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年齡過大·做個雜役
道璟對華洛的評價如此，也不怪他會這般想，華洛的年齡只要一看面容，就知他超過了二十歲。
不管有沒有靈根，一個人的可塑期在三至十八歲之間，就是那陸斤半，實際上也有些大了。
但是他靈根純啊，就像剛剛的曲憶兒那般，清澈的沒有一絲雜誌，只要培養得當，未來的他就是是縱橫一方的強者。
現在各大仙門年輕一代人數銳減，才華艷艷之輩寥寥無幾，眾多絕世法術面臨無人繼承的困境。
這也是為什麼宗門每年都要在一些城池舉辦大會測試靈根的原因。
尋找潛在的可塑之才至關重要且刻不容緩。
只不過廣撒網的方式俘獲弟子的概率也並沒有多高，像今天這樣一次遇到三個純靈根的場面絕無僅有，或許真是天可憐見……
測試一結束，華洛沒有跟隨人群離開，他想要找人諮詢一下如何測試第二關。
之前是有聽說第一關無緣可以想辦法測試其他方面的。
結果陸斤半就帶著杜長煒攔下了他。
「洛哥，別走，我帶你去宗門！」陸斤半攔住華洛就要拉著他往帳篷去。
華洛被他說的不明不白，疑惑問道，「去哪個宗門？」
「我剛剛請求了無華劍宗，他們同意收你入門！」
華洛聽完頓覺不可思議，自己的天賦水準，台下的仙師都有目共睹，現在突然要拉自己入門是什麼意思。
杜長煒看出華洛的疑惑，上前一步解釋道，「我這新入門的陸師弟特地請求了師叔，師叔見你雖愚笨，但也不錯，決定讓你進我無華劍宗，等下隨我一起去見璟師叔。」
這個杜長煒華洛認識，那日在酒樓見過，為人說話輕佻，但生性不差，只是華洛卻不知道那個叫璟師叔的有何居心，自己這個雜駁靈根，要去幹嘛？
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瞧見陸斤半神色興奮，還是跟過去看看，總比自己胡竄亂跳來的好。
幾人一齊到了帳篷，剛巧遇到走出來的殷長風，殷長風攔下陸斤半，和聲說道，「陸師弟，聽說令尊身體不適，我這碰巧有一些康愈疑雜的丹藥，師叔讓我去瞧瞧，師弟可否帶路。」
陸斤半聽聞是要幫他的老父親治病，又驚又喜，但是他也不能不管華洛，有些猶豫起來。
長風看在眼裡，開口安撫他，「放心吧，璟師叔在帳篷里，長煒師弟也會留在這裡。」
華洛聽出了不一樣的語氣，他就知道事情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這是支開陸斤半，怕影響到他。
既然是陸斤半幫自己爭取了，何必糾結呢，安撫自己一番，又讓陸斤半放心，華洛一個人走進帳篷。
那個氅袍老者正盤坐在蒲團上，氣定神閑，閉著眼睛，即便華洛的到來也沒能打擾到他。
「弟子多謝璟師叔！」華洛學著別人拱手行禮。
道璟老頭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只是擺擺手，慢悠悠說道，「你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但……」
「你資質泛泛，又過了最佳修鍊歲月，我無華劍宗從來不養凡夫俗子！」
果然，這個糟老頭子一百八十度來個轉折，不過總體上是能讓自己進去宗門的，這一點可以肯定，華洛就心滿意足了。
道璟老頭停頓了一下，換一個話題，「你叫什麼名字？」
「弟子名叫洛華！」
「你撒謊！」
道璟一下子就拆穿了華洛假名的謊言，但是他也不往深處追究，而是再次換了個話題。
「入我劍宗可以，但是你只能做一個外門的雜役弟子，若是你有那大氣運，假以時日，也能成為外門執事……你可願意？」
華洛先是驚恐於這個白須老頭竟然看穿了他用假名，卻又沒想到這個糟老頭子只是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外門雜役弟子，這算什麼情況，雜役？干雜活的？
如果只能做一個雜役，華洛當然不會幹，道璟看他微表情就知道，漫不經心的驀然問道，「你覺得老夫殺不殺得你？」
聽完，華洛頓時覺得全身涼嗖嗖的，就是帳篷里的空氣也開始冰寒起來，真元小魚火速運轉，將令人膽寒的壓抑感抵禦在體外。
這個老頭沒用實力來壓制自己，但僅僅是一句話，自己就感覺掉進了冰窟窿，實在是太強橫了。
道璟只是放出了氣息一瞬，就收回了，這才睜開與他年齡不相符的明亮眸子。
眼神如炬，似乎能看空華洛的衣服下的本質。
「我不會殺你，你實在太蠢了，流落在外，終有一天也會被他人所害。」
「而且你還讓那青魂嶺的宋千易丟了臉面，他要殺你，我們不會阻擋，擋也擋不住！」
華洛聽完，終於知道這個老頭說的意思了，當下趕忙跪下，原來這個老頭還救了自己一命。
確實是他過於自信了，一開始他覺得宗門比較好進，另一方面也是高看了這些仙師的肚量。
仙師要是想殺他，那還不簡單？只是放出氣息就讓自己呼吸困難，猶入冰窟。
殺一個人不是跺跺腳就好了？
「弟子願意做一個外門雜役！」
沒時間挑肥揀瘦了，如果進不了宗門，估計今晚就是一條硬邦邦的屍體，還談什麼修為大道？
「願意就好，入我劍宗簡單，但老夫有一個條件……」道璟的眸中露出一絲狡黠，「日後斷絕與陸斤半的任何聯繫，你能否做到？」
「弟子能問一下為什麼嗎？」華洛當然可以做到不與陸斤半聯繫，只不過這胖子倒是很講義氣，當初自己沒怎麼幫到他，現在還過來幫自己求情，若是自己哪天發跡了……算了吧，憑藉人家的天賦，哪還用的上自己。
「告訴你也無妨。」道璟雖然覺得華洛沒有潛力，但做事不拖泥帶水，還不至於愚笨到哪裡，也是告誡他一番。
「因為你沒有靈根，這一生，也只能平淡過個甲子有餘的歲月，而身懷靈根之人，仙途坦蕩，未來的造化絕不比我們這些老傢伙低，所以，你和他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若與他相交，勢必會影響到他追求無欲無求無上大道的心境。」
「知道了嗎？」
「弟子明白！」
「下去吧……」
華洛應聲退出了帳篷，這老頭說的比唱的好聽，怕自己心術不正，影響了陸斤半的大好前程？
外面的杜長煒正在等候，見到華洛之後，取出一根手指粗細的玉簡。
「拿著此物，可方便我去尋你，我們最多在兩天後就會離開鼎城，請提前做好準備。」
交代完事物，杜長煒便進了帳篷，至於下一步需要華洛做什麼，完全沒有指示。
自己是沾別人的光了，華洛自嘲一聲，收好玉簡，準備回家。
曲擎松和陸振章還在門口焦急等候，此時已是斜陽入殘雲的時辰了，見到華洛獨自一人出來，他倆趕緊圍了上去。
「小友～」。「恩公～」
華洛稍有振作，見到倆位父親，抱拳恭喜他們。
「恭喜二位，陸斤半才華橫溢，被鶴唳山的無華劍宗收為內門弟子。」
「曲憶兒更是天資聰慧，讓一個名為「百蝶谷的仙門收為弟子！」
要華洛眼睜睜的想詞去誇讚別人，真是難為他了。
聽到自己的孩子竟然各個天賦異稟，被那些仙師相中，曲擎松與陸振章自然是驚喜意外。
正尋思要不要擺幾桌宴席，慶祝一下，卻又看到華洛落魄某樣。
「小友，你這是……」
「沒事，我也被選中了，過兩天就離開。」說完華洛對二人點頭示意，漫步離開廣場外圍。
這倆父親還沒能問清自己家的娃何時能回來……
入夜，房間里的華洛久久無法進入修鍊狀態，望著自己的手發獃著。
白天的對話，別人對自己的態度，以及評價，華洛覺得自己除了挺悲慘，卻意外的生不起氣來。
正如宋千易那句話，普天之下，實力為尊，這句話到哪裡都通用，就如那些仙師，到哪都會得到別人的尊敬。
未來他們教出來的弟子中不乏諸如曲憶兒，陸斤半這樣天生潛力強大的人，自己想要接近他們，無疑需要更多實力。
只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道自身難以逾越的鴻溝，天賦！
靈根決定了潛力，自己無靈根則沒有潛力，更談不上天賦。
可是真如他們所說的那般嗎，如果沒有靈根，自己初窺的實力哪來的，切身的變化是肉眼可見的啊。
華洛陷入了深思。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小洛哥哥，是我，曲憶兒！」
華洛打開門，今天下午她在帳篷里看到了，也聽到了別人對華洛的評價，只不過她也不該如何幫忙。
「小洛哥哥，彩蝶姐姐想見你一面！」
「彩蝶？」自己認識這號人嗎，話說這名字真土，但是腦海里卻有一個身影與這個名字漸漸畫上等號。
「就是中午要收我做弟子的那個姐姐！」
是她？跟自己想的一樣，不過她要見自己幹什麼，華洛想不出來，大半夜的總不會讓他跑去廣場那邊吧。
「現在她人在哪？」
「就在憶兒的房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