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呼嘯的風聲從耳邊掠過,若不是此刻戴著頭盔,只怕這樣的風會將臉刺痛。在車輛寥寥的外環上,兩輛並駕齊驅的機車你追我趕,毫不示弱。
差她半部車身的慕容鷹心底不禁莞爾,這個女人,果然厲害。難怪可以蟬聯不敗。她瘦小的身影匍匐在機車上,那種英姿颯爽的帥氣,讓他幾乎移不開眼睛。但是很不濟的是,自己儘管盡了全力,始終差她半個車身。
他加速,她也加速,他減速,她也減速。他們好像不是在比賽,就像她一直在逗著他玩一樣。這樣的認知,讓慕容鷹很是失敗。這個女人,一定要這麼另類嗎?比賽么,無非就是想贏,那不快點到重點,在這裡逗他玩很酷嗎?
這隻會讓他覺得更丟臉。
但是,很快,慕容鷹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個女人經過彎道的時候,往往會減速,而不是正常情況下的彎前減速,彎道加速。其中有什麼問題嗎?彎道減速的後果是很有可能讓別人追上,而她自己卻有可能在彎道出事。
可是,她只要碰到彎道,都會莫名其妙的減速。這就很奇怪……
飆到第四個彎道,慕容鷹終於發現她的問題在哪裡了。原來她的輪胎內側出了問題,遇到彎道會減小摩擦,如果不減速,會翻車。原來她是注意到了這點,怪不得會在彎道減速。
可是,照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等一下到城區的話,彎道會更多,他記得,他們的賽道中應該還要經過一段石階。到時候……
天啊!那種狀況,她一定會出事的。
慕容鷹卯足了勁追趕上去,可是,該死的女人,幹嘛老是在他前面啊?這樣下去,她就有危險了,她應該知道的啊!那幹嘛還那麼不要命的往前啊?都不會停下來檢查一下的嗎?那麼拚命,見鬼啦?
人算不如天算,第五個彎道,望櫟塵的車終於很不幸的側身翻過,撞上了一邊的護欄。而她,被突如其來的衝擊力彈出好遠,在另一邊的護欄上又狠狠的撞了一下,才連滾數圈,倒在了車道的中央。
慕容鷹簡直嚇傻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漏跳了一拍。看著她瘦小的身子躺在馬路的中央,他的心竟然像是被刀割一樣疼。
他不顧一切的停下了車,飛奔到她的身邊,連眉頭都不皺一下,抱起她就走。
該死的,這個女人根本已經暈過去了。而她的身子,抱起來輕的連一點分量都沒有。她一定要這麼逞強幹嘛?不過是個女人,有必要把自己弄成這樣嗎?
慕容鷹將她抱到一邊,擁著她席地而坐。他輕輕的拿掉了她的頭盔,頓時,她那栗色的長發一瀉而下,那種飄逸的美感,讓慕容鷹狠狠的被電了一下。該死的女人,連頭髮都那麼迷人,真是不想被她吸引都不行。
但是,馬上,慕容鷹的眉頭深深的糾結到了一起。她的臉色看起來好蒼白,怎麼一點血色都沒有?他心急的拿下自己的頭盔,仔細的看著她。
如果說之前還想著怎麼把她弄上床,那麼現在,慕容鷹真的只想好好看著她,然後把她擁入懷裡,好好的疼愛她。不讓她在做這種危險的事情。想要給她最好的保護,永遠都不要放開。
她輾轉著睜開眼睛,應該說傷的不是很重。她自己知道。不過是被彈了一下,這一下,她還挺得住。但是等到睜開眼睛,她倒是真的被嚇到了。
「嗨,好久不見。」慕容鷹有些苦笑的和她打招呼。他知道,現在這種情況下,絕對不是什麼風花雪月,詩情畫意的狀況,所以,還是收起所有把妹的台詞,反正那些,她本來就不喜歡。
望櫟塵有些尷尬的想要站起來,但是小腿上的痛,讓她狠狠的倒抽了口氣。該死,小腿受傷了。
感覺到她的不適,慕容鷹看向她的小腿,有些心急的問道,「右腿嗎?」
望櫟塵咬著牙,吃痛的點點頭。
慕容鷹看了看她身上的皮衣褲,然後伸手上去拉她的拉鏈。
「你幹嘛?」望櫟塵忍著痛,抓住了他的手。
這個男人,不會在這種時候都要對她下手吧?那她發誓,等她好了,她一定會重新拿起刀,將他碎屍萬段的。
慕容鷹狠狠的瞪她一眼,用力的甩開她的手,「我對於有傷的女人沒有興趣,即使之前我幻想了幾百次要怎麼脫掉你的衣服,把你弄上床。」
望櫟塵再次倒抽一口氣。這個男人,為什麼會那麼坦率的直言對她的興趣,可是,在她聽來又不會那麼猥瑣,讓人憤怒?她一定是瘋了。
這些年來,不少男人都因為她的容貌曾經一度想要染指於她。可是,在海軍等人的幫助之下,在她日漸成熟的打鬥技術之中,那些男人已經漸漸的知難而退了。如今,仍然不時有人會口出穢言的要在嘴巴上占點便宜,通常那些人說的話,總是讓她感覺噁心,甚至想到動手撕爛對方的嘴。
可是這個慕容鷹說的那些曖昧不清的話,為什麼居然會讓她感覺窩心?他眼底對她的**,她不是看不出來,而且,之前也在第一時間拒絕了他。可是,現在的他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的吸引人?
望櫟塵難堪的轉過頭,她不能被這個男人迷惑的。她已經有瞳了,不能再被別的男人吸引。那是不被允許了。只要想到病床上的瞳,那她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這個慕容鷹就像所有的男人一樣,是得不到她的回應的。因為,今生,她都是瞳的人,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不由分說的拉下了拉鏈,小心翼翼的脫掉了她的皮衣褲,終於在她的右腿處,看到了已經腫起一大片的淤青。
「骨折了。我送你去醫院。」慕容鷹的眉再次糾結到了一起,眼底的擔心展露無遺。
望櫟塵知道,現在這個男人是個君子。她沒有多說什麼,沖他點點頭,於是放心的靠在了他的胸前,由他抱著站在路邊,等待著計程車的到來。
連醫生都不得不佩服這個看起來嬌小柔弱的女人了。在不同意打麻醉劑的同時,她居然可以忍著痛,看著醫生替她綁石膏,甚至連哼都沒哼一聲。
慕容鷹真想狠狠的打她一頓。作為一個女人,一定要那麼逞強嗎?那這個世界上還要男人幹什麼?男人不就是生來讓女人依靠的嗎?
可是看看這個叫望櫟塵的女人,她就算頭上被冷汗浸濕了都咬著牙,沒有喊一聲疼。這樣的怪咖,真不知道該佩服她的勇氣還是要罵她太笨。
「喂,笨蛋,你不知道我是個男人嗎?」
望櫟塵忍著痛,瞥了他一眼,「我們沒上過床,說實話,我的確不知道。」
「該死的。你還有力氣說冷笑話是吧?」慕容鷹憤憤的瞪著她,「很好,那看來等你的石膏綁完,我或許可以把你弄上床,然後讓你確定我是不是男人。」
「原來你對受傷的女人還是有興趣的。」望櫟塵齜著牙,輕輕的說道。「那我是不是該慶幸自己的魅力大到讓你慾火焚身啊?」
「你……」慕容鷹真是要被她氣死了,他哪裡是要和她說這些啊?他只是想讓她依靠一下,不要什麼事都逞強么。怎麼說來說去都說上床的事情啊!
「算了,你受傷,你最大。女人,我的肩膀借你靠。」慕容鷹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瘦小的肩膀。他手上的力道也變得溫柔的不得了。
「原來吃我豆腐也可以找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望櫟塵沒有力氣掙扎,只能由著他將自己納入他的懷抱之中。
她真的需要這樣的依靠,但是,為什麼這個人是他?而他的懷抱,居然讓她感到溫暖,連心底的疲勞都會被他一點一點的化解。她不懂,這個男人到底是有什麼樣的魔力,可以這樣擾亂她的心。
「留點力氣以後再用吧!真是的,女人那麼強悍幹嘛?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嗎?」慕容鷹還是一個勁的抱怨,但是語氣中確實難得一見的溫柔。
這個女人,他明明可以感覺到她心裡的恐懼和害怕,可是為什麼她一定要裝的那麼強?偶爾依靠一下男人,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有必要把自己弄得這樣狼狽嗎?
「是……」
「塵姐。」
「塵姐。」
門口湧進的人打斷瞭望櫟塵要說的話,她抬頭看到了海軍首當其衝的跑到了她的面前,一臉擔心的看著她的腿。
「塵姐,對不起,我沒有……」
「海軍,我沒事。那不是你的問題。」望櫟塵推開了慕容鷹,轉而將自己的手放入了海軍的手中,由海軍攙扶著站起來。但是腳才著地,那陣撕心裂肺的痛又從右腿處傳了上來,讓她整個人忍不住往後倒去。
還沒倒地,她又落入了一具寬闊的胸膛,當對上他的眼睛時,被他狠狠的瞪了一眼。
「你一定要這樣逞強嗎?幹嘛推開我?」慕容鷹緊緊的抓著她的肩膀,不再讓她有機會逃開。
她剛剛推開他的那個動作真的讓他非常的受傷。好像他有多麼不重要,不值得信賴一樣。居然連說都沒有說一聲,就推開了他。那種感覺真是超不爽的。
「塵姐,他是……」
海軍看著眼前兩個人,心底不禁疑惑重重。這個男人的氣勢,雖然沒有瞳哥那麼強悍,可是,為什麼在他看來,塵姐和他,竟然比和瞳哥還要般配?
「他是森三的人。」望櫟塵低低的說道。
這樣一來,恐怕這個慕容鷹不走也得走了吧!誰不知道,那個森三是他們「聖堂門」的頭號敵人。他這樣出現在這裡,那不是等於來送死么。
果然,海軍身後的一群人統統圍了上來,一副要把慕容鷹吃掉的樣子,甚至還有人開始漫罵了起來。
慕容鷹不禁低笑,「這就是你報答救命恩人的方式嗎?」
「骨折不會要了我的命。」望櫟塵再次推開他,走到了海軍的身邊,她瘦小的身子偎到了海軍的懷裡,一隻手也再度抓住了海軍。
「塵姐,這個人要不要……」海軍緊緊的抓著她,輕聲的問道。
「把計程車錢給人家,帶我去瞳的病房。」
海軍意味深長的看了慕容鷹一眼,然後將望櫟塵攔腰抱起,轉身出了門。
慕容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們出去,竟然傻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女人是哪個星球來的怪物啊!她的細胞里是不是全部都是反抗他的因子啊?再怎麼說,他總還是她的老闆吧?怎麼到現在為止就沒看到她給他好臉看啊?
偏偏倒是他自己,一直用他的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自討沒趣。活該被人家當白痴耍。
慕容鷹自討沒趣的抓起一邊的皮衣褲,準備離開。到這時候,他才發現,那套衣服是望櫟塵的。他無奈的搖搖頭,隨意的將皮衣褲甩到手上,卻發現從口袋裡掉出來的一條鏈子。
那是一條銀質的鏈子,很普通的馬蹄鏈,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吸引他的是那個鏈墜。那是由兩個字母和拼而成的,一個W,一個Y。很明顯,那是幽瞳的幽和望櫟塵的望。那個女人居然把它隨身帶著。那說明,那個幽瞳真的很重要嗎?
重要到連她剛剛受傷了都要求她的手下將她帶到幽瞳的病房。但是,他心底的疑惑更加深沉了,他們到底是怎樣的一對情侶?為什麼可以這樣相安無事的相處?這五年,自是憑藉著她對他的執著,那之前呢?他們如此的強強結合,不覺得很奇怪嗎?
理不清心中的疑問,慕容鷹索性拿著衣服,開始尋找幽瞳的病房。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想見到那個幽瞳,想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男人,居然可以那麼牢牢的抓住她的心。
說實話,要找到幽瞳並不困難。整個醫院,只要看到門口站了一大堆的守衛,不用猜就知道,那一定就是幽瞳的房間,果然,不出所料。但是,很遺憾的是,他被攔在了門外。
原因無他,因為他是森三的人。
天知道,他和森三根本什麼關係都沒有。
不過,不讓進是事實。但是他們的爭論倒是把裡面的海軍給吵了出來。
他有些微慍的看著慕容鷹,沒什麼好臉色的瞪了他一眼,「塵姐說不想見你。」
「我有東西要給她。」慕容鷹完全無視他的挑釁,直直的看到他的眼睛深處。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不簡單。但是,對他的敵意卻不像其他人來的那麼簡單。
不過,他不是他的重點,所以無需對他那麼在意。慕容鷹拿出手中的衣服,朝他揚了揚,「望櫟塵的衣服。」
「給我就可以了。」海軍伸手去拿,卻被他早一步躲開。
「我說了我拿給她。」慕容鷹毫不示弱的回應,他可以感覺到,這個男人在他們「聖堂門」地位不低,至少他可以代表望櫟塵。但是,那又如何。他根本就不用怕他。
「海軍,讓他進來。」病房裡傳來瞭望櫟塵的聲音,不響但卻是極具威嚴和震懾力。
海軍向後退了一步,閃身讓慕容鷹進了病房。
這個慕容鷹,讓他很不舒服。雖然已經知道那個人是塵姐的老闆,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不容忽視。那種不若瞳哥那麼霸氣卻讓人不容小覷的氣勢,真的不是每個人都學得來的。
慕容鷹朝他微笑著點頭,然後側身進了病房。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那個傳說中的幽瞳。
那個男人應該和他差不多高,看他躺在床上的長度就看得出來。他有一頭栗色的頭髮,天啊!那居然和望櫟塵的頭髮是同一種顏色。他的頭髮看起來是那麼的霸氣和瀟洒,不像望櫟塵的頭髮,彷彿可以迷住所有男人一樣的狐媚。
同樣的顏色,在兩個不同的人身上居然可以顯示出截然不同的兩種韻味。但是作為男人,他還是比較喜歡望櫟塵的那頭長發。
他的五官立體而深邃,如果他睜開眼睛,他絕對是一個帥到不可思議的男人。第一次,慕容鷹竟然對自己的容貌有了那麼一點自卑。因為他發現,那個男人即使躺在床上,但是他那種與生俱來的王者氣勢,是他所沒有的。
「難怪你不被我吸引。」像是自嘲,像是自卑,慕容鷹輕輕的開口。眼光卻已經從病床上的幽瞳轉到瞭望櫟塵的身上。
他們的外形,絕對稱的上是絕配,但是他們的個性……
慕容鷹突然發現,反而是自己和望櫟塵會比較搭。她的霸氣他沒有,但是他的溫柔正是她所需要的。
「把衣服放下,你就可以走了。」望櫟塵坐在瞳的床邊,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瞳的身上,眼底的淡淡的憂愁,看得慕容鷹都傻了眼。
因為在她的眼中,他看到的不是愛情,不是眷戀,反而是濃濃的歉意和哀傷。這是他們的感情嗎?為什麼會那麼生疏和淡漠?
「你不愛他。」慕容鷹如實的說出了自己所看到的。在她眼中的絕對不是愛情。
望櫟塵有些微怔,但是,她馬上抬起了頭,定定的看著他,「你懂愛情嗎?」
「我談過很多女朋友,怎麼會不懂?」慕容鷹有些驕傲的抬起頭,他的那些風流韻事可是幾天幾夜都說不完呢!而他,可是大家公認的愛情專家,怎麼會不懂?
望櫟塵無聊的看著他,然後再次轉過頭,「原來上過床就是愛情,董事長,你的愛情經歷可真是豐富。」
呃?這個女人又在說什麼啊?是!和他上過床的女人的確多的不得了,可是,他有說那些女人都是和他談戀愛的嗎?現在的人,大多有了一定的好感就可以上床,可是他所了解的愛情,不光是從床上得來的。幹嘛這個女人要扭曲他的話啊?
「你說不會上我的床,可是,我和你說話,你幾乎每句話里都會說到上床。望櫟塵,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欲擒故縱嗎?」
「孫子兵法你讀的挺好。不過,不好意思,我說那是因為要提醒自己,不能被你的胡言亂語蠱惑,所以,那是鞭策。」
「蠱惑?」慕容鷹挑起眉,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那就是說,你是被我所吸引的是嗎?」
「懂得自我膨脹是好事,過頭了就會把牛皮吹破。」
「哈哈……」慕容鷹終於大笑了出來。
這個女人,真是不知道要怎麼說她才好。她強悍的外表之下,根本就是脆弱的不堪一擊。真不知道門外那些男人為什麼都沒有看出來?這個女人的脆弱,遠遠比她呈現出來的強勢要多的多。他不知道,那些男人怎麼還會那麼死忠的追隨一個弱質女流?
那麼簡短的幾句對話之中,他看出了她的無措和慌張。或者可以說是對他這個人的無力招架之勢。在她的心裡,他絕對是特別的,是不同以往的。所以,她會驚慌,會手足無措。
「笑夠了嗎?笑夠了你可以走了。」望櫟塵有些害怕他的那個笑容,彷彿可以看穿她的心一般,讓她無所適從。那是前所未有的感覺,但是,那樣的感覺,她不喜歡。那種被人洞悉的感覺,她不喜歡。
「我會追到你的。因為你根本就不愛幽瞳。」慕容鷹放下她的衣服,將手中的鏈子塞到了她的手裡,然後執起她的秀髮,深深的嗅著屬於她的香味,不等她說話,他就轉身離開了。
望櫟塵驚訝的握著手中的鏈子,第一次,她感覺到了震撼。在他的注視下,她竟然無處躲藏。心底的聲音被他輕而易舉的喊了出來。她怎會不知自己的心?
對於瞳,她從來就沒有動心。即使他對她的愛眾所周知。但是,她未曾對其動過真心。那天的比賽,她是想要和瞳說分手的。可是,不等那樣的話出口,瞳就長眠不醒。
那樣的巧合,讓她害怕,讓她恐懼,讓她硬生生的將到嘴的話統統咽了下去。她沒有辦法拒絕一個躺在病床上的人,當時的她,除了挑起瞳未完的任務,她什麼都不能做。
所以,整整五年,她用了五年的時間像瞳陳白了自己的歉意,用自己的身體力行彌補她所虧欠的一切。如果她早些向瞳說明自己的心意,那他就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說到底,還是自己害了瞳。
她只有用自己的青春,甚至是生命來償還這一切。無愛又如何,她所虧欠的,豈是用愛就能彌補的?所以,她無所怨言。一直都無所怨言。
只是,慕容鷹的話擾亂了她的心。
這麼久以來,他竟然是第一個看穿她的人。他竟然直直的看到了她的心靈深處。那不是一件好事情。她冰封的心,不能讓任何人侵入,她不能對任何人動心。她只能全心的對待瞳,那才能彌補。
可是,慕容鷹的話,還在耳邊不斷的迴響,擾的她頭好痛,心也跟著隱隱作痛。她不能再和慕容鷹扯不清了。她不能給任何男人回應,因為她是屬於瞳的。從瞳閉眼受傷的那天起,她就屬於瞳,一輩子都無法改變的。
只是心底漸漸融化的冰封,她要如何解釋?那樣的柔軟,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