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百鍊成剛 第二十七章 炎龍篇：系統之力

蘇晨喝完最後一杯，將杯子猛地放在石桌上，眼神堅定，語氣堅決，像是期待已久。

「說來也怪，那個龍蘇為何對你那麼依順？」

珠華看著蘇晨，有些好奇這小子的桃花運不是一般的旺。

「哈哈哈，因為我們很小就認識啊！」

「怪不得......只是，你這樣的處境，樹敵太多了！」

「是這樣沒錯，誰讓她和妖女一樣受歡迎呢！」

蘇晨有些無奈，他覺得保護龍蘇這個任務，比尋找神獸還難。

「那你知道為什麼你師父要你去保護龍蘇嗎？」

珠華面色凝重地看著蘇晨，這讓蘇晨不禁認真了起來。

「為何？」

「因為她既是朱雀神，又是朱雀神獸。」

「噗！」

小白正津津有味地喝著屬於自己的那一杯梨花釀，聽到珠華這樣的回答，差點沒把眼珠子驚出來，剛入口的甜酒就這麼毫無保留地噴了出來。

「不可能不可能！」

還沒等蘇晨說話，小白先是反駁了起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除非，一開始……」

小白像是想到了什麼，陡然間臉色一變。

「沒錯，她體內有朱雀。」

珠華面色一沉，像是在說什麼殘忍的事情一樣。

「怎麼會這樣，將神獸放在人類的體內，這和殺了她有什麼區別？」

蘇晨身子一震，是誰這麼殘忍？

「十五年前，劍國大旱，國主聽信巫師的占卜，說是神獸朱雀不受控制，只有找到一個宿主，將朱雀封印在她體內，大旱方止。於是他們找到了一個火屬性的女孩，準備將朱雀神獸封印在她的體內，並打算將還是嬰兒的她，封為公主。可是途中出了差錯，嬰兒沒有被掉包，真正的公主龍蘇，卻陰差陽錯成了神獸朱雀的寄宿體。」

「你是想告訴我，當時降服朱雀神獸的，正是師父，而他並不知情，後來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出於愧疚，他讓我保護好那個公主？」

蘇晨聽懂了珠華的意思，只是這件事，對他來說，未免有些棘手。

雖說他的任務就是尋回神獸，可是牽扯到無辜人的性命，他還是有些恐慌的。

珠華點了點頭，印證了蘇晨的猜想。

「晨兒，我派機報處的人出去調查過了，近些天龍蘇的身體不好，你得注意，很可能在最近幾天，朱雀神獸會控制她的意志，降災。」

珠華有些擔憂地看著蘇晨，蘇晨知道，她是不想生靈塗炭。她口口聲聲說自己太善良，自己何嘗不是呢？

一個人守著擎天峰底，時不時下山救濟窮苦百姓，免費為他們看診。雖說人們都叫她「活菩薩」，「神醫」，可是在蘇晨心裡，眼前這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女子，永遠是他最心軟善良的奶奶，背後為他操碎了心，還從不告訴他。

「嗯，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這麼多年將一個神獸封印在一個無辜女孩的體內，就算是神獸，也會有怨念吧。」

承武學院，蘇沫坐在窗前，右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微風吹拂著她的臉頰，讓本就美貌動人的她，變得更加嫵媚。

「妖女，我發現你這不請自來的毛病，是越發厲害了呀！」

聽到這個聲音，蘇沫清澈的眸子一亮，她連忙跳下窗口，看著窗外的蘇晨，頓時喜形於色。

「怎麼，是不是想我啦？」

看著蘇沫那欣喜的樣子，蘇晨當然不忘佔便宜。

「去死！」

蘇沫瞥了他一眼，沒有想到這人一個月沒見，還是那副鬼樣子。

「別啊，我死了，誰來逗你笑？」

十分得意地看著她，一個月不見，他油嘴滑舌的功夫倒是越來越厲害了。

「快說，這一個月你死哪去了？」

蘇沫才懶得聽他在那解釋，這麼長時間沒見，指不定又到哪去鬼混了。本來就長得這麼好看，萬一出去沾花惹草，必是要欠下很多風流債了。

「你看看你，你把我想哪兒去了？我長得這麼一表人才，一身正氣，怎麼可能去鬼混呢？」

雖說蘇晨有些自誇，但他說的確是實話。

「小白，出來。」

小白應聲而出，幾道白色的元武氣流繞著蘇沫盤旋，不一會兒便變成了小白的樣子。

「你好，沫沫！」

看到小白呆萌的樣子，蘇沫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說她也見過不少靈獸，可是像小白這樣呆萌的靈獸，倒真還是頭一次見到。

「沫沫？」

最讓蘇沫好奇的，並不是小白的出現，而是小白對她的稱呼。

「對呀，蘇晨說他要把我引薦給你，而且說以後就叫你沫沫。」

蘇沫看著蘇晨，蘇晨一臉的得意。

「你看我幹什麼，這樣叫不好聽嗎？」

蘇晨皺著眉頭看著她，有些不思其解。

「……」

瞬間蘇沫的臉頰就紅到了極點，她轉過身背對著兩人，明顯就是不好意思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稱呼你嗎？」

蘇晨走到蘇沫面前，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小白看到這曖昧的場景，連忙捂住雙眼，喊了一聲「非禮勿視」之後，就飛走了。

蘇沫緩緩地抬起頭，依舊紅著臉。但表情明顯帶著疑問，她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蘇晨會這樣稱呼她，難道僅僅是因為兩個人在一起了之後，是對自己更加親切的稱呼嗎？可這個稱呼也實在有點……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蘇晨一字一頓，表情誠懇，眼神炙熱。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蘇沫依舊不解，這句話跟「沫沫」這個稱呼，有什麼關係嗎？

「哎呀，就是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的意思。」

「轟！」

蘇沫只覺得腦袋像是被什麼衝擊了一般，胸口更是小鹿亂撞，她從來沒有這麼心煩意亂過。傾刻間，感動，喜悅，期待，恐慌，各種情緒都撲面而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角微微紅了起來，就連她自己也控制不了，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她是真的想要控制，可依舊還是情難自禁。

「妖女，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孤單一個人的。」

蘇晨強勢地一把將她摟在懷裡，莊重地許下了一個承諾。

「說起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蘇沫其實並不覺得驚訝，在知道蘇晨是天機閣閣主之後，她就對蘇晨身上發生的一切不合理之事都見怪不怪了。所以像蘇晨這麼聰明的人，知道她的身份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一開始就知道。」

蘇晨雙目炯炯有神，他看著前方被風吹動的樹林，心中又有了一個念頭。

「你在剛見到我的時候，就知道了？」

蘇沫有些驚訝，蘇晨給她的震撼實在是太多了，她只是好奇，她將自己的身份隱藏了這麼好，蘇晨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比你知道的還要久。」

「魔界的人都怕我，所以一直以來，我都沒有什麼朋友。自從來到雲天學宮，來到承武學院，用了蘇沫這個身份。我才好不容易交到了幾個朋友......你怕我嗎？」

蘇沫怯懦地問他，其實相比於得到，她更害怕失去。

「我當然怕。」

聽到這句話，蘇沫僅有的期待，瞬間落空，她沉默不語，努力控制自己不情緒失控。

「我所害怕的是你害怕我，因為我來就是為了保護你啊。」

就像那暗無天日的天空，此刻一束光射了出來，大地瞬間變得陽光明媚。原本毫無生氣的土地上，此刻竟然在這陽光的照耀下，變得生機勃勃。蘇沫的內心世界，也因為蘇晨的這句話，充滿了希望。

「謝謝你。」

蘇沫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突然說出了這句話，她立馬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於是便抬頭看著蘇晨，希望他不要因此而生氣，畢竟自己是無心的。

蘇晨盯著她搖了搖頭，嘆道：「看來你還把我很久以前說的那句話牢牢的記在心上啊……沒關係的，我懂你的意思，你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而已，如果真的要謝我，那就讓我親一下唄！」

蘇晨越說越不正經，他以蘇沫一定會像往常一樣生他的氣。可沒有想到這一次蘇沫並沒有說什麼，還是閉著眼站直了身子，臉頰微紅，蘇晨卻有些不知所措。

因為剛才兩人已經走到了屋子裡，所以蘇晨才敢說這樣曖昧的話，畢竟蘇晨的性格，蘇沫早已心知肚明，所以他也願意開這樣的玩笑。

可這一次，蘇晨卻慌了。因為在一個人內心最脆弱的時候，蘇晨及時的送去了安慰。可自己在做了好人的同時，也攻破了她的防線，這種攻略別人的方式，在他看來，是有些不道德的。

即便是現在蘇沫願意讓他親，他也得考慮合不合適。

他確實對蘇沫動了情，他也知道蘇沫對自己多重要。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對蘇沫來說，到底值不值得。

再怎麼說人家是魔界的公主，她應該有更幸福更安逸的人生。所以他在很早的時候就告訴自己，如果蘇沫對他的只有喜歡，那他就不會動她一下。

「妖女，如果有一天我變了，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這個樣子，你還會喜歡我嗎？」

蘇沫閉上眼睛，等了很久，並沒有等到自己期待的結果，等來的反而是蘇晨的這一句話。

「只要最後是你，就好。」

蘇沫毫不猶豫的回答他，在她看來，他這個問題有一些傻。

就在同時，蘇晨一把擁住了她，將自己的唇貼在了她的唇上，蘇沫緩緩的閉上眼，同時摟住了他的腰。

這一刻，兩個人都明白了，什麼是初戀的美好。壓根兒就沒有經驗的兩個人，如今做起這種事情來，難免顯得生澀。即便如此，他們還是很配合彼此。或許，這就是愛情吧。

過了很久，兩個人才不舍地分開。

「從此刻起，我就是你的人了。」

蘇晨冷不防的被蘇沫來了這一句，簡直讓他無言以對。

「這樣也可以？」

蘇晨明顯特別不滿意。

「怎麼，你還想不認賬不成？」

蘇沫雙手叉腰，擺出即將要發火的架勢。

「既然是我的人了，那我們這就把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吧。」

蘇晨一臉奸笑的表情，分明是話裡有話。

「什麼該做的事情？」

蘇沫一臉天真的看著他，並不懂他在說什麼。

「坐到床上去，脫掉衣服。」

蘇晨笑意更濃，色眯眯的望著她道。

蘇沫這次終於聽懂了，臉紅的像個蘋果一樣，可怎麼也沒有想到，蘇晨雖然好色，但是這一次竟然會饑渴到這種程度。

「臭猴子，你個大色狼！」

蘇沫幾乎沒有睜開眼睛，她連說這話都覺得羞恥。

蘇晨怔了怔，隨即反應了過來，瞪著她道：

「你瞎想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我是想讓你坐在床上，我要幫你分離毒素。」

「你怎麼知道......不行！絕對不行！」

蘇沫是瘋了般，十分恐懼地退到了牆角，她腦海中已經浮現了上次，諸葛飛請來高手，因為要替她解毒，被反噬致死的場景，那曾慘絕人寰的場面，至今是她心中揮之不去的噩夢，她不希望蘇晨因為這件事情而白白搭上性命。

「我知道，我都知道！」

蘇晨跑過去一把抱住她，他明白蘇沫此刻內心一定十分惶恐。畢竟有著那麼殘酷的過往，她害怕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你不知道，我體內的蠱毒到底有多可怕！」

蘇沫將頭埋在蘇晨的胸口，就好像她已經看見了蘇晨的死相一樣，談虎色變。

當時在雲天學宮回天機閣的路上，蘇晨遭堵，黑元門的三長老黑破天被殺。後來經過調查，黑破天早就死了，而且他給蘇沫的解藥也是假的，要不是居合和諸葛飛一直壓著蘇沫體內的蠱毒，蘇沫早就堅持不住了。

「妖女，你放心，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真正傷害我，他們也不可能傷到我。」

蘇晨眼神炙熱的看著她，給了她一種信以為真的錯覺。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你都不知道這個毒有多可怕！」

蘇沫依舊沒有妥協，她不能拿著自己喜歡的人的性命去冒險。哪怕自己一直是這樣的狀態，哪怕自己痛苦難耐，哪怕自己即將要死去，她也不願意讓自己喜歡的人，為了自己付出生命，她不要這種愛。

「妖女，相信我。」

蘇晨依舊面不改色，如果連自己喜歡的人都保護不了，那他這個閣主也做得太差勁了。

「......」

蘇沫這一次沒有反抗，但是她顫抖的身軀依舊讓蘇晨察覺到了她的不安驚恐。

「我何時騙過你？」

「要不算了吧，我還是有些擔心。」

蘇沫依舊憂心忡忡道。

「看來你根本不喜歡我。」

蘇晨放開她，轉過身去。

「這跟喜不喜歡有什麼關係，如果連你都沒了的話，那我一個人有什麼意思？」

「可是如果我連水深火熱中的你都解決不了的話，那麼我所做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蘇沫開始猶豫了，此刻她心中是一團亂麻，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的想法自然逃不過蘇晨的眼睛，於是蘇晨再次走到蘇沫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溫柔地安慰她道：

「好了，快點坐上去吧。」

蘇晨說得風輕雲淡，可是在蘇沫聽來，依舊有些難以啟齒。讓一個女孩子坐在床上脫衣服，任誰都會想歪吧？

話雖如此，可蘇沫還是紅著臉坐到床上，將衣服脫了下來。

剛脫掉外衣，背部優美的曲線便露了出來，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問蘇晨道：

「好不好看？」

蘇晨咽了一口唾沫，這哪裡是好看，這簡直就是罪孽，禍國殃民啊。

「好看，當然好看了。」

蘇沫薄唇輕笑，沒有再說什麼。

待她坐好之後，蘇晨緩緩的走近她，解除左手的封印，晶黑色的左臂暴露在空氣中，那是虛無之手。

他將劍指放在蘇沫的背部，將元武力不斷的注入，試圖與系統。也就是現在的小白取得聯繫。

為以防萬一，蘇晨事先在屋內設了很多道結界。所以不管屋內發生了什麼。外界也聽不到，看不到。

「小黑，你還好嗎？」

這次祛毒，小白的另一半，可是最關鍵的一環。

「喲，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早就發現我了。」

小黑有些喜出望外，作為系統之力的另一半，很多年前它就被封印在了這個小姑娘的體內，即便它多次反抗，依舊徒勞無功。它也明白，小姑娘只是一個犧牲品而已，可是它絕不能原諒那些將自己封印在小姑娘體內的人們，它絕不能容忍那些人對待生命的態度，所以這麼多年，它早已對他們積怨已深。

「我來接你了，我這就解除你的封印，然後放你出來吧。」

很小的時候，御意夫便教會了蘇晨解除封印的辦法。直至今日，他才明白，原來這一切，御意夫早有安排。

其實蘇晨解除這個封印，並沒有花費多大的力氣。

這麼多年來，無論是魔界，還是耀宗，一直派人暗中保護著蘇沫，既是保護，也是監視，就怕她有一天遇到一個特別厲害的人，於心不忍，替她解除封印。

所以這些年來蘇沫也很少和人打交道。因為以前跟她打交道過的那些人，都因為起了解除她封印的念頭，而被殺了。

所謂的系統之力，只是各界巔峰之人為了引導蘇晨走向正確的未來，創造出來一股引導之力罷了。一半封印在蘇晨體內，一半封印在蘇沫體內。

他們是被命運選中的人，在未來都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蘇晨正是在和蘇沫的相處中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要幫她解除封印。至於當時諸葛飛請來的解毒高手，怕是誤觸了封印，被諸葛飛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