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收破爛
「早就聽說過三牛村的韓先生見識大，我們封總就是喜歡老物件，慕名而來請您幫忙掌掌眼。」
幽秘書伸出了白嫩的小手，她彎下腰擠出胸前的一片雪白……我看著眼暈，趕緊扭過頭把眼睛避開。
「哪裡哪裡，都是他們瞎傳的，封總抬愛了。」
我附和著笑了笑，心裡提起一絲警惕，爺爺死後我很少離開村子。
同村的王二狗喜歡偷墳掘墓，兩年前挖出個很兇的古物，是我托爺爺的關係處理掉了。除了這個，我跟古玩行當再無瓜葛，按說封老闆找誰看都不該找我。
這時候，封老闆已經跟老村長聊開了。
「哈哈，我考察過這麼多村子，還是三牛村最山清水秀、人傑地靈啊！聽說咱們村子歷史悠久，有不少的老物件兒？」
「封老闆過獎了！村裡老物件確實不少，您要是感興趣我帶您到各家看看。」
「那敢情好，韓先生要是有時間的話不妨一起來吧。」
封老闆笑呵呵的跟著村長去了，走前還不忘把我也叫上。
幽秘書對我笑了笑，然後緊跟上封老闆。她的笑容很妖媚，好像要把男人的魂魄骨髓給吸出來，就連王大壯這鐵塔一般的漢子都免不了腿軟：
「小邪哥，她真好看，剛才還對俺笑呢……」
我給了這夯貨一個暴栗，低下頭深呼吸好半天，這才把小腹的那股邪火壓住。
從小爺爺就教導我清心寡欲、固守元陽，所以我的定力相當不錯，可這女人僅憑一個笑容就讓我幾乎把持不住。
聽老人說我們這座山裡有好幾個大墓，不過沒人知道在哪，在解放前就被盜墓賊給挖開了。陪葬的器皿物事順著小清河飄到村裡，然後就被勤勞節儉的村民們撈去腌了鹹菜。
那股味道，特別的酸爽……
村長帶封老闆去看的第一個物件，就是五保戶老楊頭家的鹹菜缸。
「封老闆，這個您還瞧得上嗎？」
這是個灰撲撲的陶罐子，隱約能看到一些圖案，不過腌了太久鹹菜已經腐蝕殆盡了。頂多是明清時候的普通物什，保存得又不好，在我看來基本沒啥價值。
可這位據說很懂古玩的封老闆卻激動的跳了起來，簡直是如獲至寶：
「好東西，老鄉，兩萬塊賣不賣！」
一個破腌菜壇而已，兩萬塊，老楊頭頓時笑開了花：
「賣！賣！老闆您喜歡就拿走，隨便給兩個錢就行……」
然而封老闆是個講究人，他直接叫幽秘書給錢，然後特意過來問我：
「韓先生，你覺得這個罈子怎麼樣？」
我摸不准他的意思，很老實的搖搖頭：
「不值。」
封老闆呵呵一笑，似有深意的說道：
「文玩物件最重要是眼緣，有的東西對我來說千金不換，可在別人手裡卻是一文不值……對方要是能主動割愛，豈不皆大歡喜？」
我也笑了笑，如果沒猜錯，封老闆說的就是橋下那把斬龍劍了：
「有的東西，就算窮困潦倒，也不能隨便讓人的。」
封老闆乾笑了兩聲，然後就催著村長去下一家了。
這小半天，封老闆把村裡有老物件的人家都走遍了，除了腌鹹菜的罈子、盛水的大缸，就連竹子編的炕席他都沒放過，兩萬一個全都包圓了。
這些東西半點價值都沒有，有幾件乾脆就不是古董，估計出自村裡以前的土窯。
封老闆很會做人，每到一家不光要買東西，還拎了雞蛋、豆油之類的禮物，坐下跟主人家喝兩杯茶水，親切的拉拉家常。
到傍晚封老闆住下的時候，全村上下都在說封老闆的好，儼然已經把他當成自己人了。
晚上的接風宴，村裡甚至把準備養到過年的閹豬都給殺了，全村上下比過年還開心。
我不喜歡這種場面，躲在家裡沒有出去，可外面卻響起了敲門聲：
「韓先生，你在家嗎？」
這聲音甜得齁人，是封老闆身邊的幽秘書，我猶豫著打開了門。
幽秘書換了一件紫色連衣裙，裙擺只到膝蓋，上面還有幾朵粉嫩的小花……
不像白天的職業裝那麼幹練，胳膊上的紫色紗巾也未取下，卻顯得格外神秘勾人。
「村長做了不少好菜，大家都很高興，封總也喝了很多……我怕你沒吃飯，就帶了些菜過來。」
豬肉燉粉條、小雞燉蘑菇，還有一大碗白米飯，這伙食在我們村屬於相當高的規格了。
我把飯菜端到桌上，並沒有著急吃，幽秘書很自然的坐了過來，笑道：
「今天多虧了韓先生，幫我們封總收到了不少寶貝。」
我乾笑了兩聲：
「一堆破爛，也難得封總喜歡。」
幽秘書撩了撩頭髮，一陣淡雅的香氣瀰漫開來，讓我不禁意亂神迷……
「其實封總也知道那些東西不值錢，但這是我們的誠意~如果韓先生有東西出手，封總一定會開出讓人滿意的價碼，包括我在內~」
說話間，幽秘書已經貼了上來，開始舔我的耳朵，我不禁渾身發軟。
我趕緊咬了下舌尖，用力把幽秘書推開：
「我們家窮得叮噹響，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時間不早了，幽秘書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沒等幽秘書說話，我一路把她推出去，靠在門板上喘起了粗氣。
這個妖精一樣的女人，絕不只是秘書那麼簡單。
坐了好一會，我把幽秘書帶來的飯菜全部倒掉，這玩意兒我可不敢吃。
就在我開始琢磨封老闆和幽秘書到底是何方神聖，該怎麼把他們打發走的時候，王大壯直接闖進來拉著我就走。
「小邪哥，快！快跟我去看看，郭爺還等著你呢！」
「大壯先別忙，先說清楚到底怎麼了，大家不是在招待王老闆嗎？」
事情特別緊急，王大壯憋得滿臉通紅，邊比劃邊說著：
「本來還好好的，郭爺正給封老闆敬酒呢，可是好多人突然說肚子疼，然後他們的肚子就像吹氣球一樣脹起來了，眼看著就要破了！」
肚子像氣球一樣脹起來……我皺了皺眉，這肯定跟封老闆他們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