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陣法之威

「車懸陣？」秦凡好奇的走到霍子央旁邊問道：「那是什麼陣法？」

霍子央沒有答話，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張羊皮卷，只見上面用金線描出了一些圖案。這上面有一個類似旋渦一般，形如海螺一般的陣圖，此外另有一半圓弧形陣圖，當中夾雜一些三角，圓點符號。

「諸位請看，這便是車懸陣圖，此陣分為騎陣和步陣。步陣適用於雙方步兵為主力，騎陣適用於雙方為騎兵主力。車懸之陣取車輪翻轉往複，不可阻擋之勢。我軍以這旋渦陣勢排列，不斷旋轉向前。接敵時由末尾旋臂之重騎斜向切割來犯之敵，將其穿鑿分割，隨後旋轉迂迴。大陣旋轉之後大隊弓騎向分割之敵集中射擊，一輪後跟隨重騎之後重新組陣。再后近戰騎兵一側絞殺殘敵，一側防禦敵主力。待到分割之敵殆盡重騎重又上前，如此往複便能以車懸之勢遲滯敵軍進攻鋒芒，不斷攻其一部，致使其疲於應付，混亂敗退，而我軍可間歇調整休息，以便再戰！」

「好陣法！雖然我沒聽懂，但是聽不懂就是好陣法啊！」秦凡十分光棍的說道：「不過此陣法我軍從未操練過，幾位將軍可懂？」

「末將已胸有成竹！」

話音剛落，岳子云三人頓時齊齊說道，岳子云一臉尷尬道：「幾位還真是才思敏捷啊。」

霍子央對三人抱拳說道：「三位前輩下去只需將陣法要點告知下屬各隊官，士兵以隊官為旗號，隊官以各位前輩為旗號，此陣便形神兼備了。」

高階人才的學習能力大概就是系統賦予的過目不忘，融會貫通吧。幾人一番商議后，霍子央便命大軍出發了。

……

「報！敵軍據此還有十里！」

「報！敵軍據此還有六里！」

霍子央派出的哨騎不斷報送著敵軍狀況，待到還剩下幾里路程，霍子央手舉紅黃白三旗坐在馬上開始舞動。只見他將白色四角旗橫舉，十萬槍騎兵開始以他為圓點，依次如江中旋渦一般不斷旋轉移動擴散。待到槍兵不斷全部進入旋渦，循序而動時，他舉起了黃色旗子與白色旗子相交叉。十萬弓騎兵沿著槍騎兵的尾巴接著旋轉移動。

這個時候整個車懸陣已經累積了十幾二十層，每一層間隔十米，等到弓騎兵就位后，便是作為旋臂的黃金火騎兵接陣。

不到一刻鐘，車懸陣便以組成，這時候霍子央將三面旗幟同時下揮，全軍驟然停頓，就彷彿勻速行進的車輪被拉了急剎。接著他拿著旗幟在頭頂順時針劃了一圈，原本組陣時形成的逆時針旋轉此刻變成了順時針。

就這一改變，黃金火騎兵就彷彿成了這水車一般的陣法頭一扇葉，他們的目的就是第一個將奔騰而來的激流溪水舀上來。

風雪之中，車懸陣滾滾向前，平移速度雖然緩慢，但是自轉卻是相當快速，大概可以用密不透風的風火輪來可以形容。

漫天飛雪中的清晨，王汗浩浩蕩蕩的五十萬大軍正朝著漠北方向狂奔，此刻大地都在微微顫抖。

王汗原是克烈部可汗，但幾年前金朝為壓制漠北王以及鐵木真，便封其為「王」，蒙古諸部統稱其為王汗。

王汗與鐵木真一般也是草原上的勇猛漢子，年紀比鐵木真要大多了，曾投奔乞顏部，與鐵木真父親也速該結拜為安達（異性兄弟）。後來也速該幫助其奪回了克烈部的控制權，重回汗位。

到了如今王汗勢力有了極大提升，野心勃勃的他甚至有了想要將鐵木真困在西部的想法。

「大汗！前方漠北有敵軍二十萬正構築陣型勻速而來！」

身披黑狼披風，頭上扎著無數辮子，膚色黝黑的王汗盯著前方說道：「什麼陣型！」

「屬下不知！」

「不知？」王汗略有不滿道：「有誰敢去一探虛實？！」

「末將願往！」

一名手持重鎚，身形異常魁梧的光頭壯漢打馬來到王汗面前說道：「那漠北姓秦的小兒不過是中土來的無名小卒，什麼陣型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今天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蒙古鐵騎！」

王汗拍手道：「很好！巴圖，我同樣給你二十萬兵力，此役若勝，我們便能乘勢拿下漠北全境，兩面夾擊鐵木真！」

「喝！」

巴圖怒喝一聲，往西殺奔而去，大軍中分出一部二十萬人，捲起層層雪泥緊隨其後。

幾里路片刻即至，當巴圖殺到大秦軍陣之前，只見風雪中軍陣如風捲殘雲一般勻速壓來，毫無半分怯意。

「什麼花里胡哨的東西！弟兄們隨我破陣！」

巴圖不屑得到看著那旋轉的陣型，大喝一聲，舉著漆黑的鐵鎚一馬當先衝出，隨後千軍萬馬如雪崩之勢壓了過去。

「九……九階？！」

在陣型中央觀戰的秦凡愣住了，這是繼漠北王那個八階武將后，秦凡對陣的第一個九階武將。一看這個光頭大漢就不好惹啊……他不由得為擔任突擊切割的蕭邪捏了一把汗。

霍子央面對二十萬鐵騎發起的進攻表情淡定，甚至還很放鬆。他一舉紅旗，時刻注意旗號的蕭邪頓時藉助旋轉的陣型殺出，一萬黃金火騎兵組成一條紅色的絲帶瞬間切進了衝鋒狀態的王汗大軍，七階黃金火騎兵構成的刀頭在激烈的人流中毫無阻礙的將先鋒五萬餘人與大軍分割開來，就好似切了一塊漆黑的蛋糕一般。

這時候霍子央紅旗向右一揮，黃金火騎兵開始往右迂迴，將這五萬人徹底卷進了陣型之中，而蕭邪根本沒有正眼看巴圖一眼。

巴圖沖著沖著頓時發現不對勁，他回頭一看，自己領的五萬先鋒軍竟然被敵人卷進這個該死的大漩渦之中，已經失去了與大部隊的聯繫。

「該死的！給我衝出去！」

說完巴圖繼續沖著車懸陣第二層防線殺過來，不過這時候霍子央舉起了黃旗，二三四層的數萬弓騎兵同時向被包裹在漩渦夾縫中的王汗部隊射擊，蘄月直接釋放了三箭齊發技能，十幾萬箭矢近距離平射出去，成千上萬的人馬中箭倒地。

隨著漩渦持續旋轉，身後封堵巴圖的不再是黃金火騎兵而是高速移動中的弓騎兵，他已經不知不覺間陷阱了漩渦三層之內，前後都是殺傷力驚人的弓騎兵。

弓騎兵僅僅釋放了三輪箭矢，霍子央就示意弓騎兵加速，這時候黃金火騎兵重新又繞回了前線與十五萬主力撞在了一起。

重重包圍之下，巴圖憤怒不已，手下數十名親兵跟隨他一頭撞到弓騎兵防線上，手中的重鎚左右揮舞，被擊中之人肉顫骨裂，倒地不起。就那麼半分鐘，數十號弓騎兵便命喪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