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6章 移民
薄景年快被這律師的話給氣炸了,什麼叫有誠意離這個婚?他騰一聲站起來,「她在哪裡,我要見她。」
律師也跟著站起來,他處理了太多離婚糾葛,包括這些名人的離婚案,大多一開始不願意離婚,到後面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離婚那個爽快,簽了字后就恨不得這輩子也別再相見。
「薄先生,我當事人不願意見你。」律師冷淡道。
薄景年眉頭緊蹙,「她不見我,我就不簽離婚協議。」
律師萬分頭疼,「薄先生,你這又是何必呢?你們夫妻一場,曾經彼此都深愛著對方,她一心求去,你何不成全?」
薄景年怒了,「成全?你老婆要和你離婚,你為什麼不成全?」
律師:「……我老婆不會和我離婚,我們現在很恩愛。」
薄景年聽著他意有所指的話,簡直是當胸一劍,一口老血都差點噴出來,他冷著臉走出會議室,也不肯再和律師交談。
律師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他快步跟出去,「薄先生,倘若你不願意簽離婚協議,那麼下一步我的當事人會提起訴訟,你們都是名人,一旦提起訴訟,你們的名譽都會受到損害,還請你慎重考慮一下。」
薄景年腳步未停,直接抓了個人讓他把律師請出去。
律師最後被灰頭土臉的趕出了工作室,他回到車裡,給田靈芸打電話,「田小姐,如你所料,薄先生不願意簽離婚協議。」
電話那端安靜了幾秒,傳來田靈芸的聲音,「我知道了,陳律師,這件事麻煩你繼續跟進,他若不肯簽,那就等兩年後吧。」
律師明白她的意思,「可是耽誤這麼長時間,對你也是一種消耗。」
田靈芸的聲音沒什麼起伏,「我不急著找二春,沒關係的,我在他身上耗了十幾年,不怕再耗這兩年,謝謝你了,陳律師。」
陳律師代理這起離婚案,顧慮到當事人在社會上的影響力,他是想要私下解決,但看薄景年的態度,這事還有得磨。
田靈芸掛了電話,她坐在沙發上怔怔出神,直到手機鈴聲響起,她才回過神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她深吸了口氣,才接起來,「二洛?」
電話是言洛希打來的,她昨晚一直在做噩夢,一開始夢到他們還在大學校園裡,田靈芸興奮地和她說要追薄景年。
然後她就陪著她一次次去堵薄景年下課,她終於追到他了,兩人辦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婚禮,然而婚禮現場沈潔卻出現了。
她穿著一身紅得滴血的婚裙,大鬧婚禮,最後拖著煙兒,揚言要帶她下地獄。
言洛希從噩夢中驚醒過來,一看外面已經大天亮,她拿起手機才發現快到中午了,她想著剛才的夢還心有餘悸,她連忙給田靈芸打電話。
「甜妞兒,下午我們見一面吧。」
田靈芸正好有話要當面和她說,便答應下來,兩人約好見面時間和地點,就掛了電話,言洛希起床去洗漱。
吃過午飯,她開車出門,趕到地方時,她剛停好車,就看到田靈芸也從車裡下來,她飛快下車,鎖好了車門,快步走到田靈芸面前,「這會兒過來不堵吧?」
田靈芸搖了搖頭,「還好,我正好在對面辦事。」
言洛希抬頭看了一眼對面那棟大樓,是辦理出入境中心,她心裡頓時有不好的預感,「你要出國嗎?以前這事不都是助理來辦么?」
田靈芸沒說話,似乎在組織語言。
言洛希見狀,心裡越來越慌,「甜妞兒,你……」
田靈芸停下腳步,抬頭望著她,目光里有著淺淡的憂傷和濃濃的不舍,「二洛,我剛才是去面試最後一關,我決定移民了。」
「移民?」言洛希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移民了?」
「其實這事我考慮很久了,兩個月前就在辦理相關手續,今天過來就是最後的面簽,加拿大那邊已經決定接納我移民。」田靈芸聲音很淡,「我想換個環境重新開始。」
言洛希聞言,心裡酸澀,眼眶微微泛紅,「甜妞兒,你一個人去國外,讓我怎麼放心?」
「我不是一個人,還有煙兒,煙兒會和我一起的,二洛,現在交通這麼發達,我想你的時候會飛回來看你,你別難過。」田靈芸看她快哭的表情,心裡難受極了,她並不想惹她哭。
言洛希心裡壓抑,「可是我不放心你,國外有什麼好,為什麼要移民,就算你不想看見薄景年,我……」
言洛希說不下去了,她不想去戳田靈芸的痛處,可是她現在的心情就是想暴打薄景年一頓,都是因為他,田靈芸才會選擇移民,離他遠遠的。
田靈芸微微一笑,「我們糾纏了十幾年,夠了,以後各自歡喜吧。」
言洛希怔怔地看著她,明明昨晚還好好的,她還說她相信薄景年,為什麼她睡了一覺一切都變了?直到此刻,言洛希才發現她不了解田靈芸了。
她以為就算他們彼此折磨,也不會放開彼此,會一輩子在一起,可是現在這樣的結局,讓她怎麼接受?
「你和薄景年……」
「我打算離婚,已經請了律師代理,二洛,你說如果當初我不死纏爛打,是不是就不會有現在的這些事?」田靈芸神情悵然。
言洛希不知道說什麼,就是心裡很難過,她是親眼見證了田靈芸和薄景年之間的感情,如今走向這個結局,她怎麼會不難過?
「你真的打算放棄了?」
田靈芸點了點頭,神色很堅定,「前段時間我一直拿不定主意,但前天在遊樂場里大吐了一場,我突然就想通了,與其再這樣下去,我肯定會恨他,倒不如及時止損,把美好留在心裡,放他自由,也放我自由。」
「可是他未必想要自由。」
田靈芸輕輕嘆了一聲,「我累了,二洛,當我在這段感情里患得患失,嚴重到常常失眠到天明,看著躺在身側的他,恨已經超過愛時,我就知道,我們之間應該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