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三十章：談

韓子禾看著讓師父拉黑的視頻，若無其事的關上視頻，繼續整理文字。

「叩叩叩！」

「請進！」

聽到動靜，韓子禾就清楚這是展羽，因為那是它那雙翅膀能敲出來的獨有頻率。

「禾禾。」注意到周圍沒有其他人，展羽親昵的直接蹦到韓子禾跟前兒，讓韓子禾撫摸自己額頭。

韓子禾頷首，就按展羽要求，輕輕地捋著。

展羽舒服的雙眸都開始微微眯起，怎麼看怎麼舒服。

韓子禾看的很是好笑，手也越發輕柔：「你這會兒過來，是有事情想說？」

「……」展羽有些掙扎，好半晌才緩緩點頭說，「禾禾，我真的不能跟你和老楚回家？」

韓子禾聞言，不由有些怔然。

是啊！好像……對這樣的選擇，她從來都沒考慮過，是不是過分呢？

想到這兒，韓子禾倒是生出些許愧疚之意。

其實按照現在接觸的情況來看，只要展羽不讓自己太出眾，那麼混跡在都市裡，其實也沒問題。

「禾禾，我這麼要求你，是不是有些不合適啊？」展羽本來充滿期待的看著韓子禾，可是見她沉默不語，頓時那顆心就有些黯然啦。

「不是。」看到展羽那雙不復之前精彩的眸子，韓子禾忽然就有些心疼。

說起來，她和展羽認識時間即不算太短，也不算很久，可是她真想不到展羽對她依賴感這麼強。

雖然可能有些淡漠，但是韓子禾自問也是為了展羽好的，跟師父身邊兒對於展羽而言不禁更自由，也可能還有莫大機緣呢！可是，現在看到展羽這副樣子，韓子禾有些不確定了，她認為的好，對於展羽而言就是好？

當然，雖然心裡有些許的觸動，韓子禾卻不想輕而易舉改變自己想法，她想自己需要跟展羽好好確認一下，若是展羽堅持要跟在她和楚錚身邊，也不是不能討論不是？

「只是呆在師父跟前兒，對你好處更大，在那裡你也更自由，我想雄鷹總是更向外廣闊天空，不是么？」

「可是，即使再廣闊的天空我也見到過，我更想和你們玩耍啊。」

這話說的就有點兒孩子起啦。

韓子禾笑了笑，略微沉吟后說：「要不你看這樣……你可以在我和師父兩地生活，若是在我這裡有些憋悶了，就到我師父那裡散散心，等到玩耍夠了，你就再回到我跟楚錚身邊……你看這麼樣？」

「要是我想幫忙？」

「幫忙？」

韓子禾一開始真就沒反應過來，不過，等她看到展羽那雙充滿期待的眸子，登時，不知怎地就反應過來了：「你說的是不是想出任務的事情？」

展羽聞言，連連點頭：「就是！就是！」

見這鷹這麼積極，韓子禾忍俊不禁說：「看不出來啊，你這鷹還挺有事業心啊！」

「那是！我也是有理想、有能力、有志氣的好鷹！」說到這，展羽不自覺就挺直胸膛。

「你要是能說服楚錚跟沈亮和，那自然沒問題！」

韓子禾想了想，將問題推給楚錚和沈亮和。

其實，韓子禾看來呢，展羽這想法根本不難達成，只不過它自己安排好的生活，真不一定就按照它想要的分配方式進行。

不說有任務后，很多時間安排就只是安排而已，等到任務安排給展羽，那時候鷹的自由就不是它說了算，只要有丁點責任心，就不可能閑的下去呢！

只說她師父吧，那位老人家要是興緻起來，展羽想要溜走都不容易呢！

不過這話就暫時不跟展羽說了，讓這隻鷹先高興高興吧。

想到這兒，韓子禾大致給展羽分析了它想要的三地生活的模版。

「那可太好啦！」展羽蹦達著跟韓子禾計算，「這樣的話，我平時就可以跟你和楚錚還有湛湛他們生活在一起，等到想給自己放假，就可以找你師父怹玩耍，要是感覺生活太平淡，那也不要緊啊，我可以找沈亮和他們要任務耍，等到任務歸來，我又可以和你還有楚錚湛湛他們在一起啦！多好！」

這樣的生活充實而多彩，還能實現它的龐大價值！多美滿！

展羽越想就越興奮，想來想去想到最後，它恨不能引吭高歌，讓所有的人都能知道它的幸福呢！

韓子禾見它這麼興奮，也不由真心替展羽高興。

……

「我怎麼看展羽那隻鷹好像接觸過興奮劑呢？」整理信息準備和鄭源他們進行交接的沈亮和，小聲問楚錚說，「從早晨樂呵到現在誒！你說這是為啥？」

楚錚溫言，注意力從面前的屏幕前挪開，抽空瞅瞅根本坐不住、也站不住的展羽，略微想了想后，就跟沈亮和搖頭說：「大概是因為可以跟咱一起回國的原因吧。」

「……」想到展羽寧可選擇跟韓子禾的師父玩耍，也不想跟自己當搭檔，登時有些不快，撇撇嘴，「我以為它跟你和嫂子歸家呢！」

楚錚清楚沈亮和為啥要這麼說，也不跟他多言，緩緩地搖搖頭，就繼續將注意力投放在自己面前的資料上。

他需要做的事情很多，若是不再回總部那裡，那麼他要在這裡整理出初步資料。幸好機器有他媳婦兒出手加密，所以安全保障特別高，這也是他可以在這裡放心的整理重要機密信息。

「誰說我不跟禾禾楚錚回去噠！」展羽聽力多好，沈亮和嘟噥的，全都讓它聽清楚啦！

所以高興的不知怎麼表達的展羽，想來想去乾脆跳到沈亮和跟前的桌子上，用力拍著爪子，跟對方表達自己愉悅的心情。

「……」讓這鷹噴了，沈亮和驚疑的看向楚錚，「老楚，這是怎麼回事？」

楚錚看看得意之極的鷹，又看了看不知所以的沈亮和，大概一琢磨，也就清楚其間大概緣由。

只是他覺得這和自己沒有多少關係，展羽想跟著他和子禾生活，他也沒意見，展羽要想有其他選擇，他也沒有意見。

想到這兒，他給沈亮和聳聳肩說：「我不參與啊！你自己跟展羽說咯！」

他說著話，將自己的機器整理好，乾脆抱起來，大步朝著自己卧室走去。

「……」

他這是給他機會和他媳婦兒親昵去了，是伐！

沈亮和氣的想要跳腳，不過他顧不過來啦，因為展羽明顯牽扯他精力了。

「你這隻鷹能不能講講理？！你這是求人的態度？！」沈亮和捂著腦袋不讓展羽叨他，為此上躥下跳好不熱鬧。

展羽倒是越戰越勇，撲楞著翅膀誓要跟沈亮和講好道理。

「我服啦！我服啦！可不可以！」包頭逃竄的沈亮和欲哭無淚啊。

就這鷹也忒會欺負人啦！真是隨楚錚啊！——正頂著一頭堪稱是鳥巢的亂糟糟頭髮的沈亮和，氣呼呼的想著。

……

「怎麼老沈跟展羽又打起來啦？」正做柔韌性形體鍛煉的韓子禾，看見楚錚笑呵呵進來，不禁問。

楚錚笑的得意：「我現在越來越認為展羽快趕上小棉襖啦！」

韓子禾：「……」禾禾。

「怎麼看都比湛湛那臭小子強！要是換成他，他肯定跟我搶你啊！」

對於自己兒子，楚錚很是想念，但是就算他心裡想的不行不行的，他也口是心非不肯承認。

承認想媳婦兒，那他可積極啦！

可是換成兒子，他就要堅守男人本色，肯定要面子啊！

韓子禾多清楚他那德行，所以也不多說，只是抿唇淡笑，就那麼看著他，直到把他看的不自在了，這才罷休。

想就想，直說多好啊！這麼偽裝有意義啊！

韓子禾翻翻眼，繼續做難度係數特高的動作。

楚錚看他媳婦兒輕輕鬆鬆就將兩條腿擺出讓他牙齒髮酸的角度，然後兩隻小手緊緊地攥住腳尖兒，他都覺得自己想要打顫。

他忽然覺得，好像女人是能對自己特別狠的生物，真噠！

「媳婦兒，我琢磨著，就是隊伍上有關刑訊的鍛煉，也都沒你這套動作狠啊！你就不疼啊！」楚錚牙床發酸，恨不能趕緊出手幫忙，將媳婦兒的胳膊腿兒都擺弄順眼了。

韓子禾斜睨他：「你怎麼這麼多意義乏味的話！」

她若是不拿眼睛去翻他，還倒好，可是她這麼俏生生地拿眼睛一番，楚錚坐不住啦！

要說抓耳撓腮，那有點兒誇張，楚錚怎麼也不是當初那個大小夥子啦，他還是有些定力哈，可是要說真能夠坐的住，那也不能夠啊！

「要不……我來幫幫你啊？」楚錚很清楚，自己這話說出來之後，很可能直接讓他媳婦兒數落回來，可是萬一呢！對不對？

這要是萬一他媳婦兒心情好，答應他的要求，那豈不是更好？

這麼想著，楚錚心裡就更痒痒啦。

可惜，他想的是挺好，但他媳婦兒明顯不準備支持，所以他也只能想想而已，他那雙爪子想要遞過去，就讓他媳婦兒那隻加在肩膀上的腳給甩開啦。

楚錚：「……」

「你可以出去啦！」本來還覺得楚錚在這兒能說說話，不那麼清靜呢，可這傢伙來了之後，熱鬧是熱鬧啦，可也忒熱鬧啦！熱鬧到她都快因此而煩躁呢！

「我不走！」楚錚見自己被媳婦兒趕，立刻緊緊抱住機器，那樣子真跟受氣差不多。

韓子禾氣笑了：「你這人，是不是一定要讓我笑到岔氣才高興啊！你能不能別這麼玩兒，乖乖地做自己工作不好啊？！給我搗亂做什麼？！」

楚錚轉開視線，不肯跟媳婦兒對視：「我高興！」

「你高興就好！」韓子禾清楚要是不動手，肯定不能將楚錚給趕走，所以只能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不跟他計較。

「這是不轟我啦？！」楚錚眼眸綻光，興緻很高的湊過去，小聲說，「媳婦兒，要不然我還是幫幫你啊？」

韓子禾：「……」怎麼就有這樣記吃不記打的人呢！

……

「老鄭同志，我這就調離啦，你就沒有點兒真摯的祝福跟我說？」

「祝你順遂平安！」鄭源看著眼前這特意跟他道別的大瀟，也不由得生出些許別離的感傷。

原來，所有的不在意，所有的淡漠，其實不過是沒有真正面對而已。想到這兒，鄭源眼角兒也有些發紅：「你我緣分一場，說不定以後還有機會合作，到時候咱再聚！」他有些哽咽，但努力忍住了，沒有讓言語更顫抖。

大瀟見他這樣，原本對著鏡頭練好多遍的瀟洒揮手，也做不到超水平發揮了。

「你這樣，讓我很不自在。」

這本來可以讓他顯得被眷戀的話，讓他說的氣勢全無。

大瀟意識到這問題后，鬱悶的撓撓頭，也不知該跟鄭源說些什麼。

對於鄭源的祝福之語，他很清楚這是發自對方內心的話。

所以，他很感動。

「你你、你也是，我也祝你平生順遂長久。」

「我就不送你啦！」鄭源跟大瀟揮揮手后，面帶笑容的，跟他說，「你自己保重！」

「嗯，你也是！」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有些低沉，大瀟吸吸鼻子，朝鄭源露出個特別明朗的笑容，好像能夠把自己情緒傳達給鄭源一樣，使勁兒點點頭。

……

「我從沒想過，從事這般職業那麼久的大瀟，會像個單純的孩子那樣待人，但是我想我能夠確認，他那個可以將人的情緒渲染到那般明朗的笑容將鐫刻在我記憶里，難以忘記啊！」鄭源一筆一筆將自己的心裡話寫在本子上。

那最後一個驚嘆號點下去后，他卻沒有收筆，反而怔然發愣，直到手中的筆將驚嘆號的點兒點成了一團墨，他才恍然，當即慌忙將手中那支筆挪開。

「呼~~幸好不影響正常閱讀啊！」鄭源拍拍胸口，很是長舒口氣，剛剛，他真嚇了一跳！

雖然字可以重複寫下，但是他很清楚，就算文字照搬過來，他想，筆畫間的情感，卻完全不能比。

「咚咚咚！」

不要誤會哦，這是聯絡器鈴聲啊！

鄭源接通聯絡器看到的，就是艦長發的信息——「速來辦公室！」

見此，鄭源眼睛一眯，心裡很清楚這是艦長有要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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