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苦難言

卯時初，天剛微微亮，村子里的男人、女人們都扛著鋤頭到地里幹活去了。

明裳睡的正香，卻被姜氏給揪了起來：「這都什麼時辰了，你還有心思睡呢！真是個懶鬼！」

明裳吃痛的叫了一聲，卻被姜氏狠狠地瞪了一眼，姜氏威脅明裳道：「你要是敢叫出聲，仔細你的皮！」

明裳揉了揉眼睛，問：「娘，您找我什麼事啊？」

「這個時辰了，大家都去地里幹活了，你呀，就到各家的地里借些菜回來，每家少借些，多借幾家，他們不會發現的。」

明裳總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姜氏是讓她去偷菜。

「娘……」

「怎麼還不願意了？你天天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我還沒有不樂意呢！就讓你去借點菜你都不願意，你怎麼就不知道感恩啊！真是連村口的那隻大黃都不如……我告訴你，你今天要借不到菜，你今天一天也別想吃飯。」

在姜氏的威脅下，明裳真的是有苦難言啊！

她堂堂一名醫生要到別人家的地里去偷菜，這要是被傳出去，她還怎麼做人啊！

「去，還是不去？」姜氏冷臉看著明裳。

明裳點了點頭：「我去，不過娘，我可能回來晚些。」

「難道半夜回來不成？我告訴你，不要給我偷奸耍滑。還有，你要是被人抓了，也不要說是我叫你去借的。」

「知道了娘。」

姜氏見明裳這麼順從，她把竹籃子扔給了明裳，便出了這間小破屋子。

姜氏看了一眼床上呼呼大睡的明瑤，幫她掖了掖被子，扛著鋤頭便和趙氏出去地里幹活去了。

由於劉氏年紀大了，地里的活不用她做，她負責把自家門前的菜園子看好就成了。

劉氏去雞籠里取了兩顆雞蛋，一顆收了起來，另一顆則是煮給明白吃的，明白每天早上一顆雞蛋那是固定了的，誰也沒有怨言。

劉氏從菜地里挖了一些菜，又掐了一些豌豆苗。

明佳像往常一樣，來到廚房的時候正看到劉氏拎著菜籃子進來，明佳連忙過來幫忙，拿接過劉氏手中的菜籃子，然後摘菜、洗菜，一氣呵成。

明瑤來到廚房的時候，劉氏剛把灶上的火生好。

「奶奶，幹了一早上的活了，您去歇著吧！這裡有我和大姐就行了。」

明瑤把劉氏給拉了起來，自己坐在了劉氏方才坐的位置，明裳一邊朝灶爐里塞著木枝，一邊抱怨道：「像咱們這樣干粗活的，怎麼可能變成大家閨秀呢？人家大家閨秀的手都是嫩滑嫩滑的，你看看我們的手粗糙的很。」

「小妹，你就別抱怨了。咱們家在這個村子里的日子還算是好過的，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明瑤撇了撇嘴：「這樣的事情本不應該我們做的，應該讓明裳那臭丫頭做。話說，那臭丫頭去哪兒了？怎麼一大早上都沒看到？」

「早就拎著菜籃子出去了。」

「還真能躲！知道要做飯，所以就借口出去了？呵，真是個白眼狼！」

「二妹，你也不能這樣說裳兒啊！她也吃了不少的苦。」

明瑤見明佳為明裳說話，有些不樂意了：「她吃什麼苦啊？要不是我們家，她早就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