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開始
第二天,從老闆的辦公室出來后,又去了人力資源部。司皿非常欣喜的走在回家的路上,意氣風發、精神振奮。
司皿走後老闆去了人力資源部:「小李,知道停薪留職怎麼回事嗎?」
小李:「那是老早以前的一個說法,也多用於機關、事業單位,像一般的民企基本上沒有,司經理的情況不是什麼大事。」
老闆:「留底了沒?」
小李:「留了一份。」
拿著停薪留職協議看了看,小李又殷勤的為其講解,老闆想了想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不要開這個先河,這份留作備用,這孩子!給他辦成休假吧,完了通知一下。」
司皿春風滿面的回到家中,謝君一看這德行就已瞭然:「成了?多長時間?」
司皿:「路上李經理打了個電話,改成休長假了,時間嘛,半年。」
謝君:「你們老闆既精明又大度。」
司皿不解:「怎麼說?」
謝君淡然:「對你來說,效果都一樣,沒什麼差別。」
司皿擺了擺手:「管它呢,只要不上班就行,」說完,司皿把她抱起來開心的轉了幾圈。
謝君頭暈:「好了好了,快放我下來。」
「從明天開始,我要努力修鍊,刻苦行法,爭取有朝一日能夠扣籃。」
女人:「那今天幹嘛?」
司皿雙眸目光散漫的辯解道:「先緩衝緩衝嘛,總得給人家準備時間呀。」
女人微喝:「那你乾脆明年開始得了,那多充分啊。」
......
男人被逼著寬衣躺倒了沙發上,然後謝君細心的在其身上插入銀針,在其耳邊叮囑:「一會可能很痛,要多忍忍。」
兩顆靈丹在司皿的手裡被攥的越來越緊,豆大汗珠不停滾落,面上卻絲毫未流露出疼痛之色,咬肌鼓鼓的凸起,坐在旁邊的謝君看在眼裡,疼在心裡,手裡毛巾不停地擦拭他全身各處的汗水,眼睛里充滿了期盼、擔心、溫柔、古怪,神色複雜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更怕出現任何意外。
凡是能量到達的地方,都在不斷的刺激著身體。順行經絡時無任何異樣,反倒十分舒服,說明能量是否有形均對身體無任何影響,為何逆行經絡時會如此之痛,就算身體排異作用,但脈管畢竟為自生之物,並不是外來異物,就像腫瘤剛開始不也是不痛不癢嗎?百思不得其解。司皿一邊艱難忍受,一邊反覆琢磨。
全身各處、四肢百骸時而好似萬蟻啃咬、時而又像萬針穿體,猶如酷刑一般。不知過了多久,麻木的身體已經適應了疼痛,忽然全身能量像接到命令似的,聽從調遣般都匯聚到了右腳及以上半截小腿處,這時靈丹里的能量又自發性的開始源源不斷的補充僅剩一絲能量的其餘部位,反觀右腳處,所有主幹經絡更加疼痛了,好似捶打鋼筋一樣。謝君的眼裡是他那瑟瑟顫抖又來回扭動的腿腳,腓腸肌一會收縮一會放鬆,五根腳趾一會極致伸展一會又蜷至一起,腳掌不間歇的時而左擺時而右擺。
謝君畢竟是過來人,她十分清楚那是怎樣的疼痛,生不如死。
千錘百鍊、反覆淬火,司皿雖然懂得這個道理,但放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麼回事了,真不知道當初他的女人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想到這裡由衷的感嘆自己的女人非常偉大,更加感嘆那個值得驕傲的女人屬於自己。不敢睜開眼睛,生怕看見她那疼惜的面容,只是在自己的腦海里默默的下定決心:自己其實可以的。
從第一次算起,能量連續注入了三次,第四次后便不再向下匯聚,身體的痛感也暫時慢慢的減輕,眼臉艱難的向上挪走,長長的舒了口氣。女人擔心的神色也緩緩舒張,連忙給他拔去銀針,扶他坐起,手裡洗涮過的毛巾最後一遍給他擦拭。
女人:「怎麼樣?」
男人:「跟你所說的一樣,當能量不再匯聚,疼痛減輕后,我才睜開眼,有點疼。」司皿努力起身活動了下身體,感覺十分疲累,又一屁股坐下了來。
女人關心之餘又催促的說道:「先休息一下,等一會順行經絡看看,也許可以梳理一下剛才被衝擊的內氣。」
男人:「鞥,應該有用,你當初如果能稍微調節一下,也不至於落一殘疾。」
女人繼而又撒嬌到:「那會不是不懂嘛,再說了,現在不是已經完好如初了嘛。」
男人愛撫著她:「我也沒有怪你啊,只是感覺有你真好。」
女人:「傻。」說完,女人起身給他泡茶去了。
中午悶熱之極,屋子裡有點蒸,打開著的窗戶猶如擺設,起不到一絲作用,非常想大口大口痛飲一下冰鎮飲料,只是被女人擰著耳朵又放回冰箱了,十分聽話的端起了茶几上熱茶,依舊是他十分喜愛的茉莉清香,吹一下呷一口,怡然自得的神態下是陶醉的神情,同時又熱汗涔涔,可惡的夏天。司皿內心十分想買一個空調,多少次都被謝君一口回絕,「夏天熱點好,實在熱就吹吹風扇,要什麼空調。」
休息過後,司皿平躺下來,謝君仍然細緻的給他插上銀針,順行舒緩。跟往常一下,能量順著經絡慢慢繞行,無一點異樣,還是那樣的舒服,無法言語的舒服,像是給全身經絡、五臟六腑來了一遍全方位按摩,不一會呼嚕聲竟起。坐在一旁的謝君目瞪口呆,連忙將他催醒。
司皿笑呵呵的打著哈哈,轉移話題:「寶貝兒,當初你第一次是那個部位?」
女人作思考狀:「跟你的不一樣,我的是兩隻手和小臂,你說是不是再換一人也會不一樣呢?」
司皿:「不清楚,也許會,也許不會。」
午飯過後輪到謝君,端坐在沙發上,閉目打坐,悶熱的空氣在她面前殘兵敗將一般絲毫沒有影響到她,不過看著她身上汗珠涔涔,司皿也不忍心,但畢竟懶癌晚期,只是打開了電扇,隔三差五的拭去她身上的粘膩,撩起她的頭髮胡亂的扎了一個小辮,保持清爽。
司皿百無聊賴,又拿起筆記,只不過早已翻爛,提不起任何興趣,握起手機看起了小說。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太陽漸漸西落,氣溫卻不見回降,濕熱難耐。手裡的毛巾不知洗涮了多少遍,當再一次拿起毛巾時,女人醒來,慢悠悠的說道:「又長進了一圈。」
「怎麼樣,多少圈?」
女人:「整整五圈。」
男人異常興奮:「太好了,比起剛開始一整天時間堪堪一個大周天,真是進步神速。」
女人也洋洋自得:「如果要是一整天,感覺應該可以運行十二周天。」
后又繼續說道:「老公,這樣吧,這段時間主要是你,得趕緊生成脈管,我呢只要晚上打坐一會,運行個周天,保持住就行,你看如何?」
男人愁眉苦臉好一陣,后又堅定的說:「好,不就多折磨一次嘛,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這樣下來浪費了你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東西了。」
女人輕鬆的笑道:「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唄,又不是以後得不到了,再修鍊便是,不過說來也奇怪,丹田處能量越多,逸散的反而少了,是不是能量之間還會互相吸引呢?」
男人:「沒法體會哦,等到我到了那一步再說吧,模模糊糊有一種感覺,在這條漸行漸遠的道路上,你我微小的差異可能會產生截然不同的結果。」
女人:「你又瞎想,如果真如修仙小說那樣,也頂多是適合修鍊的功法不一樣而已。」
晚飯過後,照例無聊。
休假的第一天就被老婆逼著練功,想想都有點鬱悶,算了,遲一天早一天而已。走到貓爬架邊將橘貓抱了過來,一邊摩挲,一邊跟她閑聊。
女人:「去冰箱給我拿一貼面膜過來。」
男人:「哦。」走了過去,靠著沙發邊坐了下來。
女人:「再給我拿跟胡蘿蔔去。」
男人嘮叨:「能一次性說完不?」
女人乾脆利落:「不能。」
男人再一次欲坐:「還有什麼?」
女人:「沒了,」「哦,對了,倒杯水去。」
司皿脾氣尚可:「鞥。」這一次,將水放下,乾脆不坐了,在屋裡來回踱步,遛起了彎,懷裡的橘貓打了個哈欠,他也跟著打了個哈欠,接著把貓放了回去,自己則踱到卧室,感覺生物鐘快到了似的,腦袋昏昏沉沉,心想:自己平時不應該這個點犯困呀,今天這是怎麼了。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不一會鼾聲驟起,進入了夢鄉。
謝君恬恬然的做好一切,躺在了他的身邊,伴著熟悉的鼾聲,已然入眠。
......
早晨一杯水,心情好一天。八九點鐘,司皿仍是被謝君虐著躺了下來,經歷了昨天的折磨,司皿內心有點抗拒、有點畏懼。看著女人篤定的眼神,司皿在無奈中開始了魔鬼的訓練。能量流有急有緩的灌注全身,密密麻麻的痛點逐漸放大,連在了一起,謝君仍舊陪在他身邊,緊張的護衛著什麼。
氣溫在慢慢升高,早晨涼爽的空氣已蕩然無存,女人寬鬆的衣物下嫩白的肌膚似有似無,盯著司皿的雙眼一刻也不放鬆,不過還好,間或也做點別的,以自己的親身經歷,應該沒什麼大事,更何況男人比她還略微缺些膽子。心漸漸放寬,自己也可以偶爾忙活點家務。
......
下午的時候再一次忍受案上魚肉的痛楚之後,終於可以喘一口氣了,放鬆之餘居然目不轉睛的欣賞起了女人的打坐姿態,彷彿在他的眼裡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日子平平淡淡,乏善可陳,大體也就那麼兩三件事,重複又重複。太陽升升落落,小兩口也起起伏伏,視乎是受到了這炎炎酷暑的影響吧。身體在悄悄發生改變的同時,脾氣也日益見漲,隔三差五就會拌兩句嘴,不過還能分清主次,倒也過的實在。生活嘛,本就稀疏平常,互相傷害又彼此相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