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誰說不能治？

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安心然連忙說道「器官衰竭，主要是呼吸和腎臟。」

「多器官功能衰竭？」張凡想了一下，說道，「有些難辦。」

「不行嗎……」安心然剛剛燃起的希望，又迅速澆滅。

果然，還是太天真了，江城最好的醫院，用盡全力尚且只能保住母親不惡化，指望張凡一個人又做什麼？

安心然嘆了口氣，正想勸阻張凡回家收拾細軟跑路時，張凡再次開口。

「我可能得治六七次，才能讓你母親康復。」

嗯？

安心然呆住了，她緊緊注視著張凡，發現他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難不成張凡是認真的？

「如果你真能治好我媽媽，別說嫁給你，就算是給你當小三都沒問題！」安心然一臉堅定，絕美的外表讓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張凡心跳沒怎麼加速，反而是被嗆住了，咳嗽不止。

「我老婆還在旁邊呢！」

安心然瞬間清醒，臉頰變的通紅，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果不其然，李靈兒眨著眼，萌萌的問道，「什麼是小三啊？」

這叫張凡怎麼回答，只能硬著頭皮胡謅，「就是排大小，比如我們三，你肯定是老大，我老二……額，她就只能是小三了！」

「哦！」李靈兒似懂非懂，眼珠子咕嚕一轉，竟然開始舉一反三了，「那要是在家裡，菲兒是不是就成小三了？」

「噗！」

張凡差點吐血，咳嗽的更厲害了。

張凡發現，李靈兒簡直就是他的剋星，隨便一句話都能讓他平靜不了。

深吸口氣，張凡又開始轉移話題了，「靈兒，安心然母親重病，那邊可能有點麻煩……」

「嗯嗯，你快去吧，我讓菲兒來接我！」

張凡還沒說完，李靈兒已經開口了，她自己曾經就是個病人，即便現在記憶也沒有恢復，自然清楚安心然的感受。

善良如她，最見不得別人生病。

「真不愧是我老婆啊！」

告別李靈兒，坐在開外第一醫院的車上，張凡反覆感嘆。如果說一開始，他只是抱著完成婚約，解除家族束縛的心愿，現在則是對李靈兒很有好感了，畢竟是那麼可愛的一個小姑涼，誰不喜歡呢？

駕駛座上的安心然翻了個白眼，沒有搭話，心事重重。

張凡很少主動給人看病，算是安心然這次，兩隻手也能數過來。

倒不是說他看上了安心然，被那個「小三」提議所吸引了，儘管這個提議真的蠻吸引人，畢竟安心然面容絕美，身材高挑，剛才還是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說毫無反應，那就太假了些。

但真正讓張凡下決定的，並不是這個。

而是張凡此時正在把玩的手機。

提起這個，張凡就樂不可支，手機支付誒，網上購物誒，這家族還能管的著？他感覺自己已經一半脫離了家族的束縛，有種天高任鳥飛的感覺。

但如果不是安心然在李靈兒那裡吹耳邊風，只靠他一個人想說動李靈兒，還真有點難，畢竟他也不知道智能機具體有啥好啊。

更別說後面安心然還教他玩手機，手把手的那種！

張凡感覺自己要是放著安心然母親的病不管，那簡直就不是人！

這可是天大的恩情啊！

安心然並不知道張凡心中所想，她憂心忡忡的開著車，恨不得能開的再快些才好。

「你母親是怎麼多功能衰竭的？據我所知，多個器官同時出問題的可能性很低，除非有其他因素，比如核輻射？」張凡問道。

「我也不知道……」安心然有些茫然，回憶道，「我媽媽只是個普通的紡織工，可能因為吸入了太多棉塵，呼吸一直不怎麼順暢，但那也只是呼吸，後來不知怎的……也是住到醫院后，我才知道媽媽病的那麼重！」

這是一段痛苦的回憶，安心然說著已經有些哽咽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這樣嗎？」張凡做沉思狀，沒有再問。

他感覺這件事沒想象中那麼簡單。

一路無話。

當兩人來到第一醫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以往這個時候，醫院會變的比白天安靜，但現在卻更加嘈雜，兩人還沒走到重症監護區，就聽到一陣推搡辱罵的聲音。

「快把那病死鬼趕出去，她女兒害的我兒子半死不活，那她媽媽也就別想好過！」

這是一句相當惡毒的話，在場稍微有點醫德的人，臉色都為之一變，有些年輕醫生想上來阻止，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人拉住了，一番耳語之後，那個年輕的醫生，也不敢再做聲，只是搖頭嘆息。

因為眼前這個說話的婦人，是杜家現任家主的妻子，任芳玲。拋開杜家顯赫的威勢不談，光是杜家在這家醫院所擁有的股份，就不是他這個小小的醫生能抗衡的。

顯然，那些想出面阻止任芳玲的小年輕，無不是對安心然有想法的，畢竟平時安心然來探望母親的時候，不知道牽動了多少醫生的心弦，誰不想一親芳澤啊！

醫院裡終究是有於心不忍的，要是沒交錢也就算了，按照規定誰也不會站出來，可問題是，流程都是對的啊！

就算要把人趕出去，至少也得等病人穩定下來吧？

在病人突髮狀況的時候，把人從重症室趕出去，不是讓人去死么！

「好啊，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不想幹了！治我兒子時，都不說話，怎麼換成這病死鬼，就能治了？」任玲芳氣急敗壞的吼道，完全沒有一點貴婦形象。

此言一出，真的無人再敢阻止了。

美人雖好，但飯碗更重要啊。

一時間，任玲芳口中的病死鬼，竟然真的被趕出重症室，看任玲芳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分明是連普通病房都想讓人待，直接就想趕出醫院。

「你們幹什麼！」

看著病床上被人推搡的母親，安心然已經哭成了淚人，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舉動，竟然給母親帶來這麼大的苦難。

早知如此，當時就該答應的……安心然這麼想著。

「是你這小賤人！要不是你，我兒子怎麼會變成那樣！快說，打傷我兒子的人在哪！我要讓他挫骨揚灰！」

任玲芳胸腔起伏，氣的抬手就要給安心然一耳光。

不過被張凡輕鬆的接了下來。

「你是個什麼東西？」被人攔下，任玲芳更加惱火了，對著張凡就是一頓罵。

張凡奇道，「你不是想把我挫骨揚灰嗎？怎麼我站你面前，你反而不認識了？」

任玲芳楞了一下，隨即瞠目欲裂，發瘋似的向張凡抓來。

「是你這狗東西！我要你償命！」

「滿嘴噴糞，真是和你那太監兒子一個德行！」

張凡可沒有慣著她的意思，抬手就是一耳光，用的力氣極大，扇的任玲芳眼冒金星。

這一下不僅把任玲芳打暈了，現場的醫生護士，也被扇懵了。

這哪來的狠人？打了小的不說，連小的他媽也敢打，這下江城怕是要變天吧？

不過必須得說，這一巴掌可真是解氣！

其實張凡還沒打爽呢！他最煩這種話都不好好說的傢伙，以為自己有點權勢，就能逼的所有人屈服？

張凡還沒說話呢，論身份，論背景，他不懼任何人！

要不是安心然母親現在病情危急，張凡肯定會用對付杜彬的方法，繼續對付他媽。

他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打就完事了！

「媽！你醒醒啊……」

另一邊，安心然已經淚如雨下，哭的撕心裂肺。

不過即便如此，她的美艷也沒有減少多少，反倒讓在場的一干男同胞，生起了憐香惜玉的情緒。

「安小姐，你母親可能……」

「是我們的錯，如果我們再堅持一點，不讓伯母出重症室，伯母一定不會有事，可是現在……哎！」一個年輕醫生站出來，頗為遺憾的說道。

「怎麼會……」

瞬間，安心然眼中的光芒急速消退，彷彿人生都失去了希望。

突然，一聲爆喝響起。

「放你娘的狗屁！」張凡怒目圓睜，盯著那個話說的醫生，「你治不了不代表沒救！那隻能說明你醫術不行！」

「你……」年輕醫生當時就不服了，但攝於張凡的打暈任玲芳的氣勢，有些無法硬氣起來。

最終，只能小聲的嘀咕道，「我醫術不行治不了，那你行你上啊！」

「哼！」張凡冷哼一聲，「讓開，看老子是怎麼救人的！」

張凡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麼惱火，哪怕白天和杜彬起衝突的時候，也沒有這麼生氣。

這些人真的是醫生嗎？

他張凡雖然很少主動救人，但絕不會把病人生存的機會切斷去，這根本不是醫德的問題，而是作為人的基本準則！

這些人，就是懦夫！

聽到張凡的話，有的醫生愧疚，有的則是表示鄙夷，話誰不會說啊？問題是光說話，就能把人治好嗎？

那個年輕醫生目光中隱隱有些不屑，他自己就是主治安心然母親的醫生，現在病人是什麼情況，他還能不清楚？

除非是大羅金仙，要不然絕對沒救！年輕醫生篤定！

當張凡站在安心然面前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一時間，所有人都想看張凡會如何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