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放長線釣大魚
擎戰輕笑一聲,並未露出不悅之色,既然你想演戲,那本王倒要看看你演哪一出?
「大婚當日,你跟本王說,只要安平王妃的位置,其它的什麼都不要,所以,至於你說的月俸,根本不存在,這幾日你在王府里大吃大喝花費的銀子,本王看在張將軍的面子上就不要了,但是你想反悔當日說的話,本王可不依。」
擎戰輕描淡寫的說著,臉上始終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瑾瑜眉頭一緊,原來還有這檔子事兒,怪不得自己錢盒子里就那麼點銀子,感情這一年多來,自己都在花老本啊!
既然是這樣,那自己還留在這裡有什麼意義?
看著瑾瑜眉頭緊鎖的思索著,默不作聲,這樣的瑾瑜讓他心生疑慮,她不是該哭哭啼啼的跪在自己腳下求饒嗎?為何這般鎮定自若的思考著對策,擎戰發覺今日的瑾瑜和大婚那日判若兩人,到底是她演技太好,還是自己根本就沒了解她?
「哎,既然這樣,那就一切聽從夫君決定吧!」瑾瑜輕輕的嘆口氣說道,事情已經這樣,瑾瑜也不想在為自己爭辯什麼,她心裡明白,秋姑姑這件事情的是非,不是她一張嘴就能夠說出黑白的,他要是想定自己的罪,有一萬種理由。
瑾瑜這一番話讓擎戰覺得震驚,她這是不打算解釋了?是認錯了嗎?
擎戰雖然心中疑惑,但是面上依舊不動聲色,他看著她,輕輕一哼:「呵呵,愛妃如今這地步,好像也沒什麼可罰的了,讓你去代替秋姑姑照顧蓮兒,本王又擔心你笨手笨腳的侍候不好她,讓你去祠堂思過,好像又是對你的恩賜,畢竟王府祠堂的房子可比你這強多了,這樣,本王就開恩一回,五十大板可好?」
擎戰說完,好看的眉梢挑了起來,低頭看著瑾瑜問道,像是徵求她的意見。
五十大板!這安平王爺還真是對自己格外『開恩』了。
五十大板下去,一個大男人不死都的殘,更何況是一個弱女子。
瑾瑜微微一笑:「五十大板這個還真不行,處罰的太輕了,你的蓮兒那麼重要,天天作妖搞事情,為了是什麼?夫君不知道嗎?」
「哦?難道愛妃知道?」擎戰問。
「我當然知道,你的蓮兒想當王妃!」瑾瑜說完,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往後靠了靠,繼續說道:「我看夫君還是直接把我休了吧,這樣可比五十大板省事的多,一次解決徹底。」
看著瑾瑜高傲的抬著下顎,語氣滿是漫不經心,擎戰好看的眸光瞬間變成厲色,他屈身上前一把抓住她的下顎,用力的往下扳著:「張將軍的女兒果然硬氣,還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你難道真的以為本王不敢休了你嗎?」
擎戰突然震怒讓瑾瑜大驚失色,她沒想到,原來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生起氣來也會這般恐怖,看著面前居高臨下瞪著自己的擎戰,瑾瑜大腦一片空白,一臉驚慌的看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不明白擎戰為何會突然生氣,更不清楚他們之前有過怎麼樣的恩怨。
下顎傳來的疼痛讓瑾瑜收回意識,她卻強忍著一動不動,用力的眨了兩下眼睛,眼角的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流了下來,片刻滴入他的掌心。
擎戰心頭猛然一顫,一把鬆開了手,起身從炕邊站了起來。
「你最好給本王老實些,不要挑戰本王的底線!」
話音剛落,擎戰大步便離開了房間,只留下瑾瑜坐在炕頭,臉上的驚慌頓時散去,露出一抹淡淡的輕笑。
原來古代的男人也一樣,見不得美女流淚啊。
擎戰逃跑一般的回到了書房,一向喜怒不行於色的他,此時的臉上竟然滿是深深的隱忍。
他眉頭緊蹙,在書房裡煩躁不安的來回跺著步,這一年多來,他從未看過那個女人一眼,沒想到第一次踏進那個院子,就輕易的被她激怒了。
他承認,她的傲氣和鎮定讓他意外,她那隱忍的兩行清淚讓自己心生憐惜。
「該死!」
擎戰咒罵一聲,一拳重重的落在案台上,案台咔嚓一聲變成兩半倒在地上,而後又想起瑾瑜高傲的姿態和那輕描淡寫的語氣『我看夫君還是直接把我休了吧,這樣可比五十大板省事的多,一次解決徹底。』
瑾瑜,你是以為本王真的不敢休了你?還是你已經完成使命,打算脫身了?
遺風在外面聽到動靜,急忙一個閃身跑了進來,見書房地上碎成兩半的案台,遺風恭敬的站在擎戰身後問道:「王爺,怎麼了?」
「那個女人,最近一直沒什麼動靜嗎?」擎戰問。
遺風當然知道王爺口中的『那個女人』指的是誰,他微微點頭道:「確實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不過,在一個月前,倒是發生了一件小事!」
「什麼事情?」擎戰眉頭一閃,問道。
「一個月前,側妃娘娘帶著秋姑姑去了一趟那個院子,暗衛說,側妃娘娘看中了瑾瑜戴著的一條項鏈,側妃娘娘便和秋姑姑連手給搶了過來,在廝打的過程中,瑾瑜頭部撞到了牆上,流了不少血,還昏迷了不少日,從那以後,瑾瑜就很少出房門了。」
擎戰聽后微微點著頭,並不覺得這件事情有什麼可疑,那個側妃每次心情不好都會去那個院子撒氣,這個他是知道的,也是自己默許的。
以前暗衛來報,都是她如何懦弱,如何忍氣吞聲,為什麼自己今日去,卻覺得事情應該不是這個樣子?
難道這也是她的手段?
遺風見王爺緊蹙眉頭,在身後又低低問道:「王爺是覺得瑾瑜和以前不一樣了?」
擎戰點點頭:「我剛剛去了那個院子,她確實跟想象的不一樣。」
「王爺,她以前在王府里忍辱負重,定是為了今日,看來,我們還是小瞧皇上了,微臣看,還是找個機會把她解決了吧,她可是張將軍的女兒,張將軍心思縝密,老奸巨猾,他的女兒怎麼能是那種任由人欺負的主兒,單憑看她在那廢棄的院子里忍辱住了一年,就可以看出,她不是善類!王爺……」
遺風的話還沒有說完,擎戰抬手阻止了他:「派人繼續盯著,每天都要向我彙報情況,本王倒要看看,她演的是哪齣戲!」
「王爺……」
「下去吧!」
「……是!」
遺風還想勸說,他覺得還是暗中處理了比較妥當,這個女人就是王府中的最大的隱患。
可是王爺好像是另有打算,遺風雖然不解,但也只能聽令行事。
元香見王爺走遠,這才顫顫抖抖的走了進來,給瑾瑜倒了一杯熱水,遞到了她的手上,想想剛剛王爺那神情,就覺得后怕,好在這次算是過去了:「娘娘,別難過了。」
瑾瑜接過水,一飲而盡:「你哪隻眼睛看出我難過了,我高興著呢!」
「高興?」看著瑾瑜臉上掛著眼淚,元香有些不相信她的話,難道是娘娘傷心過度,才這樣說的嗎?
這明明就是剛哭過,怎麼還說高興呢?難道是嚇傻了?
瑾瑜當然高興,白白得了一個英俊帥氣的夫君,能不高興嗎?雖然以前也見過美男無數,但由於身份特殊,也只能看不能摸,這次能夠穿越而來,看來是老天故意要彌補自己啊!
想到這裡,鬱悶了一個多月的心情,頓時舒暢不少。
既然是天意,那就順其自然的比較好,既來之則安之,說不準在這裡自己還能活成夢寐以求的小女人姿態。
俗話說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這瑾瑜剛剛還在為日後做打算,見到安平王后就立馬改變了主意。
「元香,把我最好的衣服找出來,打水,幫我梳妝打扮。」瑾瑜眉角一挑,回頭朝著元香吩咐道。
「娘娘您要出門嗎?」元香疑惑的問,這一個月以來,娘娘可是從未出過門的,除了必要方便,連炕都沒有下過,這怎麼突然要換衣服梳妝打扮了?元香也越來越看不懂瑾瑜了,以前的瑾瑜雖然性子弱,但心思單純,不知為何,這失憶后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出門,就是去大廳用餐,這不都到晚飯的時間了嗎?」瑾瑜隨口應道。
「啊?娘娘您不是一直在自個院子用……」元香吃驚的問,娘娘要去大廳用餐,難道是王爺準的?
「好了,快去吧!別啰里啰嗦的。」
瑾瑜打斷了元香的話,她總不能跟一個丫鬟解釋,自己是想要去見那美男夫君吧!
「哦,奴婢這就去。」
見瑾瑜語氣頗有不耐,元香閉上了嘴,點頭走了出去,隨後腳步一頓,豁然的咧開了嘴,難道王爺終於看到王妃娘娘的好了?
這樣想著,元香還有些小激動,急忙又提步小跑起來,生怕耽誤了娘娘。
怪不得娘娘說高興,確實值得高興。
瑾瑜眉眼帶笑,邁步坐在了炕沿邊,抬手拎起剛剛在擎戰腰間順下來的一塊玉佩,本想著日後離開時當些銀子來用,如今只能用它當借口,去會美男夫君了,雖然到手的東西還回去有些肉疼,不過錢乃身外之物,這叫做放長線釣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