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實力
一截樹榦，阻斷了出口大路。兩邊「呼啦啦」的喊著號子衝出來二十來人。
「輪子盤頭，抄傢伙！」曲擎松一聲喝下，鏢隊眾人各自取出武器，兩鏢師護左右，曲擎松坐鎮龍頭，副鏢頭立隊尾。與不知名的匪徒對峙起來，張浩山擋住華洛和曲憶兒，讓他倆不要動。
匪徒中走出一個光膀的刀疤臉大漢，他打量了一下這個鏢隊，沖著人群喊話道，「你們誰當家！」
「在下擎松鏢局，曲擎松，大當家的辛苦了。」曲擎松微躬腰行了一禮。
「掌柜的辛苦了！」那領頭刀疤臉也禮貌的回一禮，二問道，「吃的哪家飯？」
曲擎松回答，「吃的朋友的飯」
眾鏢客一聽，這是道上的，會說隱語，只是不知道是哪個山頭，會不會為難他們。
刀疤臉匪頭子三問，「穿的誰家的衣？」
曲擎松把頭低的更矮一點，回答道，「穿的朋友的衣！」
「哈哈哈～」刀疤臉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走到馬車旁邊，拍了拍裝貨的木箱，最後說道，「走吧！」
攔路的匪徒聽到老大同意放行，便讓出路來，卻又戒備著。
護鏢眾人都鬆了口氣，剛才那一遭無不大汗淋漓，心都跳到嗓子眼。
「呼，嚇死我了！」曲憶兒小聲開口。張浩山聞言急忙捂住她的嘴巴。
「等會！」
刀疤臉突然叫住了他們，走到曲憶兒附近，目光卻看著曲擎松，不懷好意的笑著臉說道，「走鏢，還帶著女眷啊？」
不好，眾人的心懸到了嗓子眼，這是故意先放行再找茬？
「大當家的莫怪。」
曲擎松趕緊賠笑著臉，「小女不懂事，頂撞了您，這些銀子，孝敬給您！」
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塊拇指大的銀錠，遞給那刀疤臉。
「喲，你女兒啊？」刀疤臉也不接銀子，斜過頭來看了看曲憶兒，「，小丫頭長得真俏。」
「讓你女兒陪我幾天，我就放你們過去，如何？」
「當家的說笑了，小女還小。」曲擎松心中有火，但是現在不得發怒，手底下這近十來號人，命都在自己手上。
從懷裡又掏出一錠銀子，「這些就當是給弟兄們買酒喝了。」
「你這是不給我『血頭龍』面子嘍？」
刀疤臉推開兩錠銀子，看了看一旁的鏢客，「我血頭龍王飈說一不二。」
「但是今天可以破例，要回你女兒也可以，留下你的鏢！給爺爺我磕三個響頭，就放你們離去。」
「你！」曲擎松脹紅個臉色，說不出話來。
血頭龍王飈的名頭，他聽過，名聲很不好，殺人放火，搶劫越貨無惡不作。
前幾年被官府圍剿了幾次，都能死灰復燃，沒想到這一回，竟然盤踞在這片山林，碰巧讓他們遇到了。
對面人有二十多個，而且有王飈的大名壓著，眾鏢師不敢動作，只有那曲憶兒瑟瑟發抖，大眼睛淚花打著轉。
「小娘子，別哭啊。」王飈色心大起，慢慢把手伸向她。
「干你！」張浩山性子直，他把曲憶兒當妹妹，眼見這匪徒欲圖謀不軌，架起拳勢向著王飈轟過去。
王飈也是刀口舔血的主，一個側身閃過，猛的提起腳來，把張浩山踹進了馬車軲轆底下。
見雙方都動了手，護鏢等人將心橫了，拼！集體抄傢伙。
副鏢頭大吼一聲，「水漫了，亮片子，左三右二，招呼著！」說的是敵人殺來了，亮武器，左面三人右面兩人招架起來。
剛說完，兩伙人就撞在一起，華洛哪見過這陣仗，開始都以為結束了，沒想到最後竟然打起來了。
曲擎鬆快步如風，越過華洛和曲憶兒直接和王飈戰在一起，在他們面前築起一條防線。
張浩山被踹的不輕，半天都爬不起身，華洛準備去扶，張浩山大喝一聲，「小心！」
華洛像是能感知危險，只感覺后脊發涼，屁股本能往回縮，呼呼涼風襲來，匪徒砍了個空。
匪徒見刀落了空，「咿呀」一聲舉起片刀又從上砍下。
速度很快，華洛更快，轉身挺起腰杆子直接就是一腳。
「嗖～」的把那匪徒踢出去五米遠，愣是砸到另外兩個匪徒之後才昏死過去。
「厲害！華老弟你力氣這麼大啊！」張浩山震驚之餘，不斷的誇讚他，華洛沒有心思跟他打屁，已經有更多的匪徒注意到他了。
把身旁嚇傻的曲憶兒按低身子塞進馬車底下，交代一聲，「保護好她！」
站直了身，餘光掃了一下護鏢眾人，皆已落入下風，就是那鏢頭曲擎松，也是不敵王飈。
華洛的舉動已經驚起其他匪徒的注意，有三個匪徒向他包圍過來。
從車上取了那把長柄寬刀，他是沒有正統學習過這些武學的，年幼讀書學過一點防身術。不過看這些匪徒的彪悍體格，倒是顯得捉襟見肘。唯一可以依仗的，就是剛入初窺一階的實力。
三名匪徒對了個眼色，一齊沖向了華洛。
現在的他思維很明朗，僅是目光所至，就能感受到襲來的人誰速度要快，腳下的步伐哪個更穩。
出於意識。直接將刀斜在身邊，作防禦狀。
「當～」的一聲，匪徒的刀刃不偏不倚打在了他的長柄上，濺出火花陣陣，來不及思考手上的酥麻痛感。當即推開此人，橫舉刀柄過頭，硬擋下另外兩人的劈砍。
看似不急不緩，實則轉瞬及逝。
但是在華洛的眼中，這一切都像是慢鏡頭，他能夠清楚的看到別人的出招，自己也能從容的招架或反擊。
這莫非就是修鍊者的世界！
他越戰越勇，大刀舞的也變得順手起來，轉而是那三個匪徒，氣喘吁吁，顧之不及。感覺自己好比試刀石。
更多的人注意到這個戰局，不一會本來對付其他鏢客的匪徒一窩蜂的對上了華洛。
華洛舉著長刀，已經被砍出了細小豁口，但他卻感覺精力充沛，還能戰上一回。
這次又來兩人對上了華洛，依舊不露敗相，從容面對。就是那原本下風的鏢客，也都振奮了士氣，打的更加激進起來。
不一會，華洛長刀揮舞，砍傷了其中兩人。其餘三人見他越打越強，嚇得轉頭就跑，令他感覺極不痛快。
而主戰局的王飈與曲擎松，卻是以王飈一記斜踢，重傷曲擎松而告終。
鏢局這邊死了一個鏢客，三位重傷，就是那鏢師也都掛了彩，稍好一點的就是副鏢頭和張浩山。
「爹！」曲憶兒跑出來護住重傷的曲擎松，哭的梨花帶雨，而曲擎松蒼白著臉，嘴角也滲血，看來已無再戰之力了。
王飈看了看戰局，他這邊損失也比較重，希望這些貨能多值幾個錢，不然就是虧本買賣。然後他才注意到對面不遠處的華洛。
華洛是真的完好無損，身上有些血污，但並非是他的，他也在注視著王飈。
「好漢通名！」王飈朗聲一喝，把混亂的戰局給活生生叫停了。
護鏢的和匪徒都停下對峙，轉頭看向這邊。
華洛能理解他的意思，開口回道，「無名無姓！」
「哈哈，好一個無名小卒。」王飈轉而又問，「閣下好身手，可否與我上山，做那綠林好漢。」
「呸，攔路惡賊，算什麼綠林好漢！」張浩山吐了一口唾沫，「我看你是怕了我兄弟。」
王飈也不理睬，他看好的是華洛，「我可以讓你做那二當家，怎麼樣？」
「上山？有錢掙？」華洛握了握有些酥麻的手。
「錢？當然有錢！」王飈的眼睛眯成一條線，「數不盡的榮華富貴。」
「好，我同意了！」
「華兄弟，你？！」聽到華洛同意上山做匪，認識的孟壯和張浩山都黑著個臉色，沒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
華洛不去解釋，而是看著王飈，又看了看鏢車，問道，「那曲鏢頭的這趟鏢，可以走了嗎？」
「這……」王飈遲疑了，他有些不明白華洛的意思，但既然問了，便考慮其中的利害關係，如果麾下能多出一員大將，放走他們，自然沒問題。
「如果華老弟堅持，那兄弟我就賣給你這個面子！」他是從張浩山口中得知年輕人姓華的，叫華老弟也顯的親近。
「那好，等我走完這趟鏢，就跟你上山！」
上山當匪？華洛沒有那麼傻，他前身就是打海盜的，怎麼可能去做這一行當。
「兄弟是認真的？？」王飈這時黑著臉，眼睛鎖定了華洛，「莫不是戲耍我，當我王飈是傻子？」
華洛也不作正面回答，而是豎起兩根手指，戲謔道，「你猜是哪個！」
「我要你的命！」王飈脹紅個臉色，齜牙咧嘴！他覺得眼前的年輕人定是活膩了，敢挑釁他血頭龍的威名！
疾步如風，踩得周遭林木震顫，殺氣直逼華洛。一隻鐵拳，朝著他面門打去！
氣息完全鎖定了華洛，腿像被打了樁子，動彈不得。
華洛心底有些後悔招惹到這個王飈，但是他戰意也濃，當即是放下了寬刀，舉起右拳就是正對其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