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蒙古大軍
「林先生，那個。」第一次開直播的郭靖被各種各樣素質極其低下的彈幕給搞懵了。在他看來，林澤既然來自天上，那麼看直播的人應該都是天上的神仙。
既然是天上的神仙，且不說脾氣大不大，這基本的素質最起碼應該是有的吧。
但是現在看來，這群人好像不太對勁啊。雖然他們用的有些詞郭靖不明白什麼意思，但是其中的惡意還是能感受出來的。
「咳咳。」林澤自然也能看到直播間此時的彈幕。
這年頭，能有幾個不會嘴臭的網路老哥。因為網站設有屏蔽髒話的機制，所以其實大部分素質低下的彈幕都已經被屏蔽了。
「郭大俠，在我們那邊看直播的很多都是一些年輕人。」
林澤只說了半句話，郭靖就已經讀懂了林澤的意思。別看郭靖是個老實人，但畢竟也見多識廣，年輕的時候在江湖上也沒少廝混。
自然知道，一群精力旺盛，無所事事的年輕人上青樓，看戲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自己堂堂一個武林盟主，還真的就成了戲子。
郭靖在心裡嘆了一聲。
因為面對這樣的彈幕，郭靖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怎麼回復，索性也不言語，只是往城牆上走去。郭靖旁邊的黃蓉倒是察覺出了自己的夫君有些異樣，心裡大致猜到了是怎麼回事，於是伸手捏了一下郭靖的手掌，給了郭靖一些安慰。
看著郭靖不露聲色的樣子，林澤也放心了許多。
之所以武俠區的第一個主播他要選擇成熟的郭靖，一方面是襄陽危機，郭靖為了襄陽城內的數萬軍民，肯定不會輕易放棄直播。另一方面是，郭靖的確脾氣好，穩重。要是換楊過來，此時怕是早就和觀眾們對罵了起來。
看著郭靖不說話，一些人便吵吵著要走，不過大部分人留了下來，看這個直播到底在賣些什麼幺蛾子。
古樸殘破的城牆。
從城牆上運下去的一個個傷兵。
士氣不高的士兵和農夫們麻木死寂的眼神。
伴隨著郭靖越往前走，越來越多的景象出現在了直播間。
這個時候，腦子靈活一些的觀眾已經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這，未免有點兒太真實了吧。
李興文看著從郭靖身邊走過的士兵，發現這些士兵幾乎各個帶傷，眼神也相當麻木。
這已經不僅僅是百戰老兵了。而是百戰過後，明知最終一定會戰敗，但還在苦苦支撐著的士兵！！
雖然這裡不是戰場，但是對於和平時代的人們來說，這裡的氣氛已經相當慘烈了。
襄陽城被圍困這麼多年，實際上糧食的短缺並不是最嚴重的問題，最嚴重的問題在於兵甲，衣物等物資的缺失。
披甲率是衡量一個軍隊戰力最重要的指標。有盔甲的士兵和沒有盔甲的士兵，絕對是兩個概念。
在冷兵器戰爭中，最恐怖的就是看著身邊的同袍一個個倒下。披甲率高的士族，在一波交鋒之中，死傷率是相當低的。
可以想象一下，兩軍交戰，第一輪衝鋒，對面因為全部披甲，只有少部分傷亡。而自己這邊，因為沒有披甲，第一輪接戰的同袍幾乎全部死傷殆盡。那麼即便明知道再打下去勝負還狠那說，但那一瞬間帶給人呢的恐懼，很容易就導致全軍士氣崩潰。
冷兵器戰爭遊戲全面戰爭中，越是低級的士兵，越容易崩潰。那些民兵往往一接戰，在背後明明有己方大隊弓箭兵的情況下，也還是會在傷亡不到三成之後迅速潰逃！
就是因為這個道理。
而此時李興文在直播中，卻發現，在此地的士兵，別說是披甲了，就算是身上有完整衣服的士兵都不見幾個。大部分士兵都是披著一層薄衣，甚至大半赤裸著。
這絕對不是影視城！
李興文敢百分之百肯定。國內的那般影視工作者，拍個古代戰爭片恨不得在每個小兵身上都套上一層重甲，怎麼展示出戰爭真正殘酷真實的一面！
「為什麼，這些士兵身上都沒有披著盔甲啊。」這個時候一個彈幕劃過，是有人發現了這個問題進行詢問。
李興文雙手放在鍵盤上，迅速發彈幕做出了回答。
「如果我們現在看到的這個魁梧的中年男人真的是郭靖的話。那麼這裡肯定是被蒙古大軍圍住的襄陽城。因為已經被圍困數年，所以襄陽城內物資必然短缺，這些士兵沒有披甲，才是最合理的！」
「原來是這個樣子。」
「說的好像是真的一樣，這要不是拍電影我倒立插爆五檔電風扇。」
「如果說拍電影，這個時候又不是拍攝期間，為什麼大家的表情都這麼真實？還有，主播是用多架無人機進行拍攝的嗎？為什麼各個角度的鏡頭都有。」
觀眾們的所有疑問在這一瞬間全部都爆發了，而此時，郭靖已經走到了城牆上。
城牆上的士兵們雖然依舊精氣神不是很高，但是頂在第一線的士兵們身上卻能見到護甲了。雖然大部分都是輕甲，但是對比起那些沒衣服的士兵好太多了。
郭靖走到了城牆邊的垛口上，看了一眼城牆下面。
「喝，喝！」
一隊隊蒙古士兵踩著整齊的腳步，已經開始在城牆下方列陣。一眼望去，蒙古大軍的方陣根本望不到邊。
數萬，數十萬？！
沒有人能數的清楚。
步兵在前，弓弩在後，騎兵護衛兩翼，攻城器械者在最後方緩緩推進。
這裡是真正的冷兵器戰場。橫掃歐亞的蒙古大軍已經完成了他們的集結，撲面而來的肅殺感讓不管是襄陽城頭，還是正在觀看直播的觀眾的家裡，都壓抑了起來，空氣彷彿都在這一瞬間凝結了！
城牆上的宋軍小心的躲在垛口後面，手裡握著弓箭，一旦戰事開啟，就會進入戰鬥狀態，放射弓箭。
不過蒙古大軍並沒有立刻攻城，他們在等。
李興文將直播鏡頭拉到最遠處，隱約可見，十幾家巨大的，仿若投石機的攻城器械正在緩慢前移。
那不是投石機，那是西域人阿老瓦丁和亦思馬因為蒙古大軍製造的，冷兵器時代最可怕的攻城器械，能發射一百五十公斤石彈的回回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