熙卻是朝她堅定的搖頭,「不,你與她完全不一樣。」
「為什麼?」
「因為你不會傷害別人,當年你知道自己出現了問題后,你便忍痛與他分開了。」
尹曉想到當初那段最讓她艱難的日子不由苦笑:「可我也並非是因為不願傷害別人才離開的啊,我那時只是不願叫之之發現我的病情,我怕他會因此厭惡我……」
「曉曉你知道嗎,還有一點,這一點即便你與陸安甯的心境相似,可它也會讓你永遠與陸安甯有著不一樣的結果。」
「什麼?」
蘇文熙輕笑開來,「許成之的愛啊。」
你無需擔心自己會成為一個因愛生恨的人,因為你愛的人他回與了你同等甚至更深更濃的情意,你永遠不會因為想著讓他愛你一點而心生嫉恨,這就是你與別人最大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