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天下歸一,陳翔忍痛斬夏姬
華燈初上,此時華陽宮中燈光閃爍,人影綽約。秦王正在不停地喝著趙姬遞過的美酒。約摸喝了八九壺酒,秦王突然擲壺於地,痛苦地問道:「王后,我們誅殺王翦是否做錯了?如果王將軍還在,戰況也不會落得現在這般境地啊。」
趙姬笑著答道:「如果不殺王翦,我想大王與我早就成他的刀下亡魂了。」
秦王沉吟半晌,若有所失,突然失魂落魄地喊道:「我死亦何惜,只可惜我這三千里秦川竟要落入南蠻之手,我死不瞑目啊。」
趙姬俯身拾起方才秦王打落的酒壺,緩緩走到秦王身邊,突然一把揪過秦王,掐著秦王的脖子惡狠狠地說道:「既然大王如此思想,那臣妾就如你所願,送你去見那叛臣賊子。」秦王突感呼吸困難,正欲掙脫,卻早已渾身酥麻,竟不得動彈,只能驚恐地嘶吼道:「王后,你要對寡人做什麼?王后,你……你……你。」秦王的聲音漸漸微弱,最終消失殆盡。
趙姬緩緩鬆開緊扣的雙手,略微整了整凌亂的衣冠,然後朝宮外大聲呼喊道:「來人哪,大王醉酒昏闕啦。」宮外太監和宮女聞聲連忙衝進宮內,只見秦王直挺挺躺在地上,身體僵硬,怒目圓睜,一看便知早已死去多時。
趙姬和呂不韋在宮中為秦王舉行了簡單的葬禮。葬禮上趙姬對著群臣說道:「如今我秦國大勢已去,大王又在此時撒手人寰,我一婦道人家無法做主,接下來是降是戰,諸位王宮大臣你們且商量著辦吧。」
眾大臣皆面面相覷,無人敢言,此時呂不韋出列說道:「我軍已彈盡糧絕,在做抵抗也無意義。臣也聽聞華國國君寬厚仁德,從不多生枉殺,前日我東線和西北線諸軍投降,華軍並無再殺一人。」
眾人聽罷連連點頭稱是,於是當即就在秦王靈柩之前由呂不韋起草投降詔令,眾大臣聯合簽名,趙姬持秦王印璽蓋上,迅速送到秦軍各部。
蒙恬及眾將接到詔令,雖心有不甘,但王命難違,只得唯命是從,派出使者前往陳翔軍中請降。
是日清晨,秦王宮內城城門徐徐打開,華國軍隊整裝開入。陳翔率領眾將跨馬進入王宮,只見太子思康手持秦王印璽跪地迎接,眾大臣也在呂不韋的帶領下跪在太子身後。
陳翔接過思康手中印璽,輕輕扶起思康,叫眾人平身,並不斷地好言相慰眾人。眾臣見狀漸漸寬心,便紛紛起身跟隨陳翔一同走入大殿。
陳翔在眾人的簇擁下登上寶座,座下一干人等立時跪地下拜,不停地三呼萬歲。喊聲停落,陳翔轉向呂不韋問道:「呂相國,王后現今安在否?」呂不韋連忙答道:「王后不敢出迎,現在臣下府中密室藏身。」陳翔當即遣散眾人,讓呂不韋獨自帶他去見王后呂不韋欣然領命。
陳翔一路緊握呂不韋雙手,呂不韋老淚縱橫,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兩人不久便來到相國府中,陳翔迫不及待地走進密室。陳翔終於有見到了那熟悉的背影,不由得激動得哭出聲來,趙姬聞得聲響,急忙轉身,看見陳翔此時正立於身前,趙姬激動萬分,不能自已,箭步飛將過來緊緊摟住陳翔身體,哭泣道:「王兄,想死夏姬了。」
陳翔也伸手緊緊地抱住了夏姬,兩人相擁良久,俱是淚流滿面。陳翔鬆手輕輕拭去夏姬臉上的淚珠,柔聲說道:「夏姬吾妹,這麼多年來委屈你了。」夏姬搖了搖頭,隨即又將頭深深地扎入陳翔胸前。口中不停喃喃吟道:「山有扶蘇,隰有荷華。不見子都,乃見狂且。山有橋松,隰有游龍。不見子充,乃見狡童。」
陳翔聽罷心中激蕩不已,不由得朝夏姬額頭深深吻去,夏姬將頭扎得更深了。
片刻過後,陳翔將夏姬輕輕推開,突然正色問道:「王妹可知當年周武王為何要殺妲己嗎?」夏姬聞言一臉茫然,登時愣在原地。
陳翔見狀便自答道:「當年武王面對妲己如此天香國色,定也會生出一絲憐香惜玉之心,只是當時妲己早已人神共憤,武王若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其收為己用,天下定會立刻分崩離析,因此武王最後肯定是忍痛斬下妲己人頭。」
夏姬聽罷大驚失色,登時癱軟在地。陳翔走過輕柔地扶起夏姬,流淚嗚咽道:「妹之深情,兄只能來世再報。現在天下眾人皆指罵王妹為亡國妖姬,我若不殺王妹,天下必生大亂,到時又會是一番生靈塗炭,這是你我都極不願看到的。」
夏姬聽罷漸漸收住眼淚,跪伏哭道:「自從王兄救夏姬於新鄭城外之時,夏姬就已將一生榮辱性命盡皆交付王兄,此刻能為王兄大業再盡最後一份綿力,夏姬求之不得。」
陳翔聽罷痛哭不止,緊緊摟住夏姬哽咽道:「夏姬吾妹,你就安心去吧,我會讓你名垂千古,而且我也會善待你的康兒,將來讓他繼承大統。」
次日午時,一隊士兵押著夏姬來到刑場,陳翔親自監斬,午時三刻一到,陳翔一聲令下,劊子手手起刀落,夏姬當即人頭落地,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監斬完畢,陳翔緊接著又命人以王者之禮厚葬秦王,將秦王葬在歷代秦王陵寢之中。秦國百姓無不感激涕零,拍手稱頌。
咸陽王宮中,陳翔舉行隆重的儀式,在群臣的簇擁之下登基為帝,稱為華始皇,定年號為夏,從此天下萬民同歸華夏一族。
陳翔收思康為義子,並封其為新秦王,賜名扶蘇,保嬴氏一族宗廟。呂不韋仍為國相,全力輔佐扶蘇治理秦地,封蒙恬為護國大將軍,統領秦國降兵仍舊駐守秦川各地。其他諸如趙高、嫪毐等人也皆有封賞。
處理完秦國諸事宜后,陳翔即日班師回到華城,命人整理諸將功勞,準備逐一封賞眾有功之人。
此時突然有范蠡家丁來報,說范蠡自歸華之日便消失無蹤,只留下一封書信交於大王。陳翔拆信來看,信中寫道:大王大業已成,臣范蠡自當功成身退。臣欲泛舟西湖,逍遙於世,請大王勿要挂念,有緣他日再見。
陳翔看完信后慘然一笑,不禁喃喃自語道:「是啊,該走的人還是要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