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這不可能
「院長，傷著心跳和呼吸微弱，血止不住，而且，有金屬卡在身體里，這個手術恐怕……」幾個醫生神色緊張，欲言又止。
「無論如何，都要搶救。」院長神色凝重，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開始小心翼翼的……
外面，蘇家的家屬，情緒已經激動的要崩潰了。
當院長走出來的一瞬間，家屬立刻圍過來了。
「對不起，我們儘力了，這個手術，我……」院長懊惱的拿下口罩，嘆口氣，接著說出自己很不願意說的話，「我，我做不了。」
「什麼？慕容集團私人醫院，不是市內最好的嗎，我們信任你們才送過來，你們要是救不好蘇先生，你們這裡也別想開下去了。」家屬一下子圍過來，激動萬分，已經有人開始揪著院長的衣領了。
「真對不起，是我沒有這個能力，我對蘇先生，也很敬重，抱歉。」院長緊緊捏著拳頭，眼睛里有淚花在閃動。
「我們不管，你們必須要負責，否則的話，你們這醫院別想開了……」
一時間，現場亂成了一團糟，醫院方面，只好把電話打到了慕容集團。
「不好了晴總，集團醫院出事了，蘇先生受重傷，現在凶多吉少……」
慕容集團辦公室，助理小燕神色匆匆的找到了慕容晴。
聽完小燕的描述，慕容晴預感大事不妙，她深知蘇東山的身份地位，如果在她的集團醫院出事，那麼後果不堪設想，先不要說名聲了，還會關係到慕容集團的生意甚至更多。
顧不得多想，慕容晴立刻停下手中所有事情，急匆匆的帶人趕了過去。
「晴總，我已經跟你說過了，蘇先生的手術沒辦法做。」醫院辦公室，院長好不容易擺脫蘇家人的糾纏，神情沮喪又懊惱，他的衣服都被扯破了。
「難道連你也沒有辦法了嗎，其他專家怎麼說，沒有一點方案和可能性嗎，哪怕是一點成功率？」慕容晴憂心忡忡，心裡咯噔一下。
「目前的情況，成功率幾乎為零，已經不能說是冒險，手術的話，只能加速蘇先生的死亡，目前只能靠儀器設備和輸血維持不到一個小時而已，或許，還可以讓他家人送他最後一程。」院長無奈的嘆口氣。
「我堂堂集團醫院，居然也會遇見這樣的一天，這，難道就是命？」
慕容晴一下子跌坐下來，捂著額頭，做了最壞的打算。
「晴總，我會辭職，我也很清楚，蘇先生的事，對慕容集團意味著什麼，我很抱歉，我所做的只有這麼多了。」院長脫下了白大褂，眼裡含著淚水，很是心痛。
「罷了，這件事，太突然，我也不想的。就讓我來承擔吧，我去跟蘇家家屬解釋。」
慕容晴神情沮喪，又對旁邊的助理小燕說道：「立刻召開全公司股東董事會，告訴他們，慕容集團，將會面臨一場災難。」
「晴總，你要挺住。」小燕抹著眼淚，她很清楚，這話從慕容晴嘴裡說出來意味什麼，慕容晴是多麼不服輸的一個女總裁女強人啊，現在居然放棄了？
慕容晴剛打開門，深呼吸，準備出去面對一切，突然撞在了一個結實的胸膛上。
抬頭，看見趙飛正在微笑的看著她，而且還抱著她的小蠻腰。
原本，慕容晴就非常厭惡這個混混不入流的人，現在，她正愁沒地方發火呢。
「你滾……」滾還沒有說出口，趙飛捂著了她的嘴巴，而且手還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摸了幾下。
「我覺得，我可以去試試看，給蘇先生做個手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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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言不慚，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呀，你有什麼資格？」
慕容晴簡直氣壞了，又羞又急，她捶打著趙飛，還咬了他的手指，高跟鞋朝他踢過去。
「試試啊，反正你們有其他辦法嗎？」趙飛聳聳肩。
院長打量一下趙飛，神情嚴肅，說道：「希望你別來搗亂了，年輕人，現在不是開玩笑逞強的時候，你能付的起這個責任嗎，這不但是關係到命，還關係到慕容集團的未來。」
「這麼嚴重？不過，這跟我什麼關係呢，我只是覺得，作為一個醫生，不能見死不救而已，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趙飛搖搖頭。
「不要理他，來人，把他趕出去。」慕容晴已經忍無可忍了，這個關鍵時刻，他居然還厚著臉皮過來說這些，簡直可惡啊。
很快保安過來了，趙飛卻不慌不忙的說道：「院長，傷者之所以讓你們覺得無法手術，是因為內臟損傷嚴重，一旦拿出卡在身體的金屬物質，會導致大出血，就算輸血也來不及循環，但是如果有辦法，從內部止血然後再手術，再輸血緩和，還是有機會吧？」
「你啰嗦什麼啊？趕他走呀。」慕容晴已經忍耐到極限了。
院長卻突然說道：「慢著，你說的有道理，但是蘇先生很多血管都斷裂了，根本來不及止血，也沒辦法做到那麼精準的縫合，時間上根本來不及，除非在一兩分鐘之內完成手術，要不然……」
「你也知道，一兩分鐘還是可行的，那為什麼不試試呢？可不要錯過機會了，蘇先生已經堅持不了幾分鐘了。」趙飛看了看時間，還是跟著保安走了。
慕容晴情緒還無法恢復，而院長卻在痴痴的說道：「如果，真的有人，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蘇先生的手術，他或許還有救，只可惜，在只能存在理論上，是我學術不精啊。」
「院長，你已經儘力了，剩下的，交給我吧。」
慕容晴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緩緩的走向了蘇家的家屬那邊了，院長也跟了過去。
慕容晴看見他們臉上的痛苦和絕望，還有悲憤，那眼神，似乎要吃了她，又似乎要毀滅這醫院。
「我是負責人，慕容晴，關於蘇先生的事，我很抱歉，啊……」
「你就是負責人啊，你要償命……」也不知道是誰先動手的，蘇家那邊還來了很多保鏢，慕容晴根本來不及解釋什麼，蘇家的人，已經開始揍醫生，砸東西了，大鬧特鬧。
慕容晴的幾個下屬和院長，緊緊的護著慕容晴，可是也免不了被推推搡搡的，慕容晴也摔倒在了地上，看起來有些狼狽，她無助的坐在那裡，看著他們打打鬧鬧，感到很是無力。
委屈的淚水，忍不住滑落在臉頰，她自從接手慕容集團以來，大大小小的風浪經歷過太多，但是她都扛過去了。
可是今天，卻不同往日，誰讓她惹上了蘇家。
慕容晴感到從沒有這樣屈辱過，她捂著頭，甚至想要逃避。
忽然，一隻溫暖的手，把她從人群中扶起來了，還替她擦了擦眼淚。
她情不自禁的朝那個人靠攏，在他的懷裡，躲避著蘇家那些人的拳腳，感到溫暖安全，這胸膛，有熟悉的味道。
是他？
慕容晴抬起頭來，模糊的淚水裡，她看見了趙飛在朝她微笑。
那一瞬間，她不覺得他討厭，但是也不過是一瞬間而已，很快，厭惡和嫌棄湧上心頭。
她咬了他，但是他還是把他帶到了安全的地方，遠離哄鬧的人群。
「各位，安靜一下，蘇東山先生已經脫離危險，家屬可以去看望了。」
趙飛的話，如同驚雷炸響，現場瞬間安靜下來。
蘇家人半信半疑，倒是院長，首先衝到手術室去看，發現蘇東山心跳平穩，鼻子上套著呼吸器，眼睛雖然沒有完全睜開，卻是在微微的眨著。
儀器上，顯示他的生命體征完好。
一下子，院長恍然如夢，他過去看蘇東山的傷口，縫合的是那麼完美，簡直是嚴絲合縫。
這不可能，一定是幻覺。
院長揉了揉眼睛，直到旁邊的醫生提醒他，他才緩過神來。
「好了，蘇先生脫離危險啦。」
這好像是一個天大的喜訊，一瞬間，來回傳播，讓蘇家人悲喜交加，很多人都在痛哭流涕，他們瞬間息怒了，跑過來看，有的人蹲在那裡抱頭痛哭。
「這不可能，是誰做的？」院長也是淚流滿面，好不容易安排好了家屬，他笑里含淚，如釋重負，來到走廊里，自言自語。
「難道，是他，那個年輕人，可是，他不是被帶走了嗎？」院長痴痴的看著周圍，哪兒還有趙飛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