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恭喜三小姐
第6章恭喜三小姐
「你要菜刀做什麼？」
顧宛央惡狠狠地回答，「殺雞，給招弟燉湯喝。」
張鐵娘呸了一聲，「生下個賠錢貨，還有臉喝雞湯？」
顧宛央怒火中燒，也不再說話，直接衝到廚房拿了菜刀，當著張鐵娘的面乾淨利落地把其中一隻的雞殺了，中途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張鐵娘就那樣偃旗息鼓，乾脆回自己的房間睡起了大覺。她突然這樣子，顧宛央倒有些不習慣。
顧宛央把雞湯熬好了以後，盛了一碗給丁招弟。大概是實在餓極了，不一會兒她就喝了個碗底朝天。
等顧宛央再次來到廚房盛湯的時候，卻發現鍋里的雞肉早就被撈了一個乾乾淨淨，只剩下一鍋湯。不用多想，肯定是張鐵娘乾的缺德事。
她氣得直接去踹張鐵娘的門，「你這做婆婆的是不是太缺德了，兒媳婦剛生了孩子不久需要調養，你竟然還跟她搶肉吃。」
張鐵娘嘴上也沒示弱，「她生個賠錢貨，有口雞湯喝就不錯了，還想吃肉？我呸，做夢吧。」
「你一口一個賠錢貨，可你自己不也是女人嗎？」顧宛央又踢了一腳房門，「你也是賠錢貨，老賠錢貨。」
「顧宛央，你罵誰呢？」
張鐵娘終於按捺不住，打開了房門，張牙舞爪地往她撲了過去。
顧宛央早有防備，不過微微閃避，就躲了過去。而且，還趁這個機會狠狠地往她的膝蓋上踹了一腳。
張鐵聽到自己娘親的慘叫聲，趕緊跑了出來。他一見自己的娘吃了虧，再也顧不得其他，朝著顧宛央就掄起了拳頭。「你這個賤人竟然敢打我娘，我要殺了你。」
顧宛央冷笑，她從小跟著當警察的父親學了不少格鬥術，這張鐵哪裡會是她的對手？
只見她一腳踹在了張鐵的膝蓋上，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扇了回去。
張鐵被她打懵了，還沒來得及還手，另外一個膝蓋又被狠狠地踹了一腳，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顧宛央仍不覺得解氣，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如雨點般落了下去。
張鐵娘見自己兒子吃虧，自然是呼天搶地，「我的兒命苦啊，娘含辛茹苦地把你帶大，原本以為能過上幾天好日子。哪知道竟然娶了丁招弟這個煞星，真是家門不幸。葛蘭花，這顧宛央從小吃住在你家，你就不管管她嗎？」
葛蘭花如夢初醒，趕緊衝過去從身後抱住了顧宛央，「宛央啊，算我求求你了。你再這樣鬧下去，張家會休了招弟，到時候她們母女就沒有活路了。」
張鐵娘趁機把棍子搶了過來，往顧宛央身上就是一陣亂打。
顧宛央渾身吃痛，心煩意亂，用力掙脫了鉗制，從張鐵娘的手中搶回棍子，「你再敢打我試試？」
張鐵娘手中沒有了仰仗，趕緊躲在了兒子身後，「阿鐵……」
這時候，丁招弟虛弱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了過來，「宛央，你先回去吧，就算我求求你了。你再這樣鬧下去，我和孩子真的就沒有活路。」
聽到這句話，顧宛央昂揚的鬥志瞬間就消失殆盡。或許無論她再怎麼努力，也改變不了這個時代。想到這裡，她心灰意冷地離開了張家。
顧宛央借著月光深一腳淺一腳地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覺得有些累，索性在路邊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下休息。剛才張鐵娘下手還挺狠，她左邊的肩膀現在還疼得要命。
她揉了揉自己吃痛的地方，忍不住在心中暗罵。突然間，一隻手在她的背上拍了拍。
她嚇了一大跳，立刻跳了起來，「誰？」
回頭一看，竟然是趙飛度。
她心情本來就不太好，所以語氣自然有些差，「人嚇人會嚇死人，趙公子沒聽過這句話嗎？」
「或許別人會被嚇死，但你卻不會。」趙飛度輕笑，「畢竟，你的膽子大得可以在晚上自己一個人從墳堆里下山。」
顧宛央不想再提死而復生一事，免得到時候又解釋不清楚，所以岔開了話題，「你怎麼會突然在這裡出現？」
「我想出現便出現了。」
顧宛央突然想起了什麼，「剛才我挨打的時候，你就在屋外，對不對？」
趙飛度沒有否認，「是。」
「你不是說我是你的人嗎，那我剛才被別人欺負你怎麼不來幫我？」
趙飛度反問，「你明知道張家是那樣的人家，卻還要做針鋒相對的蠢事，我為何要幫你？」
「你……」
顧宛央氣得說不出話來，轉身就走。這個時代的人，壓根就不會理解自己的想法，包括趙飛度。所以，她才不要跟他多費口舌。
「顧宛央，你知道你今天為什麼會挨打嗎？」
他的聲音，從後面緩緩地傳入她的耳內。
顧宛央回頭，「因為我跟他們格格不入。」
「錯。」
「錯了？」顧宛央滿腹狐疑，「你倒是說說看，那是什麼原因？」
「那是因為你太弱。」
「嗯？」
趙飛度接著說，「你看現在明月當空，又有誰看得見周圍黯淡的星辰？當你足夠強大，別人根本不敢否定你。」
這句話瞬間就讓泄了氣的顧宛央豁然開朗，自己的確是不能改變這個時代。但若是能努力變強，多少會有一些改變。就像石投湖中，總會有一絲漣漪。
不過趙飛度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肯定不是普通人。
顧宛央再問了一次，「趙公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早就說過，窺探我的事情，是一件很危險的行為。」趙飛度道，「這句話，我不會說第三遍。」
看著趙飛度離去的背影，顧宛央欲哭無淚，「我知道你很酷，但能不能等一下，我好像迷路了……」
「迷路了，就自己好好找方向。」
顧宛央別無他法，只好憑著直覺回到了丁家。既然趙飛度回來了，那她也該收拾行李，隨時準備跟著他離開。
哪知道第二天她並沒有見到趙飛度的身影，反而看到一輛華麗的馬車駛到了丁家大門口。車簾一掀開，只見一名約莫四十歲的老婦下了車。
她剛看到顧宛央時，臉上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恭喜三小姐，賀喜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