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惡客上門
客廳里的氣氛太尷尬，田立人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借口說道：「靜美表妹，你先坐一下，我去煮飯，你難得來一次，晚上就別回去了。」
「立人表哥，從現在開始，請讓我來代替百惠姨照顧你吧！」
上杉靜美突然來這麼一句，讓田立人徹底蒙蔽了。
呃，咋回事？
望著上杉靜美急匆匆跑進廚房的舉動，田立人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難怪前身對這表妹念念不忘呢，這般乖巧懂事的妹子，換誰不喜歡呢！
......
沒想到這表妹人長得漂亮不說，連廚藝都十分精湛，雖然桌上全都是魚，可樣式頗多，味道就更別提了。
他還從來沒有吃過如此美味可口的佳肴呢！
即便沒有昨天那種飢餓狀態，但田立人也彷彿化身為饕餮，筷子都沒停下來過，根本沒考慮過是否會吃撐著的問題。
或許可以讓表妹給自己當廚娘，那一千八百萬就當是預付的工資好。
算下來，大概有個五六年，或許七八九十年就能還清。
等會兒，你的良心呢？
剛剛才發下的誓言呢？
田立人反省己身，放下碗筷，對著正忙著給他夾菜的上杉靜美說道：「靜美表妹，你停一下。」
「怎麼了？立人表哥，你不喜歡我給你夾菜？好吧，那你慢慢享用。」靜美有些尷尬地收回筷子，不好意思地說道。
糗死了！
差點忘了，都已經很久沒有跟表哥見面了，自來熟算怎麼回事啊！
田立人搖搖頭也沒解釋，反而說道：「靜美表妹，有句話我放在心裡很久了，一直沒有機會，或者說一直沒敢說出來，現在也是時候跟你說清楚了。」
「啊？那個，立人表哥，你，你想說什麼話，那就說吧！」靜美聞言心裡突然有些緊張。
表哥他是什麼意思？
一頓飯就把他的心牽住了？
怎麼感覺是要對我表白的前奏呢？
田立人咬咬牙說道：「靜美表妹，我想我有必要跟你澄清一下。
當年舅，嗯，當年我承諾過你，不把在你家客廳發生的事告訴別人，我是真的沒有跟任何人說過。
至於母親是怎麼知道當時的事，這我也不清楚。
我希望你能夠知道，我沒有違反我們之間的約定。」
靜美愣神了，她的思緒彷彿回到了久遠的過去，回到了那個大房子里，回到了當年和表哥在一起的場景里。
好半天之後，靜美才幹笑道：「表哥，你還記得當年的事啊！
呵呵，對不起，我沒想到你一直都記掛著這件事。
其實，當年是百惠姨發現我背上的傷，她是從我這裡知道真相的。
真是抱歉，說好了請你不要說，結果卻是我違反了約定，害的你牽挂到現在。」
「那就好，那就好，事情弄清楚了就好，我總算是可以放下埋藏多年的心結了！」田立人高興地說道。
靜美一聽，立即感覺不對勁。
記得好像是從那件事後開始，百惠姨就沒有帶表哥來跟她見過面。
後來聽說表哥性子變得沉默起來，以至於慢慢轉變成自閉。
難道說，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那個約定？
「表哥，你，你怎麼不早點說出來？
早點說出來，心結早就解開了，你也不會因此讓百惠姨他們擔憂那麼長時間。」
靜美話里可沒提田立人是為何會自閉的，但意思還是那個意思，心裡期盼著，千萬不要真的是她想的那樣！
田立人沒想那麼多，順口說道：「我，我當時擔心你不相信，加上母親又不讓我跟著去見你，所以...。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現在說開了就好，你看我現在不是挺好的么？」
靜美聞言徹底明白過來，果真如她猜想的那樣。
她捂著嘴巴，內疚的要死，眼淚嘩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哎，你，你別哭啊！」田立人急的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女孩子一哭，你卻不知道她是為什麼，勸都沒法勸，說不定越勸哭得越厲害呢！
讓我慢慢捋一捋頭緒，剛才我說...
哦，明白了！
田立人抓了幾張紙巾遞過去，安慰道：「靜美表妹，你千萬別把責任硬攬到自己身上。
如果真算起來的話，應該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懦弱無能鑽牛角尖造成的。
我還記得，當初你替我擋下那個酒瓶，又攔下那一腳，還安慰我說，『別怕，靜美會保護你的哦』。
你當年才十歲，就那麼堅強，那麼懂事，可我比你大兩歲，卻...」
「不，不一樣的。」靜美擦拭過眼角的淚水，梨花帶雨般笑道：「我從小就熟悉了父親的性子，生活磨練了我的意志。
再說了，當時表哥和百惠姨來家裡作客，百惠姨有事外出，我身為主人，當然要照顧好表哥啦。
只不過我也不知道父親會在那個時候回來，又喝多酒發酒瘋，害得表哥受苦...」
田立人聞言趕緊做了個暫停的手勢，說道：「好啦，靜美表妹，咱們就別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了，好嗎？」
「嗯，那表哥你繼續吃飯吧，既然你喜歡吃靜美做的食物，那我以後會常來給你做飯的。
不過，還是要多吃點蔬菜才好，放太多的魚在保鮮櫃里，表哥你是有多愛吃魚啊！」
「嘿嘿。」田立人只能笑笑，撓撓後腦勺不去解釋。
言罷，二人之間因為時間的關係造成的陌生感，瞬間蕩然無存，彷彿回到了年少時的甜蜜時光。
一夜無語。
田立人起床后發現早餐已經作好，桌子上留有一張紙條，上杉靜美卻沒在。
「立人表哥，我去上學了，早餐已備好，一定要乖乖吃完哦。——上杉靜美」
嘿嘿，有人關心的感覺可真好！
匆匆用過早餐，收拾妥當后，田立人趕緊出門去書店站崗。
幸虧昨天把書店店門鑰匙交給百合子了，要不然今天書店肯定要遲開業，那可都是錢啊！
等田立人來到書店后，卻意外地發現好幾個人圍在書店門外，而裡面一個人模狗樣的傢伙躺在他專用的那張躺椅上高聲叫囂著。
「我告訴你們，這書店當初我也有出錢的，不，都是我出的錢，等我那白痴外甥來了，這家書店以後都歸我了。」
嘶，這是惡客上門了！
我都沒去找你，你卻自動送上門來，真是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