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打臉？
「在座的諸位可否幫忙做個見證？」
華洛尋了一隻無人的桌子，在眾人圍觀中慢吞吞的坐下，環顧四周看熱鬧的人。
圍觀群眾皆搖頭，表示不願意。
我去！這個酒樓實力這麼強的嘛，這些人竟然不敢做見證，尷尬了。
「我願意為兄台見證！」閣樓走下三人，當中領頭的正是先前女扮男裝的給華洛拍手叫好的女孩。身後跟著一男一女，看裝束似是護衛下人。
「多謝這位姑……朋友，敢問朋友尊姓大名！」
華洛的嘴差點瓢嘍，剛說完姑這個字，那女孩便瞪著眼睛望著他。
「免貴姓雷，叫我雷靈就好！」女孩也不顧旁人的直接在華洛對面坐下。單手托腮，問道，「不知這位兄台如何稱謂。」
「華洛，中間有個小字，雷公子可以叫我，小洛。」華洛也同樣托腮的回復，若不是這女孩隔的遠，還穿著男裝，在場的很都以為他們要卿卿我我。
管事不合時宜的走上前來，「華公子，可以開始了嗎？」
華洛點點頭，又突然伸手阻止，「等一等！」
管事停下腳步，疑惑的盯著他。華洛轉過頭來，問陸斤半，「你來告訴我，之前在這酒樓，你都點了什麼？」
陸斤半對著華洛抱拳，稍加思索，回復道，「當時點了一盤烤乳鴿，一份醬香豬蹄，還有一壺名叫『仙不倒』的酒。」
兩盤菜一壺酒，和華洛想的差不太多，羊毛出在羊身上，這酒肯定佔大頭，稍加思索，理清了思緒，華洛抬頭問管事，「這仙不倒，一壺要賣三十兩銀子嗎？」
「哈哈～」
華洛剛問，倒是那雷靈先笑起來了，強裝沙啞的怪異嗓音飄過來，「這仙不倒，我也喝過，不過區區五兩，還是一壇！」
華洛一聽，呵！這位見證人厲害了，懂行的，都不需要自己問話。
「這仙不倒，在我們酒樓確實只要五兩一壇，即便是一壺，加上跑腿的辛苦費也才一兩銀子！」
酒樓管事處之泰然，悠哉開口，「只是他吃的乳鴿與醬蹄，卻不是平庸之物！」
雷靈和華洛剛剛保持的笑容瞬間消失，一壺酒一兩，兩盤菜要四十九兩？這管事腦袋讓驢踢了，把自家酒樓推上風口浪尖？
管事一招手，身後的夥計送上菜單，平鋪在華洛面前，指著其中兩道菜。
「烤乳鴿，用的是鶴唳山仙門散養的靈鴿！飲的是天山靈泉水，吃的是天才地寶糧。日齣戲游，日落回巢，聽的是仙人誦道！」
「一隻八兩銀，盤呈三隻，二十四兩，貴否？」
……
管事又指著菜單的另一道菜，「這醬蹄……」
「莫非擁有此蹄的豚獸，也是吃靈寶糧喝仙泉水？」雷靈插口問道，她來這仙味樓確實有夥計向她推薦醬蹄，奈何她不喜肉葷，便放棄了。
「自然不是！」管事的擺擺手，解釋道，「此醬蹄是城主提名，每日限量，就值二十五兩銀子！」
……
華洛語塞，這家店有恃無恐，的有這個實力的，說不定後面的老闆還是那城主！奈何自己沒打聽清楚，當了個出頭鳥，活該被打了牙，吃啞巴虧。
怎麼辦，交錢？華洛捨不得，這可是五百兩的銀票，不交？自己的話先前已經潑出去了。
而且酒樓管事的拿城主壓他，就是為了防止他食言。
施展五行遁術跑路？自己不一定有這個實力，而且人這麼多。
管事見華洛不吱聲，招招手，眾夥計把他圍住，「朋友，之前話都說出來了，莫非是想賴賬？」
「管事，我之前看到他拿著五百兩的銀票！」
「哦？」管事一聽兩眼放光，「朋友，大庭廣眾之下，言而無信可不好！」
華洛在眾多圍觀群眾的注視下，不舍的取出銀票。
願賭服輸！
管家冷笑一聲，伸手去拿，誰知一旁觀看的陸斤半突然發起狂來，掙脫了束縛奔向他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取了銀票，還狠狠咬了管事的手一口！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管事捂著手，顫顫巍巍的指著華洛與陸斤半，怒吼道，「賤人！抓住他們，給我打！」
陸斤半將銀票塞給華洛，抓著他的袖子，「恩公快走！」
「想跑，往哪跑！」領頭夥計攔住他們，「把他們三人都抓住！」
三人？雷靈迷惑的指了指自己，她這個做公正的招誰惹誰了？
雷靈身後的男女瞬間上前一左一右保護她。
而華洛也在悄悄運用自己的丹田小魚，往下身經脈不斷注入真氣，方便等下逃脫。
酒樓食客頓時一鬨而散，這種劍拔弩張的狀態，誰被波及誰倒霉。
「且慢！」
一道富有磁性的男性聲音打破了硝煙瀰漫的局勢。
還未逃散的人停下腳步，圍觀人群也自動讓出通道，華洛等人應聲望去，兩道身影跨步走進。
只見二人
腳踩鎏金霞雲方頭履，
身披淡灰直?氅袍衣，
腰纏寶璃蟒紋絲帛帶，
繩系黃鯉戲珠半月佩。
肩背雕龍游嶺長鞘劍，
項首直鬢高綰青竹冠
濃眉炯目，頗顯神韻；舉手投足，溫文儒雅。
位居右側的那人明顯要年長一些，他先是抱拳挨個點頭示意，當看到雷靈的時候，又換作拱手禮，「靈兒師妹，別來無恙！」
雷靈也起身回禮，「原是長風師兄長煒師兄所至，靈兒有禮了！未能遠迎，還望恕罪！」
來的正是昨夜城外的殷長風和杜長煒師兄弟二人。
啊？這人竟然是女的。我看她穿著長衫，還以為是男的哩，群眾一陣嘀咕。華洛心裡暗暗吐槽，這什麼長度的反射弧！
「師妹言重了！」殷長風收回手，對在場人朗聲說道，「事件經過鄙人有所耳聞。」
「我和師弟二人皆來自鶴唳山的一處仙門，從小至今未曾聽聞有吃靈寶糧喝仙泉水的鴿子。」
眾人一聽，來的兩位仙師也是來做公正的，而且還正是來自鶴唳山，這可就打了酒樓的臉了。
「二位仙師誤會了！」管事滿頭大汗，急忙解釋，「這乳鴿乃城主與仙門特別飼養的，專供我們這一處酒樓，絕無二家，小的句句屬實！」
管事處事老道，搬出了城主。
「哼！」
師弟杜長煒冷著顏，狠狠甩了一下衣擺，憤聲說道，「莫非你想說我師兄這一甲子歲月都虛度了？」
一甲子？六十年，這個相貌看起來差不多比華洛還小的人，竟然有六十多了？華洛被驚艷到了，雖然他有聽說修鍊築基之後有一百五十年的壽命，但是沒說容貌永駐啊。
不過這杜長煒不知是誇他師兄還是嘴巴不靈光，暴露人家年齡幹什麼……
「仙師，我們……」管事的還想反駁，一個下人急急忙忙跑上來，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聽完之後這管事臉色一變，又換成奉承姿態，「誤會，誤會啊！這事是我們酒樓搞錯了！」
華洛一臉懵，這來了兩個仙師就突然改口說誤會了？
管事的瞬間變得和顏悅色，開始解釋道，「兩位仙師，諸位朋友，剛剛我收到夥計彙報，是有人假意冒充食客，夥同有不良企圖的工人同流合污，想騙這位陸先生的錢財，我酒樓已經將其擒住！」
說完，兩個手下押運著一男一女倆人走了上來，女的就是普通人，男的穿著和這些夥計很像。
「就是她！」陸斤半指著那個女子，「就是她邀我來吃飯的，菜也是她點的……」
管事的趕忙取出一錠銀子，「陸先生，這事我們酒樓也被蒙在鼓裡，但我們不推卸責任！為表歉意，小小意思，算作賠償！」
華洛皺著眉，這太不正常了，變臉速度飛快，兩個宗門弟子面子都沒這麼好使，是酒樓方面因為什麼服軟了？
莫非是眼前這個女扮男裝的神秘小姑娘背後勢力？兩人對上眸子，發現互相都是迷惑不解。
陸斤半可不太痛快，他腦子直，撥開管事的手直接大罵，「收起你的狐狸老臉，爺爺我不稀罕！」
人家是迫於壓力給了台階，這胖子要是不領情，把窟窿搞大，自己這個管閑事的絕對死的更慘！
華洛一把拉住陸斤半，在管事臉色變化之前打個哈哈。
「管事明辨是非，小的十分敬佩，這事兒我兄弟也做得不對，砸壞了不少店裡的東西，醫療費我們不要了，就當做是賠罪！再見！」
說完之後，他直接拉著陸斤半往外走，路過兩位宗門弟子，點頭示意之後頭也不回的跑路！
「這凡人真沒禮貌，師兄你都放下身份幫他了，竟然連謝謝都沒有！」杜長煒小聲在他師兄面前嘀咕。
殷長風沒有理這個師弟，而是對著圍觀群眾又一抱拳，「諸位朋友，事情結果，誤會已除，大家都散了吧！」
又單獨給管事抱拳，他既用城主壓自己，自己不懼便是，一個外門執事，何懼？
「二位師兄，師妹見這裡一團糟，不如到寒舍歇息，如何？」
雷靈出面緩解這個尷尬局面。
「好啊，靈兒師姐！」杜長煒倒是相當樂天派，當即是同意下來，又看著殷長風的眼色。
「師兄？」
殷長風也沒有推辭，點點頭。
在眾人的目送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