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見鬼

雖然二小極為惱怒被鈴聲吵醒，但他不得不起床上班，一如既往地刷牙，洗臉，買了早點，邊走邊吃急匆匆地趕往車站。

一大早，公交站牌前站滿了上班的人，一共過去了三輛車，二小硬是沒有擠上去，眼看太陽開始升起，空氣漸漸也開始燥熱起來，二小心中也開始有些煩躁，就這時候，忽然旁邊滾出一個皮球，直向馬路中央滾去，就見一個小男孩急匆匆地追了過去。

「一大早的，哪家大人不看好小孩，讓他在馬路上玩球。」二小正準備提醒一句，就見一輛汽車呼嘯而來，直撞上去。

「小心！」二小驚的臉色發白，忍不住喊了一聲。

那小男孩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聲音，聽見也遲了，汽車已經撞了上去，二小不忍再看，轉過頭去，發現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二小有些疑惑，轉頭看去，發現那小男孩依然在路中央拍打著皮球，一下，兩下……！

二小立刻感覺一股涼意思從後腦勺升起，心中哪還有什麼燥熱，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意，讓他毛孔聳立，眼見又有一輛公交車靠站，二小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硬是分開擁擠的人群擠了上去。

車上擁擠的人群，才讓二小感到稍稍的安心，可心中又忍不住透過車窗向外看去，小男孩依舊在馬路中央有一下，沒一下的拍打著皮球，數輛車輛就這樣從他身上呼嘯穿過。

等公交車走出好幾站，二小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忽然，他發現人群中一位女子對他笑了笑，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刻骨銘心，他以為自己已經忘掉的笑臉再次出現的眼前時，他這才知道從沒有忘記她，只是被他塵封在記憶深處而已。

可再看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二小像瘋了一樣，從車頭找到車位，並沒有找到他想找的人，只是招來陣陣怨聲載道。

二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公司的，丟了魂似的，失魂落魄，也沒有打掃衛生，就獃獃坐在那裡。

「二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第二位到達的是公司的主辦會計，就住公司附近，姓林，三十多歲的大姐，人很好，溫順的脾氣，對所有人都很和善，是那種任何人都討厭不起來的那種人，所以在公司人緣也非常好。

見二小依舊獃獃的沒說話，林大姐沒再問，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桌上，拿起拖把，徑自拖地去了，平時這都是他的活。

陸陸續續的又有人來了，大家見二小坐在那裡發獃，都覺得有些反常，大家都了解二小，雖說不上特勤快那種，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絕不會偷懶的，所以知道他估計有事，大家也不打擾他，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二小，坐在這裡發什麼呆，今天的市場價格已經知道了嗎？」孫副總夾著個包，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二小沒說話，孫副總也察覺到了二小的反常，瞧了瞧，向其他人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估計是失戀了吧？」有人猜測道。

「不可能，二小還沒女朋友呢，怎麼會失戀。」林大姐道。

「說不定這小子瞞著我們呢？」

「不會，二小這小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哪是能藏住事的人。」

「難道是早上遇見大美女了，被勾了魂？」

「盡瞎猜，你以為二小和你們一樣。」孫副總斥責大家一句，讓林大姐把庫存賬本拿給了他，走到二跟前，拍拍他的肩膀問道，「二小，你發什麼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沒，沒事，副總。」二小才清醒過來，沒想到孫副總已經到了公司，心想壞事了。

但意外的是副總並沒有斥責他，而是把手中的庫存賬本遞給他道，「你去倉管處把公司庫存核對一下，前次我們有幾件三件帳目不是很清楚。」

二小趕忙接了過來，不敢耽擱，快速地跑了出去。

等他走遠，林大姐誇讚一句，「孫副總，還是你高啊？」

「那是，年輕小夥子，我們勸十句，不抵人家小姑娘一句，讓他下去和那些小姑娘聊聊，我估計他一會就沒事了。」孫副總得意地道。

二小剛到倉管處門口，就見蔡萌萌從裡面走了出來。

「萌萌早安，這麼早就去發貨啊？」二小看了眼她手中活頁賬本，就知道她一定是下庫發貨去了。

萌萌紅著臉，點了點頭，急匆匆地通他錯肩而過，二小回頭看了看，這小丫頭，也太內向了吧。

「二小，你一大早就來找我啊，是不是想我了，我看你是被我迷住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周曉曉從屋裡迎了出來，抱著二小的胳膊，緊緊貼在她胸部的同時，手下還不老實，順手在二小屁股上捏了一把。

同樣是女人，怎麼性格詫異怎麼這樣大呢，要是兩人性格能互補一下，那就完美無缺了。

「狐狸精。」忽然耳邊有人道。

這聲音二小最是難忘，雖然已經時隔數年，但他堅信自己絕不會聽錯，回頭看去，身後的晨曦熠熠生輝，可並沒有任何身影。

「你有聽見什麼聲音沒有？」二小臉色蒼白地問。

「沒有啊，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周曉曉茫然地道，見二小臉色蒼白，伸手摸向他的額頭。

二小的額頭，冰涼，冰涼……！

「二小，我看你身體不舒服，還是回公司請一天假，去醫院看看，然後回家好生休息。」周曉曉擔心地道。

二小還沒說話，就聽身後有個大嗓門嚷嚷道，「這明明是盛海公司開給我的單據，你憑什麼不給我發貨？」

二小回頭看去，在不遠處，有位司機，長的五大三粗，揮動著手中單據，不停地對著蔡萌萌嚷嚷著。

蔡萌萌嚇得縮著身子，滿臉驚恐，二小和周曉曉對視一眼，趕忙跑了過去。

「萌萌，怎麼回事？」

「他的提貨單已經過期了。」蔡萌萌道。

「我明明昨天才開的，怎麼會過期？」司機不滿地道。

「吵什麼吵，給我看看。」周曉曉走上去，一把奪過他手中單據，看了一眼道，「出貨單有效期是三天，這上面日期寫著是十四號，今天都十八號了，已經作廢了，我們也沒辦法，你還是找公司重新開個單子來。」說著又把他塞會司機手中。

「我已經找過了，昨天下午到先在都鎖著門，我也沒辦法啊，幾十萬的貨，錢我都已經付了，你們不給發貨可不行。」司機不滿道。

「那也不行，我給你發貨，到時人家公司來找我要貨怎麼辦，我們可付不起這個責任。」周曉曉解釋道。

「這是不是盛海公司的貨？」司機指著一堆馬鋼螺紋問道。

蔡萌萌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你們先給我裝上，事情我負責，我找他們老闆解釋，行不？」司機求道。

「這可不行，不是你說負責就負責，我們有我們的責任。」周曉曉不依道。

「不行也得行，你知道工地耽誤一天，要損失多少嗎？這責任誰負？趕緊給我裝上車，別在這墨跡。」司機也惱了。

「你這人怎麼蠻不講理呢？工地開不了工那是你的事，找不到襄垣公司的人，你就報警去，我們也是打工的，你跟我們較勁有什麼用？」周曉曉斥道，說著拉過蔡萌萌轉身就走。

「你們不能走。」司機伸手就抓向周曉曉的胳膊。

「你幹什麼？」周曉曉也是個潑辣性子，伸腳就踢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