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突如其來
咖啡店。
眾人被甄總的話弄得有點懵，哪怕已經有所解釋，大家還是難以置信。
尤其沈玉，一臉獃滯。
林新凡忍不住問道：「既然沈玉有可能是你董事長的女兒，你為什麼還那麼咄咄逼人甚至把她氣哭了？」
「不怪甄總。」郭董接過話頭，她笑眯眯道：「我哥膝下已有五個兒女，最大三十多歲，家教一直很嚴厲，他呢，九五年來姑蘇有過一段露水姻緣，后因某些不得不分開，沒想到那段露水姻緣開花結果了，我哥當初便說願意給她一筆錢，接去台彎生活，但給不了名分，她性格比較貞烈，斷然拒絕，最後還躲了起來。」
林新凡和眾人仔細傾聽。
郭董不急不緩訴說，「年初我哥得到消息，說那個她生了個女兒，已經二十四歲，二十幾年來也沒嫁人，一個人邊工作邊帶孩子，日子很苦，我哥快七十歲了，心裡覺得愧疚，又礙於身份沒法來內地，便讓我和甄總前來尋親，還千叮萬囑，如果找到他女兒，一定要測試品行，如果品行好，他希望把女兒接回台彎一起生活。」
剩下的不用說也明白了。
林新凡恍然大悟，總算明白甄總剛才為何表現出一副色迷迷，用一百萬訂單來誘惑沈玉，原來是想看看品行，他汗道：「甄總，對不住，剛錯怪你了。」
「沒事。」甄總擺擺手，很大度道：「測試小沈品行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們不能確定她到底是不是董事長女兒，原本我想帶她去台彎跟咱們董事長做個親子鑒定，沒想告訴你們實情才出此下策。」
老李呃道：「那您最後為啥說了？」
甄總看看林新凡，沒好氣道：「我要再不說今天不被他罵死啊？」
林新凡訕訕笑了下，他不是不講理的人，再次道歉，「真對不住。」
眾人瞅瞅林新凡，心說也是，這貨嘴巴太毒了，剛甄總都被罵的氣得鼻子都歪了，反正該考驗沈玉的都考驗了，還不如少討點罵趕緊把事情說明，再說了，不說明沈玉也不肯跟著去台彎啊。
不得不說林新凡嘴炮戰鬥力實在兇殘，愣是罵得甄總沒轍說了實話！
「算了算了，你也是一片好心。」甄總無奈道：「早上來尚海之前，我和郭董還去姑蘇勞動路95號小區見了小沈媽媽，前面幾次去都沒看見小沈人，她媽媽不承認她是咱們董事長女兒，也不讓咱們看，我和郭董原想趁大清早打個突擊戰，沒想到還是沒見到，對了小沈，你媽媽是叫沈勤吧？」
「嗯。」沈玉表情很糾結淡淡應了聲。
徐大姐一拍腦袋道：「我說小沈大清早怎麼被她媽媽從床上拽起來趕出家，合著是防備您倆呀？」
「還有這事？」郭董愣道。
老李把早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后甄總和郭董極度無語，怪不得半個月間每次登門拜訪都見不到人，合著沈玉的媽媽一直在防備，以各種理由支開沈玉啊。
林新凡看了看沈玉，見她低頭沉默不語，知道突然蹦出來一個「爹」心情很複雜，任誰遇到這種事都不可能平靜。
「甄總，既然您和郭董來尋親，驚鴻精密又是全球3C代工領域規模最大、成長最快、評價最高的國際集團，為何要找我們這樣的小公司談業務呢？」老李有點想不明白。
驚鴻精密？
林新凡吸了吸氣，怎麼都沒想到沈玉父親來頭那麼大，他終於知道郭董和甄總為何一再強調沈玉親生父親因為身份原因來不了內地！
甄總解釋，「我們是尋親之餘順帶找一下手機配件新供應商，實話和你們說，像手機電子元件保溫隔熱隔音密封吸盤海綿這種小配件，符合要求廠商太多，交給誰做都可以，價格上有些差異而已，你們公司一件吸盤海綿要1.28元，深鎮有家公司只要1.25元，我暫時性要採購一百萬件，本來想交給深鎮那家公司做，不過嘛，現在改變了主意。」
林新凡知道，主要是因為沈玉，他感慨萬千，沒想到自己能拿下訂單，還是吃了沈玉的「軟飯」，沒轍，哥們兒腸胃不太好，吃不了硬的。
聊到這裡，話題已接近尾聲。
郭董一臉認真地看向沈玉，「小沈，我知道你現在很難接受事實，同時呢，你們公司同事、領導都很關心，怕我們騙你，你不一定要立刻跟著去台彎，也可以先回姑蘇見見你母親，讓她把事情原原本本講出來，最後再去台彎跟我哥做親子鑒定，好不好？」
沈玉看看林新凡，又看看老李等人，猶豫好半響才道：「好。」
皆大歡喜。
林新凡等人替沈玉高興。
甄總和郭董完成任務也一臉滿意。
最後，郭董站起身道：「小林，幸虧小沈身邊有你這樣正氣的同事一直保護著她，我替我哥謝謝你。」
「不敢不敢。」林新凡忙道。
「年輕人進退有度，不錯。」郭董誇獎了句，隨即側頭看向老李，「李經理，合同帶來了嗎？我們現在就可以簽。」
老李道：「沒，合同帶身邊沒用呀，要真簽合同還得老闆拿公司印章出來蓋上去才有效，我們是小公司，簽約什麼都要老闆親自上陣。」
「行吧，反正我、甄總要和小沈先回姑蘇找她母親確認事情，這樣，下午我和甄總來你們公司簽合同，沒問題吧？」郭董道。
「沒問題，沒問題。」老李心花怒放，隨即確認道：「是以小林名義和你們簽吧？」
林新凡眼巴巴看過去。
郭董笑呵呵道：「那是當然，現代社會像他這樣的正派人士不多了，我很欣賞。」她停頓了下，用略帶鄙夷目光瞧瞧老陳，「其主要原因嘛，絕大多數人都像陳先生覺得圓滑是一種生存本領，自己圓滑無可厚非，拿別人當籌碼的圓滑叫無恥。」
老陳被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
林新凡看的樂呵，知道郭董指名道姓要求老李嚴懲老陳呢，畢竟從剛才的信息確認，沈玉百分之九十九概率是郭董侄女，遇到這樣的事情老陳拚命慫恿沈玉去「陪睡」，郭董不生氣才怪。
果然老李一點就通，立刻保證道：「郭董您放心，回去后我一定好好處理這件事。」
老陳臉色一白，知道要倒霉了。
又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
眾人起身準備返回姑蘇。
老李陪笑著跟在郭董旁邊說話。
這時甄總上前，拍了拍林新凡的肩膀，主動半開玩笑道：「小夥子，雖然我剛才跟小沈說很欣慰她並沒有被生活苟且了眼前，但我還有一句話要告誡你。」他一臉嚴肅語重心長，「你幸虧是遇見了我，要換別人，你覺得還能在公司幹下去嗎？所以啊，小夥子，有時候生活該苟且還得苟且。」
嘿，剛才哥們兒都道歉兩次了，還來教育我？林新凡都想翻白眼了，表面上看甄總為了他好，實際上恐怕是在借這話找回場子呢。
也確實，甄總先前被罵的七竅生煙，他又不是聖人，自然是想著好好「教育」下林新凡。
「甄總說的是。」林新凡眼珠子一轉，故意唏噓道：「從沈玉這件事我明白了一個道理。」
甄總很滿意他的態度，心說你還不是被大訂單壓垮了腰板苟且了眼前？他笑吟吟道：「什麼道理？」
林新凡眨眼道：「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禿如其來。」
甄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點頭道：「對，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突如其……」話沒說完，甄總見到林新凡一直盯著他光禿禿的腦袋看，瞬間反應了過來！
突如其來？
分明是禿如其來啊！
甄總兩眼泛黑，頓時險些噴出一口老淤血，你個老陰比嘴巴怎麼那麼損啊？之前林新凡罵他老禿驢，現在又含沙射影說他禿？
甄總殺林新凡的心都有了，黑著臉「哼」了聲，再也不跟林新凡多說半句話，知道這場子找不回來了，嘴皮子沒人家毒啊，他氣沖沖朝前面走去。
與此同時，林新凡眼前收到系統提示：懟人成功，甄歡憤怒+151，獎勵宿主151元RMB。
啊？
完成任務了？
林新凡喜上眉梢，哈，意外之喜啊。
先前他罵甄總罵那麼凶都沒激怒到憤怒150加，沒想到最後這麼一句話卻讓甄總憤怒到極點，林新凡感到很意外。
他仔細琢磨，大致明白怎麼回事，要沒猜錯，運氣兩極符有一部分原因，畢竟林新凡竊取老陳好運自己在某個時間段運氣會好到爆棚，受到運氣兩極符影響甄總變得易怒，另一方面原因，甄總起先被罵的狗血淋頭心裡很不爽，想借「善意提醒」來找回場子，結果場子沒找回，還被林新凡再次以貌取人硬懟了句，不憤怒才怪呢！
林新凡覺得美滋滋，哈哈，總算完成主線任務，除兩千元現金獎勵外，還有十五神豪點呢，又可以抽獎了，也不知道能夠抽出什麼好東西，他內心期待的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