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閑話家常
眼尖的靈聰可不是吃素的--
眼見老頭步子放慢了
「大爺,這山咋個叫冰山嗎???」
靈聰這一叫,還把小碟弄懵了,看著旁邊這個說話聲變了的男人,心想「這聰兒怎麼還這個動靜了?為了跟人兒老頭套近乎也不至於這樣啊!人家大爺是標準的外地口音,怎麼從他嘴裡出來聽著彆扭,但怪好玩的--」
「冰山--這地方可不是字面意思,不是說有冰啊!」很顯然,大爺有點興奮,可能覺得眼前的年輕人很親切,笑著看著靈聰「叫山,但其實並不高,目測也就有個幾百米的高度,這山很少有人知道它,就算附近的居民也大多數不曉得的,不是因為它不高、不出名,而是這山很邪性,前半部分是坡形的,人們可以正常上山,可走到一半,也就三百米左右處,就被封住了--」
「為什麼封啊?不高也沒什麼危險的--」
王小誠也覺得奇怪--
「這啊,也是它成名的原因,這山的后側很陡峭,也可以說是垂直的,有些老人說它呈90度,就同懸崖一般,很危險的,三十年前,這地方沒有被管制,那可是發生好多奇怪的事情啊--其中就有對夫妻--」老爺子突然有些興奮,大聲說道「那男的欠了外債,夫妻兩個為了躲債,就來到了這裡的最高處--」
指著山頂,大爺都快掉眼淚了--
「那男人想一死了知--」
老頭聲音有點嘶啞,放慢了腳步,一雙眼睛緊盯著前方
「大爺,您--」
靈聰也覺得有些奇怪,這老人眼神中帶著無奈還有不舍,好像對這裡有種極其特殊的感情一樣--
擦著眼淚,假裝堅強--
「可女人不想死,她覺得十幾萬錢對於兩個三十多歲的人來說並不難還,於是,這對夫妻就在這裡安了家,一住就是十年,靠著自己這雙手還清了一屁股的外債,還找到穩定的工作--」
「是您嗎?那個男人--」
「對,那男人就是我,那女人就是我老伴--」老頭一臉驕傲,咧嘴說道「這兒就像我的家,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鄰居,我當初就是被這兒的美景吸引了,留戀美好,才沒有跳下去,沒有這兒,我老頭子可也活不到今天了,更別提過上好日子了--」
「你們看--」指著半山腰的唯一一顆參天大樹,驕傲地說道「它,三十多年了,是我們夫妻兩個一起栽下的,就像我們的孩子--」
說到動容之處,又落下了眼淚
「不說了,不能耽誤你們正事兒阿--」拉著王小誠,「咱們從這面走,這有一處比較隱秘的小路,可以直接到達山頂,要是不熟悉這裡地形的,很難爬到最上面的,到了半山腰就得折回來--」
話說的多了,自然也就混熟了,老頭也就沒了顧忌--
「大爺,今個可真是多虧有您啊!!!」
「也是咱們爺們有緣分,若是那個領導在,我是不可能說這麼多的,話多了給自己惹麻煩啊,可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真是沒人願意來啊!!!」
「大爺,您說這相隔不足一公里遠,一面那麼繁華,這面又這麼冷清,這還是在一個廣場里嗎???」
「小夥子,你是不知道啊,這環境啊就像一個人的名氣一樣,一旦臭了,也就無人願意來這兒了,更別提知曉了!!!」老頭有點沮喪「可惜這個冬暖夏涼的寶地了,以前就一直被大家傳言有鬼魂出沒,如今攤上這人命案子,怕是更難翻身了!!!」
像是在自言自語,老人的神情很複雜--
左拐右拐,捉迷藏一般--
「大爺,這地方別看不高,可有點陡峭啊!!!若是外人,估計上了山了--」
「是啊,知道這地方的人很少--前些年有個看樣子很有錢的人來這裡晨練,他說是想找個僻靜點的地方,想靜靜--」
「還有這樣的人?」
「啊,看穿著打扮是個有錢人,戴著一副眼鏡,像個知識份子,可眼神給人的感覺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了??」
「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有些怪,你乍一看像個有文化的人,說話也是客客氣氣地,可骨子裡透出一種東西,說不好--」老頭挨個看著身邊的小夥子,笑道「十多年前,那人看著也就三十齣頭,可言談舉止非常的成熟,說話的聲音雖然渾厚,但卻溫中帶怒,聽著讓人害怕--」
「是您老介紹他過來的嗎???」
「是啊!我領他上的山,但好像就只來過那一次--」
「您是怎麼知道人家就來一次啊???」
「小伙仔--」老頭拍拍靈聰,和他並排走著,笑道「我這人天生是那愛操心的命,我當時怕出啥事兒,就連著多次來這裡看情況,可一連七八天都沒再見著那人--」
眾人都沉浸在大爺的故事裡,雖然無法分辨真假,但聽得都很認真--
「快看!!!」
葉小碟的尖叫聲,嚇得靈聰險些摔倒。
「小伙仔,小心些--」
老頭扶住靈聰,倒是一點也沒害怕。
順著小碟手指的方向--
「那是什麼???」
「怎麼好像是件衣服--」
「看上去毛絨絨的,好像是某種動物--」
「傻孩子,哪有那麼大的動物,你當這是動物園啊!!!」老頭很淡定地說著,「那個位置正好是在半山腰,也是通道最小的一處--」
帶著大傢伙,加快了腳步--
小碟看上去有點害怕,老覺得那東西在哪兒見過,可又想不起是什麼,緊緊握著靈聰的手,抖著--
「別怕,我在哪兒???」
靈聰這個寵妻狂魔,關鍵時刻總能帶給葉小碟力量--
兩人你瞧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地
「可別在這兒秀恩愛了,我這兒心裡七上八下的,還老分神看你們倆個--」
蔣小凡可不管靈聰高不高興,實話實說著。
「這小伙仔,什麼事兒都能賴人家身上--」
大爺有點不樂意了,蔣小凡吐著舌頭,還一臉委屈地--
氣氛有點緊張,大家都想知道那究竟是個什麼東--
歪脖樹的樹丫上,一件說白不白的毛絨絨的連體衣掛在哪兒,迎著風也不搖擺,看樣子有點重,風根本帶不動它。那一大灘的血色,在陽光的映照下,格外地刺眼--
「聰兒,是那件衣服--」
葉小碟叫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