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光偉正的皇帝陛下
「這臭小子,讓朕汗顏。」李世民抓著手裡的紙箋,頗為感慨。
長孫看了看那張紙箋,默默擦了擦眼角,展顏一笑道:「這是皇家的福氣,也是二郎的福氣。」
李世民惋惜道:「其實那首詩若是朕念出來,才是最好的。」
長孫噗嗤一笑道:「二郎這是嫉妒自己的兒子了?」
李世民舒展了一下身子,哈哈大笑道:「他是朕的兒子,他的自然也就是朕的。」
年輕人在一起,又是極度開心的時候,自然容易擦除愛的火花,李世民這個不害臊的抱著長孫就進了後宮,打算多造幾個聰明的兒子去了。
「楚王殿下,你剛剛那些話是真心的?」閻立本連那張紙都不看了,直勾勾的看著李寬,剛剛他真被李寬震懾到了,也被李寬連續發問給震得體無完膚。
李寬今日耗費了很大的精神,有些懶洋洋的,躺在自己的那把椅子上,下意識的哼唧道:「什麼真的假的,信則有,不信則無。」
閻立本失望的看了李寬一眼,覺得這位楚王殿下空有一身本事,似乎有些過於消極了,就拿他手裡的這副畫來說,雖然頗為稚嫩,但是無論動態、量感、質感、明暗、空間、色彩、比例、構圖、變化統一、疏密等等,皆有可取之處,一旦能融會貫通,成為一代大家也非難事,只是這位楚王殿下,很明顯志不在此,隨手就送給了自己,顯然有成全自己的意思。
有了這幅畫,閻立本覺得自己的畫道大成之日不遠了。
「殿下,你說我的畫道創造出來,真的能名傳千古?」
李寬打了個哈欠,閉目養神道:「那是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
閻立本突然神秘兮兮道:「你可知道,我在你身上感到了一種奇特的味道,那種味道怎麼說呢。」
李寬哼哼唧唧的不說話,閻立本笑道:「說來也怪,我也算是閱人無數,你身上的這種味道,我只在三個人身上見到過,一個就是你了,還有一位是孫思邈孫道長,最後一位就是袁守城袁天師了。」
李寬終於睜開了眼睛,好奇的道:「袁守城還活著?不是說早死了嗎?」
閻立本搖頭道:「這誰知道呢?不過袁守城確實有能耐,當年太上皇請他入宮為皇家之人推算命數,你當時被推算出有天雷之災,這才過繼到先楚王膝下,為的是渡劫,不過如今看來,當真是神算無雙。
對了,你的小字西楚,就是袁天師為你取的。」
李寬默然,旋即頭一歪,不耐煩的道:「老閻,累了一天了,你也該回去了。」
閻立本知趣的離去了,李寬卻睡不著了,這世界上還真有這種奇人?能推算未來?袁守城,有朝一日,倒是要見見。
某一日早朝之上,高大偉岸的皇帝即興賦詩一首,以勉勵天下學子。
其時,有房玄齡、杜如晦之流如飲瓊漿,有李孝恭、牛進達之流狂撇嘴以示不屑,有諍臣魏徵,似乎激動過度了,整個人如同抽筋一般咧嘴大笑,淪為滿朝笑柄。
一時間皇帝陛下的威名傳遍天下,天下百姓莫不以家中孩兒讀書為榮,天下士子莫不熱淚盈眶,伏地痛哭,山東士族遣優秀子弟前往長安,以襄盛世。
一首《勵學篇》收盡天下士子之心,咱們的皇帝陛下,總是知道用什麼樣的方式,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魏徵來了,抱怨皇帝陛下剽竊自己兒子的詩作,非君子所為。
李寬聽到此事,只是淡淡一笑,就不再理會。
「魏公如今還有心結否?」
魏徵面色微紅,旋即釋然道:「窮經皓首半生,老夫早就不在乎這些了,如今被楚王當頭棒喝,老夫才覺得人生如白駒過隙,匆匆百年而已,還是多為這天下做些事才是對的。
老夫沒有別的本事,論才學,不及房、杜、孔,論軍事,不如李靖等人,論技巧,連楚王都不及,只有這一身錚錚鐵骨,還算是有些用,為陛下匡正得失,以免這天下重蹈前朝覆轍,此生足矣。」
李寬聞言贊道:「我大唐百廢待興,如今有英明皇帝,滿朝賢臣,無雙將領,善良的子民,我認為,大唐即將進入快速發展的時代,到時候未免有些事情偏離了發展軌道,正需要的就是魏公的這錚錚傲骨。」
魏徵哈哈一笑道:「楚王殿下說話就是直率,我現在愈發的不喜歡朝堂上的那些傢伙了,明明三言兩語就能說明白的事,非要長篇大論,之乎者也的扯一大堆,唯恐別人聽懂了似的。」
李寬心情不錯,調笑魏徵道:「前些日子,魏公可也是這樣哦!」
魏徵不禁莞爾,搖頭失笑道:「老黃曆了,咱們不要提了。」
兩人相視一笑,如同兩隻狐狸一般,笑容裡帶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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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唐帝國的權力變更的頡利可汗,發兵十餘萬人,南下進攻涇州,而後一路挺進到武功,唐朝的都城長安受到威脅,長安城戒嚴。
其時有將作少監閻立德,獻上將作監最新研究成果火藥,可開山裂石,引發有天雷之音,震徹蒼穹,帝親驗其效,大喜,令將作監日夜趕工。
八月十六,秦瓊率大軍與羅藝交戰,羅藝大敗,拋棄妻子兒女,帶領數百名騎兵逃奔突厥,到了寧州邊界,經過烏氏驛站時,跟隨的人逐漸逃散,其左右斬殺羅藝,把他的首級送到了京師。朝廷在市集懸首示眾,並恢復了其本姓羅氏。羅藝之弟羅壽當時任利州都督,也被誅殺。
八月二十四日,突厥軍隊攻擊高陵。李世民派出勇將尉遲敬德,作為涇州道行軍總管,抵達涇陽,防禦突厥。尉遲敬德抵達前線后,立即組織反攻,與突厥軍隊在涇陽打了一場惡戰,尉遲敬德勇不可擋,生擒敵軍將領阿史德烏沒啜,並且擊斃突厥騎兵一千餘人。
雖然尉遲敬德在涇陽之役中取小勝,但是仍然無法遏制突厥人的前進步伐,頡利可汗的的主力進抵渭水河畔,直逼長安城。
突厥二十萬雄兵,列陣於渭水北岸,旌旗飄飄數十里。京城兵力空虛,長安為之戒嚴,人心惶惶。
頡利可汗遣執失思力入長安以觀虛實,帝囚來使。
帝設疑兵之計,親率高士廉、房玄齡等六騎至渭水邊,隔渭水與頡利對話,指責頡利負約。
不久後唐軍趕至太宗背後,頡利可汗見到唐軍「軍容大盛」,又得知執失思力被擒,由是大懼。
李世民冷冷的看著渭水對面的頡利可汗,高聲道:「頡利,朕給你個機會,三個時辰之內,退回草原,朕既往不咎,若有不從,天雷降下,頃刻間二十萬大軍毀於一旦,突厥從此之後將從世間除名矣。」
頡利可汗惴惴不安,他身邊一個穿著五彩繽紛,頭戴狼頭的老者沉聲道:「大汗,唐皇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如今長安兵力空虛,諸多大將都在外征戰,我大軍應當長驅直入,一舉拿下長安,佔據這中原繁華之地。」
頡利可汗固然雄才大略,但是格局不夠,面對李世民,未免底氣不足,更何況唐皇似乎有極大的自信,根本不懼自己進攻,看樣子也不打算議和了,這與他原本的計劃,天差地別。
「大祭司,只怕唐皇早有準備,此戰勝負難料,我突厥兒郎成長不易,以我之見,還是退避為妙。」
大祭司怒道:「大汗,繁華就在眼前,豈可退避。」
突厥這邊糾結爭吵,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四個時辰之後,天漸漸暗了下來。
李世民看著陰沉沉的天空,揮了揮手,沉聲道:「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