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要強

第十三章 要強

大把的時間都浪費在修行上,想想都心疼,瞬間感覺自己對不起這心愛的電視機。

謝君想一出是一出的自言自語:「算了,看會電視吧!昨天看到哪來著?」

誓言、約定轉眼就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

自從在一起后,他二人就以拉勾的形式來象徵『天地誓言』。凡是拉過勾的事情,無論刀山火海、天塹溝壑,定會在所不惜的去履行、完成。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雖然依舊保留著這樣的習慣,也僅僅是為了那份不忘初心的愛戀。

「反正誓言是發給他的,」理所當然的謝君陷入了深不見底的狗血劇情中。

......

筆記中說到短則月余,長則三年足亦,這才過了四個月,就已經將經絡全部完成,謝君不由得輕鬆一笑:「也並不是很難么!」

前路沒有指引,只能摸石過河,走到現在已經非常不錯,雖然有本筆記作為參照,但真實情況又怎能是一本筆記可以概括?

他倆不斷的在糾結,思前想後:靈丹到底是什麼?散發出的東西又是什麼?雖然一直以來稱之為『能量』,有時更直接遵小說中的那樣叫它『氣』。

至於究竟為何物,則全然不知。二人也不敢拿去示人,上回被工作人員斥責為浪費時間后,不甚服輸。不過兀自心想:萬一這靈丹終被檢測出是什麼重大發現,他二人不就『出名』了嗎?所以沒敢再去,另外雪泉也叮囑過要萬分保密,疑惑只好暫時擱置。

經絡脈管未成,引入體內的氣肆意衝撞,可有生命危險。

可這段時間發現,並無任何異常,甚至覺察到五臟六腑的功能漸漸強大起來,令人費解,難道筆記中也有錯誤之處?

如果真是這樣,那以後的試驗不就等於玩命嗎?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勉強認為靈丹中的能量與真正的氣是兩碼事。

司皿除了日常監督女人外,一有閑暇,自己也會修鍊,只是進展緩慢。但謝君實在不讓人省心,為她操碎了心。

日子一天天過,如膠似漆不假,但也不全是。歸根結底仍是緣於謝君的懶散,上次拉勾時,當著司皿的面信誓旦旦:我!謝君!以後一定會夜以繼日、廢寢忘食的修鍊,直到右腿徹底好轉,讓自己康健如初為止,頭懸樑、錐刺股。否則讓我孤獨終老、無伴終生。

聽上去像是在詛咒自己,無奈的司皿呵斥道:「不行,懲罰太輕!」

謝君:「那就這樣,如果不思進取、得過且過,讓我不得善終,出門被車撞死、上廁所被尿憋死、喝開水燙死、逛街時被高空拋物砸死。」

司皿懶得理她:「太嚴重、沒誠意!」

謝君嗔怒到:「那你想怎樣?」

司皿也執拗的辯解:「這是在給我發誓嗎?我這全是為了你。」

謝君心裡又暖又氣的重新說了幾條,最後勉強過了司皿這關。

九年多的漫長時間裡,可能已由當初懵懂的少女進化成了渾水摸魚的二皮臉、滾刀肉般的『老娘』。剛開始還理想遠大,漸漸就傾搖懈弛、今朝有酒今朝醉,要麼追劇、要麼逛街。

有一天,忍無可忍的司皿怒氣沖沖的關掉電視,指著她買的那一堆零食,徹底爆發了積怒已久的火山:「你說說你,天天都幹些什麼?除了吃就是睡,醒來后只顧打開電視,追那什麼破劇,有那麼好看嗎?」

謝君一臉害怕的樣子:「怎麼了嘛?」

司皿:「什麼怎麼了,你想想你自己怎麼了?」

尚未反應過來的謝君反問道:「我到底怎麼了啊?我沒做錯什麼呀?」

氣不打一處來的司皿:「你還沒做錯什麼?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凈幹些什麼?能不能幹點正事,整天拖著個瘸腿搖搖晃晃,滿大街的正常人,不覺得愧疚嗎?不覺得見不了人嗎?不覺得丟臉嗎?如果要上街,就安安心心坐上輪椅,你可倒好,還學別人,大包小包拎著,回來后還有臉跟我抱怨說腿啥時候好。就你這樣,心裡沒點數嗎?一輩子也別指望了。」

謝君算是看出來了,這貨今天純粹是點著了,不服輸的沖他喊:「哎呦,長能耐了是吧?居然敢吼我了是吧?給你臉了是吧?正常怎麼了,不正常又怎麼了?腿長在我身上,你管得著嘛你?我愛去哪去哪!我愛買啥買啥!關你什麼事?」

死不認錯的她簡直不可理喻,司皿更加憤怒:「居然說不關我的事?好,你夠狠!我整天辛苦上班掙錢為了什麼?自從你病了之後,又是誰天天回家洗衣服、做飯?又是誰天天不厭其煩聽著某人啰里啰嗦的來回嘮叨,又是誰天天拖著疲憊的身體還要挖空心思、想盡一切辦法來安慰?這會全成了我自作多情?行!所有的好心都餵了狗了!」

謝君亦不遑多讓:「還有臉說我,這麼點破事就把你的本性暴露出來了,行啊!司皿,你有種!想當初,是誰天天照顧著你的吃喝拉撒?你工作不順,掙錢又少,又是誰不拋棄不放棄的天天像哄孩子似的哄著你,老娘不求你感恩戴德就算了,還居然罵我是狗,狗怎麼了?咬你了還是吃你了?就算我是狗,你想怎樣?」

司皿怒目圓瞪盯著指著自己的謝君:「別岔開話題,一碼歸一碼。」

謝君:「什麼話題,既然你有這麼多不滿,那咱倆今天就算算總賬,省的以後某些人又專門拿出來說事!」

司皿:「講點道理行嗎?」

謝君:「講道理是吧?.......」

......

吵架畢竟是女人的天賦,司皿無從置喙,被她吧啦吧啦說了好一大通。上班的時候醞釀很久的一大堆道理,現在卻只能生生的咽回肚裡。

拉著牛臉、悶悶不樂的司皿,看著盛氣凌人的她,一臉委屈的鑽進書房,抽煙解悶。

「跟老娘吵架,也不嫌嫩?」

一旁的謝君本想大幹一場,沒想到他這麼快便偃旗息鼓,不由得笑了出來。繼續回到沙發上,重新打開電視,只是經這麼一鬧,好心情蕩然無存,看不進去。心想:這段時間也確實有些放縱了,畢竟他也是為了自己好!

隨後,謝君耐心的泡了一杯茉莉花茶,端進書房溫柔的說道:「喝口水吧!」

倔犟的司皿看了她一眼,又瞅了瞅杯子上冒著的熱氣:「不喝,也別跟我說話。」

謝君好氣的笑著:「別生氣了嘛,老婆知道錯了,從明天開始一定改過自新。一定對老公言聽計從,好不好么?」

司皿的火氣依舊不順:「哼!」

謝君拽著他的胳膊撒嬌:「我老公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公,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絕種好男人,就別生氣啦。你看你看,抬頭紋好重;你看你看,眉間這塊肉矗的好高呀!」

說話間,又轉到身後給他捏起了肩膀:「小瓶子,感覺怎麼樣,舒服不?我告你啊,我的手法可大有長進了呢!」

司皿不勝其煩:「好了好了,別嘚瑟了!」

俗話說夫妻本無隔夜仇、床頭吵架床尾和。司皿慢慢開口:「說說吧,你錯哪了?」

謝君轉動著眼轉,像是在認錯,又不像在認錯:「錯在不應該不聽老公的話,錯在不應該亂花錢,錯在沒有好好修鍊。」

司皿神色漸緩、心平氣和的說道:「親愛的,你要知道我都是為了你好。錢就是用來花的,這我不怪你;不聽我的話,我也不怪你,畢竟我有時說的話也並非完全正確。但是你我都認同的事為什麼不去做呢?就你這樣,什麼時候能好?你一瘸一拐的樣子,我比你更難受,知道嗎?」司皿重重嘆了口氣。

謝君委屈的說:「我都知道,其實我每天都在煉,可就是控制不住嘛!總想著煉完了就可以休息了,然後就一直休息到晚上。」

司皿神情平靜的呷了一口茶水:「我說的話絕對算數!」

謝君故作疑惑的說到:「你說的什麼話啊?」

司皿看著她明知故問的態度:「等腿好了就帶你去看房子,除非你把錢花到不夠首付。」

謝君『哦』了一聲:「我可以選擇把錢花完嗎?」

司皿差點被喝進嘴裡的水嗆到,凶相畢露:「你可以試試!」

謝君一臉驚恐后笑嘻嘻的說道:「安啦!你老婆我還是能分的清主次噠。」

終於可以進行第二段修行了:行氣。所謂的行氣其實跟前面的引流入體區別不大,只不過由二十四針變為四針,需分別針入華蓋、左右氣戶及氣海穴。

依雪泉筆記中說法,世間物質,氣最為靈動,學會用氣,並善用氣是修習所有功法的基礎。

是日,謝君靜息凝神,盤腿矗坐,雙手含陽,中間握著靈丹。銀針數量驟減,引流速度變得異常緩慢,悠悠半日,堪堪覆蓋全身經絡的三分之一。心想:這要完成一個周天,得何其艱難。

人類只是一個物種,跟雪泉所說的人還有質的區別,在修行上還需差別對待,只有化形成功才能另當別論。

任何飛禽走獸在修行上都要比人類更有資質,所謂清凈無垠便是如此吧,總是比享有得天獨厚智力的人類來的簡單無垢。

修行本就是積蓄天地間能量的過程,而修氣來的更為方便快捷。

地球上物種繁多,能量豐厚而溫實,可為什麼沒出現一例修仙的人啊、畜啊之類的?想想也是相當奇怪,難道修行過程中還需要什麼別的條件么?

謝君的好奇心越來越重,但就是得不到答案。

按照司皿的說法,腿上淤積的氣需慢慢調理、疏導,就會漸漸好轉。可未免太過緩慢,雖已好了大半,但何時才能徹底利索依舊未知。不過好歹從結果上判斷,這絕對是一個正確方向,只能督促自己刻苦勤勉了。

謝君早已不復當初,以前吵架時看見司皿凶她只會默默流淚。也許真的變了,也許只有在他面前才敢這麼的肆無忌憚吧!反正上次吵架,讓她很爽。

可謝君終歸知書達理,並未鬧的太難堪,同時也在反思自己的過錯。假如換成別的男人,日子或許會過的昏暗無比也說不定。

為了他,就算不為了他,為自己想想,也得儘快好起來。

要強的心終於戰勝了慵懶的身體和得過且過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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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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