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破壞王張成程
詭異、神秘交織在了一起，成了一道網，就那麼直白地擋在了譚亦面前，譚亦如何捅都捅不開。
天色已晚，譚亦回到了唯廂書店，書店面前有一隻流浪貓經過，南笑拿出了魚乾和水來喂小貓。
看著譚亦慢慢走過來，南笑抬起頭，朝著譚亦甜美地一笑。
在書店工作的時候，是難得一天里愜意的時候啊.......
隨後，譚亦就開始了這一晚的工作.....而南笑也一同回到了書店裡。
夜色顯得比它本身更加漆黑，在這種漆黑中，有一種不和諧的聲音在書店的門外傳了出來，是摩托車的聲音。
然後，張成程出現在了門口，譚亦和南笑的表情都變得不對了。
難道張成程是來找譚亦報復的嗎？不對...張成程並不知道譚亦長什麼模樣，今天下午的時候張成程並沒有認出來他......
張成程狠狠地把門一推，然後大步大步地走了進來，他穿過了所有的書架，徑直地走到了南笑的面前。
譚亦在一旁看呆了，他推開了櫃檯的門，現在的南笑需要幫助。
張成程看上去狀態有些不好，他身上有很厚重的酒味，大老遠的就能聞見。
「南笑，你考慮清楚了沒有，你想好了，如果你還是執意跟我分手的話，我讓你沒法過下去。」張成程一把拽住了南笑的手，南笑先是『啊』的一聲驚了出來，然後開始儘力掙脫，不過張成程的力氣很大，反抗都很徒勞。
「你放開我！你是個惡魔....」南笑努力把譚亦推開，不過根本沒有推動張成程。
「切，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你只是嘴上不願意....」張成程摟住了南笑，漸漸地向她靠近....南笑把手擋在張成程面前，用最大力氣推著，南笑的手已經支撐不住了，張成程離她的距離越來越近.....
啪！轉瞬間，一拳直接落在張成程的臉上，張成程手一松，南笑終於掙脫了出來。
譚亦的腦袋上滴著汗，看著面前的張成程，堅定地擋住了南笑，防止張成程靠近。
張成程摸了摸他臉上被拳打的位置，譚亦看見他打的地方下面有一個刀疤，看來張成程平日里應該沒少和人打架....他的職業還是未知的呢，想想昨天那個躲在譚亦家裡的少年那麼懼怕張成程的樣子便能明白了。
張成程臉上的表情像是驚異，他瞪大著眼睛，似乎不相信為什麼有人敢打他一樣。
「你...是誰啊？」
張成程說話斷斷續續，他在確認面前的這個人為什麼有這麼大的膽子打他。
「先生，你喝醉了，如果你提供地址的話我可以打車送你回去，我建議你現在在家裡呆到酒醒。」
譚亦毫不懼怕地說著，換來的卻是開始氣到發抖的張成程。
「我跟我女朋友的私事輪不到你個外人插手！」張成程憤怒了，他突然把他的手抽出來，朝著譚亦的腦袋就按過去.....
正當張成程的手馬上就要按到譚亦的腦袋時，南笑在後面那拿著一本《英漢大字典》朝張成程扔了過去。
《英漢大詞典》，有了它之後，不怕高考了，不怕四六級了，關鍵時刻還能當塊磚頭。
張成程看到了飛來的《英漢大字典》后，身體稍稍傾斜了一下，失去了平衡，他的手還是沒有觸碰到譚亦的額頭。
這次沒有得逞后，張成程又準備著第二次的進攻，不過在這個時候，書店有客人進來了。
進來的是四個大學生，都是男生，看到店內的景象后，確定了此刻書店裡需要幫助，也都上來阻攔。
不要覺得這多管閑事，我們需要能站出來的人，而不是漠視不管的人。
三個人要阻攔雙方的爭吵，往上靠過去，而剩下的一個人則是拿出手機錄像，也好留為證據。
他們不知道這種爭端是誰對誰錯，於是選擇的不是幫哪一方，而是拉開二人.....
不過，理虧的那一方在這個時候倒是表現了出來，張成程看見了有人拿出了手機，明顯是不想上鏡，從爭端出退了出來，拍掉了拍照那個人的手機。
「你少給我多管閑事！」張成程手上青筋暴露，那手指著那個拍照的人，不過其他的三個大學生也是有眼勢，擋在了張成程的面前。
看見了這些人這麼對他，張成程可真是氣急敗壞，他的手在發抖，不過遲遲沒有動手。
「...你們別太猖狂，我只是覺得幹掉一幫與我無關的人會讓我惹上一身子事而不值得，要弄掉你們輕而易舉，別牛哄哄的。」張成程拿起了店內的椅子，朝著書店門口的玻璃砸了過去，一瞬間，一整塊玻璃碎成了許許多多塊玻璃渣子，散落在了大街上。
隨後，張成程嘚瑟地擺擺手，吹著口哨就走出了書店，上了他的摩托車，在發動機的聲音里開走了。
南笑輕嘆著，走出了書店的門，然後蹲了下來，看著大街上的玻璃，輕輕嘆氣。
「唔，店長....」譚亦走了過去，他想說一些話，卻不知道該從哪開始說。
「譚亦，和我清掃一下這些玻璃吧，一會有車過來軋到就不好了，先把它們清掃在路邊，然後我一會聯繫一下裝修的人，明天換一下玻璃....明天先歇業一天吧，剛換完玻璃應該會有氣味..不太好，後天開業。」
南笑表現的竟然及其冷靜，就像她已經習慣了張成程的胡作非為一樣...不過譚亦也注意到南笑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的眼睛濕潤的開始能映出來淚光，像是不願意讓譚亦看到一樣。
譚亦想說話，可是南笑站了起身，走進了書店，到了那四個大學生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今天真的謝謝你們了，我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了...你們是來買書的嗎？」南笑把頭抬起，笑容裡帶著倆個小酒窩，表現的非常得體。
「啊？對......我們在準備考研，來買一些學習資料。」
「恩，那這樣吧，作為感謝，你們看上什麼資料就直接拿走吧，方便的話可以留一下學校嗎，我想再寫一封感謝信....」
「不必了...我們也什麼都沒做啊....」這幾個學生倒是顯得格外謙讓，面對突如其來的表揚，看上去還有一些不好意思。
在跟這些學生交談后，南笑到工作間里拿好了掃帚，和譚亦一同掃起了馬路上的玻璃碎片們。
譚亦拿起掃帚，街上的晚風還是涼颼颼的，南笑今天穿的很少，她雙手很拘束，看起來有些冷。
「店長，你先回去吧，我可以清掃的。」譚亦暖心一笑，他嘴裡還哈得出涼氣。
南笑看著譚亦的眼睛，她的眼睛透出了一種魅力。
在那麼一瞬間，南笑的眼睛格外的動容。
在這一秒，世界里發生著許多的事情。
或許，這一刻，有流浪者因為在街上找到了一個可以避風雨的地方而暗喜能度過平穩的一晚。
或許，這一刻，有姑娘剛剛分手，走在海邊看著海上倒映的月光而哭泣。
或許，這一刻，有學生看著桌子上的高考倒計時，然後拿出了抽屜里其中的一沓試卷做了起來。
或許，這一刻，有一位父親剛剛拿到自己孩子絕症的診斷書，他的腳站不穩，他一生浩然正氣，沒想到自己也有無法接受的事情。
或許，這一刻，有老人看著自己住了五十年的地方要開始搬遷，心裡留下不舍的眼淚。
相比下來，譚亦的這一刻俗氣很多，他在此時只是個俗人，他發現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喜歡上了南笑。
俗氣也好，大雅也好，喜也好，悲也好，這一刻的時間，所有人本就應該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