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驗身

黃三娘的樣子看上去，並不像是在開玩笑，但她竟說什麼黃素榕不是人，這種荒唐的話聽得我跟我娘都怔住了。

「你聽七娘我說啊唯蘭，七娘是跟你說真的！」

黃七娘告訴我，說昨晚她在村裡散步，無意中看到了黃三娘的女兒，也就是即將跟我成親，要做我妻子的黃素榕，原本好好兒的，被一條不知從哪兒冒出來，通體雪白的大蛇一口咬穿胸口，像這種情況下，黃素榕是絕對必死無疑的。

但黃七娘卻說，黃素榕除身上有血之外，就跟個沒事人一樣，居然還能自己走回去了家，嚇得自己愣是一晚上都沒睡好，才會趕這麼大清早的來我們家，將這個事告訴我聽。

我娘聽黃七娘講述后，苦笑著連連搖頭道：「哪有的事兒，這絕對是七娘你昨晚上啊，這天太黑了緣故，就有些看花了眼，根本沒什麼大蛇，也更沒咬到素榕妹子……」

「不，我絕對沒看錯！」

黃七娘的態度很堅決：「那黃素榕真就是一個怪物！這唯蘭娃子要是娶了她回來啊，那肯定會有危險，絕對不能有這門婚事兒的！」

我娘起初念黃七娘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剛失去了女兒，這心中有些不太舒服，帶有故意妒忌的心理，就耐心跟她解釋，說這種事不可能有的。

可黃七娘就是固執，一根筋兒的信以為真，聽不進我娘的解釋。

要知道，這黃素榕的身份，馬上就是咱們家未過門的一個準兒媳，卻被一個外人如此說來，我娘自然就有些不太高興。

「那好七娘，既然你說素榕是個怪物，那可有真憑實據能證明？如果你能證明的話，那我保證，立馬就讓唯蘭娃子斷了這門婚事兒！」

「好，我證明！」

她連忙去喊上全村的人來，去到黃三娘的家門口聚集，將昨晚上所看到的，那黃素榕被一條大白蛇襲擊到，給咬穿身體的離奇事兒，給再一次的給說講了出來。

「這個…我說七娘啊，你確定說這種話，不是在跟我們開玩笑的？」

村長黃艾青皺著眉頭，也是對黃七娘所說之言，持有很深懷疑態度。其他村民也是如此，紛紛的議論，畢竟像這種事情說來，未免太過浮誇了點吧？

「請大家相信我，我真的沒騙你們！」

黃七娘將黃三娘叫出來，仗著有村裡這麼多人都在場，就讓黃三娘將女兒黃素榕喊出來，當著大家面前驗證一下，看到底是一個不會死的怪物，還是正常人。

「啊，說什麼呢這…」

黃三娘知曉情況后，先是情緒有些急，畢竟自己的女兒被別人這麼說，做娘的肯定要擔心了。

可片刻過後，黃三娘似乎明白了什麼，尖著聲音兒道：「噢…我算是明白了，黃七娘。這可真不知道啊，像你是怎麼胡思亂想胡說八道，虧你想得出，居然說我女兒是一個怪物，像這種騙三歲小孩子的荒唐話。我想啊，這真正的緣由怕不是，因為你自己的女兒死了，造成心裡有很大的不平衡感，所以在無中生有的搞事兒，嫉妒我了吧？」

「哼，我可沒這麼的小氣，不過就實話實說罷了。」

黃七娘的態度堅決，「我知道，我說你的女兒是一個怪物，你肯定不會相信的，黃三娘。所以啊，那就讓咱來點實際的，如果你的女兒沒什麼貓膩名堂，就大方將她叫出來看看，當在我們大傢伙兒面前，給對質檢查下，到底誰撒謊，誰在掩蓋，不就清楚了么？」

看黃七娘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黃三娘臉色變了一下：「黃七娘，你不可要做得太過分……」

見黃三娘有些心虛，黃七娘得意的哼聲：「我過分？呵呵，怎麼，你這當娘的，難道是想包庇隱藏自己的女兒，所以不敢了么？」

「誰說不敢？笑話，我這有什麼不敢的了！」

黃三娘兩手叉腰，故意提高語氣說：「黃七娘，要是等下我將黃素榕叫出來，她什麼異常都沒有的話，那你說說看，要如何才能消除掉，你這故意的污衊之罪？！」

「行啊，要黃素榕真不是怪物，我冤枉了她，那我就吃了它！」黃七娘指著地上的一坨黑狗屎，信誓旦旦說著！

「嘿，那好！今天這狗屎你吃定了還！」

黃三娘也來了勁兒，偏頭就往屋裡喊了一聲兒：「出來咯，素榕！就讓外邊的那些瞎了眼，胡說八道的人好好看看，你到底是怎麼一個樣子？！」

木房門開來，所有人目光注視下，黃素榕從裡邊走了出來。

她的樣子看上去，與平常時候並沒任何的怪異不適，手中拿著一件還沒編打完的紅毛衣，有些迷茫不解的樣子：「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兒大家，這怎麼都來咱家裡……」

黃素榕的這個樣子，就跟往常差不多，並沒什麼異常。

黃三娘就故意諷刺黃七娘，「別急閨女，這個大事兒倒沒啥，主要就是讓一些瞎眼的人啊，給睜眼好好瞧瞧看嘍，我的寶貝乖女兒你啊，是長什麼一個樣子的，這就行了。」

「來，你把衣服脫了，讓我們看看你的胸口！」

黃七娘板著一副臉孔，態度並不是很好的說，昨晚上她看到那條大白蛇，可是咬穿了黃素榕的前邊胸口，因此只要黃素榕將衣脫掉下，就一定能看到傷疤痕迹！

「怎麼了，現在這要檢驗真正的時候，你可就不敢了吧？」黃七娘步步緊逼，目光凌厲的盯著黃素榕。

「七娘阿姨，這到底怎麼回事呀，為什麼要我脫衣服？」黃素榕一臉無辜，完全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臉上帶著幾分羞紅色。

她娘聽了黃三娘便說：「好了我的閨女，這事兒可關乎你名譽，就把衣服脫了，給她們好好看看吧。」

我知道，這黃素榕的性格，平日裡頭就是一個乖乖女，很是聽黃三娘的話兒。

對於這種當著所有人的面前，公眾的脫衣服的事，雖說在別人的眼中看來，的確是有些屈辱性質，畢竟是被人給扣上了懷疑的帽子，但即便如此，黃素榕她也並沒猶豫多少，當即就解開了衣服紐扣，舉止投足也算大方。

畢竟，像咱們黃家村的人，也都是女性除了我之外，基本沒什麼不能看的。

「好吧…」

黃素榕一隻纖纖玉手，手指輕輕撩解開了衣扣，將衣衫逐漸褪去，只留剩有那麼一層很輕隱隱的白紗包裹著，這已可清楚看到了，黃素榕她的這一整個上半身，根本就沒像黃七娘說的那樣駭然，被什麼所謂的大白蛇給咬穿胸口，留下疤痕傷勢。甚至乾淨得連個蚊子叮印都沒，潔白如玉似羊脂。

「怎樣黃七娘，我女兒的身子如何啊，是不是很乾凈？」

自己的女兒平安無事，證明了出來並不怕，黃三娘這說話聲也提高許多，就像是一個大人，居高臨下質問一個犯錯的小孩子，準備向她責罰了一樣。

「是啊，這素榕妹子好啊，哪有什麼事……」

「就是咯……」

說來也對，這可不光是黃七娘，而是全村人可都見證到了，這黃素榕的身體與常人無異，哪有像黃七娘所說的，有那麼誇張駭然？

這一時間所有的人，幾乎全將指責的目光，落在黃七娘身上，讓她成了眾矢之的。

我娘替黃素榕鳴不平，向黃七娘討說法:「我這早跟你說過，是你自己看錯了天黑，現在素榕妹子驗了身子如你所願，是什麼都沒有。看你該為了這個事，該怎麼給她一個怎麼合適的交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