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散播消息
祁景元聽了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胡鬧。」
說完就朝院外走去。
剛走進大廳,就看到尚氏白著小臉,眼眶通紅,再看到他后,立刻撲了上來。
「老爺。」
這一聲叫的千嬌百媚,莞爾動聽。
這尚氏原本就是祁景元正妻的庶妹。
比正妻小了近十歲。
祁亦鑫母親病逝后,尚家覺得祁家姐妹沒有親娘疼愛,異常可憐。
就將這尚氏抬進來做了續弦。
能娶個貌美的續弦,又能和遠在蘇州的首富保持關係,祁景元自然答應。
原本他對這尚氏也是寵愛有加,特別是生下唯一的男丁后,對她更是百依百順,沒了其他妾氏的位置。
可這些都是在他沒見到娜古樂之前。
在見到娜古樂之後,祁景元心裡便沒了其他人的位置,就連尚氏,也不能跟其比擬。
將嬌妻摟在懷裡,順著她的美背,輕聲安慰:「別怕,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懷裡的女人在他懷裡搖頭,哭著說道:「不是子虛烏有的,昨日您才將三小姐安葬,昨夜是她的頭七,家裡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尚氏一抬頭,就看到祁景元一臉的不悅,立刻住了口。
面上露出更加委屈的表情。
「好了,這幾日你也辛苦了,肯定是沒有休息好的原因,等會讓大夫給你開點安神的葯。」
「可是韓姨娘還有二小姐也都聽到了。」
「那就讓大夫都給你們開著安神的葯」
祁景元的語氣變得有些不好。
昨日他在娜古樂的床上翻雲覆雨,什麼都沒有聽到,之前也發生過內室爭寵,編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
祁景元覺得肯定是三女兒的葬禮結束后,第一晚他就住在娜古樂那邊,其他姨娘吃醋了。
他那三女兒性格溫和,孝順,就算死的有些不明不白,她也不會回來找他的麻煩。
這麼想著,他將懷裡的尚氏安撫至椅子上,給她倒了杯茶。
「來,喝點茶,壓壓驚。」
尚氏乖巧的接過,剛抿一口,就聽祁景元說道:「咱這丞相府里,就靠你這個主母掌管著,你作為我的妾氏,自然要管理好我的內院。如今遇到一些小事,你就這般慌張,那府內的下人不是要更慌張。」
說著,抓起她的一隻手放在手心,輕輕揉捏。
「我知道你怕,可你又怕什麼呢,亦彤是我的女兒,也是你的女兒,雖不是親生,卻也是你姐姐的,這麼多年,你對她這般好,她怎麼捨得嚇你,其實不過是心魔作祟。」
祁景元的耐心異常好,特別是對著這個比他小了整整十八歲的妻子。
說到對祁亦彤好,尚氏面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勉強的點了點頭。
「老爺,臣妾知道怎麼做了。」
祁景元滿意的點點頭,手裡捏著她這柔弱無骨的手,一股異常湧上心頭。
在看那嬌羞的面容,他將手收回。
輕咳一聲:「這幾日也辛苦你了,晚上我忙完事情,去看看你。」
這話說的尚氏一喜,這看看的意思就是要在她院子里留宿嗎?
想來,老爺都好久沒有往她院子里去了。
這麼一想,腦子裡立刻浮現了娜古樂那驚為天人的面容。
哼,騷狐狸。
在大白天都敢穿著暴露,勾去老爺的魂。
有了祁景元的這番安慰和教導,尚氏的心情好了許多,沒有了剛來時的慌張。
昨夜她聽到窗外的聲響醒來,喚了幾聲外面的守夜丫鬟,都沒有一絲聲響,緊接著就是祁亦彤的聲音,給她嚇得連一聲喊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次日清晨。
旁邊還有大夫給她扎了針,說她是受到過度驚嚇,一口氣憋在胸口喘不上來,導致的昏厥。
這些都是她不想聽的,大夫走後,她就問身邊的丫鬟,昨夜在外面守夜的是誰。
其中一個小丫鬟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一下子跪倒在地,語氣都帶著顫音:「夫人,是奴婢。」
這丫鬟是她的二等丫鬟,平時做事也是極其老實。
平時這丫鬟也給自己守過夜,每次都是自己一有點動靜,她就立馬驚醒了。
問了她昨日是怎麼回事,她卻說自己睡的很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直到第二天一早去請她起床才發現她昏厥過去,其他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尚氏不可置信,問她昨夜難道沒有聽到什麼聲響?
那丫鬟搖著頭。
這可把尚氏又嚇了一跳。
昨夜那動靜很大,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動靜呢。
原以為是這幾日自己裝哭裝的太累了,沒想到過了一會,韓姨娘帶著祁方怡就來了,哭哭啼啼著說昨日三小姐回來了,在她房外一直說她好餓,想吃東西。
而祁方怡則說三小姐給她要什麼東西。
這麼一弄,可把尚氏嚇壞了,原本還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可現在看到,這事是真的。
並且是所有的守房丫鬟都沒有聽見,就連在偏房的丫鬟也都是沒有聽見,這可就有點邪氣了。
尚氏揉了揉腦子,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情,就如同老爺說的,這府里她可是當家主母,哪裡有當家主母先亂了陣腳的。
回了自己院子,打發了丫鬟,讓她們去仁和堂抓一些安神的葯來,給韓姨娘和二小姐送去。
當要些葯出現在韓姨娘院子時,氣的祁方怡一巴掌拍在圓木桌上。
滿臉怒氣,嚇得那些丫鬟婆子都低著頭,不敢說話。
「她這是什麼意思,明顯就是隨意打發我們,今日請安時她院子里的丫鬟不是說她昨夜也受了驚嚇,昏厥過去,我們去的時候,她也是滿臉的恐慌,怎麼半個時辰過去,就變成了我們全部因為祁亦彤的事勞累過度導致的幻覺。」
韓姨娘顯然比她要穩重的多,坐在了桌子上,看著桌子上的安神葯愣了一下神。
「你還是別喊了,生怕外面的人聽不到似的。」
說著看了眼屋子裡低著頭奴僕們,擺手讓她們全部出去。
一時間,屋子裡只剩下母女二人。
「你這性子,還是改不了,以後是要吃大虧的。」
「這事不是能忍不能忍的事情,若這是真的......」說到這裡,她朝四周看了一圈,小聲說道:「這可是邪門的事情,隨時丟了小命都有可能。」
這話說的韓姨娘脊背發涼,唾罵一句:「你這丫頭,胡亂說什麼,大白天,哪來什麼邪物,別在這裡自己嚇自己。」
「我哪裡是胡說,本來就是,祁亦彤那小賤蹄子可是餓死的,僅僅十六歲的大好年華,她這屬於橫死,肯定有冤屈。」
「哎呀,你還說。」
韓姨娘被她說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立刻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你這急躁性子,早晚得吃大虧,難道你就不想想為何尚氏半個時辰就轉變的這麼大,難道你以為她不怕嗎?我們嚇昏了,她同樣也被嚇昏了,就剛才我們見她那模樣,可是被嚇壞了,你說我們嚇壞了第一個想要告訴誰?」
祁方怡想了想:「爹爹。」
「對,我們第一個想要告訴的就是老爺,難道尚氏就不能這麼想?我們身份卑微,老爺又被娜古樂施了妖法似得迷得不行,我們沒有機會見到他,無奈才去找的尚氏,可尚氏就算再怎樣不受寵,見老爺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你覺得老爺會相信這種事情?」
被韓姨娘這麼一說,祁方怡的腦子總算轉動起來。
皺著眉問道:「你是說,壓下後院鬧鬼的事情是爹爹的想法?」
「哎我們還是太愚笨,尚氏那騷狐狸精著呢,雖說現在娜古樂霸寵,可你見她因此生過氣沒?或許私下氣的恨不得摔了所有東西,但在我們面前,她一向是大肚的模樣,說起來,她比我還小上五六歲,那心機卻深沉的可怕。」
祁方怡冷呲一聲:「心機深有什麼用,爹爹還不是天天往妙麴院跑。
韓姨娘則是哀嘆一聲:「你且等著吧,等你爹爹厭倦了娜古樂這小妖精,尚氏那女人絕對會讓她生不如死。」
芯子院內,祁亦鑫坐在亭子里由旁邊的丫鬟扇著涼風,慢悠悠的喝著茶。
見不遠處那嬤嬤小跑過來,她便站起身,問道:「如何了?」
那嬤嬤倒是個心細的,將亭子兩邊的丫鬟都擺手打發了出去,只有祁亦鑫身邊打扇的貼身丫鬟。
「回夫人,昨夜裡,那三個都嚇昏厥過去了。」
祁亦鑫聽了點了點頭:「既然暗線已經埋好,那就出引子吧。」
那嬤嬤聽了,面上掛笑,連連說好好好。
白天,院子里顯得風平浪靜,祁亦鑫冷笑一聲。
等著嬤嬤將事情辦好。
自從懷孕后,祁亦鑫越來越奢睡,由著丫鬟回屋休息。
等她再次醒來,已經是到了用晚善的時候,因為是孕期,她的吃食與其他人有些不同。
因此,尚氏便派過來一個做飯嬤嬤,將食材送到了小廚房這邊,供她慢慢調養身子。
過了一會,她再次醒來。
身邊多了兩個丫鬟,扶著她起床。
她又忍不住問道;「李嬤嬤。可是辦妥了?
李嬤嬤笑著走上前:「夫人放心吧,消息已經散播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