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櫻花的葬禮

「亞絲娜……不會……死的……騙人……」

暗燁一邊發出幾乎不成聲的吼叫，一邊用雙臂不斷地收集著散去的光芒。但是金色羽毛就像被風吹起般上飄，接著擴散，最後蒸發而消失。

她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這種事不應該會發生才對。不可能會發生，不可能，不可……

暗燁整個人崩潰地跪在地上，最後一根羽毛輕觸了一下他撐在膝蓋上的右手之後便消失了。

不可能，我有系統，有力量，有勇氣…可還是…是我害了她，在戰鬥中走神這種事情，是不會發生的啊！

（他是被希茲克利夫麻痹了）

希茲克利夫用雙手做出誇張的動作，驚訝道：「哇，這不是狗血劇中的狗血劇情嗎，那現在是不是應該男主爆發了呢？好期待啊。」

見暗燁沒有任何動作，希茲克利夫走向前，把暗燁踹倒在了地上，憤怒地吼道：「小子，她是為了你，為了這些玩家而死啊！你TM就這樣甘心嗎？」

暗燁還是被踢后的動作趴著地上，手指都沒動，用虛弱的聲音語調僵硬，又帶有一些自嘲道：「可是她已經死了。」

「呵呵，你想讓她的死付之東流嗎？像個男子漢一樣站起來，打倒殺死她的人，通關這個遊戲，拯救她想拯救的人啊！」

暗燁撕破了嗓子嘶吼道：「我會的!這個遊戲，我受夠了！」

默默凝視著被打落在一旁的火麟劍，伸出右手撿起來，然後左手出現了另一邊虛無縹緲的劍--承影劍。

用劍支持著身體站了起來，暗燁瞳孔驟然一縮，全身開始冒出黑氣。

接著，黑氣如毒蛇一般纏上兩隻手臂，到達了兩把劍上。

承影劍被染成了黑色，那黑色彷彿如黑洞一般，劍身周圍的光線都黯淡起來。火麟劍則如被鮮血染紅一般，透露出噬血的氣息。

接著，暗燁瞳孔失去了光澤，用力拋出兩把劍，兩把劍懸浮在空中不斷的旋轉著。

希茲克利夫看著這違反系統的動作，不禁眼神凝重起來，誘惑的用舌頭輕舔嘴唇。

「看來越來越有意思了。」

兩把劍不斷的旋轉，越來越快，最後變成了一黑一紅兩道影子，在暗燁環繞在暗燁周圍。

暗燁張開雙臂，嘴唇輕輕動了一下，但又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兩把劍停了下來，不，是滿天的劍停了下來。

暗燁的左邊布滿了黑色的劍，右邊布滿了紅色的劍，一黑一紅形成了強烈的色差。

「這是...怎麼還是，系統bug嗎？」希茲克利夫看著那滿視野的劍，冒出了冷汗。

暗燁伸出雙手，抓住兩把劍，其他的劍身迅速調轉劍身，劍尖全部指向了希茲克利夫。

「破!」一道毫無感情色彩的聲音發出，滿天的劍全部顫抖起來，接著一隻只化作了影子，只在空中留下紅黑交錯的痕迹。

「什麼!」

希茲克利夫看著向自己飛過來的劍雨，打開了系統面板，點滿了回血，然後把盾牌朝向前方。

劍接觸到盾牌不到一秒，盾牌就龜裂了，接著化成了多邊形碎片散落在空中之中。

「啊！」

希茲克利夫看著自己身上插滿的劍，如刺蝟一般，渴望著系統的回血，可是回血居然還沒來得及，HP條就空了。看著消失的HP條，他臉上驚愕的表情已經消失，略微張開的嘴角上浮現了平穩笑容。

「恭喜你，我也可以解脫了。」

說完，希茲克利夫化成了碎片飛上了天空中，灑落整個SAO。

這時SAO響起來鐘鳴聲，整個艾恩葛朗特的玩家都看向上方。

那紅色的巨大字體，全部玩家這一生都忘不了，和當初茅場晶彥宣布死亡遊戲時的一模一樣，玩家們不禁屏住了呼吸。

「希望不是壞消息。」

這是所有玩家的心聲。

輕柔的女性聲音響起：「現在發送緊急通知，2022年5月16日20點36分22秒，遊戲通關了，遊戲通關了……」

與此同時，暗燁嘴角露出解脫的微笑，黑氣散去，倒在了地上。

意識慢慢恢復，自己正躺著一個溫暖的懷抱里，還有那如同天籟般的聲音在呼喚著自己。

「暗燁...暗燁……」

睜開了眼睛，是自己無比熟悉的紫衣少女——夜神刀十香。

暗燁趕緊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十香，亞絲娜怎麼樣了？」

「啊！亞絲娜，她怎麼了？」。十香歪著頭，不解地問道。

暗燁從十香柔軟的懷中起來，閉上眼。

意識一瞬間覆蓋了整個世界。

「在那。」

「十香，現在來不及解釋了，我先走了。」留下這句話，暗燁化成了一道光消失在了十香的視野之中。

「亞絲娜，等著我。」

光閃進了一個醫院的一個病房裡，裡面的人全部倒在了地上，攝像頭也冒氣了黑煙。

「亞絲娜!」

暗燁跪在了亞絲娜的床頭，眼淚忍不住的落下。

「亞絲娜，還是離開我了嗎？」

此時亞絲娜，不，結城明日奈安靜地躺著病床上，那心率顯示的是沒有任何起伏的直線。

她的頭已經離開了那個牢籠--NERvGear，不知是那麼久的消瘦或失去了生氣而泛白的臉側躺著，七竅流血……

暗燁用顫抖的雙手捧著結城明日奈那精緻的臉，同時不斷呢喃道：「亞絲娜…你不會死的對吧…這都是騙人的對吧…你給我起來啊！我們還要結婚，還要白頭偕老呢!起來和十香吵架啊！」

「對了…光，一定能救她的對吧…」

暗燁雙手泛起光芒，接著純凈的光芒覆蓋了結城明日奈的身體。

[宿主，別白費力氣了，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

暗燁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你是萬能的系統，一定能救她的對嗎？」

[無能為力。]

暗燁聲嘶力竭地吼道：「都是你，都是你把我帶到這個世界，都是你…不然亞絲娜就不會死了…都是……」

「哈哈哈哈哈，其實一切都是我的過錯啊，是我貪得無厭，讓亞絲娜和桐人在一起就好了，為什麼自己那麼傻呢，為什麼自己那麼喜歡痴心妄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