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四十三章：初步

要不怎麼說人就是禁不住念叨呢，楚錚剛跟韓子禾談論林白衣的朋友沒多久，對方就找來啦。

看到真人，韓子禾不認識對方，所以倒是沒有特別感覺，就是這人的氣質看起來挺熟悉的，反而是楚錚，在和對方照面之後，很是驚奇。

看他這副樣子，韓子禾還有啥不清楚啊？指定他倆認識！可是……真的認識？韓子禾視線從對方臉上掃過，發現對方看起來好像懵懵懂懂，似乎不認識楚錚誒？

怎麼著？這是說楚錚沒有認對人呢，還是說對方不認識他啦？

要說不認識楚錚啦，韓子禾在這想法剛剛冒出來，就給拍回去了，根本不可能啊！

不說旁的，就是這人通身氣質，就能看出來他很可能和楚錚一樣來自部隊，而且看楚錚的意思，指定特別熟悉。

不是韓子禾抬楚錚，也不是楚錚太現實，真是楚錚認人特別挑剔，能讓他看上眼、還記在心裡並且與之交好的，人品、能力必要突出，所以這般的人，哪怕早已轉業，也不會記性差到不認識楚錚啊。

「這位先生是……我們以前認識？」化名簡章的艦長剛看見楚錚時，他是真沒有認出來。

他對這些曾經認識的人大都不記得了，對於鄭源和楚錚等舊日下屬也是從資料上標識的照片取得的印象。

之前能跟鄭源說些話，那也是他拿到上艦人員資料，才想起來的，可是對著楚錚……猶豫印象很不立體，他也想不到這麼巧，就是找個人幫他解決隱患都能遇到曾經認識的人。

不過可能是楚錚看他的視線里夾雜的情緒毫不遮掩，所以他就是再不往別處想也不可能了。

艦長問的直接，楚錚不由有些恍然，雖然不知道對方這樣一副不認識的樣子是怎麼回事，但是他也覺得對方好像不太想認識他。

「不是，我只是沒想到來客是您這樣看起來很有活力的人。您看起來很健康！」楚錚緩緩搖頭，說，「您和我以為會出現的客人很不一樣啊！」

楚錚這樣說，艦長也只是微微輕笑，不做太多回應。他對上韓子禾，說：「林先生讓我來找您，說您是他的高足呢！只是不清楚您這樣本事的人能不能解決我的苦惱。」

「我和您之前呢，也有過那麼幾次通話哈，只是不知……當時跟我通話之人，是不是您本人？」韓子禾早就在聽到對方說話時，就已經聽出這就是本人了，只不過為謹慎起見，在她打開通話記錄器后，還是要確認的。

「當然是我本人！」艦長點點頭說，「我既然承認了，那請問您現在是不是可以將機器關上了？」

他看到開始要工作的記錄器，就有些忐忑了：「我想，您應該可以做好保密工作。」

「這是當然，您很可以放心，對於別人隱私，我不會主動做出任何冒犯舉動。」

韓子禾這話其實也是有條件的，艦長聽清楚了。

只是他不太在意而已，畢竟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好人，最起碼他知恩圖報，肯定不會對這位即將幫助他的人造成威脅。

「那……」艦長的視線在楚錚那裡略作停留，雖然話不說清楚，但是楚錚跟韓子禾都清楚他是想要清場了。

「這位先生是……」見楚錚好像一副理所當然要站在這裡的樣子，艦長柔和的問韓子禾，「跟您身旁的助手啊？」

「哦，不是，他是我先生。」韓子禾大大方方介紹了楚錚一回，只不過對方沒有問，她就也沒說楚錚名姓。

「那可不可以請這位先生暫避？」艦長委婉的提出讓楚錚離開，「當然，若是這位先生有必要留在這裡的理由，您就當我沒說。」

「他雖然不是可有可無，但是若是為保證您的安全感，我可以要求他從這裡離開。」韓子禾說著話，笑看向了楚錚，「看來你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啦！」

「那好，我在外面等著，要是有需要我幫助呢，就喊我一聲啊。」楚錚見艦長讓他出去的態度很堅定，也就不再多說。

不過出去之前，他還是認真的問韓子禾：「只是現在就要開始療程？這位客人才來，是不是需要好好休息休息，然後再過來？」

「這是當然的！」不等艦長婉拒，韓子禾利索的把話接過來說，「要不然，這整個的療程效果都可能要打折扣。」

韓子禾都說的這般清楚了，艦長就算想提出自己的意見，他也只能喏喏片刻，嘆息著不提了。

韓子禾也不避開艦長，很果斷的跟他解釋：「我知道您現在那份迫切的心思，但是這麼久都能夠等，您真還在乎休息片刻的時間？您也是華夏人，更應該清楚很多時候都磨刀不誤砍柴工啊！」

「……好吧，是我有些心急，不好意思啊！」聽清楚韓子禾言語中的堅定態度，艦長也不再堅持了。

「這樣就對啦！」韓子禾也喜歡這般好說話的客人，「不過，您現在也暫時不能閑著，既然來都來啦，那也不能空手而歸不是。」

看對方配合，韓子禾也耐心很多呢：「我需要對您現在身體狀態做個初步了解。」

「當然可以。」艦長樂不得呢，「您幫我好好檢查看看，要是問題不大，我想我就能踏踏實實休息啦！」

韓子禾點點頭，認真的看起對方來，她這還沒說話，艦長就忍不住提醒她說：「韓小姐您好，能不能請這位……」

「哦，瞧我這記性！」韓子禾讓他這般提醒，不由得一拍額頭，跟對方說抱歉，「這說著話，竟把他給忘啦！」

「你可以出去啦！」

韓子禾笑呵呵朝楚錚擺手。

本來想著能夠矇混過關的楚錚見艦長這般堅持，也只能笑著告退咯。

……

楚錚走開之後，能夠看得出來，艦長整個人好像都放鬆很多。

對此，韓子禾有些納悶兒，琢磨著到底是眼前這人不會看人，還是她現在越來越溫和了，以至於這位看起來應該很有閱歷的人，竟然把她當成安全無害的人了。

好吧，她是真沒想著對他動手。

可她沒有其他想法，不代表著她喜歡自己讓人沒有威脅感。

心裡這麼想著，韓子禾也沒有做出嚇唬對方的舉動，畢竟這人是師父要求幫助的，她不能任性呢。

「您可以放鬆下，這次的談話雖然跟正式療程一樣的環境，但是這次只是對您大概的情況做個初步了解，您真無需緊張，很快就能讓您休息的。」

韓子禾說的很溫和不說，她看起來也特別和藹呢，這讓艦長看到聽到之後，果然放鬆了很多啊。

「我做好準備了，您可以問我啦，我都據實以告！」

艦長深深地吸氣后，他整個人都沉靜下來。

見他好像真做好讓她詢問的準備，韓子禾也就不跟他客氣了，想著最好儘快讓對方休息，這般她也能有充足時間跟楚錚談談，最好讓楚錚跟鄭源和沈亮和都通通氣兒，這樣也方便她幫忙周旋。

自從韓子禾發現楚錚跟艦長認識這個可能后，她就想將楚錚給拽到卧室里問清楚。

「那我開始啦？」韓子禾將艦長帶到的房間是書房，裡面的道具也是楚錚之前或者自己訂做、或者讓人買來、或者找傑森要出來的，所以只從布置上看，還真能夠唬人。

韓子禾輕艦長坐到太師椅上。

那是個改良成搖椅的、特製的、寬大的椅子，艦長剛剛躺上，就跟這椅子一起搖啊搖的要起來了。

也不清楚是環境布置緣由，還是說這椅子搖晃出來的節奏很是有特色，反正艦長剛躺好那麼一會兒，他就感覺眼皮發沉，想要合眼打盹。

這時，韓子禾還不急於問話，反而隨手調出之前準備好的古風曲放給艦長聽。

這般樂曲輕柔到好像蟬翼，初初聽起來好像國外的輕樂，可是認真聽進去卻好像還有另一番難以形容的精妙。

之前楚錚親耳聽她演奏時，瞬間就進入到阿爾法狀態。

大概是直面的衝擊力大於錄播，所以艦長的反應對於韓子禾的計劃而言呢，才是最適合的。

「您能聽到我說話不？」

「唔。」

韓子禾說的時機很突然，根本沒根艦長提前打招呼，就問出來了。

然後艦長也很是自然的回了個單字兒。

韓子禾點點頭，從不遠處的地方抽出個本本，準備記錄下她現在跟艦長之間的對話，這是需要落到實處的。

而且，等到他清醒啦，韓子禾還需要對方確認簽字。

「那麼，您現在聽我描述細節，然後您根據描述做出動作，好不好？」

「唔。」

艦長應了下來。

韓子禾點點頭。

「那我開始啦……」韓子禾說著話，還不錯過艦長所有表情，見他好像還算淡定，不由眯著眼，用挺奇妙的節奏來描述給艦長聽。

說真話，韓子禾沒想到艦長反應這般利落，她剛描述完呢，對方在初步猶豫之後，果斷就做出完全符合描述的動作來。

韓子禾：「……」呵呵，看起來還不錯，挺有培養的價值啊！

這說的培養的價值，就是韓子禾心裡默默開的玩笑。

不過玩笑是沒有錯，可是她到底還是將對方看重了些，纖指微微一動，就將手裡遭際攥好的絲線系在對方手腕上，開始把脈了。

她這般的把脈，其實和普通意義上的懸線把脈不同呢。

她這樣做目的，還不在於把脈，而是通過絲線，讓她練出來的那點兒內力通過震動傳達到艦長身上。

也不能怪她這般小心試探，實在是她怕對方想法不純，畢竟楚錚等人出現在這裡都是機密，要是因為不謹慎而露出破綻，那就太委屈了。

所以韓子禾需要初步將其的能力做個評估，只要對方能夠把控住，她就能放心的繼續之前定好的計劃。

她這般鼓搗對方不停，對方卻好像沒有感受到，竟然坦然的接受韓子禾的諸多試探。

收起線團后，韓子禾撫著下巴問：「現在是快問快答時間，我問你答就好。

這期間，你不能多做思考哦。

過程是這樣的——若是我說了答，那你就要立刻應答。

不能有片刻猶豫啊！

至於你之前思考到的任何問題……你都要瞬間將其給扔掉！不能讓那般頭緒將你影響。」

「好。」艦長回答的還是那般適當，簡直能說是恰到好處啊！

他這般配合，韓子禾也就輕省很多，不過她給出的問題卻讓人不能感到輕鬆，完全五花八門，特別適合各種生活經歷、各樣性格的人來作答。

沒有錯，韓子禾之所以這樣問，還很詳細的記清楚艦長給出來的所有答案，就是想確定艦長腦袋裡是不是有其他人格出沒。

要是人格不同，那對方不可能在這近百道題里不露出破綻。

畢竟不同的人格就算應答同個問題，那答案也會存有差異。

韓子禾出的題，也是她之前就篩出來的，就等著一步步跟艦長這裡試驗！

「最後一個問題——請你詳細的將你完全描述出來。字數越多約好。」

……

韓子禾坐在沙發上認真的將艦長回答的所有問題匯總。

「怎麼樣？」剛將艦長送走就立刻回來的楚錚，看到他媳婦兒認真的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后，立刻好奇的湊過來問，「你從他那裡看出怎樣的問題啦？」

「他具體怎麼個問題，我現在還不能說清楚，不過……」韓子禾好像在若有所思，緩緩地說起來，「只是我能真正確認他只有這個人格。」

「你能夠肯定不？」楚錚聞言之後，立刻興奮起來，「他還算正常人？」

「當然，他根本就沒有特別不對勁兒啊！」韓子禾替艦長說句話后，又開始說，「我現在已經初步將他可能出現的、讓人感到棘手、很不好解決的問題都排除了。」

「那接下來你準備怎樣做？」楚錚想到自己不能親見，很有些可惜呢！

「還需要再看看，我想要不是他自己因素，那應該就是他讓人算計了。」至於具體怎樣……韓子禾還需要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