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確定

第771章 確定

第771章確定

二十分鐘后,蘇平電話響起,他說聲抱歉,便起身走到一邊接通。

電話是松哥打過來的,向他彙報初次審訊的大概情況。

總體而言,寧黃菊和房東說的都是同一件事兒,但細節方面頗多矛盾甚至完全對立的地方,顯然,這兩人都在互潑髒水,推卸責任,妄圖減輕自己即將面臨的責罰。

而想要真正確定事實真相,也並不難,在沈安在場的前提下,好好問問小姑娘就可以了。

但……

蘇平也擔心這麼做會對小姑娘造成二次傷害,所以他決定找荀牧和松哥、老海請外援。

他們仨都認識些靠譜的心理專家。

蘇平打算等專家到場,再安排柴寧寧與一位女法醫進行問話、檢查,再由心理專家進行相應的干預,必要時還得請精神科醫師以藥物作為治療手段,盡量將對小姑娘造成的傷害降到最低。

掛斷電話,重新回到沈安家,便見小姑娘已經睡著了。

今兒她受了不小的刺激,還吸入了少量泄露的有毒煤氣,雖然因為泄露事件不長且通風及時而沒有大礙,但顯然,也讓她十分疲憊,再也頂不住了。

沈安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回床上,拜託柴寧寧幫忙照顧一下,便又來到客廳看向蘇平和祁淵。

他從口袋摸出煙,想散一圈,但蘇平和祁淵都沒接,說自己有,然後摸出自己的點上。

抽了兩口,沈安出聲:「警察同志,今天這事……唉,真是謝謝你們了,不然的話……」

「關於你女兒的事兒,我們一定會還她一個交代。」蘇平打斷他,說道:「但……撞見這事,其實只是湊巧,我們這次過來另有目的。」

「噢?」沈安挑眉,但隨後輕輕點頭:「請說。」

「關於你兒子的事兒。」

沈安面色微變:「那爛仔,又惹事了嗎?」

「還不確定,正在調查,所以需要你的配合。」祁淵接收到蘇平的眼神,便開口說道:「請問,你兒子叫什麼名字?」

「沈橋康。」沈安配合的說道:「大橋的橋,安康的康。」

「多大年紀?」

「二十一,」沈安說道,隨後又忍不住嘆口氣,說:「也怪我,我們家的家庭條件一向不好,我只顧著賺錢,疏於管教,讓他走錯了路,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隨後,沈安臉上流露出回憶的神色,接著說:「他小時候成績就不好,那會兒我和他媽都在打工,也顧不得那麼多,他作業咱們也不會輔導,根本看不懂……

而且吧,他可能真不是學習的料子,成績實在太差,高中都考不上,只能去讀中專,但讀沒一年就沒讀了,那年他媽去世,下葬后他就走了,說是去花羊打工。

唉,實在不是讀書的料,早點出來做工也好,至少能吃飽肚子吧,但沒想到他還是不學好,去了沒半年又回來了,說混不下去,然後就成天跟著一幫爛人鬼混,遊手好閒的。」

頓了頓,他搖搖頭,接著說:「我和他的關係其實也特別差,但還能說上兩句話,跟我老……跟寧黃菊就真的像仇人一樣,三天兩頭吵,吵著吵著就動手打了起來,我看著心煩,說兩句,他就摔門走了,在外頭鬼混不回來。」

祁淵想了想,忍不住又問:「那你和寧黃菊又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動手打人?」

「我其實沒怎麼打過她。」

祁淵皺眉。

家暴就是家暴,哪有「沒怎麼打過」的說法。

但這時沈安又搖頭說道:「怎麼說呢,這女人我懷疑她有躁狂症,平時倒是好好的,但是心情一不好的話,就跟神經病一樣。

我記得第一次動手打她,是崽崽讀二年級的時候,那天我洗澡的時候聽見崽崽在哭,出來一問,才知道崽崽作業寫錯了幾個拼音,她就把人作業本撕了,打幾巴掌。

我當時也沒想太多,批評加安慰了下崽崽,然後讓她繼續好好寫,然後說了寧黃菊幾句,她就不依,還在那羅里吧嗦講個沒完,我一心煩就喝酒,她還在那講,講著講著衝進房間就罵崽崽。

媽的,當時我火氣就起來了,神經病吧這,就沒忍住動手打了她,打完她就鬧,報警,警察過來調停,讓我們去派出所說情況,然後和解,回來了她還在那邊講個沒完,我沒忍住又打了她一頓。

那次打的比較狠,她終於老實了,不敢多說話,但她不時還『發病』,發病我就打她,打了就能老安分挺長一段時間。」

祁淵眼角一抽,這女人這麼奇葩?

當然,他也不會全信沈安的一面之詞,畢竟為自己開脫都能算是人之本能了。

這時沈安又說:「我知道打人不對,但是真的,我也沒有辦法,這一天天的誰受得了啊!」

這時蘇平開口:「既然日子沒法過了,為什麼不離婚?」

「離婚?離什麼婚?」沈安抿嘴:「我們一大家子,就沒有離婚的。一大把年紀了還離婚,我丟不起這個人!但是……真的,這次沒辦法了,不得不離婚了,丟人就丟人吧。」

祁淵眼角又是一抽。

為了面子硬撐著不離婚……

得,他是理解不了這個理由,但他同時也清楚,這樣的事兒並不罕見。

想到這兒,祁淵又搖搖頭,這些都算是旁枝末節,關鍵還是案子,便再次扯回正題,問道:「聽說,前幾天你兒子打了房東,是真的嗎?」

「嗯。」沈安點頭說:「就上星期吧,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把那老東西給打了,問他他也不肯說。」

「然後呢?今天早晨,他在不在家?」

「在。」沈安點頭:「他忽然回家一趟,我當時也納悶——先前他不只把那老東西打了,還把寧黃菊也給揍了,按道理他這一個月都不會回來才對。」

祁淵再次挑眉。

聊到這兒,他基本已經能確定,沈橋康就是綁架汪華的嫌疑人之一。

「他有什麼異常表現嗎?」蘇平又問。

「多了。」沈安撇撇嘴:「管我要了三萬塊錢,說是意識到自己這些年過的太不成人樣,想要好好發展發展,打算再去花羊打拚幾年。」

說著他翻個白眼,忍不住罵道:「這話我聽過不知道多少次,無非又是想管我要錢了唄。」

「你給了?」

「給了,我給了他五萬,自己只留了兩萬應急。」沈安嘆息道:「雖然知道他有在撒謊,可總是忍不住想再給他一次機會,萬一就真的學好了呢?」

這話一說出口,讓祁淵和蘇平都不免有些感慨。

隨後祁淵壓下這些想法,又問:「他有說去花羊哪兒嗎?」

「沒有,只說去花羊。」

蘇平立刻掏出手機,站起身走到一旁,給技術隊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查查看,能否查到沈橋康的出行記錄。

不過估計懸,余橋到花羊,太多長途黑車了,一百五一個人,直接送到目的地,電話拉滿人就上門接,接到就走。

不過……

或許能查到他本人實名的電話號碼?

如果他有辦過實名電話卡的話。

但即使有,恐怕卡也會被掰了——從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這幫人的反偵查意識並不算弱,即使能力不強,但只要他們能想到、意識到的,應當都會做出處理。

聯繫不上汪海第一時間就遠走高飛的傢伙,想來也不至於有不該存在的僥倖心理。

當然,查還是要查。

這時沈安終於壓抑不住心裡的不安,開口問道:「警官,這……到底怎麼回事啊?那爛仔又惹什麼事了?看你們的架勢……事好像還不小?」

祁淵看向蘇平。

蘇平輕輕頷首,示意他可以說。

祁淵便深吸口氣,看向沈安,說道:「綁架。」

「什麼?」沈安猛地跳了起來,難以置信:「綁綁綁綁……綁架?怎麼可能?他怎麼敢?不是,警察同志,是不是搞錯了?他雖然不學無術遊手好閒,但……他連打劫都不敢,怎麼敢綁架?」

「我們也只是在求證,」祁淵說道,接著又看了蘇平一眼,接收到他的眼神,便說:「但現在看,可能性很大,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入職許久,祁淵就屬跟蘇平的時間最長,默契也最足,其次才是松哥。

與蘇平,他已經能勉強做到通過眼神與臉色大致明白意思,不過和松哥還是差點。

與松哥的關係,比較類似於塞牙時的牙齒和手,理論上存在些默契,但實際上……

手:東西在哪裡啊?

舌頭:TM就在這啊!

手:找不到哇!

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而沈安依舊有些難以接受,遲疑了老半天,嘴裡不停的嘀咕著諸如搞錯了之類的話。

但他也知道,自己兒子忽然要錢,還跑去花羊,這事兒著實挺反常,值得懷疑。

可主觀上他著實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年幼的女兒被妻子坑害,受到侵犯,兒子就涉嫌綁架……

這樣一連串的事兒,接連不斷的打擊,對這個男人而言未免太殘酷了些。

「這到底……怎麼回事啊?」這個男人再次問道:「他到底幹什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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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合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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