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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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妃冷笑道:「那又如何,憑從到大好事都落在頭上,京城第才女,我便慣壞了的嬌姐!的東西,我都要搶過來。寧王,你當真以為,我有多愛你,舍著名節都要跟了你?你還想連著姐姐和我起收,坐擁齊人之福?做你的千秋大夢去吧!你我姐姐的男人,所以我要把你搶過來,如此而已!」
寧王氣的全身顫抖,寧王妃又向上看去,目光之中再無恭敬,盡蔑視和睥睨。
揚聲道:「還有你,這喜歡姐姐,就下去見罷。我實話,京中不滿你剛愎自用的權貴眾多,大夥今兒就要推翻了你這個昏君……」
寧王妃話未完,忽覺頸子頭的衣領緊,彷彿被揪著,轉而就見自己雙足離地。
手舞足蹈的掙扎著,眼前晃,便被重重丟在了地下。
這跌極重,寧王妃只覺得自己眼前金星亂冒,身子如同摔碎了般的疼痛。
易峋冷眼看著,就像看只臭蟲般,冷冷道:「你錯了,那神武衛與錦衣衛鎮壓叛亂的聲音。」
皇帝在上面亦也道:「你以為你行事天衣無縫,神鬼不知?其實,你勾結叛逆,組建邪//教,禍國殃民,謀朝篡位之事,早被錦衣衛偵知。你所謂的權貴,亦有不少向朕秘報檢舉的。遲遲沒有動手,便等著今日。」到此處,忽然嘆了口氣:「蘇家歷代忠良,到了這輩,竟然女子謀反,真正意想不到。」
話至此處,人身著甲胄,滿身血污的大步進殿,上前跪稟道:「啟稟皇上,叛賊已盡數鎮壓。擒獲二十人,餘下叛黨盡數伏誅。」
皇帝起身,莞爾道:「好,神武衛與錦衣衛此次護國,居功甚偉。朕,必有封賞!」
那人道了聲不敢,便起身,退到易峋身側,同並肩而立。
這人,原來就易嶟,兄弟兩個相視一笑。
寧王妃雙目發直,怎也不能接受這個變故。
明明已佔盡了贏面,蘇婉然那邊聯絡了各方權貴,京里各處也有孫盈兒私下布置的人手,宮中亦有人接應,怎眨眼的功夫,便敗塗地?
不能這樣,不該這樣,當年比不過姐姐,如今又敗在姐姐兒子的手裡?!
不該的!
寧王妃忽然厲聲尖叫起來,自地下爬起,滿眼狂亂,從頭上拔下根簪子,便朝著自己喉嚨捅去,吼叫著:「你休想要我的命,我的命只有我自己能要!」
易峋眼明手快,步上前,將手中的簪子奪了下來,丟在地下。
看著這瘋婦,字句道:「不把你犯下的罪孽贖清,你休想死了之!」
皇帝看著寧王妃,張口道:「蘇氏,你毒殺王妃,謀朝篡位,本該凌遲。但朕不會輕易殺了你,朕要把你關在南宮寺廟之中,每日派人抽你的鞭子,令你在佛前懺悔,日日為你姐姐念經超度,償還你犯下的罪。」
蘇月娥哪裡能夠承受這樣的結局,如同瘋癲了般,聲嘶力竭的喊叫著。
早有等候的宮人上來,將押了下去。
待蘇月娥離去,殿中頓時靜。
寧王至此刻,已然呆了,事情如何會演變到這種地步,全不知道。
真沒想到,自己夜夜的枕邊人,竟有這般膽量,膽敢謀反。
然而事到如今,也只求不被連累了。
事情大致了結,易峋已不想在這裡待下去,向上報道:「皇上,此事已了,懇請皇上准許臣兄弟二人歸家修整。」
皇帝自無不準。
易峋便同易嶟,告退出殿。
才走到殿外,寧王卻忽然追了上來,倉惶道:「峋兒,峋兒,你且等等。」
易峋不想理睬,卻還想聽聽些。
寧王走上前來,吞吞吐吐道:「峋兒,這事全蘇月娥所為,你不要怨怪為父。我、為父同你母親,向情誼深厚。離世,我也很難過,這些年來我……」
易峋聽不下去,淡淡道:「寧王可知曉,我生母墳前的石獅子都已開裂了?」
寧王怔,還未言語,易峋頭也不回的離去。
寧王立在階上,怔怔的看著兒子的背影,呆若木雞。
不知何時,皇帝自裡面走了出來,嘆息了聲:「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寧王忽然慍怒吼道:「我兒子,不能不認我!」
皇帝瞥了眼,道:「那也生母,顯然認了的母親。」著,意味深長的道了句:「老五啊,你好……」便搖頭離去。
周朝建國已有百年,皇權至此時早已穩固,京城這場的亂子,其實盡在掌握之中,只須臾的功夫便鎮壓了下去。
而皇帝亦有了借口,清理那些掌權多年、盤踞京城的權貴世家,朝中的勢力因此而重新洗牌。
幾家衰亡,幾家興起。
孫盈兒見事敗,便欲逃竄而去,卻被錦衣衛堵在了藏身之處。見無路可走,又不願落在周朝人手裡,便吞了許多拿菌子炮製出來的丸藥,毒發而亡。
用這東西禍害了無數的人,最終自己也死在這葯上。
趙有餘沒有膽量自盡,逃出寓所沒多遠,便被擒住,抓獲歸案。審訊供出,紅蓮教與謀逆案,皆孫盈兒與蘇婉然勾結所為,並非首惡,便被發配充軍。
蘇婉然並沒有歸案,在閨中聞聽此訊,便拿著條白綾掛在房樑上打鞦韆了。
直至死前,都想不明白,事情為何會走到這種田地。重生以來,費盡心機,仔細謀划,卻為依然前世那個下場,不得好死。彷彿,切都沒有變化,重生,進宮,做太子妃都只場夢而已。
太子雖不曾牽涉謀逆案,卻有用人不當,失察之罪。皇帝震怒,險些廢黜太子,皇脫簪待罪,在御前跪求了幾乎日夜,方才保住。太子幽禁住處,閉門思過。
寧王妃果然被關押在了南音寺之中,日日鞭笞三十,食素披麻,皇帝言這要為蘇月嬋披麻戴孝,且終身不得脫去。
被迫每日在佛前誦經懺悔,為蘇月嬋超度。
蘇月娥固然不願,但胳膊擰不過大腿,起初兩鞭子抽在臉上,便將那些固執與硬氣全都抽沒了。
南音寺中只有老尼與戴罪嬪妃,長日枯寂,死水般的日子似乎永無盡頭。
蘇月娥,只覺得自己彷彿日日無聲無息的朽爛在塵埃之中。的喜怒哀樂,生老病死,再也無人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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