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天才廢物

李流一愕，奇怪的看了看令狐沖，這才問道：「不是說了讓沖哥哥背你嗎？怎麼現在又要我背了？」

岳靈珊邁著小碎步跑了過來，一下子就撲到了李流的背上，嘴裡兇狠的嚷嚷道：「誰讓你剛才罵人家是大胖子的？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你！沖哥哥背我上山，你就得背我下山！不然我就告訴你師父，說你欺負我！」

真拿這個小精靈沒有辦法。李流搖了搖頭，將手裡的劍扔給令狐沖，背起岳靈珊就往峰下走去。李流不想做大小武，但並不代表他就要冷落岳靈珊。在他心裡，岳靈珊就是自己的親妹妹。這種感情是純凈的，不帶一絲雜質。

令狐沖接過李流的劍，又過去撿起岳靈珊扔在地上的劍，跟在李流二人身後朝華山食堂走去。

「飯菜就是力量，飯菜就是力量。這力量鐵，這力量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岳靈珊俏生生的聲音響起：「流哥哥，你唱的這首歌是什麼歌啊，聽起來怪怪的。」

「這首歌的名字叫作『珊兒愛吃紅燒肉』，好不好聽？」

「哼，你這個壞人又要罵我是大胖子？小心我等下吃多多的飯菜，讓你中午上山也背我！把你壓成瘦猴子！」

「我不怕，我就怕珊兒餓著，一直唱『珊兒愛吃紅燒肉』。」

「人家才不唱呢，要唱也是你唱。流哥哥，你再唱一遍嘛。」

「一頓不吃餓得慌……」

「哎，沖哥哥你快點呀。怎麼這麼慢，真像個走不動的大胖子！」

「……」

三小吃過午飯後，岳靈珊因為太累，嚷著要去洗澡然後睡個午覺才去參加午課。李流也知道剛吃完飯不能劇烈運動的道理，也就沒有急著去峰頂練劍。而現在的令狐沖可不是今後那個武功高強的大俠，只練過一日內功的他，經過一上午的鍛煉，體力消耗了很多。他也洗了個澡，然後回房找周公去了。

李流沒有感覺到疲倦，他又沒有午睡的習慣，所以一個人坐在門前發獃。

李流的眉頭是皺著的，因為他遇到難題了。

「是不是上午的劍招沒有記全而發愁？」寧中則突然出現在李流身前道。

李流急忙起身對寧中則行禮道：「弟子李流，見過師父。」

寧中則微笑著道：「流兒，不必多禮。如果劍招沒有記住，可以來找師父再練一遍給你看就是，何必一個人在這裡發愁呢？」

李流搖頭道：「不是因為沒有記全而發愁，弟子反而就是因為把劍招記得分毫不差所以才發愁的。」

「哦？這就奇怪了。」為什麼記全了劍招反而要發愁呢？寧中則十分不解。

寧中則道：「流兒，你把學到的劍招在師父面前演練一遍。」

雖然飯後不宜運動，可師父有命，李流只得老實的去房中拿出自己的配劍。

「師父，弟子開始了。」李流捏了個劍決。

「嗯。」

得到寧中則許可，李流長劍一挑，身上氣勢瞬間一變，一套華山劍法舞了開來。看著李流的劍法，寧中則滿目驚異。因為李流的劍招實在太快了，即便是自己使出這套劍法也只能夠達到這個程度。李流可是才接觸這套劍法一上午的時間啊！更令寧中則詫異的是，李流使完第三式白雲出岫后竟然沒有停下來。而是很自然的又接著使出了金雁橫空、白虹貫日、清風送爽、浪子回頭、詩劍會友，竟然是把整套的基礎劍法全部使了出來，後面的幾式一點也不比前面三式差。

只是……寧中則總感覺到李流使起這套劍法來有什麼不對，好像少了點什麼。

李流練完整套華山劍法后，恭敬的持劍立在寧中則面前。他看到寧中則的眉頭越皺越深，彷彿要把兩條秀眉擠出水來才肯罷休。

「師父，您也發現不對了嗎？」

寧中則點點頭：「劍招順暢，出劍快速不留痕迹。可是，似乎缺了點什麼……」

李流道：「缺了內力。」說著就舉劍朝著地上的一個石凳劈去，石凳如同木質的一般被李流一劈兩半。李流憋屈的道：「我的體內不缺乏內力，但是一用上這套劍法的招式就絲毫內力也使不上來。」

寧中則凝重的看了看被李流劈壞的石凳，這一劍的威力雖然及不上自己，可也不容小覷了。寧中則不死心的道：「你是說平時可以使出內力，但使用華山劍法卻使不上絲毫內力？」

李流點點頭：「回師父的話，是這樣的。」

「唉……」寧中則嘆息了一聲，摸摸李流的腦袋「看來，你是真的不能修習華山派的武學。我這就去找師兄談一談，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辦法。」

李流行禮道：「弟子讓師父費心了，恭送師父。」

從來沒有看到哪部小說中提到刀類內功不能用劍法使出來啊，一本《易筋經》內力不是可以用在十八般兵器上嗎？令狐沖只會一套華山基礎內功，不也能夠順暢的使出五嶽劍派各派精妙招式嗎？而且他還可以使出破解五嶽劍派招式的魔教招式。

李流百思不得其解，一個午休的時間就這麼浪費在李流的琢磨中了。

午課是修鍊內功，岳不群夫婦果然都沒有前來監督李流等人。三小一起又爬到了玉女峰頂，這次只有李流一個人帶著佩劍。李流不能練習內功，只好練習劍法了。令狐沖和岳靈珊一人找了塊光滑的大青石就盤膝坐下修鍊起來，李流害怕吵到他們便走到離他們遠一些的地方練劍。

李流提著劍就又走到了門外，起劍就是一招「白燕迴繞」舞了起來，然後又是「江上弄笛」、「白雲出岫」、「金雁橫空」。轉眼一套劍法就練完了，李流也不停下，繼續從起式練起。

從後世穿越而來的李流深深的知道，在這快意恩仇的江湖世界里實力的重要。而且華山派人丁凋零，即便以後岳不群和寧中則都會收很多弟子，其中卻缺乏高手。嵩山派野心勃勃，多次對華山、恆山等派下毒手，如果沒有一身高強的功夫，不說挽救武林主持正義，怕是自保都成問題。比如破廟一役，搞不好就英年早逝了。所以李流必須努力，哪怕是為了自保。

認真練劍的李流沒有注意到遠處一個山坳上，岳不群和寧中則正默默的看著不停舞劍的李流。

寧中則雙眉緊鎖，看來李流是無法傳承華山衣缽了。其實刀劍都只是手臂的延長，即便內力不對，也是可以使出來的，但李流的情況卻百思不得其解。當初師兄沒有收到李流為開山大弟子，未嘗不是件好事。但李流畢竟已拜自己為師，卻不能修習自己的武功，寧中則很是失落，雖然他的劍法使得比令狐沖都好。

「唉，可惜了一個練武奇才。我氣宗弟子，卻是不能無內力。難道要讓他朝劍宗發展不成？」岳不群嘆息一聲。

「師兄，就這樣不管他了嗎？」寧中則看著李流，眼中浮出一絲哀傷。

岳不群不忍夫人傷心，輕按她的肩膀：「我下山去給他找幾本刀類武學吧，或許同為刀類的武功能夠讓他使上內力。順帶著，再給他找把刀。我走後，派里的事就交給你了。對了，你可以把我派的反兩儀刀法教給他。」

「流兒今日可是第一次學劍，這個階段就傳授他反兩儀刀法這樣高深的武功，他能夠接受得了嗎？」

岳不群看著只見到一團人影的李流道：「流兒天資奇高，只看了一遍就能夠把華山劍法學到如此地步，你認為呢？況且，練習刀法也需要刀。等我回來的時候，會為他帶來一把刀，到時你再傳授他刀法也不遲。」

「嗯。」寧中則點點頭，感激的看了看岳不群，又復轉頭看著仍在練劍的李流，多了一份希冀。

華山派只有一套反兩儀刀法是刀類武學，而且這套刀法也沒有什麼單獨的內功來配合，運使的法門仍舊還是華山內功。岳不群下山為李流尋找別派武學，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他也不希望李流這樣一個奇才就此廢掉。而且以岳不群對劍宗深以為戒的性格，寧肯讓李流修鍊別派內功，也不會讓李流走上只精招式的劍宗老路。他卻不知道，以後自己的開山大弟子令狐沖就是一個純技術的劍術高手。

在華山的生活，對李流來說是簡單的。

早課，練劍。午課，練劍。晚課，還是練劍。而且，練的還都是同一路華山劍法。

轉眼已經過去十餘日，令狐沖、岳靈珊等也早已學全整套華山基礎劍法。在李流學劍的第五天，寧中則就讓他們開始對練拆招了。

李流使不出內力，但李流的劍術精湛，出招奇快，最初一直是壓著令狐沖、岳靈珊打的。岳靈珊連著輸了幾日，生氣的罰李流上下峰的背了他幾日。可隨著令狐沖、岳靈珊的內功修為提高，岳靈珊也漸漸不那麼容易輸了。

令狐衝天資聰穎，現在靠著一手精湛的劍法也能和李流鬥上一斗。通常情況下，李流是大佔上風，但如果令狐沖用出十層內力，李流卻是被弄得手忙腳亂。這樣的情況，讓李流很是憋屈。

寧中則也沒有再教他們新的劍法，每日只讓他們練劍、對拆，修習內功。

這一日，岳不群終於回到了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