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他是真的下不去手

天界，仙境

雲端之上，天界之境！

天池邊，桂樹下。

天帝和鬼醫盤膝而坐，聞著淡淡的百花之香，聽著天邊飛鳥的齊鳴聲，下著圍棋

天帝落下黑子，抬起頭臉帶笑意的看著鬼醫。

「我與你也算多年之交，我雖不想為難他們，但你知道的，天意難為！」

他雖然是天帝，但命運這種東西，他知道卻也無力改變什麼。

他不是有意為難著凌夜楓，只是事情發展到今天這一步，他們該面對的，就要一一去面對。

「話是這樣說沒有錯，但至少要給他們一點提示啊！冥王那性子你會不知道嗎？若有那麼一天，他知道這件事情你全然知情，卻沒有告訴他，你覺得……他會放過你？」

鬼醫頗有深意的看著美麗的仙境。

這裡很美，也是凌夜楓當年最喜歡的地方之一。

只不過，若是讓凌夜楓知道了真相，這天庭……會不會被他一個聖怒給拆了，誰也說不準。

畢竟在凌夜楓的心中，此時最重要的就是冥后王雨瑤，更何況……凌夜楓現在也是一個有后，馬上就要做父親的人了！

「他會理解的，他若是想永遠留在人間，他就要經歷人間的磨難。情，愛，這些是他選擇的，那麼他也要嘗嘗這些苦，不是嗎？」

沒有苦哪來的甜，凌夜楓一直都是位於雲端之上，他吃過什麼樣的苦？

沒有，他什麼苦都沒有吃過，只有在他真的選擇留在陽間之後，他的苦難才剛剛開始。

「也對，風雨之後便是彩虹，只是……折磨得差不多就算了，那一胎是什麼情況你也很清楚的。」

鬼醫在擔心天帝的同時也在擔心著他自己，他早就知道那一胎的情況，卻一直沒有告訴凌夜楓。

「你怕什麼？他又沒問你，你想說，他又不給你機會，這不怪你！」

嘴上是如此安慰著鬼醫，其實天帝也是在心中同情著鬼醫，希望他不要出事才行。

凌夜楓那脾氣一上來，真是說不準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來。

……

兩天，整整兩天過去了，凌夜楓眼睛也沒眨一下的一直守在床榻邊。

「雨瑤，老婆！！」

這兩天，凌夜楓一直都是這樣輕聲呢喃的喚著我。

「嗯，水！」

水，嘴裡好甘，好渴。

我感覺自己此時就是一條離了海水的無法呼吸的魚一樣期盼著水。

「老婆，你終於醒了，醒了！」

太好了，終於醒了，只要，只要醒過來就不會有事了。

凌夜楓沒有叫醒我，只是默默的倒了一杯溫水，將我扶起來摟在他的懷裡吻水給我喝。

「劍靈。」

凌夜楓打開門，看到同他一樣，一直守在這裡的劍靈。

「醒了？」

劍靈的頭向裡面的探去，應該是醒了吧！要不然凌夜楓也不會走出這個房間。

「嗯，你進去吧！記得，千萬不要說錯話！」

他的女人，他還是很了解的，雖然很迷糊，但那顆玲瓏心卻是精明的狠。

「我知道了。」

劍靈點了點頭，他知道要怎麼做了！

這兩天，他也想了許多。

若是真的躲不過去，他們也只能面對。

失去一個人，不，不是失去，而是忘記一切，回到過去！！

但，這一切卻不能讓雨瑤知道，若是讓她知道了，她要如何承受？

愛一個人和恨一個人相比，凌夜楓選擇了後者。

恨吧！

有的時候恨一個人也是一種解脫。

「不要，夜楓，救我！！」

我夢見自己在一片漆黑的地方跑著，四周一片迷霧連個方向都沒有，而北冥逸呢？

他整緊緊的跟在我的身後要殺我，要殺我，我跑，他追。

我找不到方向，找不到凌夜楓，找不見所有人，每當北冥逸快追到我時，他都會停下腳步，一雙赤紅的眼睛帶著殺氣的看著我，那張俊美如狐仙的臉上帶著冷漠的微笑。

「跑，快跑，等我抓住你的時候，你就沒命跑了知道嗎？？」

他的聲音就好像修羅地獄里的魔鬼一樣。

「雨瑤你做噩夢了，快醒醒！！」

劍靈輕輕的推著我。

「夜……」我緩緩的睜開眼睛，微微張開口剛想說『夜楓』卻看清守在我身邊的人竟然是……「劍靈？」

怎麼會是劍靈，夜楓呢？

「你失血過多先不要起來，口渴嗎？？」

劍靈雙手按著我的肩，將我重新按倒在床榻上。

口渴嗎？

剛剛有些渴的，可現在卻好些的。

迷迷糊糊，我感覺到凌夜楓和我說話，我記得……我記得守在我身邊的人是凌夜楓才對，怎麼會是劍靈？

難道……

「劍靈你告訴我，夜楓他怎麼了，他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

是不是出事了！

我心中一緊，難道他為了救我被北冥逸給打傷了，所以……所以劍靈才一直守在我的身邊？

「冥王沒事，只不過……」

劍靈眼中帶著一絲躲閃的看著我，接下去那麼傷人的話他要如何說出口？

話到嘴邊，他發現他竟說不出來，感覺他好像失聲了一般，聲音卡在喉嚨里硬是說不出來！

「夜楓他怎麼了，你到是說啊！」

要不是因為情急，我不會如此情緒激動的和劍靈說話。

從他閃躲的眼神到吞吐的聲音，我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我去叫他來！！」

算了，他是真的說不出口，他真的沒有辦法看到那雙清澈的眸中帶著受傷的眼神。

那樣比殺了他還難受！

既然是凌夜楓做的決定，那麼就讓他自己一個人走完，別把他拽下水！

「好！！」

凌夜楓可以過來？那是不是證明了他沒事？

想到這裡，我突然安下心來。

「那你乖乖在這裡等我不要亂動知道嗎？」

看到我突然變成這麼乖，只是為了等凌夜楓過來，劍靈的心就要碎了。

「好，我知道的！」

繼續乖乖的點頭，只要可以讓我見到他，讓我做什麼都是可以的。

「那我去叫他。」

劍靈折身離開，剛走沒兩步，凌夜楓便出現在他的面前擋住他的去路。

「喂，夜楓，你別用這麼陰冷的表情看著我。我是說不出口，在說了，以後我要陪在雨瑤的身邊，你能讓我也傷了她的心嗎？」

看著臉色發黑的凌夜楓，劍靈只能是瞥了瞥嘴說出心裡話。

凌夜楓陰冷的瞪了劍靈一眼，繞過劍靈向殿內走去。

「喂，夜楓你等我一下。」

劍靈心臟都在顫抖著，凌夜楓剛剛的眼神實在是太嚇人了，好像要把他給生吞了一樣。

他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他那句，以後要照顧雨瑤的人，是他嗎？

可不管怎麼說，他說的是事實啊！

以後陪在雨瑤身邊的人的確是他而不是凌夜楓，他不能和雨瑤之間有所隔閡啊！

「滾！」

凌夜楓現在一肚子的火氣，只要想想他的女人以後身邊有別的男人陪著，守著，寵著，護著，愛著，他的心裡就不舒服。還有他的孩子，以後也是在別的男人照顧下長大的。

而他這個做爸爸竟然……竟然什麼都做不了。

看不到孩子的出生，看不到孩子長大，就算是看到了，也會覺得這個孩子陌生的很，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

該死的，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他現在，連殺人的心都人，三界和他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管？？

但……他有他的責任和使命他不得不管啊！

「我就留在門外，你一會……動手輕一點兒。」

劍靈站在門口並沒有在跟進去，他還在守在門外的好，一會裡面發生的事情太過血腥，他怕接受不了而說出實情。

「輕一點，她會信嗎？」

那麼聰明的一個女人，若是他出手輕了，說的話有所餘地，會信嗎？

答案當然是不……

「可是……」

可是那也不能下死手不是？

「沒有可是！」

在多的可是也不用，他已下了決心，壞人讓他來做到底好了。

站在門口，凌夜楓深吸一口氣，他雙手放在門上，想要推開，卻一直都沒有推。

「夜楓！」

就算他說的在狠，就算他心理在做好準備，但真的面對的時候，他也是下不去手吧？

畢竟，那是他最愛的女人，畢竟，那個女人是他孩子的媽媽，他怎麼可能會……會下得去手呢？

「就算下不去手，也要下不是吧？？讓她恨我，怪我，怨我，離開我，總比……總比她會沒命要好的多不是嗎？」

想一想，如果是他呢？

他恨過，怨過，也想過要忘記碧瑤，所以這麼多年在苦他也熬過來了。

因為心中滿是恨，沒有一絲的留戀，但若是愛呢？

每日受到思念的煎熬，每每想到他，卻不得相見，就算是見了，他也不會記得，這樣的感情是不是更加的痛苦？

凌夜楓深吸一口氣的推開門，說真的，在看到那雙期盼的眼神時，他真的，真的說不出口，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劍靈會跑出來找他。

「夜楓！」

我光著腳跑下床，看到他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可為什麼，為什麼他不理我？

「夜楓，你……怎麼了？」

我小心的看著他，好像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惹到他一樣。

「我們分開吧！」

凌夜楓說不出，也做不出太過傷害的事情來，他是真的，真的下不去手啊！！

「夜楓，你，你說什麼？？」

分，分開？

這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有些不太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