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黑暗只是因為無人前行
清晨，陽光透過玻璃，照射到王牘筆被窩上，王牘筆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爬了起來。
不得不說上任領主有夠奢侈的，據王牘筆了解的，玻璃製品如今的價格極貴而且顏色也不純，林大夫家的許多工具，都換不起玻璃製品，還是用的金屬的，然而上任領主已經拿足夠無暇的玻璃來當窗子了。
王牘筆換了衣服，下了樓，發現艾拉已經做好了早餐，正在做清潔中。王牘筆打了個招呼，拉開椅子坐下。
「艾拉早上好啊，先過來吃飯吧。」
「牘筆大人早。」艾拉放下手邊的活兒，清洗了一下，便也坐了過來。
昨日，米萊還在府邸中住，但是下午米萊修好小車回來的時候，王牘筆找了個理由把他趕出去了，要留著米萊在府邸里，整天大哥大哥的喊著，真的要吵死自己，王牘筆心中感嘆一下，享受起舒適的寧靜。
早餐很普通，略微發黃的麵包，加上一杯茶，因為環境原因，落雪鎮並沒有畜牧業，包括整個
亞蓮公國，都沒有成型的畜牧業，所以並沒有牛奶，而且因為儲存問題，貿易的方式也無法提供這種易壞的物品，但是乳酪還是有的，不過也是專屬貴族用品。
麵包則都是小麥麵包，小麥粉並不夠細，所以麵包也比較粗糙，不過王牘筆也不知道麵包是怎麼做的，所以大概就在如何精細研磨上下功夫，剩下的交給專業的去做吧。
就在王牘筆享受嫻靜的生活之時，門外傳來了一陣車軲轆子轉動的聲音，王牘筆嘆了一口氣，唉，吵死人的傢伙又來了，果不其然，車軲轆的聲音一停，就傳來了米萊的大聲嚷嚷，
「大哥咧，俺們上山克咧！」
......
米萊，王牘筆以及艾拉，吃完早餐，便準備去米萊打獵的山上了，不過王牘筆看著一身女僕裝背著一個背包的艾拉說到，
「艾拉你看家就好了，不用跟來的。」
「牘筆大人，要去的地方很遠的哦，艾拉估計，至少要下午才能回來呢，而且如果牘筆大人實驗的東西很多的話，也許更久哦。」艾拉說到，卻注意到王牘筆目光已經轉冷。
「大人怎麼了?」艾拉有些不解。
「......」沉默片刻，王牘筆低下頭，然後直視艾拉雙眼說到，
「似乎沒有人說過今天具體要走多遠，知道這個信息的，只有錢多多和米萊，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們昨天似乎一直在一起，那麼，是跟我說過晚安之後?還是今天我醒之前?」
「......大人！我......」艾拉睜大眼睛，然後不安的低下頭，
「大人，對不起......」
「嗯，我們走吧。」王牘筆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招呼兩人，向山上走去。
米萊被兩人之前的氣氛弄的不知所措，也只得小心翼翼的推著車子，一句話不敢說，艾拉沉默著跟在最後。
「大哥咧，你讓俺推得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啊，咋這麼重咧，俺車子是要推你滴啊。」米萊推著綁在他車上的一大批東西抱怨道。
「呼，呼，你...推就完事兒了，還有...多遠?」走了這麼遠，回頭看落雪鎮都快成小點了，王牘筆累的氣喘吁吁，實在沒氣力跟米萊解釋。
「大哥咧，俺們上次沒走這麼遠啊，只是在山腰上看了下，不過應該也要快了吧，那些怪物要等下午才會露頭。」
「下午才露頭那我們實驗完了晚上回得去么？我要測試的事情可不少。」王牘筆皺了皺眉，難不成還要抓一隻怪物回去?當然在王牘筆的計劃之中抓也是勢在必行的事情，不過如今才三個人，自然不考慮了。
「我有帶帳篷，露宿的東西，還有乾糧。」這時，自剛才之後一直沒說過話的艾拉說到。
「......行吧，我們趕緊趕過去休息會兒，我要累死了。」王牘筆強撐著已經快散架的身體，繼續走了起來。
......
「哈，哈，哈，我滴個媽耶，真的要累死了。」時間悄然流逝，轉眼就到了中午，三人終於到了山的北側山腰，在一處較平整的位置鋪上了麻布，王牘筆終於撐不住了直接倒下去躺著了。
艾拉見狀，連忙從背包中掏出水瓶，遞給了王牘筆，王牘筆接過水，連喝了幾口，總算緩過了氣，又累又餓的王牘筆，也顧不上還在和艾拉冷戰，直接吩咐她準備點吃的，作為午餐。
艾拉見王牘筆願意理她了，就像充了電一般，活力滿滿，和米萊兩人不一會兒就挖了個坑，找了點樹枝，架起小鍋，將米萊帶過來的野兔，煮了一隻，湊合著乾糧，三人慢慢吃起了午餐。
山的北面，因為位置關係，積雪比南面更厚，儘管方才已經清理了積雪，然而鋪在上面的麻布依舊慢慢濕潤起來，王牘筆耐不住這種鑽心的寒冷，便不再坐在地上，只是眺望著北方。
「你們有人去那裡面查探過嗎？」王牘筆回頭問艾拉，吃完一頓飯，王牘筆對艾拉的氣，也消減了幾分，說到底，艾拉是錢多多的女僕不是自己，王牘筆生氣都生的有些莫名其妙，真要說的話，還是在氣，騙自己睡覺之後私自跑出去吧。
不過艾拉心中卻是十分愧疚的，但是，有些事卻也不是她可以左右，不管怎樣，現在大人沒生自己的氣了，艾拉總算是稍稍安心了點，連忙回答道，
「鎮子上沒有人去過，不過王國方面曾經派出軍隊去探查過，最後無一生還，接連幾波的偵查最後都是這種結果，王國方面就放棄了查探。」
「......唉，惰性就是這麼可怕。」王牘筆感慨，不過對於所謂的黑暗，越發的不屑起來。
「怎麼了嗎?這不是很正常嘛，總不能繼續派軍隊送死吧。」艾拉不解。
「艾拉，一個人在山中遇到一群狼，會怎樣?」王牘筆沒有回答，而是換了個話題。
「當然是會死了！」
「沒錯，會死。那麼如果這個人提前看到了那群狼呢?」
「應該......也會死吧，只要被狼群發現的話，不過狼的感知一般比人要靈敏，一群狼的話，幾乎一定會被發現呢。」
「嗯，那麼，如果是一群人呢，如果是一群人，看到了一群狼，他們會全部死掉嗎？」王牘筆繼續問到。
「這......您的意思是......」艾拉驚訝的張大嘴。
「人們總是喜歡避重就輕，但往往忽略了，一些事情下隱藏的東西，第一波的查探，尚且可以解釋為軍人們小看了那群怪物深入其中遭逢不測了，可第二波，第三波，難道還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無一生還，說起來很簡單的一句話，但是，若要一個活口都不逃脫，必然已經超越了野獸的範疇，踏入了智慧的領域，這是一場，戰爭。」王牘筆嘆了口氣，如今看來，那裡面藏著的東西，並不簡單。
「可是，這不就印證了黑暗存在了嗎？」艾拉從未思考過這種問題，下意識的，將原因歸結為，王國教堂中，那些教士們常說的黑暗。
「黑暗?哈，那是什麼？若他有那麼強大，夜幕降臨之時，大可一次性掃光我們所有人，它做得到嗎?為何偏偏是雪季，為何偏偏沖著人類，這其中的問題，大著呢，不過嘛，現在什麼都還說不準，至少，我還有些實驗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