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還有機會!(4000字)
(先說一下,不是悲劇結局,不要給我發刀片,我不收。不是悲劇結局。)
「已經完成了!麻宮小姐!神駐小姐!快從那裡離開!」
牟遲螢塚抬起頭高聲叫道。
這句話落下的那一刻,空中的引魂花光芒就已經緩慢地熄滅。
與此同時,麻宮永世與神駐蒔繪化作兩團淡金的氣流躲開,順帶還將在地面上跳來跳去的西九條可憐也抱走了。
「好!」
牟遲螢塚雙手一拍,手掌之中的金光化作兩團!
恐怖無比的波動從她的手掌之中泄出,淡金的光芒匯作一起,隨後轉動變形,幽若夏日所綻放的螢火一般!
巨大皎潔的光柱從螢火花瓣湧出,隨後匯作為一團,急速向靈柩人柱射出!
轟隆隆!!!!!
「凈除!」
空靈清脆的聲音響起,淡金的善念將牟遲螢塚頭髮的尖端都染成了淡金之色。
她緊緊地盯著被束縛在原地的靈柩人柱,唇瓣微動——
兄長大人...對不起。
牟遲螢塚知道,在那裡的人影已經不是兄長,而是靈柩人柱。
真正的兄長,早就已經被不斷禍津所完全侵蝕了。
不知何時...才能再與兄長...欣賞夏日的螢火呢?
牟遲螢塚叫喊一聲,渾身的善念湧出!
這過於強大的力量,讓她光滑白凈的皮膚都處處迸裂!
嘭!!!!
濃郁的光柱只是一瞬間就將靈柩人柱上半身化作飛灰。
但是這並沒有用!
只要對方存在一部分在世界上,就還能使用禍津修補身體!
牟遲螢塚雙手分開,接著攤開,做出像是握住了什麼東西的手勢。
隨後狠狠地揮下!
「那是...」
麻宮永世抱著西九條可憐,雙眼掃去。
在她的注視之下,善念所凝聚的光柱竟然轉了回來,並且在牟遲螢塚雙手分開手勢下,在空中分出無數縷光華!
這些光華如絲線一樣穿透了不斷蠕動想要恢復成原樣的靈柩人柱,緊接著——
牟遲螢塚一手狠狠地握下!
積蓄著的善念光芒四射,接著——
嘭!!!!
善念炸裂開來!
驚天動地的爆炸!
樹根被掀起,泥土四濺,劇烈的風壓讓牟遲螢塚黑色的和服都緊緊地貼在她的酮體之上。
這爆炸的風壓整整持續了一分鐘,隨後才逐漸消散。
啪嗒、啪嗒...
牟遲螢塚雙手癱軟,從手掌迸裂之處,逐漸開始滲出血液。
不過只是付出了這點代價——
牟遲螢塚抬起頭。
那是不斷盤旋而上的善念光芒,以及不斷從善念光彩中射出的晶瑩魂火。
在那一串串的魂火中,一道晶瑩剔透的魂光向她飛來。
它繞著牟遲螢塚飛了兩圈,隨即才戀戀不捨地跟隨著其他魂火向天際飛去。
那裡是天之鳥居所在的地方,也是那個世界所在的地方...
「兄長...哥哥...一路平安。牟遲家的各位...一路平安。」
看著不斷騰飛而起的魂光,猶若流星一樣的魂光們。
牟遲螢塚雙頰蒼白,禁不住喃喃自語著。
自己的兄長...牟遲家受困於縛魂之所的所有靈體...現在都已經脫離了牟遲家可悲的宿命。
可是為什麼...
「眼淚...眼淚它止不住。」
牟遲螢塚用手背擦著淚珠,但淚珠卻像是根本擦不完一樣,一串一串的...從指縫滲出。
牟遲螢塚捂住嘴,努力不讓悲戚的叫喊聲泄出。
她能做的就只是安靜的哭泣。
望著空中的魂光...安靜哭泣。
麻宮永世與神駐蒔繪抱著西九條可憐站在一邊,對視一眼后,互相倚靠在了一起。
她們靜靜地看著這透出詭秘美感的一幕,並沒有說出一句話。
是的...眼下不需要任何話語來表達隱藏於心中的情緒。
......
「呼...」
北川寺站在木道上面。
他凝視著幽靜的湖面。
湖面中的自己也在凝視著他。
在他身後,是丟在地上,已經被血液所染紅的背包。
可那並不是北川寺流出的血液。
事實上北川寺一路上來到這個地方很順利,基本上沒有遇到什麼阻礙。
「出發吧。」北川寺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化,一步一步踏上木道。
湖面泛著灰白的黃泉瘴氣,濃密得北川寺根本看不清楚前路有什麼等待著自己。
下一刻,他停下腳步,雙眼看去。
因為在他的面前,有一道人影正不斷蠕動而出。
北川寺虛握,森然的死氣匯聚在一起——
猙獰的大鎚狠狠地砸落!
「不要這麼著急。」
陰沉的聲音從人影處傳出,相同的死氣大鎚也迎著北川寺的大鎚砸下。
呯!!!!
兩柄死氣大鎚相接觸,隨後翻轉倒飛而出。
死氣?
北川寺手指一動,死氣絲線拉扯著大鎚回入手中,同時冷漠的黑色眼睛抬起看向對方。
對面站著的...是與北川寺長相一模一樣的人。
是的。
不僅是長相,甚至穿著,身高都與北川寺相差無幾。
對方的身體之上也纏繞著森然的死氣,不斷翻滾著的死氣絲毫不比北川寺來得弱。
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他的面色陰沉,看上去暴躁易怒。
但北川寺卻沒有半分動搖,他面無表情地衝上去,手底下的死氣大鎚掄圓砸下!
呯!
大鎚與大鎚再度交接,與此同時是對方陰冷的聲音。
「你看著我的臉就沒有想到什麼嗎?!你這個剽竊者!」
北川寺充耳不聞,手中的大鎚持續砸落。
「你頂替了我的身份!」
對方陰冷易怒的聲音怒吼一聲。
他一腳踢去,但被北川寺靈巧地閃過了。
「......」北川寺。
看著對方激動的表情,北川寺禁不住搖了搖頭。
阻擋自己的這個人...他的本體...其實北川寺早就知道了。
這個世界是有『靈體』『思念』這些東西存在的。
那麼在北川寺穿越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具身體的原主又會怎麼樣呢?
對方或許就是原來的那個北川寺。
那個被星野奈奈霸凌,一直生活在高強度壓力之下的北川寺。
「由於黃泉的不穩定,所以導致這裡成為了存在於現世與隱世的道路,所以我才能這樣和你見面。只不過——」
對方站在原地,目光陰沉地看著面無表情的北川寺。
「你好像不太驚訝?」
面對這句話,北川寺搖了搖頭,平淡地回答:「之前有過未來和牟遲螢塚之間的事情,所以也有設想過這樣的情況。」
「是嗎?」原主品味著這句話,隨後又抬起頭:「現在的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回到自己的身體中了。」
「但是——」
對方瞪大眼睛,雙眼之中滿是怨毒之色。
「我卻能在這裡阻止你繼續前進!」
他手握死氣大鎚,身體之上的死氣縈繞著。
作為與北川寺有所聯繫的個體,對方也能使用死氣這一系列北川寺的能力。
湖麵灰白的黃泉瘴氣聚集在一起,將外界完全隔絕。
氣氛猶若冰塊一樣凝結著。
面對原主的話語,北川寺的腳步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
他向前一步一步地走著,就連手中的死氣大鎚都散去了。
「喂!!!不要無視我!」
對方怒吼一聲,手中的死氣大鎚對著北川寺的腦袋狠狠砸來!
大鎚裹雜著的風壓,讓北川寺的頭髮為之拂動!
只要這一錘砸落下來,就是速死。
但北川寺的黑色雙眼沒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他迎著這落下的死氣大鎚向前繼續走著。
沒有半分動搖。
啪嗒、啪嗒、啪嗒...
嘭!!!!
風壓擠壓著頭髮。
死氣大鎚最終在北川寺的頭顱上方停下了。
只要再前進些許,就會將脆弱的頭顱砸得稀巴爛。
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候...停了下來。
「你...你...」
原主張大嘴巴,雙眼驚疑不定地看著面前的北川寺,連聲音都顫抖了。
北川寺不言不語,只是對他點了點頭,就繼續向著木道深處走去。
啪嗒、啪嗒、啪嗒...
依舊是有節奏的腳步聲,不見半分慌亂,也沒有一絲一毫害怕。
眼瞧著北川寺的身影即將被黃泉瘴氣給遮掩,原主叫喊聲也隨之傳出:
「等等!你等一下!」
啪嗒。
北川寺腳步停下,卻沒有轉過頭。
「你...你真的就想這麼前往黃泉嗎?!」
原主死死地抓握著死氣大鎚,聲嘶力竭地叫道:
「空凈之血只剩下區區的一支了!進入黃泉之後你還能幹什麼?!能找到朱咲之陣嗎?能救下神谷未來嗎?」
北川寺深深地吸了口氣,再度邁開步子。
「等等!你等一下!」
原主看向北川寺,聲音也變得驚慌失措了。
他急忙轉過身,向北川寺越走越遠的背影伸出手。
「不要去!不要去!現世還有繪里!還有母親在!求你了!照顧好她們!不要去!」
「我已經是個靈體了!只要照顧好繪里還有母親!不管你怎麼用那具身體都可以!」
「不要去啊!!!」
在原主如此呼喊之下,已經有半截身子被黃泉瘴氣遮掩的北川寺停下腳步。
北川寺轉過頭,黃泉瘴氣已經遮掩住了他的上半邊臉。
在原主的注視下,他露出一抹笑容。
就算看不見他上半邊臉的表情,也能夠想象得出來——
那肯定是十分溫暖的微笑。
「謝謝。」
簡短到過頭的語句。
但卻抽離了原主靈體的所有力氣。
他伸出手,又無力地墜下。
被頂替也無所謂,只要能照顧繪里還有自己的母親...怎麼樣都沒有關係。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看著已經完全被黃泉瘴氣所吞沒的道路,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真是...」
也難怪那麼多人都喜歡那個北川寺,相比起來...
他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隨後咬咬牙,靈體纏繞著死氣,向著北川寺剛才走過的木道飛去!
現在還來得及——
既然一人份的能力不夠,那就用兩人份的力量。
那也總比待在這種地方發愣要好!
......
魂火勾連,互相搖曳而去。
當最後一枚魂火飛離的那一刻,牟遲螢塚才從悲傷的回憶中勉強回過神來。
她看向身後的麻宮永世與神駐蒔繪。
隨後露出一抹笑容。
「成功了。麻宮小姐,神駐小姐。」
「......」
一直提著一口氣的麻宮永世與神駐蒔繪對視一眼,隨後——
「終於結束了!!!!」
神駐蒔繪高聲地叫喊出來,隨後還把懷中的西九條可憐也高高地拋起。
「?????」西九條可憐。
比起自己姐姐的失態,麻宮永世的表現則平靜了許多。
她只是對牟遲螢塚露出了一抹恬靜的笑容,隨後才回頭看向身邊與自己姐姐玩鬧在一起的西九條可憐。
是的...
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回想起來,這一次牟遲之旅確實出現了許多讓她都捏一把冷汗的情況。
可這些情況都即將變成回憶,並且被她放在心中。
接下來只要等著前往黃泉的北川寺歸來...就再也沒有什麼問題了。
不錯...只要再等北川寺回來,一切就圓滿結束。
「等等。」
一道聲音將正沉浸於團圓結局的麻宮永世驚醒,與此同時是牟遲螢塚遲疑的聲音。
哎?
麻宮永世與神駐蒔繪紛紛看去。
只見牟遲螢塚正站在一灘已經乾涸了的血跡前,雙眼中閃爍著驚疑之色。
「怎麼了?牟遲小姐?」
見到這副表情,麻宮永世心中一緊,隨後急忙地走上去問道。
「......」牟遲螢塚。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撫摸著地上的血跡:「看來事情遠沒有我們所想象得那麼簡單。」
「這...又怎麼說?」
這一下不止是麻宮永世,就連一邊的神駐蒔繪都抱著可憐走過來了。
「裝呈著空凈之血的竹瓶出問題了!」
牟遲螢塚聲音壓低道。
「什麼?!」
神駐蒔繪與麻宮永世手指發顫。
空凈之血...
那是牟遲巫女的血液...少一瓶都會造成接下來的任務困難。
而牟遲螢塚卻說這麼重要的東西...出問題了?
「是破碎了一瓶嗎?」
麻宮永世直接問道。
「...不對...看地上這血跡的規模...至少有兩瓶破裂傾撒了。」
牟遲螢塚給了一個極其不妙的消息。
「什麼?!」
兩瓶?!
失去一瓶就已經是很難接受的事情了,這一下失去兩瓶...?
這也就說明——
「御神已經失去脫離黃泉的手段了。」
牟遲螢塚下意識地看向天之鳥居的方向。
「但是...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