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兩人的招式都帶著狠勁,夜瀾剛才還一口一個娘子,現在下手比誰都狠。
一腳踹了過去,差點正中兩腿之間。還好忘塵及時閃開,不然就要發生命案了。
嚇得那幾個男子同時夾緊自己的雙腿,心裡暗襯:公主殿下這招太損了,還是不學得好。
「你!」
忘塵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兩人幾乎扭打在一起。
少年一腳踹過去,夜瀾側身躲開。少年也藉此時機,伸手就去抓她。夜瀾一腳蹬在樹樁上,在空中翻了個身,穩穩的落在地面上。
但少年的反應的更快,在她落地之際,一掌送上。害得她一連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
「娘子你下手這麼狠,是想謀殺親夫嗎。」夜瀾揉了揉被忘塵打的那個地方,抱怨道。
少年也學聰明了,不去理會她,抿唇臉色冷淡的打了過去。
「嘿,忘塵兄你還來真的啊。」
夜瀾見他的動作越來越凌厲,一個輕功躍到樹上。
而少年也相繼躍了上去,兩人在樹上打了起來。下面旁觀的六人看的是眼花繚亂,幾乎只能看見他倆移動的身影。
到了最後,夜瀾的雙手被他禁錮著。為了防止發生上一次的事情,少年捏著夜瀾的雙手把她反壓在樹上。
那力量夜瀾怎麼掙脫都掙脫不開,不一會少女柔軟的腕骨處有了一片紅色,看的六人是目瞪口呆。
這就完了,果然還是忘塵大師厲害。
「我錯了我錯了忘塵兄,你先放開我。」夜瀾毫無臉皮的求饒道。
「不準亂說。」忘塵冷著臉,教訓道。
「我亂說什麼,我可什麼都沒有說。」夜瀾裝作不懂的樣子反駁道。
「就是,不準那樣……稱呼我。」少年紅著耳垂呵斥道。
夜瀾道:「我怎樣稱呼你了,我不都是喊你忘塵兄嗎。難不成喊你忘塵大師啊。」
「你……」少年也反應過來夜瀾是在逗他,立馬鬆開手,走下山去。
夜瀾活動了下手腕,想起少年那迷路的性子,立馬跟了上去。不回頭的對六人說道:「快走。」
六人也抬起箱子,追了上去。追上去那一刻,他們好想戳瞎自己的眼睛,因為他們覺得自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
他們心中的小魔女公主殿下,死皮耐臉的湊到人家少年身邊求人家原諒。
「忘塵兄我錯了,我給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
六人:「……」
「忘塵兄你看一眼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不該打趣你,要不然我讓你打趣回來好了。」
六人:「……」
你確定你這不是在佔便宜?
「哎呀,忘塵兄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唄。你不看在我們這麼多年的師兄妹份上,也看在我這麼美的容貌上啊,你捨得看見這麼沒得容顏一直哭喪著臉嗎?」某女捏著自己的臉蛋,苦兮兮道。
六人:「……」
公主殿下你夠了,你這樣真的會讓我們唾棄你的。
少年一直都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眼帘偶爾掀一掀看看路,其餘一句話也沒說。
接下來,他們感覺自己的耳朵被荼毒了。雖然公主殿下的聲音很好聽,但一連聽好幾個時辰真的受不了。
他們伸長脖子望向少年,發現公主殿下說了那麼久,他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不愧是忘塵大師,這都能忍下去。
最後走到山下,他們的耳朵才解放了。他們終於知道公主殿下原來這麼能說,說了這麼久她的口不幹嗎?
「等等。」夜瀾出聲。
嗓音因為說了那麼久,所以帶有點磁性。
「你們把這些財寶分給那些被搶的人家裡吧。」夜瀾搖著扇子,道。
這話一出,不僅是墨殤震驚地看著她,就倆忘塵也覺得不可思議。
夜瀾對於到手的錢財,那可是一個子兒都不會吐出來的。現在這麼多錢財她卻說分給別人,這是天要下紅雨嗎?
「小姐,你怎麼了。」墨殤擔心夜瀾會不會被什麼髒東西給附身了。
「沒怎麼,就是怕你們辛苦。本來想著把這些帶著,也放不備之需。但又想了一想,挺不方便的。還是把這些還給那些可憐的人,這樣就不那麼麻煩了。」夜瀾不介意,合著扇子一敲一敲的打在手心上。
頓時他們就明白夜瀾的目的了,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打算把這些錢財還給那些人,只是想找一顆合理的借口而已。
原來公主殿下這麼善良啊!
「對了,要是還有剩下的給我拿回來。」夜瀾突然出聲道。
「去吧,我們就先回去了。」夜瀾轉身,打了個哈欠說道。
墨殤他們也沒墨跡,抬起箱子就走了。只留下忘塵和夜瀾兩個人立在山腳下,但這裡可以看到這個臨安的樣子。
兩人並肩而立,誰也沒開口。有默契一般,靜靜地看著今晚的月色。
微風輕輕吹起夜瀾耳鬢的青絲,少女的氣息靜了下來。眼眸中的墨色也是悄然無聲的蘊韻著。
少年的衣袖輕輕飄起,清冷的神色如謫仙般,彷彿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而去。
「忘塵兄你說,沒有土匪的臨安會是什麼樣子?」女孩那空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不知。」少年啟唇道。
漠然低啞的嗓音從花瓣般纖薄的唇瓣里傳出。
「肯定會比現在好一百倍吧,畢竟沒有了威脅肯定會安然無恙的。」女孩輕輕勾唇,笑道。
「忘塵兄你是不是很疑惑我為什麼要把那些錢財還給那些人?」女孩莞爾一笑,側過臉看著忘塵道。
「嗯。」少年輕輕點頭,回應道。
「我呢不是一個好人,這樣做肯定不是因為我的善心,我早就沒有那東西了。」夜瀾將青絲別在耳邊,笑道。
少年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自己的,同時也疑惑那她的善心去哪兒了。
「我這樣做,只是因為那些錢財是不義之財。而且他們是我父皇的子民,更是我皇兄的子民。」女孩墨色的眼眸,靜靜地看著臨安的夜晚。嘴角擒著一絲薄涼的笑意,就連語氣中的薄涼也是那麼的明顯。
少年也知道她的言下之意是:如果他們不是,那些哪怕是扔了也不會給他們的。
「嗯,知道。」少年回答道。
從一開始,他就明白女孩不可能會這麼好心。平日里她雖然總是笑著,但眼裡卻是化不開的薄涼。
這冷彷彿凍到了骨子裡,她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有目的。
都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只不過是一個正處於豆蔻年華的女子,又怎麼會有這樣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