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如果是你，一定什麼都可以
季小艾對突然正經起來的嚴衍有些些不適應，特別是現在嚴衍看她的眼神。
有點讓她想到了動物世界里，捕食的豹子看獵物的眼神。
縮了縮脖子，她在大腿上狠掐了一把，勉強自己快速冷靜下來，疑惑的開口，「我和你有什麼能交易的？」
天已然微微亮。
嚴衍絲毫不著急的看了眼時間，又瞥了眼窗外，才重新把目光落回季小艾身上，「先說說看你的那個要求，我還欠你一個要求，嗯？」
差點把這個她該得的東西給忘了！
季小艾放鬆了警惕，儼然嚴肅起了臉上的表情，把嚴衍先前說過的話和自己心中的疑惑拋到了一邊。
早有打算，也沒什麼好糾結的。
「我希望嚴總你能把期限往後挪一挪，派人去找回我的父母，再同他們商討還錢的事情。您肯定也清楚，我左右不過一個在讀大學生，怎麼可能還得起那麼多錢。」
有些許詫異，嚴衍能感受得到這番話是是深思熟慮早有打算后出口的。
「怎麼不叫我直接消除那一億的債務？」
季小艾抿了抿嘴，唇角邊的兩個梨渦顯露出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是原則，沒有什麼好投機取巧的。而且你是欠我一個要求，又不是欠季氏的，那樣的要求我說不出口。」
嚴衍原本遊走在季小艾臉上的目光，定定的停在了季小艾眼睛上。那雙眼睛，明亮，澄澈，沒有一絲雜質。
四目相對，靜默數秒。
他確定，這些話不是冠冕堂皇臨場想出來的客套話，而是眼前的人深思熟慮的經過。
多乾淨的小傢伙，乾淨到讓人禁不住想弄個玻璃罐子把她裝起來，收藏好。生怕一個不留神，外界的塵埃弄髒了她。
季小艾不習慣向別人提要求，更拿捏不好現在對面男人是什麼態度。見嚴衍不說話，就以為是自己提的要求太過份。
畢竟沒有任何頭緒和線索的找人，跟大海撈針似的。
於是，她把自己的要求掂量再三，選擇了退步，「嚴總，要不只寬限我一些時間也可以，找人的事情我自己來。」
有些入神的嚴衍，被季小艾喚回神，劍眉微皺，神情一凜，「你找，你一個人如何找？」
被這一聲反問問得有點懵。
季小艾還在研究嚴衍話里的所指，門鈴忽然響了。
嚴衍頭都沒扭，直接下令道，「進來。」
門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拉開。
一身西裝的李毅，手中抱著一大堆東西出現在了門口。
「總裁，這些都……」
李毅把東西放到茶几上，話說到一半，視線一轉，看到了吊籃里坐著的季小艾，立馬閉嘴把沒說出口的話原路咽了回去。
他差點就壞事了。
那麼多的雜誌頭條，新聞的頭版頭條，季小艾不瞎，她一眼就看到了。
「嚴氏集團總裁嚴衍昨日協神秘女友亮相！」
嚴氏集團總裁？神秘女友？昨日？
昨天嚴衍不是都和她在一起嗎？什麼神秘女友，除了李毅和昨天那群亂七八糟的服裝師、化妝師，她印象中沒見過什麼漂亮女人。
好奇心驅使季小艾悄咪咪的把手伸向了桌上的雜誌。
眼前這個男人的女友，應該很好看吧，不是傾人國傾人城，那也得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嚴衍本就沒在意李毅，自然是對季小艾的小動作了如指掌。
「想看？好奇？」
季小艾被抓了個正著，伸出去的手也同時被嚴衍抓住，收放不能。只得承認，「好奇都不讓人好奇了？不就是個女朋友，小氣鬼。」
嚴衍看了眼季小艾，又瞄了眼眼前的雜誌，知道季小艾是沒看到雜誌上的圖。於是，他伸手把雜誌稍稍拉出來了些，「不小氣，隨意看……我的女朋友。」
最後五個字被嚴衍咬得額外重，聽得季小艾心頭一陣惡寒。
垂眸，季小艾的目光落到了被嚴衍抽出來的那本雜誌上，嚴衍所謂的「女朋友」是被他抱著的，上半身被西裝擋得嚴實，鵝黃色的長款禮服，盤在頭頂的髮髻，臉窩在嚴衍懷裡……
怎麼越看越眼熟？
這不就是昨晚的她和嚴衍嘛！什麼情況！
身體立馬往前探了些，季小艾把那一打雜誌報紙都平攤抹開來。
一本兩本……一張兩張……
頭版頭條，一模一樣的圖，一模一樣的標題，報道的全是昨晚的她和嚴衍。
手先指向自己，又轉而指向嚴衍，「我……你……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嚴衍臉也沉了下來，擺出了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李毅，怎麼回事？」
忐忑得額頭上直冒汗，李毅這輩子是沒想到當個總裁助理還得會演戲這項，「這，這屬下辦事不利，請總裁責罰！」
季小艾也急了，這可是上雜誌登報紙，分分鐘A城就能傳遍的事情。
「不是，怎麼就是你辦事不利了，這些明明就是媒體無中生有捏造的。」
嚴衍輕咳了聲，點頭附和，「嗯。」
抱著絲絲希望，季小艾做著最後的掙扎，「你的雜誌是哪裡拿到的？別告訴是報社已經發出去了的。」
李毅眼睛不自然的連眨了許多下，才把在心裡演過數遍的話成功的說出來，「是的，都是雜誌和報社已經發出去的最新刊。」
「那豈不是等天徹底亮，整個A城都知道我是嚴總的女朋友了？」
李毅看了嚴衍一眼，見嚴衍沒動作才回答，「嗯，是這樣子的，季小姐。」
「你怎麼都不把我叫醒，又不是腿斷了，我能走。」
嚴衍漫不經心的翻著桌上的雜誌，一目十行瀏覽著文章的內容，「見你睡得香，於心不忍也是罪過了？」
季小艾的臉微微一熱，都什麼情況了，這男人還有閒情逸緻在這撩撥她。
「你可是嚴衍，你快想想辦法。如果是你，一定什麼都可以。」
嚴衍指尖一滯，按在了冰涼的書頁上，心底滑過的那抹感覺，酥酥麻麻的，讓他想再體驗一遍。
「小傢伙，剛剛那句話再說一遍。」
季小艾愣了愣，說話的速度都緩了，「你可是嚴衍，你快想想辦法。如果是你，一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