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葉蓮香雖單純，但不單蠢，唐秋楚的話還算是聽出來的。

錦繡倒是事事為葉蓮香上心。

「小姐，若是咱們比不過，那花香夫人來的那日，咱們就請假，錦繡來替你請。」

錦繡腦子靈光一閃，能夠想到的就只有這個了。

「花香夫人來的那日，我要來，若是兩個阿哥的冠禮，我該去，那就可以請假。」

葉蓮香看著身前的攔桿，同窗兩個月，一起習煉香的人有多大本事，還是摸了一個八九不離十。

「小姐……」

「不要說了，我意已決。」

錦繡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被蓮香打斷了。

……

很快，就到了葉蓮香兩個哥哥葉雲吉、葉雲祥的冠禮的日子。

這天，葉雲吉和葉雲祥跪在了小案前，小案上香煙裊裊，盥器，洗器，巾放在一旁的盥洗架上，托盤有六個，分別由六個執事托著。

排成了一排，席子若干張，給葉雲興加冠的是葉嚴賁，給葉雲祥加冠等我是葉雲興。

贊禮只有一人，在一旁等到吉時。

正賓請的是葉嚴賁年輕時的一個同窗——唐邱，贊者是正賓帶來的，是唐邱的弟子。

迎賓一類的禮節早已完成，這時的葉雲吉和葉雲祥身上穿著短打。

跪在小案前，小案前是一幅孔子像，孔子危襟正坐。

葉嚴賁從一旁的太師椅上起來，向著全場的賓客一揖。

致辭「今日是兩犬子的加冠之日，鄙人衷心感謝並歡迎各位親友嘉賓……」

一番客套下來，這才正式開始了冠禮，可憐的葉雲吉和葉雲祥跪了許久。

「三加開始。」

贊禮一唱，唐邱起席，葉嚴賁和葉雲興也起席，冠者葉嚴賁和葉雲興各自站在了加冠者的一旁。

執事拖著各自的托盤，跟著冠者后，贊者位於冠者后，執事前。

贊者唐邱唱「初加冠。」

冠者葉嚴賁、葉雲興各自洗手，拭乾。

接過贊者從執事托盤中拿過來的方巾。

唐邱又唱「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維祺，借爾景福。」

葉嚴賁和葉雲興分別為葉雲吉和葉雲祥戴上方巾。

「冠者二加直裾深衣。」

唐邱一聲令下，贊者取過執事托盤上的直裾深衣，給葉雲吉和葉雲祥分別穿上了。

穿好衣物后，唐邱又唱「吉月令辰……」

一套冠禮下來，一個時辰早已過去。

冠禮后，葉雲吉和葉雲祥算是大人了，也有了他們各自的字「元亮」「元明」，葉雲興的字是「元昆」。

晚上送走賓客，一家人都歇息了下來，葉蓮香正點著蠟燭。

手裡綉著的依舊是荷包。

「小姐，今日二公子，三公子的冠禮真盛大，奴婢的一言一行都不敢放肆了。」

錦繡手裡沒有荷包，打著蒲扇，正為葉蓮香扇著涼。

「二哥、三哥，今後該說親了呢！」

冠禮過後，大良的風俗來說，就是要成家了。

先成家，后立業，這就是千古不變的定律。

是不是我及笄了，就要嫁人了呢？

想著這個，葉蓮香手裡的針頓了頓，前幾日見過的那個清俊公子一直在腦海里閃現。

「小姐，您再過一年也該及笄了。」

錦繡想了想葉蓮香的生辰八字，七月初一，蓮花開的日子。

「是啊！」

葉蓮香低下頭，接著繡起了荷包，也不知道會不會再遇上那樣的清俊公子了。

……

月色入戶，這次葉蓮香做的不再是白衣公子把一朵紅蓮放在銀色的詭異的小河裡后，自己再下去的畫面了。

而成了：

「小蓮，這天山泉水喜歡嗎？」

白衣男子面前是一池蓮花，有一朵紅蓮開在水中，開得正艷。

紅蓮搖了搖花瓣，白衣男子一陣笑聲爽朗。

……

第二日天色有些陰沉，這是來到京都為數不多的陰天。

「小姐，今日錦繡就在女學等您，這天兒怕是要下雨。」

葉蓮香沒有拒絕，錦繡就順利的跟在葉蓮香身邊一整天。

在女學學了一整天，葉蓮香回家時，還在馬車上小憩了一會兒。

還迷迷糊糊間，錦繡上了馬車，就看見葉蓮香快要往馬車內的位置上跌下來了。

「小姐，小心。」

錦繡一說，葉蓮香倒是剎那間清醒了。

「該去和阿爹、阿娘一起在飯廳吃飯了。」

葉蓮香回過神來，剛下了馬車，頓時下起了瓢潑大雨。

「小姐，錦繡為你撐傘。」

錦繡撐著傘，終於把葉蓮香帶到了飯廳。

「阿爹，阿娘，女兒來晚了，望責罰。」

葉蓮香在家裡被免了禮，坐了下來，這才對著首座的葉嚴賁和林氏說了需要責罰。

「無事。」

上菜的婆子有了眼色，見人到齊了，這才指揮這丫鬟上了菜。

……

飯後，葉嚴賁這才談起了他最得意的弟子陸遷。

「陸遷到了京都了，只從他一年前說要去遊歷后，遊歷千里有餘，明日陸遷要來做客。」

葉嚴賁說起陸遷來就是一陣得意，陸遷十九了，十五就考了狀元，謝絕了皇上御賜的職位和狀元府後，就在四處遊歷。

一年前，還回過蓮村，約上葉雲吉和葉雲祥泛舟蓮河。

「兒子會好好招待的。」

葉雲興雖然大了陸遷五歲，但是，和陸遷依舊有些情分。

葉雲興的狀元有陸遷大半功勞，陸遷少年天才，意氣風發，謝絕賞賜，這才去遊歷。

葉雲興時常寫信給陸遷，陸遷常常在信中指導葉雲興。

「雲興，明日把陸遷留在家裡好好歇上幾日。」

葉嚴賁喜歡陸遷的少年天才，把陸遷留在家裡多留幾日，若是和葉蓮香看對眼了，那就再好不過。

陸遷明年及冠，蓮香明年及笄，若是撮合得當，依陸遷之性，和蓮香日後必然是一對恩愛夫妻。

「是，父親。」

葉雲興雖說不知道葉嚴賁在打什麼算盤，但是，聽父親的總沒有錯。

「阿囡，明日回來早些。」

葉嚴賁這才對著葉蓮香說了這麼一句話。

「阿爹，我知道了。」

葉蓮香乖乖的應下了。

……

回到住處，葉蓮香手裡的好吧卻怎麼也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