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懵懂過人
錢嬤嬤氣定神閑的看著這群奴才在大殿上上下下慌亂的找著苜蓿。
「找著了,找著了。苜蓿姑娘就在這!」
不知哪個狗奴才叫喚著。這下讓所有奴才心裡的大石頭一下都落了地。
「給鄙人帶上來,快!」
戰皇不顧戰皇夫人臉色,急忙端著身子跑下龍座。
「我的小可人兒,帶來沒有!」
「回戰皇,苜蓿在偏殿玩耍,碰見了正在煉藥的鶴醫師。」
「鶴醫師?一起帶上來!」
鶴之章捂著小腹病懨懨的上了殿。
「你剛才不是已經好些了嗎,怎麼現在又疼了?」苜蓿看鶴醫師這樣子,關心的問。
鶴醫師對著苜蓿使了眼色,就閉著眼皺著眉,繼續裝難受。
「哎,這鶴醫師怎麼回事啊!怎麼渾身是血!」
戰皇看見鶴醫師這下身淌著血很嚴重的樣子,一下開始擔心他的丹藥了。
「鶴醫師啊,你這是怎麼了?」
「回戰皇,我試煉丹藥,這些奴才找了些乾貨敷衍我,可我要的都是活生生的靈物,才能煉丹,誰知這乾的白蟾蜍有毒,我摸過之後忘了手上沾了劇毒,這才身負重傷的。」
「快快帶鶴醫師下去解毒!無論如何不能讓鶴醫師死了!」
鶴之章看到了自己在戰皇心中的分量,一下子有恃無恐了起來!
「戰皇不用擔心,我已經吩咐奴才重新找藥引,微臣這傷不許掛礙,丹藥一定會按質按量的為戰皇修鍊的。」
戰皇一聽這煉丹的日程不會耽擱,心裡自然是為這鶴醫師煉丹大開綠色通道。
「我宣布從今日起,鶴醫師去哪裡都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詢問和同意,一切為鶴醫師煉丹服務!聽到了沒有!」
「是!」眾人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來,這是鄙人的貼身之物,可保你來去自由!」
鶴醫師接過戰皇的如意符,放在手心裡,這個瑪瑙墜子手心大小,配在鶴醫師素色的身上正是合適。
「你拿好了,見到如意符就如見到鄙人本人,上上下下都會給你讓路,你安心煉丹。」
戰皇拍拍鶴醫師的肩膀,吩咐人把鶴醫師抬下去養傷。
而這個苜蓿姑娘,就只能獨自一人應對接下來的腥風血雨了。
鶴醫師臨走前給苜蓿使了個眼神,像是鼓勵她加油。
「你!剛才,是你在偏殿外嬉笑?」
「回戰皇,是的!」
「你好大的膽!!!」
苜蓿一趕緊跪下磕頭,這呼之欲出的胸脯四分之三都呈現在戰皇面前。
「你可知罪啊!」戰皇更加走向前,瞟著她胸前的三兩肉。
「奴婢不知。」
「哼!你不知!」
戰皇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還不肯速速屈服,心裡是又著急又氣憤。
「你今年多大,進宮多少年?」
「回戰皇,苜蓿今年十四,進宮七年了。」
「十四?你長得可不像十四啊???」
「回戰皇,苜蓿從小發育比常人快,長得著急了些。」
「不怕不怕,正好正好!」
「進宮七年了,一直在繞樑處待著嗎?」
「回戰皇,是的。」
「挺好,挺好!」
戰皇吩咐一旁經事房的奴才來低聲耳語了些什麼。
「啊?這麼怪?」
戰皇聽完奴才說的,反應一臉詫異,可這詫異的表情在苜蓿心裡並沒有起太多波瀾。
「你是孤兒?」
「是,苜蓿自小父母雙亡,跟著流亡的隊伍才到的這裡,起初進宮只是想著填飽肚子,後來被戰皇夫人相中,就去學了器樂歌蹈!」
「哎喲,這還是你的功勞啊!」
「臣妾為這宮裡選拔人才,也是分內之事。」
「鄙人得好好的誇誇你!」戰皇獎勵給戰皇夫人一顆葡萄,滿臉堆笑的看著夫人。
「這眼光真是好!你站起來,讓鄙人好好瞧瞧!」
苜蓿站起身,無意中把這肩上的羅裳掉落在地,露出白皙的香肩。腰身裹得緊緊的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宛如出水芙蓉。她嬌滴滴的站起來,和剛才拍著胸脯說自己扛過槍上過戰場的苜蓿派若兩人。
「你!果真才十四?」
「回戰皇,苜蓿今年臘月才滿十四。」
「真是尤物啊!」
戰皇退回到龍座上,色眯眯的看著苜蓿。
「鄙人等著你!」
「回戰皇,您在哪等我?」
苜蓿問戰皇,戰皇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錢嬤嬤,那處桂曌殿久久沒有人住,怪可惜的,你安排一下,讓苜蓿住過去!好生伺候著。不可怠慢!」
「是!」
苜蓿跟著錢嬤嬤下了殿。
「你怎麼把桂曌殿這小丫頭啊,那可是皇太后的養生殿啊!」
「這不是跟你住的進可以方便你照顧嘛,你挑選的可人兒,我怎麼能怠慢呢!」
戰皇夫人被戰皇懟的啞口無言。是她選定的人沒錯,可這苜蓿的所在離戰皇的寢殿太近,這讓戰皇夫人感受到了極大的危機感。
「臣妾知道您愛護晚輩心切,可這孩子尚未成熟你就嘉獎他如此豐厚,臣妾是怕她恃寵而驕啊!」
「驕不驕的我可不管!」
戰皇轉身又跟戰皇夫人撒嬌道。
「知道夫人心疼我日理萬機,國事操勞,後宮的事情安排的妥妥噹噹,真應該好好嘉獎。」
「那戰皇想獎勵臣妾什麼呢?」
戰皇夫人滿臉期待。
「鄙人晚上獎勵你雲霄漫步怎麼樣?」
「討厭!」
戰皇夫人一臉竊竊的笑。
晚上等戰皇洗漱時,戰皇夫人叫來錢嬤嬤,吩咐她要暗中看好苜蓿。萬萬不能露了馬腳。
錢嬤嬤被囑咐完,立刻趕去了桂曌殿。
「苜蓿啊,你今天表現的很好!」
「跟你演練過無數次的場景今天總算是真真正正的上演了,只是我沒想到,他那個大豬蹄子那麼心急,把你立馬就安排到這桂曌殿來,你知道這桂曌殿是什麼來頭嗎?」
「不知道!」苜蓿一邊吃著冰鎮的荔枝一邊問。
「這是給皇太后準備的養生殿,是皇太後生前一手把持修建的,封頂的那天狂風驟雨電閃雷鳴,還活生生雷劈死了十五個瓦匠,說是這大殿需要拿人供養,那十五個瓦匠算是祭了天。」
「這麼邪乎?」
「是啊,你怕不怕!?」錢嬤嬤拿起一顆荔枝剝起來。
「我不怕,我七歲上戰場就拿長槍刺過敵人心臟,怕什麼?」
苜蓿一副見過世面的樣子。
「我們接下來得讓戰皇求而不得了,你知道該怎麼做嗎?」
「不知道。」
「這男人,對得不到的女人最記掛在心,你得讓他抓心撓肝的想你。」
「可苜蓿我就不會這撩人的法術,我改怎麼做啊!」
「我教你!」
「錢媽媽,你可沒進過男人的身,你能行么?」
「我沒進過男人的身不錯,可我還沒見過男人嗎?這宮裡上上下下那麼多男人,說來說去都一個樣!」
「那是哪樣啊?」
「一個下賤樣。」
「哈哈哈哈。」苜蓿吃著荔枝和錢媽媽說笑著,窗外的月亮悄悄的爬上了枝頭。
另一旁,戰皇夫人和戰皇休息在床。
「你好久都沒抱抱我了!」
戰皇夫人依偎在戰皇身後。戰皇提到這句,趕緊轉過身抱住夫人。
「你知道嗎!我是因為愛你才這樣做的。」
「哪樣做啊!?」
「苜蓿啊!」
戰皇不語。
「我知道自己沒辦法佔有你全部的愛,那就讓我的人,被你寵被你愛著,我還能當做是你愛我的延續。
「小簡,你知道我最喜歡你什麼嗎?我最喜歡你包容體貼善解人意,所有人都不懂我,就你懂我!」
戰皇閉著眼。
「不是因為我天生包容體貼善解人意,而是我愛你。」
「老夫老妻了,不說這個。」
戰皇有些想迴避。
「夫人,想你的小舌頭了!」
戰皇夫人看戰皇沒有一點心靈上的回應。加之聽到了這句話,頓時就背過身去氣呼呼的睡著了。
「夫人?夫人?」
第二天,戰皇夫人緊急的招來錢嬤嬤。
「你知道宮裡的規矩。女孩子月事未初潮是不得跟戰皇同房的。」
「我知道啊。」
「這是規矩,千百年的規矩,老祖宗的規矩!」
「是,沒錯!」
「苜蓿的年齡已經在昨天暴露了。她最多還有兩年可以躲過去!這兩年裡,你一定要教會她所有關於男人的事,還要陪她練劍習武,修鍊內力,肅清丸萬萬不可斷,我們要爭取時間,她是我們最後一顆棋子!」
「錢婆明白。」
「戰皇對苜蓿的慾望越重,我們就越危險。」
「可憐了苜蓿這孩子,還一直把我當好人!」錢嬤嬤嘆了口氣。
「能被你從死人堆里抱回來,怎麼能不感恩你呢!這都是她應該做的,只不過是利用了她的皮囊,又沒讓她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錢嬤嬤,這苜蓿身上你可千萬不能心軟!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保護她!」
錢嬤嬤心裡難道還不清楚嗎,戰皇夫人失勢是遲早的事,她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給自己上一道保險,老早的就吩咐錢嬤嬤養一個皮囊生的好的女孩子在身邊等著上供,如果這孩子滿腹算計一心想要攀龍附鳳也就罷了,可苜蓿這孩子生的沒心沒肺的,誰對她還她就信誰,實在是看著有些心疼。能在這深宮之中活成一個沒有心機的孩子,全靠錢媽媽為她遮風擋雨,這層愛護,苜蓿早就刻在心裡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