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找上門來

張啟從箭術工會出來，身後已經跟著兩隻小箭妖。

張啟一個取名「聰聰」，一個取名「笨笨」。

箭妖目前見過的人不多，它們的造型又十分可愛的樣子，於是惹來不少好奇目光。

和小如約好碰頭地點，張啟邊走邊瀏覽著箭術商品一條街。賣的東西很多，很吸引人。每每都有出手的價值。但是，高價值的精品相對來說較少。倒買倒賣雖然很能掙金幣，可是張啟沒這閑工夫。張啟走著，不時還要踢兩隻磨蹭的箭妖兩腳。

走了小半條街，最好的東西就是一個箭術+3的衣服。

可惜貨主要價太高，圍著砍價的人也多。張啟看了半天，正在猶豫的時候，忽然，他注意到角落的一個攤子上的一藍一紅兩種箭頭。

藍色的是旋轉箭頭，有撕裂目標，增加殺傷的屬性。偏向水屬。

紅色的是吸血箭頭，同樣是增加殺傷，附流血傷害。偏向火屬。

顧不得+3的衣服了。

張啟跑到賣攤位蹲了下來，.仔看屬性及價格：「唔，不錯。十袋還送一枚爆裂箭頭。」

攤主正在練製造術，抽頭抬頭說.道：「！各種箭頭都有。魔法箭不加價。對了，論袋，不零賣。」他顯然不太會做生意。在熱門物品旁邊擺攤，連個看的人都沒有。

「哥們，你有多少存貨？」

「要多少都有？你要多少？」攤主看.張啟穿著新人裝，不冷不淡地說。

「100萬袋，每樣！」張啟聳了聳肩，指著他看中的兩種箭頭.說。

「多少？」攤主差點沒跳起來，「我操，當柴火燒也用不了.這麼多吧！」

「不信？」張啟笑了笑，拿出了大將軍令牌。

「遠征軍，你是初見？」攤主將相將疑，笑道：「要100萬，這太.多了。你真的要，拿10的訂金，我組織人手加班加點。最快時間交付給你。放心，這兩種箭的圖紙都在我的手上。短時間內不可能有山寨版。價格，就按市場上源材料的價格算。我只掙材料差價。」

「知道我的領地嗎？燕雲？」

「聽過！」攤主說，「很.接近敵國，聽說你在那邊已經打了一仗，真有其事？」

「是。」張啟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工坊，不過就算有，相信你的產能也不足。有沒有興趣去燕雲主城發展，我免掉你的所有賦稅，同時，這批貨給你20的訂金。」

「這個……」

「最接近戰場的地方，武器價值才最高。相信不遠的將來，對外戰場才是主戰場。」

「好。就這麼定了。」攤說大笑，「我叫『神兵伯樂』，高級製造師。現在算有幫會吧！不過，那是一個松閑的生活職業聯盟。想走就走的那種。恩……如果你免稅的話，我還可以招呼些朋友去。」

「這是好事！來，我們慢慢談。」張啟笑說。

兩人聊著，忽然，兩個新人裝的小號走到張啟面前。一個射手，一個刀客。

「你朋友？」神兵伯樂問。也難怪，誰叫他們三人都穿著新人裝。

「不認識。」張啟搖頭，站了起來。

兩人都黑著臉，不說話。

張啟感到有點兒不對勁。

可是，早在對方走過來前，張啟就偵察了他們，普普通通的號，普普通通的1級新人。

看不出什麼異樣。

「你們要買箭頭嗎？」張啟微笑，「批發，零售，本條街最便宜了。比NPC便宜大半。」

「初見？」刀客忽說。

「你們是？」張啟瞳孔驟然收縮，小心打量周圍。四箭聖沒有跟來，不由得他不小心。

還是沒有異樣，方圓百米內沒有任何埋伏。

這演的是哪一出？張啟有些意外了。

經過了幾次戰役，獨攬絕大部件戰鬥經驗的他已經把偽裝術練到4級。

普通的偵察術除非練過20級，不然看不出一點兒破碇。

胡笳有戰略魔法「冰凝透鏡」，已經3級了。可是除非把整個透鏡能力集中在一點，不然也看不穿張啟的偽裝。

當然除了友懷測試，戰略魔法甚本上沒有集中在一點用的可能。

眼前兩個新手，居然能叫出他的ID，怎能叫他不吃驚？

「可以跟我們來嗎？有事想跟你談，找個沒人的地方。」刀客像是跟班，另一個才是正主。

「不必了。有話說吧！」張啟指著神兵伯樂說，「他是我朋友。」

「就怕，有的事情說出來不太好聽。」刀客嘿嘿笑了起來，笑聲有些猥瑣。

張啟皺眉，他自咐沒有見不得人的地方。

「你們想搞什麼名堂？」張啟喝問。

「張啟，21歲，T大財經學院國際貿易與財快專業二年級，學號GTZN20430080920601。」

陰森森的聲音響起，像十二月的冷風呼呼呼地吹著，沒有一點兒感情。

這個聲音是那麼的熟悉。

「鬼頭七？」張啟下意識地驚呼起來。

是的，沒錯。

這絕對是鬼頭七的聲音。他的聲音是那麼的特別，只聽到一次就絕不會錯。

相似的場景，相似的情況。

張啟曾經不止一次聽到這個冰冷的聲音報出神語者的情況，向對方打進深淵。

沒錯，他就是黑暗陣線七號人物——稱號魔王鬼頭七。

張啟從內心深處打了個冷顫。作為鬼頭七曾經的手下，他深知鬼頭七手段的可怖。

「你認識我？」

張啟說罷，輪到鬼頭七驚呼起來。顯然，張啟的話打亂了他們問話的節奏。

「這個……當然……你能認識我，為什麼我不能認識你？」

張啟眼珠一轉，偷偷鬆了口氣。現在，可不是那見鬼的魔幻時代。黑暗陣線這個名字還不知在哪個旮旯角里待著。眼前，鬼頭七來找自己肯定是別的什麼事。

「你……」鬼頭七滿臉驚駭。

要知道，他在圈內的正式名字是刺神007。鬼頭七隻是幾個特別好的朋友的戲稱。

而且，他上來遊戲還穿了馬甲，哪想調查對象在沒有任何提示的情況下一口點破。

「鬼頭七？007？」和鬼頭七同來的刀手疑惑，向鬼頭七問：「212，他是在說你嗎？」

鬼頭七根本不理他，只是看著張啟，半眯著眼。

鬼頭七在刺神中有兩個身份，007和212。

這次出任務，他用的就是刺神212身份。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

鬼頭七此時心頭已經波瀾萬丈，可還是努力保持著平靜。

「你知道什麼？」

「我不知道什麼，我只是正巧知道你而已。」張啟示意神兵伯樂收拾攤子離開。神兵伯樂聽到滿頭霧水，只當他們有什麼恩怨，與張啟寒暄兩句，嘀咕著走了。

等神兵伯樂走開，張啟向鬼頭七笑說：「張守誠，74年生，美國加州理工雙博士學位，曾在NASA擔任助理工程師。聽說，你還會吹薩克斯管，專業級的哦。」

「有意思。小兄弟。」鬼頭七大笑，「年紀輕輕，就這麼有本事。我很看好你。哈哈。其他都對。唯一不對的是，我還在見鬼的NASA上班。我倒想離職，可他們不讓。」隨著他的笑聲，他臉上的陰鬱一掃而空。俗話說的翻臉就像翻書。大概說的就是他這種人了。

「恩，你知道212，未必知道我們。這樣吧！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刀手也是臉色一變，態度也好得異常，當然，點破007身份的事，太掃007的臉了。他還是把鬼頭七當212看待。刀手熱情地說：「我們的組織叫做刺神，由一群破譯愛好者組成。組建目的就是對付這個遊戲的智腦Anna。龍騰宣稱Anna不可戰勝，我們偏不信這個理。挑戰極限，追求真理，就是我們的目標。我的代號是刺神280，他是刺神212。你……還是叫你初見吧。初見兄弟，你願意加入我們嗎？」

刺神？

張啟心下一跳。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刺神就應該是黑暗陣線的前身。

現在的刺神，也許只是單純的追求技術的黑客組織。可是，一旦魔幻宇宙計劃浮出水平，他就會化身成為與無數勢力對抗以及無數勢力彙集的黑暗陣線。作為對主神弱點最了解的他們，甚至有屠殺弱小神靈的能力。他們挑戰一切規則，踐踏一切規則。無數的與政府對抗的神語者匯聚在他們麾下，在張啟重生之前，他們甚至在試圖開啟第三宇宙。

這樣的組織找上門來？張啟苦笑。

他按部就班，穩紮穩打，在未來成就一個大財閥的渴望和夢想，似乎瞬間被拉遠了。

「我只是一個學生。我能幹什麼？」張啟試探著問。

拒絕一個不起眼的黑客組織，眼前當然沒什麼。可是，被鬼頭七這樣的大人物落下嫉恨，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不說加不加入，首先要多套一些情報。

「不需要你幹什麼。你只要好好合作，把你對遊戲的分析給我們。」鬼頭七聳了聳肩。

「這個……應該可以。」張啟裝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詢問：「只是為什麼……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個組織有工資發嗎？或者說，有什麼福利？」

「我操。你到底是不是黑客？」刺神280大聲說，「能進刺神，就是黑客的最高榮譽。」

「抱歉，我真的不是黑客。黑客相關的事情，我都沒有興趣。」張啟笑說，「如果你們都是很厲害的黑客……那能不能告訴我，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沒什麼難度。我們查到你有虛擬物品交易網站的交易記錄，然後支付中間件、開戶銀行卡、學校上網記錄一路查下來了。」刺神280一板一眼地說著，「黑客很重要的一條守則，就是不能用技術獲得利益。沒有動機的案件是最難查的。反過來，只要你敢獲利，不管多麼狡詐，都要做好被查到的準備。年輕人，學著點。」

「暈倒。我就賣了點金幣，這就被查到了。」張啟忽然笑了，「只是，我賣金幣是合法收入。你們查著又怎麼樣？你們又能怎麼樣？我只是個學生。」

「別裝了。」鬼頭七不耐煩了，「你想要什麼，直說。」

「首先，我要申明我真的不是黑客。」張啟無奈地擺擺手，「還有，關於遊戲的BUG，我是知道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們，但你們掌握之後，應該考慮到我的利益。大家都別裝清高。你們那，說是為了技術，說白了被不是破解遊戲掙錢唄。傳說中，超級工作室都有不外傳的內部外掛。如果你們開發出來，記得給我一個能完全版。」

「我們是挑戰智能主機，不是破解遊戲？」刺神280青經爆起。

「恩，對智能主機Anna我也有一點心得。」張啟想了想，做出了決定。「我要上學，要玩遊戲，還有許多的有意義的事要做。加入剌神不是我沒興趣，是真的沒空。不過，你們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當然了，你們記住，你們可算欠了我一個人情。」

犧牲遊戲的平衡和智腦的穩定，張啟倒是心安理得。

要知道，這可關乎他與日後超級勢力的關係。

至於遊戲會不會外掛滿天飛，張啟則是無所謂。反正，聖十字穩穩收在囊中，不可複製，不可再生。多出點外掛倒是好事，剩得每次打仗行軍都要走半天。

當然，就算有外掛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刺神眼前的能力明顯不足搞定Anna，Anna能這麼容易搞定，也沒未要去當什麼主神了，安心當遊戲主機好了。再說，剌神作為超級黑客組織似乎也不會去開發外掛。刺神的目標是Anna。如果他們真對區區一個遊戲感興趣，估計日後也沒有成長為超級組織的可能。

「這個好說。」鬼頭七大喜。

這段時間，為了攻破Anna，他可是傷透了腦筋。甚至，非常手段都用了不少。

眼前的這個張啟，雖然處處有古怪，可是那個天才黑客沒有自己的手段。

古怪總比不配合好。

「那……我就給你們說說……」

張啟想了想，挑了幾個自認比較有技術含量地說了出來。

「這麼簡單！」刺神280讚歎。

「簡單？你找一個試試。」張啟瞪了他一眼。

「行了。」刺神280笑說，「我知道你是遊戲高手，至少比我見過的都厲害。我操，每天那麼多人玩遊戲，怎麼這麼多這麼簡單的BUG都沒找到。」

「恩，這都是Anna無法顧及的小破碇，有很大的研究價值。」鬼頭七點頭。

「BUG方面，就這麼多了。」遊戲內容方面，反正對方也不感興趣，張啟只是隨便說了兩個。都是意義不大，但令人耳目一新的那種。接著，張啟又說，「我再給你們說說技術，這幾個技術最適合做外掛。你們看，像一機多號，這個是最大的複製物品的漏洞，不過主機有巡檢機制，每個物品有三維條形碼，複製品很快就會被查到……還有的XX系統，由於國家法則，強制的屏蔽系統也和遊戲主系統有衝突……」

「不錯啊！XX系統可貴得離譜。這你也玩過！」

刺神280記錄之餘，不忘讚歎，「等等……你剛才說的第七條是什麼，再說清楚一點。」

「遊戲的東西你不忙說。」鬼頭七說，「你先說說Anna，你不是說對她有研究嗎？娘的，我研究了這麼久，連她的真面目還沒看到。」

「不會吧！大哥你也太遜了吧！你們那組織，你真是7號人物？」

張啟大笑。能笑話曾經壓在自己頭上的超級大魔王，他倒是暢快異常。

「你倒。」鬼頭七不以為意。研究技術，他已經快瘋狂了。

當下，張啟則詳說了黑暗陣線對Anna的評估報告。

當年，黑暗陣線可以把Anna每一個線程都摸得清清楚楚。本來就是人家發現的東西，張啟就算現在不說，他們以後也會知道。似乎，能賣個人情也不錯。

聽完，鬼頭七喃喃：「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撥開迷霧見清天……哈哈，小兄弟，謝謝你。」鬼頭七說，「你的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刺神280也是聽得一怔一怔的，他大呼：「Anna的運行機制原來是軍方的，難怪一直找不到頭緒。奇怪，區區一個遊戲公司，為什麼搞台軍用智腦出來。初見兄弟，我們回去分析。如果你的猜測屬實，你放心，好處找不了你的。我們雖然只是些愛好者，但現實中還有些能量。」

什麼軍用智腦，和張啟都太遙遠了。

張啟笑說：「什麼人情也不用再提，刺神，刺神，就憑你們挑戰強權的這份勇氣，能和你們保持一份友誼就已經是我的榮幸了。」

「行了。不多說了。有我280在一天，刺神永遠是你的朋友。」

刺神280並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不過張啟的知無不言，還是讓他十分感動。

「我們走了。我會在你的郵箱里放個聯絡器。遇到麻煩，你找我們。」鬼頭七心情相當不錯，臨走還開個玩笑，「就是你平時註冊站的那個郵箱，別弄錯了。」

該死！

張啟頭痛，「老遠以前用哪個郵箱註冊站，我哪記得？是那個嗎？天啊，密碼也不知道。」

「主人，什麼是站？」箭妖聰聰見奇怪的大叔走了，鑽出來問。

「就是黃顏色的網，站在那裡。」張啟沒好氣地說著，踢了箭妖一腳。箭妖是氣屬魔法生物，踢起來腳感很好。

「恩，這個解釋很奇怪。」箭妖笨笨也鑽了出來，很肯定地點頭。

……

刺神的事暫時告一段落，但是可以肯定他們還會再回來。

張啟思索良久，做出一個決定。

他記得，遊戲通訊器裡面，有七八個所謂媒體的要求採訪的簡訊。

當下，他開始聯繫那麼記者們。

張啟寫了一封很誠摯的回信。說自己早先忙著升級，沒顧得上整理信箱。隨後，說對方有時間的話，都可以來約談自己，自己有好的遊戲經驗也願意向大家介紹。

「滴滴滴！」

回信馬上來了。在線的共有三個，兩男一女。

三封信，幾乎是在能回信的最快時間內同時到達。想想也是，不管小記們玩遊戲多入迷，工作還是非常重要的。張啟像火箭一樣的升級速度，相信回信已經把他們攪得心癢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