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耶穌也留不住他，我說的

躺在床上，林新凡有點淡淡的憂傷，覺得系統欺騙了自己的感情。

嘆了口氣。

他放下手機準備睡了。

以往，林新凡睡覺的時候習慣把手機調成靜音，這樣即便有人半夜裡發信息、打電話也不會影響到睡眠。

今天，他不知道為什麼忘了。

關燈，閉上眼睛，林新凡打了個哈欠，很困了，明早還要上班呢，至於系統之前發布的主線任務懟經理下不了台被他無情忽視了。

呸，二十三塊錢都不給哥們兒。

還想我冒著風險去懟經理？做夢去吧，狗系統！

林新凡有些憤憤不平。

突然，滴滴，似乎是QQ的響聲。

嗯？

誰找自己嗎？

林新凡已經很久沒有使用過QQ，一直掛在那邊，像群里等信息都屏蔽掉的，除了有人主動發信息和紅包外，基本上不會響。

QQ上的都是老朋友，如果真的有人發信息，他不會忽視。

儘管很困，林新凡還是摸起正在充電的手機解鎖，打開QQ看了看。

沒人。

倒是一個叫做「七世狂人鐵杆群」的書友群里似乎有人發紅包。

林新凡平時挺喜歡看小說，加了幾個作者群，七世狂人寫的《超級金錢帝國》和《我在古代有工廠》都讓他看的非常爽，順手加了進去，平時潛水不說話，偶爾搶搶紅包，沒想到今兒個都準備睡了，居然又有紅包？

反正都打開了，搶了再睡。

林新凡點開群聊，看見紅包是群里土豪布衣君劍笑發的，估摸不會低於十塊錢紅包，他順手點了一下。

紅包跳了出來，點擊「開」，一個金額數字瞬間出現在眼前——23元。

我靠！

好大的紅包！

林新凡嚇了一跳，按照他的理解，自己能搶到二十三塊錢紅包，哪怕是運氣王，這個紅包也不低於一百塊了，他趕忙點開看了一下。

然後，然後他愣住了。

這個紅包是十個拼手氣紅包，總金額只有二十五塊，自己居然搶了二十三塊？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林新凡感覺自己運氣爆棚了啊，難道哥們兒長得帥，所以……

誒，不對！

先前自己懟了陳雨欣那個綠茶婊，系統不是說獎勵自己二十三塊錢嗎？

搶紅包的數字正正好好二十三塊？

並且自己平時睡覺都設置靜音，今天卻忘了設置？

林新凡一怔，隨即欣喜若狂起來，真的，系統是真的，沒有騙自己，真的懟人可以獲得錢財，只是財富的來源方式並不是直接打入銀行卡，而是用其他合法的方式來給自己！

我的天！

發了，哥們兒發了！

確定《懟人變世界首富》系統有用，林新凡徹底激動了起來，連睡覺的心情都沒有了，再次翻開朋友圈，想看看還有誰可以被自己懟，只可惜今天朋友圈更新數量比較少，尤其是和自己關係不好的人基本上都沒更新。

好吧。

先睡覺。

困了，明天再懟人。

林新凡心情很好，甚至陳雨欣那條氣急敗壞發來質問的微信都被他無情忽視了。

……

第二天。

一大清早。

林新凡早早地來到了公司里。

他們公司是個小公司，兩三個部門，上上下下同事包括老闆加起來，只有三四十人。

至於林新凡所在的部門，那就更小了，算上經理李根聰在內，才十個人左右。

他是應屆畢業大學生，平時幹活還算輕鬆，主要負責公司電腦系統維護之類的工作，經理對他算客氣，畢竟公司只有他一個廉價物美的電腦維修工……嗯，程序員。

正因如此，林新凡經常會遇到同事奇葩的請求，比如說電腦藍屏了問自己怎麼辦，重啟唄，他才懶得去檢查是不是中了病毒，一個月三千五還想咋滴？

這時，同事們陸陸續續來來。

「小林，來了？」一個三十來歲看上去非常風騷的美婦打招呼。

這位是自己隔壁桌的徐大姐，平時關係還可以，林新凡回了一聲，「徐姐早上好。」

緊接著，又一個二十三四歲長得非常漂亮打扮清純的姑娘嗲嗲地打招呼，「小林子，我給你帶你最喜歡吃的煎餅了。」

林新凡一瞅腦袋都大了，這姑娘叫做沈玉，本來剛來公司的時候他挺眼饞，接觸下來，發現這女人和陳雨欣一樣，屬於綠茶婊行列，從此以後，他便敬而遠之，現在人家給自己帶早飯，雖然因為窮早飯才經常吃煎餅，導致沈玉以為他最喜歡吃，但不論怎麼說，都是人家一片好意，林新凡趕忙道：「謝謝你沈玉。」

這邊正說著呢，不遠處一滿臉橫肉長相非常著急的男青年同事喊道：「小林，過來掃下地。」

這個男同事叫做張飛，對，就是和三國演義里那個張飛同名同姓，你瞅瞅這個人，長相多寒磣啊，跟鬼似得，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

最關鍵一點，林新凡非常不齒張飛經常欺負新人，好吧，他就是其中一個，不過張飛資歷比較老，聽說老闆公司剛開沒多久就來了，所以平時林新凡哪怕不爽歸不爽，也會忍氣吞聲聽指揮去打掃衛生之類。

今天嘛。

林新凡不僅不準備鳥張飛，還準備懟上兩句，自從昨晚得到懟人系……神豪系統后，他還沒機會好好施展一番呢，於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今天不是輪到你打掃衛生嗎？」

張飛一愣，隨即蹙眉道：「我讓你掃就掃，哪來這麼多廢話。」

或許是林新凡進公司三個月第一次「不聽話」，兩人剛一交口，已經到公司的兩三個同事便齊刷刷投來目光。

有人幸災樂禍。

有人覺得林新凡要倒霉了。

反倒是徐姐挺好心，偷偷拉了拉林新凡衣角，小聲道：「別理他，犯不著打嘴炮，他和經理關係比較好，別待會傳老李耳朵里給你小鞋穿。」

要平時，林新凡肯定聽徐姐的話，但是今天他連經理都想懟，還怕一個小小的張飛？只見他反問道：「老張，我問你，你給我發工資嗎？」

張飛怔了一下，「我憑什麼給你發工資？」

林新凡理所當然道：「那你憑什麼指揮我這指揮我哪，你以為公司是你開的嗎？還是以為你要取代老李當部門經理，所有的人都得歸你管？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德行！」

張飛氣極反笑，「那你說說我什麼德行？」

「你呀？」林新凡咂咂嘴道：「你就像那天邊的雲彩，你就像那深深的霧霾，你就像那皎潔的明月，你就像那風中的塵埃。」

旁邊的沈玉聽得一臉懵逼，眨眼道：「小林子，什麼意思？」

張飛也好奇地瞧過來，沒聽懂。

林新凡微微一笑，「反正不像人唄。」

沈玉：「噗。」

徐大姐哭笑不得，「你這張嘴啊，怎麼那麼毒？」

其他幾個同事都樂了。

你特么！

張飛險些氣炸了。

與此同時，林新凡眼前冒過一行字：懟人成功，張飛憤怒+36，獎勵宿主36元RMB。

哈！

又成功了！

林新凡心情大好，就是不知道這三十六塊錢會以什麼途徑給自己了。

他是爽了。

張飛惱羞成怒，「你他媽……」

話沒說完，外面傳來幾個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三四個熟悉的同事聲音傳來。

「老李來了！」

「快點進去，快點，別給他看到咱們遲到。」

「今天可不能惹怒老李，昨兒個他一筆大生意沒談攏，撞槍口上日子可不好過。」

說著，三五個青年男女急匆匆跑進來。

聽到經理來了，張飛也只好把一肚子怒火壓在肚子里，沒有繼續發作下去。

林新凡眼前一亮，喲，經理來了，那自己得好好想想待會晨會怎麼懟的老李下不了台了，可是剛才同事們說經理昨天大生意沒談攏心情不好，如果自己貿貿然懟上去似乎後果會不太好啊，說不定到時就不是撞槍口了，是撞炮口上了。

況且，老李跟自己無冤無仇，懟他有點不好意思啊。

林新凡遲疑起來，覺得為了一己私慾得罪經理不太好，並不是他怕不怕老李的問題，而是道德方面，就像是別人好端端的走路，你跑上去啪地打別人一巴掌，說不過去啊。

一分鐘后。

戴著金絲邊眼鏡個子矮矮瘦小穿著西裝的經理李根聰進來了。

林新凡看見老李的臉色不太好，估計就像同事們剛才說的那樣，因為昨天一筆大生意沒談妥吧。

李根聰一進來便環視辦公區域，「地怎麼這麼臟？」

張飛跟老李平時關係不錯，率先告狀道：「經理，我讓小林掃地他不肯。」

李根聰眉頭一簇，對著林新凡訓斥道：「你怎麼回事，十來天才輪到掃一次地還不幹？真當自己是老爺了？啊？」

張飛幸災樂禍地看了眼林新凡，好像在說，小樣，你還跟我斗？

你麻痹！

今天根本不是輪到我好不好？

嚯，不分青紅皂白就罵我？

林新凡心中一怒，行啊，剛才正愁沒理由懟你呢，去你妹兒，懟，今天看我不懟的你下不了台，大不了不做了，哥們兒得到了神豪系統還在乎區區三千五百塊工資的工作？

今天經理我懟定了！

耶穌也留不住他！

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