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第一條人命

小明大口大口連續吞下餃子，絲毫不怕噎著——這種吃法也只有他才能做到。

按照慣例，他肯定還想再吃，莫簡初招呼正在忙活的老闆說道：「老闆，給這吃貨再來一碗餃子。」

「好嘞。你們倆可是有段時間沒來咯！沒有你們在，這家店都少了一點生氣呢。」

「老闆你又說笑了，你整天播放《雙截棍》，不僅這家店，就連隔壁家店想不『生氣』都難。」

「你們這些小年輕是不會理解俺們那代人的時尚。這首歌曾經火遍全中國呢！哪像現在的什麼『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那樣難聽……」說著，老闆自個扭腰擺動起來。

莫簡初默不出聲，安靜吃餃子，假裝不認識老闆。想必老闆直播看得不少。

即便一把年紀了，仍有自娛自樂的精神，活像老頑童。小明抹了抹嘴，低聲說道：「莫簡初，最近世道亂，避免出門，在家裡躺著也行，就是不要出來。」

「為什麼？」

「你看了最近的新聞了嗎？」

「嗯，最近傳的很瘋狂，好像是什麼動物從山裡跑出來傷人了。」

「動物？呵呵，聽說過『異人』？」

「看過類似電影。但有人說，這個世界存在『異人』，他們潛伏在人群裡面，外貌和一般人類無異，其實他們真面目是吃人的怪物。說實話，莫簡初還真想見一見『異人』。」

「啊？為什麼？難道因為好奇？」

「有點，但莫簡初更覺得他們可憐。聽說『異人』除了人肉，吃不下任何東西，生理機能會排斥各種各種的食物，這就註定他們在人類社會裡只能苟活。既不敢聲張，又不敢暴露自己。不是很可悲嗎？」莫簡初在滔滔不絕述說，而小明卻始終保持沉默。

既不贊同，也不反對。他突然起身。

「我去上個廁所。」每次他總是吃一半留一半，然後去上廁所。小明離開后，天氣突然陰暗下來。

秋天雷聲陣陣，天上閃電密布，把黑雲照亮一次又一次。彷彿那有一條游龍，在狂怒，在肆虐，在撕裂，在向天底下的人類示威。

狂風暴雨，傾瀉而下，卷席地面的東西，就連樹枝也經受不住猛烈強風而斷裂倒下。

街道上的行人猶如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轟——一道雷電劈下的瞬間發出爆響。

街頭停放的車輛，無一不在警鳴，似乎它們也有人類的感情，在閃電的威嚴下瑟瑟發抖。

這時，店裡走來一人，他全身裹著雨衣，就連臉上也綁著一層又一層的繃帶，形如木乃伊。

這麼多空座位他不坐，竟然直接坐到莫簡初對面。

「對不起，你坐的位置有人了……我是說……額……好吧，我離開總行吧！」看起來情況似乎有點不對勁，他好像對莫簡初的話不為所動，直挺挺坐在莫簡初面前。

就當莫簡初服軟，準備離開座位的時候，一把帶有血漬的刀

「啪」的一聲被拍在桌面上。與此同時，一個黑包裹也被放在座面上。死寂——在場的人全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震懾住。

緊張的氣氛讓人大氣不敢出。再看他全身裹得嚴嚴實實模樣，格外古怪，似乎隨時會暴起殺人。

那黑包裹萬一是TNT呢。

「大……大哥……你看……小弟一看也不是有錢的主……對了對了……我兜里還有九塊五……要是大哥不嫌棄……」除了莫簡初以外，所有的顧客被這駭人的陣仗嚇得不顧上付錢，趕忙離開這家店。

只留下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群眾，即便好奇心重，但他們還是選擇躲得遠遠的。

「咦？人咧？人怎麼都跑光了？誰錢還沒付啊？」老闆從廚房裡端出一碗熱騰騰的餃子，看見眼前這一幕，頓時生氣的叫喊起來。

由於這家是老店，來的大多是老顧客，一般都先吃后付賬。可現在人跑光了，錢也沒撈到，換做是誰都會氣急敗壞。

老闆看向僵站著不敢動的莫簡初，同時把目光瞄向桌子上的血刀，又轉向那個身穿雨衣的男人。

「喂！你幹啥的？！拿把刀在這，信不信俺報警抓……」老闆話還未說完，他人頭已經和身體分離，手指還保持指著男人的動作。

頓時，血漿噴射，噴泉一般，濺射得滿地都是，形同燦爛的血雨。

「啊！！！」

「殺人啦！！」

「有人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