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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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茴這個晚上睡得相當安穩，本來以為自己會睡不著來著，看來到底還低估了自己本事。

覺睡到自然醒不，晚上還做了個被鮮花砸死被綠植掩埋的美夢，寧茴裹著被子坐在床上，嘆了口氣。

「少夫人，今日天氣好，外頭太陽都出來了。」青丹給準備好了衣物，「快起了，再不吃早膳就該用午飯了。」

寧茴被青丹硬拉著起了身，梳洗過已經巳時刻了。

昨晚上睡的舒服了，如今清醒過來就有些不大得勁了，寧茴鬱鬱寡歡，青丹青苗也不知道這怎了，便叫人將榻椅抬到了外頭，拉著出去曬太陽。

寧茴坐在院子里，日頭不算大，但籠罩在身上暖烘烘的，撐著頭看著石几上琉璃盆里盛滿的日光心情突然就好了些。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少夫人，你看那樹苗……」青丹尋著話叫開心，知道這幾日喜歡守著梨花樹苗便笑著開了話頭，「像長高了些，你看不。」

寧茴剛揚起的嘴角又落了下去，「……」不想話，聽見這個就好喪啊！

耷拉著頭像沒多大興緻，青丹對著青苗攤了攤手，青苗無奈地搖了搖頭，兩人也安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春桃從外面進來，「少夫人，榕春姐姐來了。」

寧茴聽到榕春兩個字就想起了屋裡的那厚疊冊子，飄回了屋裡認真地坐在桌子前對著冊子。

沒關係，還要挖更好的坑，種最好的草，還要攢夠綠化值，還要為水藍星做貢獻，絕對不會就這輕易地狗帶的！

……

裴郅到紫宸殿來的時候太子陸珏正好從裡面出來，「父皇現在心情不大好。」

裴郅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在張公公圓潤的笑臉里舉步入里。

昭元帝坐在御案前氣息沉沉，殿內伺候的人個個都提心弔膽。今日早朝裴郅就發現了，不對，自昨日起聖上的心情就不大美妙。要不因為南羅來使須得在大宴上端著面子禮節，想來昨日就該現在這種狀態了。

「陛下。」裴郅請了安，昭元帝擺手免了的禮，「起來。」

裴郅恭聲道：「陛下叫微臣來可有急事？」

昭元帝沉吟片刻，沉聲道：「有事。」

裴郅不言，靜候吩咐。昭元帝曲著手指敲了敲桌面，這心裡又氣又怒，緩了會兒才厲聲道：「事情你也應該聽了，你帶著人親自去趟南街安陵的府邸。」

聽到安陵兩個字，裴郅皺了皺眉，沒應也沒其，只等著昭元帝的下語。

大概的情況知道的，昨日安陵郡主本應該返往江都，結果出了城門不久行十幾人連帶著魏成晚全部出了事兒，宮裡吳太醫診斷中了毒，不過沾的不多中毒不深又救的及時，除了兩個比較倒霉外幾乎都沒大礙。

當朝郡主遇見這樣的事還在京都地界，更涉有文嬤嬤毒疑似畏罪服毒身亡，昭元帝想起這些不可謂不惱怒。

這事兒得查，還得細查！

「你給朕好好查！」昭元帝壓抑著心裡頭的火氣，「朕倒要看看到底哪路妖魔作祟。」

天子腳下就敢幹出這樣的事兒來，無論誰，都絕不姑息！

昭元帝垂目掩住內中厲色，如果……如果安陵為了留在京都自導自演，事可可二不可三，的忍耐有限度有底線的。

裴郅拱手應諾，隨告退。

站在紫宸殿外面，眉眼帶著冷笑，在看來這事兒十有八|九魏成晚做的，但萬事都講究個證據，只以魏成晚的警覺和抹掉首尾的本事，這個證據大概率不好找。

不過沒關係，這個世上找證據難，造證據可簡單得很。

裴郅慢慢地下了台階，瘋子的戲在天牢里看過不下百場，無聊又乏味，點兒興趣都沒有。

個根本聽不懂人話不知道分寸的瘋子。

既然不懂得適可而止，那就好心地幫幫忙好了。

魏成晚所居的南街府邸門前自昨日開始就人來人往，身為當朝唯的位異性郡主，聰明的人稍微動動腦瓜子就知道這位在當今心裏面的地位，這個地位看在魏雲暖的面子上也好，打心底里疼愛也罷，總歸賣幾分好沒錯的。

裴郅的檀木馬車在階下不遠的地方停下，宋青清剛從裡頭出來，站在邊兒上瞟了好幾眼，穿袍戴帽腰間佩戴著黑鞘長劍的黑衣侍衛跟了兩列，面無表情活像那棺材里的死人臉，宋青清想起自家老爹每天在府里跺腳揪著鬍子罵督御司就群殭屍那氣急敗壞的樣子，眼皮子不自覺地跳了跳。

「縣主？」

提著裙擺久沒有動作，站在上頭的侍女掀著車帘子叫了聲。

宋青清搖了搖頭把腦海里的胡思亂想甩了出去，這才踩上了下馬凳，臨走的時候探出頭往大門的方向望了望，因為最近天冷而有些沉鬱的心情又美妙了起來，魏成晚躺在床上的樣子引起了極度的舒適，真想不高興都難。

不過……

「裴郅不知道過來做的。」

侍女將座上的墊子鋪好，笑著回道：「想必來查探郡主中毒之事的。」

宋青清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誰做的，你怎不下手狠點兒把那禍害毒死了了事呢？」

宋府里的主子私下裡嘴上都沒個把門，侍女無奈，「縣主……」

宋青清偏過頭去不話，算了，左右以魏成晚要回江都去和扯不上事兒，不提也罷。

裴郅會奉命過來全然在魏成晚的意料之中，屋內瀰漫著山茶花的清香，輕嗅了兩口，半靠在軟枕上聽到鶯兒的稟報微微頷首，精緻的容顏上浮掠出幾許笑意，動了動嘴角道：「去請進來。」

外男哪能隨意進這閨房之地的？

鶯兒頓了頓，心中腹誹得厲害卻不敢出聲兒。

以往的時候只知道郡主心思難猜，如今發現了，就沒有這位主兒不敢做的事，只文嬤嬤的下場還歷歷在目，就有滿肚子的話在這跟前兒也能不就不了，能不吱聲兒就不吱聲兒了，萬要得罪了人，怎死的都不知道呢。

鶯兒聽著吩咐埋著頭屈膝出去請人。

「郡主請世子進裡間去。」

裴郅立在門口扯了扯嘴角冷笑，銳利的視線在身幾個侍衛身上掃過，「既然郡主盛情相邀，那你就進去好好搜查，千萬別辜負了郡主的番美意。」

幾人異口同聲答了，步調致地上前，鶯兒看著面前的幾個身高馬大的男人急得額上直冒汗，袖子下的手緊攥著，「這如何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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