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眼界與天地
隨著時間緩緩的流逝，張濟善繪製陣圖的速度也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即便是六階的八陣眼的大陣，都阻擋不了他那前進的腳步！
就這樣，再又過了一段時間后，隨著張濟善一筆落下，第一百座的八陣眼的大陣從那宣紙之上飛出，在空中展現了它的威能后，便也同樣的隱入了那宣紙之中。
而張濟善呢？一時間也因為神念，靈魂之力的巨大消耗，而癱坐在了地上。就是他現在回過神來，都想不明白他為何能一口氣的將這四百幅陣圖盡數的繪製完畢！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宣紙之上始終存在著「四十六」這三個字有了變化，由原本的「四十六」變成了「四十四」。
而這也意味著，張濟善二人將會從這處空間內走出去。同時也意味著，這方空間內大能者的傳承也會出現。
然而，真的會如同張濟善二人心中所期待的一般么？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了！雖然是在這處空間的某處裂開了一個裂口，外面的世界也從這裂口印進來。但是卻沒有出現二人所期待的陣法傳承。
看著這一幕，紅纓很是不解且詫異的說道：「額~不是說有傳承的么？這又是怎麼一回事？這方空間的出口明明打開了，那便說明張公子你成功的破除了這方空間大能者所設立下的所有難關啊！」
然而張濟善卻淡然的一笑，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東西似的，搖了搖頭道：「呵呵，或許本就沒有什麼傳承吧！我想我已經得到了最好的傳承了！」
少許之後，待張濟善恢復了一些，就在二人準備從這裡離開的時候。一道虛影緩緩的從那玉桌之中鑽了出來。
這虛影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但觀其眸，卻異常的健碩硬朗！只見得他捻了捻鬍鬚，淡淡一笑道：「呵呵，沒想到破解了我這最後一道關卡的竟然是一個小娃娃！真的是讓我有夠驚訝的！」
「呵呵。」聞言，張濟善也淡淡一笑，英眸之中儘是驕傲之色。
看著張濟善那雖然驕傲但卻不自傲的英眸，這白髮蒼蒼的虛影再次笑著稱讚道：「呵呵，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小子！年紀雖尚小，但這份心境，就算是比之活了一兩千歲的人，也不遑多讓吶！」
「呵呵，多謝前輩的稱讚。」聞言，張濟善笑著拱了拱手道。「若是前輩沒有它事，那小子在此便告辭了！」
聞言，那白髮蒼蒼的老者一愣，而後嘴角一翹，邪邪的一笑道：「嘿嘿，你小子莫不是想要我的傳承於我欲擒故縱不成？跟我耍手段，你小子還嫩著呢！」
當聽到這老者的話語后，張濟善卻搖頭苦笑一聲，知道這老者是誤會了他的意思，但也沒有過多的解釋。而是無比平淡的笑了笑道：「呵呵，傳承？我已取得了前輩的傳承，無需前輩再給我了！」
看著張濟善那不似在說謊的眼神，那虛影老者也是一愣，而後卻很是好奇的詢問道：「哦？是么？說來聽聽！雖然你小子是碰巧破除了我設立的關卡，但是想要在其中收穫傳承，那可是在痴人說夢吶！」
聞言，張濟善自然知道這老者是故意激怒自己，想要試探自己的，遂淡淡一笑解釋道：「呵呵，前輩所畫下的那不完整的八陣眼的陣圖，一來是對我們這些後輩的考驗，二來是給予我們的傳承！正所謂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最好的傳承不是授之以魚的傾囊相授，而是授之以漁的方法！」
雖然張濟善沒有具體的說明他所得到的傳承是什麼，但話語中的意思，卻明確的表明了他已盡數知曉的這個事實！
遂那老者不禁捻了捻鬍鬚，再次的笑著稱讚道：「呵呵，沒想到，真沒想到，你這個年紀輕輕的後生，竟然如此的厲害，饒是我都不得不由衷的表示佩服！當年我參悟這八陣眼的陣圖可是足足花費了上千年的功夫才成功，而你卻在短短的幾個月內便完全的領悟了！你之天資乃是我這一生見到過得最厲害的！」
「呵呵，說來也是慚愧！晚輩之所以能在短短的幾個月內做到這一切，實際上是因為站在了前輩您這個巨人的肩上。否則，就算給我上千年的功夫，也是白搭！」
「呵呵，你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算了，我這道魂念的時間也不多了！我出來的目的的確如同你所說的一般，不是給你傳承的！而是想要給你提個醒！無論是陣法一道還是武之一道，甚至是天下萬道，都是無窮無盡的！」
「一個看似完美的東西，實際上在更高一級的世界中，它就是一個殘缺品！所以，修行不能將目光局限與一個地方，而是要放眼更高的世界，這樣，才能在激流中奮勇向前！希望你小子能夠將我這個糟老頭子魂念的遺言傳承下去，做到我沒有做到的事情！」
話音落，那半透明的白髮老者，便緩緩的消失在了這方空間內，至始至終都沒有說出他的名號，似乎在他的心中只有陣法一般。
看著這一個消散醉心陣法的白髮老者，張濟善很是恭敬的拱了拱手道：「小子在此多謝前輩的相授之恩，晚輩定當不會辜負前輩的期望，定會在將來的某一天，以陣震天下！」
自從完全的參悟了這四百卷陣圖之後，張濟善對陣法一道的認識與以往大大的不同了！這是一條不遜色於武道，甚至強於武道的大道！
不過，由於這陣法一道太過玄奧的關係，遂修鍊它不僅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卻最終還有可能一事無成！
遂隨著時間的遷移，隨著武道的崛起，隨著人們對力量的渴望和推崇。所以，人們也漸漸地摒棄了這一條無上的大道。
雖然在大千世界中，依舊有諸多的強者都是以陣道名震天下，但是陣法一道卻已沒有了往昔的那種繁華！
「轟！」而當張濟善二人走出這方空間后，包裹著這方空間的建築也轟然的倒塌，而後化作團團的塵埃，隨著清風的吹散最終徹底的消失在了這天地之間。
見此，那身著勁裝的紅纓不禁笑著感嘆道：「呵呵，一場繁華一歲枯，一歲崢嶸，一日夕。」
聞言，負手而立的張濟善淡淡一笑，仰望蒼穹道：「呵呵，正因為這世間不存在著永恆的東西，所以人們才會不斷的追求著永恆！」
「哦？張公子你的這句話是不是有些絕對了？」
「呵呵，有么？」
隨著張濟善的話音落下，紅姑娘指了指大地指了指天空道：「難道這天地也不是永恆存在的么？」
「呵呵，紅姑娘，你說呢？這天地雖然長存於世，但那是相較無比渺小的我們來說！浮生一日，浮遊一生！相較更加遼闊的天地，我們這方天地，或許真的不算什麼！」
聞言，紅姑娘一時間似乎是記憶起了什麼事情，神情一時有些落寞，但卻已笑聲掩飾道：「咯咯咯，怪不得張公子你能在不過四十的年紀便有了這樣的成就，看來這一切都並非偶然！我師父曾所過，一個人的眼界決定了一個人的成就。當時不懂，但見到了張公子你之後，我明白了！」
雖然紅姑娘是極力的掩飾了自己眼中的情緒，但是還是被張濟善察覺到了，但張濟善也沒有過多的詢問。在這天地之間，誰還沒有個難以忘懷的悲傷過往？
「呵呵，對也不對！若是眼界太高，而實力不允許的話，這是眼高手低！實力強悍，眼界過低，這是井底之蛙的自大！想要時時刻刻的保持著這份心境，即便是那大千世界中笑傲一方的大能者也做不到！」
「咯咯咯，看來張公子你似乎是吃過這樣的虧吶！」
「哈哈哈！」就在紅姑娘的話音落下之際，一道狂笑聲從不遠處傳入了二人的耳中。
聞言，張濟善二人也暫時將這件事放到了一邊，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心中所想，遂點了點頭后，便快步的向那道狂笑聲狂奔了過去！
「桀桀桀~~~」一道道陰冷不羈的笑聲，從一名全身繚繞著黑色氣體的中年男子口中發出。只見得其踏著一名重傷的青年武者，冷冷道。「你這個聖教的罪人，當時竟然選擇幫助一隻臭老鼠！」
「聖教的罪人？臭老鼠？我呸！聖教之人的身份你也配？臭老鼠也是你能叫的！你這個孽畜，為了自己一己私慾竟殘害八千同門！真是可惡！」
然而，那全身繚繞著黑色氣體的中年男子卻揚天嗤笑道：「嗤嗤嗤！我是殘害了八千的同門又如何？但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殘害了八千同門？只要我將你滅了，然後再編造一個謊言。到時候，聖教的人都會知道，是你串通那所謂的正義之人滅了八千聖教之人！所以你會背負著我的罵名，被聖教萬世唾棄的！」
「哼！公道自在人心，我於萬生一生行的端坐的直，不怕他人的唾棄！倒是你這個畜生，即便他們罵的是我，你的心也將永生永世的受到譴責！對了，差點忘了，你是個沒有心的畜生！」
然而，那全身繚繞著黑色氣體的中年男子卻十分不屑的仰頭大笑道：「哈哈哈！行的端坐的直？於萬生，你別搞笑了成么？你還行的端坐的直？弒師奪寶這樣的事都做的出來，你與我半斤八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