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殺機四伏

正文 第四章:殺機四伏

鄭哲怒道:「我做什麼,是你來管的嗎?」鄭依大哭道:「爹,女兒求您不要和陳家火併,女兒求您了!」鄭哲一甩袖子,道:「是這陳到自尋死路,我今天已給了他機會,休要怪我無情了。」

鄭依滿臉淚水,道:「爹,我求你······」

「住口,你偷聽我談話,還要指使我做事嗎?來人,把她關進屋內,未經我允許,不許任何人見他!」「諾!」鄭依再怎麼哭訴,也為時已晚。

次日,陳府。陳劍一路猛跑,不住的喊道:「不好了,三哥不好了!」陳德攔住他,問道:「你又大驚小怪什麼?」陳劍氣喘吁吁的說道:「不好了,鄭······鄭叔叔他要把阿依嫁到麥家去!」

陳到「騰」的站了起來,驚道:「你······你說的可是真的?」陳劍點頭道:「我親眼見鄭叔叔要去提親啊。」一聽這話,陳到「嗖」的一聲就竄了出去。陳正說道:「此事對叔至來說是至關重要,二弟,我們也去看看。」說完便和陳德帶著陳則、陳剛一同前往,陳列和陳劍也跟了上去。

一行人急吼吼的趕到了縣令府,縣令還是當年的麥玄。自從平輿之圍解后,麥玄官復原職,十年來治理的還算不錯,在全縣也是得了不少人心。鄭哲便突然向麥玄提親,想把鄭依嫁給麥玄的獨子麥子雷。

陳到和鄭依青梅竹馬的故事麥玄不是不知,突然鄭哲就來向他提親,麥玄也是措手不及。雖然很想答應這門親事,但是又擔心惹惱了陳家,遲遲做不了決定。

麥子雷愛慕鄭依已久,這時不停地朝著麥玄擠眉弄眼,想讓他答應,麥玄裝作沒看到,還是苦苦思索。這時鄭哲道:「怎麼?縣令大人,你遲遲不做決定,是瞧不起我鄭家嗎?」麥玄連忙搖頭,說道:「這等美事,我當然贊同,只是陳家······」鄭哲一擺手,道:「陳家的事我來搞定,你不用擔心,你只需給子雷定下父母之命即可。」

「好吧,這門親事,我應下了。」

「不可!」只聽一聲怒喝傳來,陳到便衝進了縣令府。

鄭哲問道:「有何不可?」陳到心中一急,話都說不清楚,只是結結巴巴的道:「不能許這門親事。」

這時麥子雷走上前去頂了陳到一下,道:「為什麼不能許啊?」他身材壯碩,比陳到還略高一些,頂的陳到不由得後退一步。

這時陳則趕來,一掌頂在陳到背後,冷冷的問道:「麥子雷,你是欺負我三弟嗎?」麥子雷冷笑道:「誰敢欺負你們陳家的人了?是你三弟先來攪和我的婚姻大事在先,我只是讓他小心一點。」

「婚宴大事?」陳則心道不妙,便問鄭哲:「鄭叔叔,您真的要······」鄭哲答道:「不錯,阿依也不小了,我在為她找一個好的歸宿。」

陳則道:「可我三弟······」鄭哲故作驚奇,道:「哦?叔至,你有什麼話說嗎?」陳到內心緊張,說不出一句話。陳則連忙推了他一把,暗道:「你說話啊。」陳到連忙道:「鄭叔叔,我······我喜歡阿依,您不能把她嫁給麥子雷。」麥子雷怒道:「怎麼?只有你才喜歡阿依嗎?憑什麼不能嫁給我?」麥玄也生氣的站起來道:「陳到,你這是要在我的地盤上搶婚了嗎?你最好還是看看地兒。」

陳正、陳德等人終於趕到,聽見麥玄這麼說,陳正說道:「賢弟,叔至和阿依青梅竹馬十幾年,你是知道的,可今天為什麼又······」鄭哲說道:「青梅竹馬?可阿依跟我說她不喜歡叔至,我才來向子雷求親的。」

「不可能!」陳到痛苦的喊道。「唉,叔至,我也知道你很痛苦,可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不能強求的。」鄭哲故作無奈的說道。「不,不,我要見她,我要見她!陳到渾身發抖,繞開身後陳正等人就沖了出去。」陳正看了看鄭哲和麥玄一眼,一甩袍子,大步的離開了。陳則、陳剛、陳列和陳劍趕緊跟著。陳德笑道:「恐怕不是阿依不再愛了。」說罷跟著陳正等人走了。

鄭哲心中也是頗不寧靜,麥玄急忙陪笑道:「這個······賢弟兄,犬子和令愛······」鄭哲嘆道:「定個吉日,就嫁了吧。」麥玄立刻點頭答應,麥子雷在一旁更是眉開眼笑。

陳到風一般的趕到鄭府,卻被門衛攔住了,只聽門衛說道:「老爺說了,沒有他的命令,任何外人,誰也不許進去。」陳到怒道:「你把我當外人?」門衛看了他一眼,不屑道:「怎麼?難道你姓鄭嗎?不是就快走,快點走。」陳到心下大怒,但又不便發作,只好上前道:「老兄,那麻煩你把你們三小姐叫出來。」門衛面無表情道:「老爺說了,沒有他的命令,三小姐不許出府。」陳到頓時感到無盡的絕望,垂頭喪氣的回去了陳府。

回到陳府,陳剛奇道:「鄭叔叔怎麼突然就變卦了?之前我看他對三弟和阿依還是很贊成的。」陳德卻道:「這其中,恐怕有很大的陰謀。」陳正問道:「什麼陰謀?你說來聽聽。」陳德道:「大哥,之前叔至說他追蹤那個黑衣人,到了鄭府就沒了蹤影,說明這黑衣人很有可能和鄭府有關係。而且賢弟兄這突然變卦,說明他想划斷陳、鄭兩家之間的關係,要知道,叔至和阿依可是現在兩家之間唯一的姻親關係。」

陳德又道:「再和你的噩夢相結合,恐怕······」陳正連忙打斷道:「別說了,不可能。你說賢弟和黑衣人有關係我信,說他故意要斷絕與我們的姻親關係我也信,但說他要滅我陳家,我說什麼都不信。」

陳德道:「我也難以理解,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啊,我們不能不防。」陳正搖搖頭道:「現在證據不足,沒法確定。」陳則說道:「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我們還是小心為妙。」陳剛、陳列紛紛點頭,陳正只好道:「那好吧,伯至、仲至,你們帶人每天密切注視鄭家的一舉一動。」陳則、陳剛都點頭答應。

陳到突然道:「他肯定是要害我們。」陳正把眼一瞪,道:「叔至,你這麼說,可有真憑實據?」陳到道:「那天鄭叔叔把我叫去他們內屋,跟我說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話,就是讓我不要管那個『賊』但我沒有聽。他還說要我管好自己家。」

陳德奇道:「管好自己家?什麼意思?」陳到答道:「我也不明白呀。」陳正面色凝重的站起身來,道:「二弟,叔至,你們跟我來。」說罷他帶著陳德和陳到走去了他的內屋。

陳正率先坐下,道:「我和賢弟相交四十餘年,現在你們都不足以讓我相信他要害我們。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們知道我那天的噩夢還夢到什麼了嗎?」

兩人齊聲問道:「夢到了什麼?」陳正道:「我還看見了,你們兩人,在大火之外,得以逃生。」陳到一頭霧水,道:「什麼大火啊?對了爹,你究竟做了什麼夢啊?」陳正道:「你不用管我做了什麼夢,你回答我,倘若有一天我們全家都不在了,只剩下你一個,你該怎麼辦?」

陳到道:「爹,你這是說什麼啊,怎麼可能你們都不在了。」陳正面色凝重道:「爹不是跟你開玩笑,倘若陳家不存在了,你流落天下,你會去做什麼?」

陳到見陳正一臉嚴肅,便認真道:「爹,你不知道,我的抱負,是在這亂世能救濟百姓,使天下太平。」陳正點了點頭道:「小小年紀,竟有這等志向,看來,就算噩夢成真,我也不用太過擔心了。」

陳到不敢再問陳正做了什麼夢,便問道:「爹,你說,那『賊』來我們家書樓,是想偷什麼啊?」陳德道:「大哥,我想十有八九就是那本《救國策》了。」陳正問道:「你憑什麼認為是那本書?」陳德笑道:「大哥,你有所不知,這些兵書或武功秘籍在那些江湖人士或有抱負的人士眼裡那可是無價之寶。這本《救國策》的存在要是被人知曉,恐怕來這裡偷書搶書的人會源源不斷。」

陳正奇道:「可是當年知道這本書的人只有我們六人而已,莫非有誰泄露了出去?」陳德道:「可能柳掌門、趙兄或李兄在外一個口誤就說出去了吧。這是我們避免不了的,我們要做的,就是不能讓此書落入奸人之手。」陳正點頭道:「不錯,此書一旦落入奸人之手,天下都會遭殃,遠比我一個陳家要大得多。」陳德知道他要以全府上下的性命來守護此書,心下讚歎,也沒有多說什麼。

陳到問道:「這《救國策》是何物?」陳正道:「你現在······」陳到忙道:「爹,我都成年了,你又何必事事都瞞著我呢?當年娘臨終前,你對她可不是這麼說的。」一提到妻子,陳正心中一痛,數年前,陳正的妻子突發風寒去世,陳正深愛妻子,對妻子發誓道不會對孩子們有所隱瞞,而且之後沒有納妾也沒有再娶。

陳正想起亡妻,不由得嘆道:「罷了,叔至,這《救國策》乃是兵書,若能妥善使用,我想應該可以戰無不勝。」陳到吃了一驚,道:「戰無不勝?這麼厲害!」陳德笑道:「可是我們又不懂打仗,將來啊,要是有一位英雄來到,我們將此書獻給他,也算是為拯救天下立了一功了。」

這時,陳則走進來道:「爹,鄭叔叔派人來致歉,說九天後請我們上鄭府去吃飯,他親自向叔至致歉。」

陳正道:「九天後?那是什麼日子?」陳到卻道:「免了,我不需要他道歉。」陳正道:「這怎麼行?你鄭叔叔一片好意,你······」陳到道:「不需要,我絕對不去。」陳正怒道:「叔至,我剛表揚你有志向,結果連這麼點小事你也忍不了······」陳德連忙道:「算了,大哥,還有九天呢,我相信叔至會想通的。」陳正道:「最好如此。」就和陳則出門去了。

陳到喃喃道:「九日後,他們就要大開殺戒了。」陳德怒道:「還未查明真相,你就又在這胡說。」

陳到猛地站起身來,道:「叔父,你勸勸我爹吧,你們千萬不要去那個什麼道歉宴啊。」陳德問道:「為什麼?」陳到道:「我有不好的預感。」陳德笑道:「你又有不好的預感,難道你連這都遺傳了大哥嗎?好了,你放輕鬆,九天後一定要去啊。」說罷他也走了。留下陳到在後面猛喊道:「叔父,真的不要去啊!」

九日後,鄭府。

鄭喻四處閑逛,看著眾人準備著晚上的宴席,為了鄭依和陳到的分離頗為惋惜,心情也不覺得煩悶起來。

突然,他看到一名僕人正躡手躡腳的向四處窺探,連忙走過去,道:「哎哎哎,你在幹什麼?」那僕人連忙把他拉到暗處,鄭喻一看,卻是陳到,忙道:「叔至,你怎麼過來了?」陳到嘆道:「我當然是來見阿依的。」鄭喻搖頭道:「不行,爹不許她出來,就連我和阿念都不能見她。」

陳到急道:「我有急事,必須見她!天宏兄,你就助我一下吧。」鄭喻只好道:「好吧,我找阿念來助你,你在這等著。」說罷他便去找鄭念,不出一會兒,他便帶著鄭念過來了。

鄭念道:「叔至哥哥,你要見三姐,你要進去是不可能的,只有她出來才有機會。」陳到忙道:「阿念,你可有辦法?」鄭念微微一笑道:「辦法倒是有,可是小妹我可得受苦啦。」陳到不解,鄭喻卻明白了,說道:「四妹,你是要替三妹在她房中是吧。」陳到也醒悟過來,忙道:「那就有勞阿念了,下次定當重謝。」鄭念笑道:「叔至哥哥,不用謝我。你只要保我三姐幸福即可。」陳到一抱拳道:「一定,一定。」

鄭念便去換鄭依,半個時辰后,陳到和鄭喻便見鄭依穿著鄭念的衣服走了出來。陳到和鄭依一見面就擁在一起,鄭喻連忙對周圍的僕人們擺擺手:「啊別看別看,干自己的活啊。」

陳到問道:「依兒,你可知道,我想你有多苦?」鄭依哭道:「叔至哥哥,依兒也想你想的緊啊。」陳到嘆道:「依兒,你可知道,鄭叔叔已經把你許配給了麥子雷······」

「什麼?爹為什麼要這麼做?他不知道我一點兒也不喜歡麥子雷那榆木腦袋嗎?難道······」鄭依忽然想起什麼,突然道:「今天已經十天了,十天了。」陳到問道:「什麼十天了?」鄭依哭道:「有個壞人,他蠱惑了爹爹,他要害你們。」陳到心中豁然明朗,忙道:「依兒,事不宜遲,我得趕快回府告訴我爹。」鄭依道:「你保重,一定要幹掉那個壞人。」陳到點點頭,走了。

鄭喻正要送鄭依回房,只見一名僕人走來道:「大少爺,老爺叫你去,有要事相商。」鄭喻見此,便跟著去了。

鄭喻走入內房,見鄭哲一臉陰沉,不敢多問,急忙坐下。只聽鄭哲說道:「天宏啊,今天,有的事必須要告訴你了。」

鄭喻忙道:「爹,您說。」「我來說。」黑衣人突然走出來說道。

鄭喻吃了一驚,道:「你······你是······」黑衣人冷冷一笑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只要聽就行了。」鄭喻看了看鄭哲的臉色,只好點頭。

黑衣人道:「今天,你們鄭家面臨存亡之戰,不成功,便成仁。」

鄭喻吃了一驚,哆哆嗦嗦的說道:「什······什麼存亡之戰?」

黑衣人道:「汝南陳、鄭兩家,在今日之後,只能存在一個,而在我看來,存在的,只能是鄭家。你明白嗎?」

鄭喻一臉詫異,看著鄭哲一言不發,只好點頭道:「我明白。」

黑衣人點頭道:「好,今晚的晚宴,我們就要把陳家全部解決掉!」鄭喻一震,連鄭哲也有些按耐不住。鄭喻道:「這······這······」黑衣人笑道:「不用擔心,你不負責幹掉他們,你負責帶人趁著晚宴,把陳府給我一把火燒掉,明白嗎?」鄭喻只是麻木的點了點頭。

黑衣人道:「好,你現在就去準備,晚宴時你不出面。安心準備放火就行,退下吧。」

鄭喻如獲大赦,趕緊退走,臨走前還看了鄭哲一眼,見他雖然面露不忍,但臉上更多是果決狠辣之色,知道已無可改變,只好滿臉悲痛的走了。

陳到飛速跑回陳府,迎面撞上了陳洪。陳到連忙道:「快!召集所有人!立刻!馬上!」

陳洪被他近乎瘋狂的舉動嚇到了,連忙答應。陳到縱身就往內堂跑,見到正在看書的陳則和陳剛,便喊道:「還看什麼書?再看我們就都玩完了!」陳則、陳剛一頭霧水,問道:「什麼玩完了?」陳到急道:「我們陳家要玩完了!」

這時陳正等人也都趕到,見他如此瘋狂的大叫,忙問道:「你又在發什麼瘋?」陳到道:「爹,孩兒剛剛潛入鄭府,見到了依兒,聽她說,鄭叔叔······阿不,是鄭哲,他要害我們!」他心中對鄭哲頗為不滿,更是直呼其名。

陳正問道:「阿依到底是怎麼說的?你說清楚。」陳到道:「依······依兒說······說一個黑衣人蠱惑了他爹,要害我們全家!」陳德道:「那這麼說,一切都是那個黑衣人在搞鬼。」陳正道:「正好,今晚的宴會,我當面找賢弟問個清楚。」陳到忙道:「不可!今晚他們就要對我們動手。」陳則、陳剛、陳列和陳劍一聽這話,臉色都是一變。

陳正道:「你可有證據?」陳到急道:「這還要什麼證據?把我們全騙到他家去,這不更好?把我們一窩全殲了。」陳正搖搖頭道:「不,我還是不相信賢弟會這樣······」陳到大喊道:「爹,我們陳家百年的基業啊,不能就這樣毀掉啊。」

陳正臉色一寒,道:「若真是如此,今晚,我們就來個了斷吧,他若有殺心,我難道就不會殺了他?」陳德臉色一變,道:「大哥,你是要玉石俱焚?」陳正道:「不錯,他不仁,休怪我不義。今晚,我倒要看看,這鄭家到底想幹什麼?」

陳德道:「大哥,我們兩家百年世交,又何必······」陳正打斷道:「不管我們相交幾代,這一代若有恩怨,終須我們這一代來終結,若真要以死相拼,我陳正也絕不會辱沒了我陳家的名聲!陳洪,命各部今夜準備各種兵器,以備晚上的惡戰!」陳德見他意已決,也就沒再說什麼。

太陽落山了,陳正、陳德率陳則、陳剛、陳列和陳劍準備出發前往鄭府,唯獨少了陳到。陳德問道:「叔至又跑到哪兒去了?今晚他可是正主,可少不了他。」陳正道:「他要是真不想去,躲在府上一個地方,那一整天也找不著他,算了,逼他也沒有意義,我們走吧。」說完,陳正看了看陳府的風景,與夢境中一模一樣,不由得說道:「死不可怕,怕的是怕死。」陳則等人又是一頭霧水,不知該說什麼。陳正又道:「記住,倘若我們今日要死,也展現出你們男兒的血性出來,明白嗎?」

陳則等四兄弟不明所以,只是點頭。陳德也回望府上,嘆道:「風景如此優美,希望明天還能再見。」

陳劍不由得道:「爹、叔父,你們怎麼了?盡說這些奇怪的話,我們走吧,等三哥餓了,自然會過來的。」

陳正一行人到了鄭府,鄭哲攜鄭喻親自出來迎接。鄭喻一直心神不寧,只覺得自己不聽的冒冷汗,剛剛上座,就找了個借口溜去了廁所。

鄭喻剛剛出來,就被那黑衣人一把抓住,黑衣人道:「你小子,究竟在怕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嗎,讓你不要出現,更不要上座,你都忘了嗎?」鄭喻道:「實在抱歉,我······我一緊張,全······全忘了。」

黑衣人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道:「快去準備,你爹會替你圓場的。」鄭喻連忙離去了。

陳德也假借上廁所離席,一直在暗處觀察著兩人,見鄭喻離開,便也回到宴席之上。陳正輕聲問道:「怎麼樣?」陳德道:「天宏和那黑衣人見了面,看來,他們的確要對我們動手了。」陳正一面暗罵鄭哲不講情面,一面說道:「二弟,你借故拉肚子,快點離開鄭府,速速回陳府讓他們加強戒備。」陳德道:「可是大哥你們······」陳正道:「沒有可是,我不會拋下四個兒子不管,你等會兒就離開,不要管我們,必要之時,速速帶叔至離開平輿,我記得你說過,『他』在常山,你可帶叔至去投常山。」陳德還想再說什麼,只見陳正雙眼透露出堅定的殺機,知道兄長意已決,無可改變,只好作罷。

鄭府之內,鄭念正在鄭依房內,鄭依問道:「怎麼樣?叔至哥哥來了嗎?」鄭念搖搖頭道:「除了他,所有陳家人都來了。」鄭依道:「看來他說不通他家人,該怎麼辦?」想了半天,鄭依一咬牙,對鄭念說道:「四妹,你再幫我最後一次,求求你了。」

鄭念問道:「好吧,姐姐,你要我怎麼幫?」鄭依道:「我們再調換一次,我出去救他們。」「這······」鄭念很是問難。鄭依猛地跪了下去,兩眼留下淚水,道:「四妹,我求你了,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陳家就此覆滅,我求你了!」鄭念禁不住她苦苦哀求,只得答應。

鄭依換上了鄭念的紫袍,出了房間,就要前往宴會。轉念一想,心道:「要是被僕人們認出來,那可大大的不妙,再說那麼多人,我也說不了什麼,還是去找叔至哥哥先。」想到這,她就要出門,結果正遇鄭喻在整頓幾百黑衣人和家丁。

鄭依連忙捂住臉想走,鄭喻就走了上來道:「哎,四妹,不是說了嗎?讓你陪著三妹,都不要出來,哎哎哎,你是三妹,你怎麼出來了?」

鄭依連忙做出「噓」的手勢,低聲道:「大哥你幹嘛?你想讓我又被抓回去嗎?」

鄭喻現在知道陳、鄭兩家火併在所難免,哪裡還敢為陳家著想?一把就拉住鄭依道:「你趕快給我回去,不然我就叫人來抓你了。」

鄭依拚命的掙扎道:「大哥我求你了,我要去見叔至哥哥,不要拉著我!」鄭喻哪會放手?只是說道:「三妹,這些事情你不懂,切勿因兒女情長壞了家族大事!你已是麥子雷的未婚妻了,不要再為陳到那小子而傷心了。」

鄭依雙眼睜的大大的,道:「大哥,你······你要我嫁給麥子雷那······那混蛋?」鄭喻一臉不忍道:「我也不想,但父命難違啊,你······你快給我回去。」鄭依聽他這麼說,內心已經絕望,猛地朝著他右手咬了過去,鄭喻「啊」的大叫一聲,只得鬆了手,鄭依藉機跑掉了。鄭喻大喊道:「所有家丁,趕快去找三小姐,找到后立刻帶回府內,切勿在外逗留!」而鄭依早已消失不見。

宴席之上,陳德突然捂著肚子,表情痛苦的說道:「哎呀,我鬧肚子,得再去一次茅房。」然後,和陳正對視一眼,便離席而去,心道:「大哥,保重。」陳正也心道:「兄弟,將來,就看你的了。」陳列和陳劍對此絲毫不在意,只是顧著眼前的食物,而陳則和陳剛都是暗暗在意,開始警惕周圍的一舉一動。

陳德出了宴席,還是先去了趟茅房,出來后沒有回去直接想從後門溜走。有僕人問他他就說是有東西沒拿,要回府,那些僕人對此一無所知,也就沒說什麼。陳德在府內穿梭半天,終於到了後門,只見後門大開,空無一人,陳德大喜,就要離去。

突然,只見前面的假山上一道黑影閃過,陳德連忙就地一滾,只聽「嘡」的一聲,那黑衣人一刀砍在地上。

陳德「嗖」的拔出短劍,問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黑衣人冷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陳二爺參加個宴會,帶什麼兵器呀?」陳德也冷笑道:「自然是為了招待你們這些不請自來的傢伙呀,話說你們也真是的,在盟友家裡還要穿著黑衣蒙著面,不熱嗎?」

黑衣人陰陰的道:「你都知道了?」陳德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們害得賢弟兄和你們一起狼狽為奸,想奪寶物,為害蒼生罷了。」

黑衣人仰天狂笑,震得鳥蟲紛紛飛離。陳德聽他聲音覺得甚為年輕,不由得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手法卻如此狠辣,佩服佩服。」黑衣人眼睛一眯,道:「你知道我手法狠辣,就自己放下兵器吧,省的等會兒受皮肉之苦。」陳德兩眼精光一閃,道:「廢話少說,兵器上見真章,看招!」甩開短劍朝黑衣人攻去。

宴會之上,鄭哲喝了一杯酒,道:「可惜啊,叔至沒有來,可惜了我這番美意和這些美酒啊,是不是啊陳兄?」陳正面無表情,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道:「沒什麼可惜的,他不來,也浪費不了你的酒。」

鄭哲聽他語氣有變,擔心他知道了自己的計劃,便道:「陳兄,你我四十年的交情了,我就不拐彎抹角了,當年我們守衛平輿時,你說過,有一本《救國策》對吧?今日天下大亂,可否給小弟我瞧瞧,小弟我今日有了建功立業的志向。」

陳正語氣轉冷,道:「十年前我就說過,仙人有話在先,沒有高人在,絕不翻看,更不會外傳給他人。」

鄭哲陪著笑臉,道:「陳兄,何必如此死板,十年了,這書估計都黃了,如果能讓它發揮功用,豈不是更好,何必整日收藏在你府上,埋沒了書才啊。」

陳正道:「賢弟,我的性情,你是了解的,此事休要再提!」

鄭哲一聽這話,心道:「我要救你們,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我了。」嘴上卻道:「好吧,請陳兄恕罪,小弟今後,再也不提此事。」說罷,他舉起手中的碗,狠狠地砸在地上。

陳正見他舉起碗就知道不妙,連忙喊道:「小心!」只聽一人喊道:「放!」立刻衝出幾十名弓箭手竄進大堂,站在鄭哲一排人身前,朝著陳正等五人亂箭齊發······

陳德和黑衣人交戰良久,陳德使出在陳虎門所學的陳家劍法,而黑衣人遊走應對,依靠上乘輕功來迎戰,絲毫不落下風。陳德見他不多透露劍招,便始終猜不透他用的是哪家功夫。但黑衣人也低估了陳德的本領,光他一人在短時間內也拿不下陳德。但陳德趕時間,知道不能拖下去,他靈機一動,喊道:「不就是要《救國策》嗎?給你還不成?」說罷,他從懷中丟出一物。黑衣人大驚,連忙躲過陳德一招「螳螂斷索」,飛身向後去撿那物。誰知確卻是一沓廢紙,回身再找陳德,他已施展輕功跑了。

黑衣人並不追趕,只是冷笑道:「跑?跑也沒用。」他轉身吹了個呼哨,頓時,他身後又出現十幾名黑衣人,為首一人道:「少主,為了這本書,我們已是大費周章了,何必如此呢?」黑衣人道:「此書價值非同小可,你們速速前往陳府,趁著鄭喻的進攻攻進書樓,務必得到《救國策》!」「諾。」那十幾人領命而去。

黑衣人朝著黑暗的天空說道:「陳德,就讓我,來解決你吧。」說罷他施展輕功,繞道前往陳府而去。

鄭依一路逃跑,終於趕到陳府。她連忙沖了進去,只見陳到全副武裝,正指揮各個家丁準備防守,連六十多歲的老陳洪都手握長劍,便對陳到道:「叔至哥哥,你怎麼在這?」

誰知陳到一臉冷漠,道:「你過來幹嘛?去陪你爹去吧。不要再插手我們陳家的事了,以後姓陳的和姓鄭的不共戴天。」

鄭依哭道:「叔至哥哥,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這樣?」陳到冷冷道:「我父親兄弟六人去了你爹府上,已是九死一生,我告訴你,他們要是少了一人,我將來,必殺光鄭家所有人以報此仇!」

鄭依見他滿身殺氣,猛地將他抱住,哭道:「叔至哥哥,不要這樣,我求你了······」陳到用力掙脫,一把將她摔在地上。

陳洪看不下去了,想上前攙扶,陳到怒道:「不要管她,事已至此,你回去吧。不要再管我的生死了。走啊,你走啊!」鄭依萬念俱灰,頹然的走出了陳府。殊不知身後的陳到也是淚流滿面,陳洪嘆息著拍著他的背。

陳正見一通亂箭突然射來,急忙一腳踢起身前的飯桌擋住亂箭,罵道:「好你個鄭哲!」便抽出身背短劍。

只聽身邊兩聲慘叫,陳正大驚,只見陳列毫無防備,左臂和右腿各中一箭,已是不能站起;陳則雖然防備,卻也一不留神,被一箭射中右臂。陳剛揮舞短劍,將亂箭紛紛撥開,這才躲過,而陳劍就地趴下,也躲過了亂箭,拔出短劍站了起來。

鄭哲一拍雙手,道:「都給我上!」說罷,他身後衝去幾十名手拿刀劍的黑衣人和家丁,朝著陳正等五人猛撲過去。陳劍嘿嘿苦笑道:「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要帶兵器來了,殺呀!」揮舞著短劍就沖了上去。

陳正喊道:「劍兒回來,護著你四哥。」然後隻身向前,砍倒兩名家丁。陳劍慌忙退後,躲過兩名黑衣人的攻擊,閃到陳列身邊,用肩膀將他架起,陳列只喘粗氣,道:「五弟,看來今日我們要血濺鄭府了。」陳劍笑道:「死便死,但也不能便宜了這群混蛋!」陳列道:「是!」拔出短劍單腳借陳劍之力開始拼殺。

陳剛扶起陳則,兩人功力更強,陳剛一招「毒蛇吐信」,陳則一招「白虎下山」各自砍死一人,朝前便進。陳正喊道:「不要冒進,衝出去!」四兄弟應和一聲,各自舞著短劍,要向外拼殺。

鄭哲看不下去了,怒道:「弓箭手,掩護!幹掉他們!」陳正心中怒氣大增,喊道:「老賊鄭哲,怎麼不敢和我們過招嗎?」鄭哲嘿嘿笑道:「我有和你們過招的必要嗎?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陳正怒火萬丈,多年未用的「環虎功」瞬間爆發出來,將三名逼近的黑衣人撞飛出數丈遠,直倒在鄭哲腳邊。

鄭哲驚出一身冷汗,一邊後退,一邊喊道:「快,大家一起上,幹掉他們!」更多黑衣人和家丁們舉著刀劍沖了上去。

雙方混戰半個時辰,陳正等人已是逼近房門。陳劍一不留神,左腿中了一刀,「撲通」就摔倒在地,把陳列也帶倒。陳正急忙上前,擋住其他人,結果,他、陳列、陳劍和陳則、陳剛被分成兩團。

陳列顧不得疼痛,喊道:「爹,我跑不掉了,你們快走吧,不要管我!」陳劍道:「四哥,這怎麼行?要走一起走!」陳列道:「我不能連累你們!快走啊!」陳劍道:「不行,要不就一起死在這!」

陳正一把揪住陳劍的耳朵,怒道:「跟你大哥、二哥走,立刻!」然後揮劍擋住眾人,讓陳劍撤退。陳劍見此,揮劍架開幾人,就地一滾,便到了陳則和陳剛身邊。陳列又少一支援,又中了幾刀,慘叫一聲。

陳則等三人都吃一驚,陳則、陳劍各自被砍中,雙雙倒下。

陳正仰天怒吼,「環虎功」全力施展,早已震飛數人。陳正力戰數十人,身中數劍,然而怕兒子們受到影響,一聲不吭。陳列見此,不願連累兄弟們,嘆了口氣,便橫劍自刎而死。

陳正心中悲痛,一招砍倒數人,朝著鄭哲就沖了過去,口中喊道:「你們仨快走!」弓箭手朝著陳正一通亂射,陳正身中數箭,但已衝到鄭哲身前。鄭哲拔出長劍相迎,兩人雙劍相交,鄭哲看著陳正猙獰的面目,不由得一陣心驚。陳正滿臉血污,一字一句的道:「希望你還記得十年前,我在張曼成刀下救你之事。」鄭哲心中一驚,被陳正一腳踹中胸膛,重重的摔在地上。

陳正雖然踢飛鄭哲,但背後不防,雙腿各中一刀,跪倒在地,但其他人還不敢圍上去。陳正忽然回憶起當年伍澤教他「環虎功」時的叮囑,伍澤說過:「環虎環虎,人戰如虎。」想到這,陳正丟了手中短劍,四肢趴在地上,猶如準備撲食的猛虎一般,盯著鄭哲。鄭哲爬起后,又指揮黑衣人上前阻攔。陳正朝著天上猛地一撲,眾人舉起刀劍朝著他就扎過去,哪能頂住陳正畢生之力發出的「環虎功」?鄭哲只覺一股兇猛的氣流朝自己卷了過來,自己就又被震倒在地。身前十幾名黑衣人全部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已然斃命。

陳正重重的摔在地上,身上插滿了刀劍,已吐不出更多氣息。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死死的盯著鄭哲的方向,就此死不瞑目。

陳劍見父親已死,大放悲聲。陳則一招「劍龍出鞘」砍倒兩人,看見門口已無人阻擋,他飛起一腳將陳劍踹了出去,又一推將陳剛推了出去,最後喊了一聲:「快走!」就又被團團包圍。

陳則見手中短劍已經折了,索性丟了短劍,朝鄭哲冷冷笑道:「姓鄭的,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等著瞧好了。」眾人一擁而上,將陳則亂刀砍死。鄭哲看著陳正、陳則和陳列的屍體,默然不語,只是,無聲滑落的淚還是吐露了他的心聲。

陳到趕走了鄭依,又指揮了一陣布防。突然聽到一陣聲響,無數黑衣人隨鐵鉤登上陳家門牆,手中各自拿著弓箭,一通亂射,陳家家丁死傷一片。陳到撥開亂箭,喊道:「躲避!快躲避!」

眾人依言躲入室內,黑衣人們居高臨下,打得陳家人露不出頭。只聽「咣當」一聲,陳府大門被攻破,鄭喻率領無數黑衣人和鄭府家丁衝殺進來,但他不願直面陳家人,便看住大門,其他人一面圍殺陳府的人,一面放火。

陳到怒吼一聲:「和他們拼了!」率先沖了出去。其他陳府家丁見情勢危急,都顧不上許多,掄開兵器都沖了出去。陳到一招「蒼龍出海」砍死數人,眼見府內火光衝天,心中一陣悲憤。又看見鄭喻站在陳府大門口,他想也沒多想就沖了過去。

鄭喻見陳到瘋狂的朝自己衝過來,連忙後退。陳到如蠻牛一般朝著鄭喻就撞了過來,揮刀直逼鄭喻要害,鄭喻揮刀架住,喊道:「陳叔至!我不願殺你們陳府的人,你還不快走?再不走就沒機會了!」陳到怒道:「少在這假惺惺的了,你們鄭家沒有一個好東西!」鄭喻見他已經失去了理智,便想用激將法,大聲喊道:「你以為我是為了你嗎?我是為了阿依,你死了她怎麼辦?還不快走?」陳到這才有所醒悟,心道:「我要是死了,此仇就再也沒得報了。」便撤刀撇下鄭喻殺回府內。

只見陳府內儘是陳府、鄭府家丁和黑衣人的屍首,遍地血跡。陳到連殺數人,只見陳洪身中數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連忙上前,將他扶起,哭道:「洪伯,您怎麼樣?」陳洪拼盡最後的力氣說道:「三少爺,你記住,小不忍則亂大謀,此仇我陳家必報,但絕非今日,你速速逃走,記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快走!」說罷陳洪兩眼一閉,便氣絕而死。

陳到淚流滿面,放下了待他們如孫子般的陳洪,雙眼血紅的朝無數黑衣人衝去······

陳剛和陳劍跑出鄭府一路衝殺,半路又衝出無數黑衣人攔住了去路。陳剛抬頭一望,只見陳府方向一片火紅,笑道:「這姓鄭的真是歹毒,非要將我們趕盡殺絕。」陳劍也道:「二哥,我們豈會怕了這些狗賊,殺!」兩人再舉短劍與黑衣人展開混戰。

雙方大戰正是激烈,只聽一陣驚雷響起,頓時下起了傾盆大雨。眾人的衣衫瞬間濕透,陳剛和陳劍可不管這些,趁著對方有所不適應,一人一招「百鳥朝鳳」各自砍死一人。陳剛大笑道:「這群賊子,不過如此!」

只聽一人說道:「真的不過如此嗎?」卻是那領頭的黑衣人。他緊追陳德,卻不知陳德早就躲在草叢之中,就這樣被陳德甩開,不見陳德后,他便一路尋了回來,正巧碰上陳剛和陳劍被圍。

陳剛道:「或許你武功在我們之上,但你在我眼裡也不過爾爾,大丈夫想殺人,不會光明正大的來戰,卻只會幹這些偷偷摸摸的勾當,連真面目都不願示人。你說,你們難道不是不過如此嗎?」

黑衣人笑了,笑的很是無奈,道:「你既然,這麼想看我的真面目,那好,在你臨死前,也讓你們死得明白!」說罷,他揭下面紗,露出一副白凈英俊的面龐出來,其他黑衣人也都揭下了各自的面紗。

陳剛掃視一圈,見所有人都留著長鬍子。便道:「鬍子兵?你們是西涼人。」黑衣人笑道:「不錯,敗在我們手下,你們也不冤了。」陳剛沉聲道:「我只聽說西涼鐵騎百戰百勝,卻不知西涼刺客也如此狠辣,今日你們讓陳某是大開眼界啊。」陳劍看那領頭人年紀不過二十五歲上下,奇道:「你······你居然這麼年輕?」

領頭人道:「怎麼,你以為年輕就做不了事了嗎?別把世間所有的年輕人都歸結為你們一類。」陳剛笑道:「年輕人自然能做事,只不過要做好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領頭人知他在嘲諷自己,不怒反笑道:「陳家兄弟,你們知道的也夠多了,來來來,讓我送你們上西天!」說罷,他一揮手中長劍,使出一招「狂龍捲地」直逼二人腰部,兩人急忙分開,領頭人重重一劍砍向陳劍,陳劍橫劍一擋,被領頭人深厚的內力震得後退數步。

陳剛毫不畏懼,一招「金龍吐信」直擊領頭人後背,領頭人一招「神龍擺尾」躲過這一擊,接著一腳踹在陳剛腰間,陳剛悶哼一聲,向前便倒,陳劍急忙扶起。

領頭人嘿嘿笑道:「怎麼?想好怎麼死了嗎?」說罷他把劍插在地上,雙手向下一趴,四肢落地,口中隱隱出現咆哮之聲。

陳劍忽然道:「你這招,和爹在鄭府用的招數頗為相似,你是怎麼學來的?」領頭人不屑道:「你看錯了吧,就憑你爹那點兒微末道行,怎麼可能會這種高深內功?」陳劍大怒道:「不許侮辱我爹!」朝著領頭人一劍砍去。領頭人口中虎嘯不止,道:「既然你著急走,我就送你先去!」雙臂抬起,朝著陳劍直撲過去。宛如餓虎撲食一般。

陳劍見他要以肉掌來對自己的短劍,不由得大喜,忙把短劍朝前一送。只聽陳剛在後面喊道:「危險!」短劍還未觸碰到領頭人,陳劍只覺五臟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疼痛,緊接著被一股巨力狠狠地抽中,便無力的向後倒去。

陳剛趕緊上前將他接住,只見陳劍口吐鮮血,再也說不出話來,心肺已俱被震斷。

領頭人站起身來,笑道:「見過了這個內功,還要硬接,我是應該說你勇敢呢?還是說你蠢呢?」陳剛怒道:「少廢話,我還沒死,動手吧!」

陳劍已在陳剛懷中斷氣,陳剛輕輕的將弟弟放下,撿起了地上的短劍,滿面死志的看著領頭人,道:「今日,你滅我陳家,他日,自有人會來滅你,你好自為之吧。」

領頭人冷笑道:「不勞煩你關心,反正那人不會是你陳家人。」說完他突然向前,一劍朝陳剛頸部劃去,誰知陳剛卻不抵擋,任由他一劍刺來。

「噗」的一聲,領頭人已衝到陳剛身後,陳剛笑道:「誰說······不會是我陳家人?」話音未落,他便重重的倒下,頸部傷口洶湧的噴出血來。

領頭人眼中滿是狠厲之色,道:「就地掩埋。」其他黑衣人應了一聲,便行動開來。領頭人喃喃道:「這陳家人還有些血性,嗯,斬草除根,斬草除根,他們家還有誰?必須除掉。」

陳德用盡心機,才甩掉領頭人,他繞了個大圈子,一路狂奔才回到陳府。只見陳府已是一片火海,陳德連忙翻牆而入,只見陳到已是殺紅了眼,朝著門牆上的黑衣人就是一招「猛虎展翅」狠狠地將他們斬落。陳德趕緊上前,道:「叔至,事不宜遲,我們快退。」

陳到見是陳德,淚水又流了下來,道:「叔父,洪伯他······他······」陳德道:「我知道,想要報仇,現在還不是時候,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快走!」扯著陳到就往後院跑。

兩人衝到後院,陳德道:「你在這等著,千萬別貪戰,我去找馬找車。」陳到點了點頭,陳德轉身走了。陳到仰望陳府,只見烈火熊熊燃燒,火光衝天,已呈不可澆滅之勢。陳到心中嘆道:「可惜我陳氏就此終結了。是誰幹的?究竟是誰幹的?」

突然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叔至哥哥!」陳到回頭一看,卻是鄭依。陳到怒道:「你回來幹什麼?滾,我不想看見你。」鄭依滿臉淚水,道:「叔至哥哥,我知道你這是為了我好,但······但我絕不會拋下你,求你也千萬不要拋下我了。」

陳到拚死忍住眼中淚水,說道:「你是鄭家的,而我,是陳家的,陳家和鄭家勢不兩立!你我緣分已盡,你還是去吧。」鄭依嗚咽道:「叔至哥哥,我覺得我姓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陳到大怒道:「在我眼裡,姓鄭的永遠都是不可饒恕的狗賊!不論他是誰!不論他是誰!你立刻給我滾!滾!」

這時陳德駕著一輛馬車趕到,一見鄭依,冷笑道:「鄭姑娘,你在這幹什麼?」鄭依收住眼淚,道:「我來跟你們一起走。」陳德嘲諷道:「怎麼?鄭哲覺得抓不住我們,還要派一個卧底來跟蹤我們嗎?」陳到也道:「是啊?你是覺得我們陳家還沒死絕,要斬草除根嗎?」鄭依嘆道:「你知道的,不是這樣的。」

陳到正要繼續嘲諷以趕走她,突然一陣陰冷的聲音傳到道:「是的,有必要斬草除根一下。」三人回頭一看,只見蒙上了面的領頭人冷冷道:「陳德,你跑的倒是挺快。」

鄭依大喊道:「就是他,就是他蠱惑我爹爹······」陳到打斷道:「沒有人能蠱惑你爹,只有你爹自己能蠱惑他自己!」領頭人道:「你這個兩次壞我事的傢伙,倒是挺明事理的啊。」陳到卻把眼一瞪,怒道:「但是,就是你挑起的事!」舉劍朝著領頭人就沖了過去。

陳德忙道:「叔至不要!」跳下馬車趕去相助。領頭人大笑道:「你也來送死啊?好啊,今天讓你們五兄弟死一塊!」揮動長劍相迎。

陳到一招「夜叉探海」直取領頭人腰間,黑衣人重重一掌拍在他劍上,陳到只覺手臂一震,差點兒拿捏不住。陳德縱身躍起,舉劍只劈而下,對陳到說道:「叔至快退,快去駕車。」陳到心中一定,知道不可戀戰,急忙回身去駕車。領頭人嘿嘿笑道:「對對對,你根本就不是對手。千萬不要像你兩個兄弟一個下場。」

陳到剛剛跨上馬車,一聽這話,立刻轉頭道:「你說什麼?」領頭人一招「追魂攝魄」將陳德擊退,笑道:「怎麼?那個額頭上一個黑痣的和眼睛大大的那個,不是你兄弟嗎?哎呀,他們死的那個慘哪!」

陳到只覺血湧上腦,幾欲暈去,那額頭上有黑痣的便是陳剛而眼睛大大的則是陳劍,陳到一聽這話立刻知道兩個兄弟死在他手,再也顧不得其他,朝著領頭人猛撲過去。鄭依急忙攔住,道:「叔至哥哥,這是他的計謀,不要理他,我們快走,快走啊。」陳到絲毫不理,一掌將鄭依推開,朝著領頭人就要揮劍,陳德已被領頭人逼得節節敗退,見陳到勢如發瘋,急忙大聲喊道:「陳叔至你個混蛋,不想讓陳家斷子絕孫就馬上給我滾!」

可陳到再也聽不到陳德的警醒,一招「金蛇狂舞」直逼領頭人咽喉。領頭人微微一笑,一招「魂飛魄斷」將陳德震飛出去,緊接著朝著陳到打出一掌。陳到急忙橫劍抵擋,領頭人掌力強勁,重重擊在陳到劍上,長劍反撞在陳到胸口。陳到胸口大痛,但拚死忍住,沒有發出聲音,領頭人又是一掌,將陳到重重擊飛。

陳德見此,情知勢必要拚命,使出陳虎門的「陳氏戰魂掌」朝著領頭人直撲過去,領頭人趁他尚未接近,對準遠處的陳到使出「追魂奪命」將長劍如巨弩般直擊過去。

陳到見此劍來勢兇猛,已是無法躲開,只得閉目待死只聽「噗」的一聲,如長劍貫穿一般。陳到只覺身體完好無損,心覺奇怪,睜眼一看,只見一個綠色的軀體擋在自己身前。

「不!」陳到慘哼一聲。鄭依胸口已被長劍貫穿,已是搖搖欲墜,聽見陳到的叫聲,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陳到的懷裡。

陳德面臨生死危機,已無所保留,雙掌齊發猛攻領頭人各處要害。領頭人從未見過此招,不敢硬接,便發掌抵擋以守待攻。陳德一招「暴虎馮河」如暴風驟雨般攻向領頭人面門,領頭人揮拳格開,不防被陳德一招「虎口拔牙」拍中下顎,領頭人只覺天旋地轉,急忙施展輕功,退後數步躲開。陳德並不上前,而是猛地後退去駕馬車。

陳到抱著鄭依奄奄一息的嬌軀,不禁淚如雨下,道:「依兒,我讓你走,你為何還要回來?你跟著我永遠不會有好日子過得,為什麼······」鄭依用盡最後的力氣說道:「叔······叔至哥哥,你知······知道嗎?離開了······你,我······我永遠都不會開心,永遠······永遠都不會好過的。」

陳到淚中含笑,嘆道:「這······這都是我的錯。」鄭依勉力擠出最後意思笑容,道:「叔至哥哥······要······要多笑,這······這樣更帥,你有你的志······志向,一定要去做······做濟世利民的大······大英雄,再找······找一個真正稱心如意的姑娘······姑娘。」

陳到雙眼已被淚水所遮蔽,眼睜睜的看著鄭依漸漸閉上了雙眼,永遠的睡了下去。只覺心中無比痛苦幾欲死去,仰天怒吼一聲:「殺!」與隆隆雷聲混在一起,讓人內心顫動,難以平靜。

陳德駕車逼近陳到,喊道:「叔至,快上車!」陳到大吼道:「我要殺了他!」就要上前,領頭人忌憚陳德的怪異掌法,遲疑不敢上前。陳德顧不得許多,一掌拍在陳到後頸,陳到眼前一黑,便已倒地,陳德一把將他抓起丟進車內,然後策馬疾馳。

領頭人顧不得其他,飛身追來,陳德右手一揚,甩出無數飛鏢。領頭人閃身躲過,只見馬車早已衝出後門,領頭人還要追趕,卻見鄭喻率人沖了進來。

鄭喻擔心領頭人真的殺了陳到,便想帶人前去攪局以便他能成功逃生。卻見到鄭依的屍體橫在地上,頓時只覺天旋地轉,猛地撲在鄭依的屍首上,大哭道:「阿依,你怎麼了?大哥在這裡啊,你究竟怎麼了?」

領頭人冷冷道:「他死了,你看不出來嗎?」鄭喻轉過頭來,臉上殺氣騰騰,瞪視著領頭人道:「是誰,是誰幹的?」領頭人陰仄仄的說道:「還能有誰?當然是那個陳家剩下的公子。」鄭喻頗覺詫異,道:「陳到?不可能啊?他和阿依······」領頭人笑道:「你呀,還是涉世不深,那陳到恨透了你們鄭家,見到了你妹妹,立刻遷怒於她,一劍就要了她性命。唉,我也是想來救援,可惜了,就差那麼一點點啊。」

鄭喻半信半疑,道:「但終究還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們又何必和陳家火併?若不和他們火併,阿依又怎麼會死?」領頭人嘿嘿笑道:「怎麼?你是打算找我報仇了嗎?我看你還是搞清楚是非,找你真正的仇人去,你妹妹可不是死在我手上!」說罷,他飛身直奔書樓,將鄭喻撇在原地。

鄭喻瞪視著領頭人的背影,喃喃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又看了看鄭依的屍體,不由得怒道:「陳到你這賊子,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為阿依報仇!」

領頭人趕到書樓,黑衣人們正在拚命滅火去救眾書。領頭人喊道:「快!找那《救國策》,千萬別燒壞了!」這時,一名黑衣人走到他身旁,道:「公子,不去追那逃走的兩人嗎?」領頭人擺了擺手,道:「找書要緊,那兩條賤命,無需太過著急。」

黑衣人道:「可是,他們一旦跑遠了,一來不好找,二來容易在江湖上亂傳。」聽了這話,領頭人嘴角閃出詭秘的笑容,道:「放心,他們逃不掉的。」

陳德駕車疾馳,到了天明方才停下,見身後並無追兵。便去看陳到,只見他早已蘇醒,只是滿眼血絲,一言不發。陳德嘆道:「叔至,人生總要經歷一些挫折,你現在所經歷的不是一般人所經歷過的。人要有過挫折才能成長,希望經此一事你能真正的成長起來,記住,今後再也沒有親人能幫你了。」

陳到問道:「叔父不是還有你嗎?」陳德苦笑道:「我能幫你的在將來沒有多少了,現在,我只能帶你去闖江湖了,希望在江湖上你能有所收穫,將來既能有你自己的一片天地,又能查明鄭家與我們火併的真相以便為我陳家報仇。」

陳到沉重的點了點頭,問道:「那叔父,我們現在去哪?」

陳德答道:「常山。」陳到奇道:「常山?那可是在汝南的東北啊,為什麼去那裡?」陳德道:「這一來,我之前闖蕩江湖,在常山一帶浪跡許久,有許多江湖朋友在那,也好互相照應。二來,你有個叔叔在常山郡為官。」

陳到問道:「叔叔?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陳德嘆道:「嗯,此人名叫陳離,是我和你爹的堂弟。你叔祖父就他這一個兒子,不過你叔祖父身體不好,早年對陳離沒有什麼教導,成年後陳離他就自己出去闖蕩,多年來杳無音訊。後來終於有了他的消息,你叔祖父那時病重,想再見他一面,可他卻回話說要當大官了,沒空,你叔祖父心中一急,去世了。由此,你爹大怒,不許他再回陳家,他也沒再回過話,不久前我們聽說他在常山郡當上了元氏縣的縣令,他還送來了禮物,希望我們能去道賀。你爹對此是頗為不屑,我也就沒敢前去,只是寫了一封回信。你爹對他所為頗為不齒,不會跟你們說他,更不會讓我提他。」

陳到問道:「那現在,我們要去投奔他嗎?」陳德道:「也不一定要這樣,但總得和他打聲招呼,也好照應。」陳到點了點頭,道:「好吧,事已至此,我們趕快出發吧,免得又被他們追上。」陳德一甩馬鞭,道:「怎麼,現在不想殺了他嗎?」陳到一咬牙道:「現在還殺不了他,等我學到了真本事,再報仇也不遲。」陳德笑著點頭道:「現在知道還不晚,記住,你身上背著的血海深仇是很重的,切忌因小事而失控,將來誤了大事。」陳到點頭明白。

兩人賓士了三日,這天來到了一個縣城的郊外,陳到捂著肚子道:「叔父,這麼多天了,吃的太少了,我又餓了。」陳德也只聽獨自咕咕亂叫,便道:「好吧,先吃頓飯再說。」他們逃出陳家,身上帶著的盤纏不多,但支撐到常山還是問題不大。

兩人走向一家飯店,一個夥計出來迎接,道:「二位客官,想來點什麼?」陳德道:「快點上五斤牛肉,幾碟小菜,記住,要快。」那夥計應了一聲,進去了。

兩人坐在門口,陳德注意到周圍的幾位客人在偷偷議論他們倆,便對陳到道:「好像不太對,記住提防周圍這幾個人。」陳到點了點頭。

這時一位客人走上前來,一掌拍在陳德的肩膀上,道:「這位可是『江湖浪子』陳德兄?」陳德一怔,「江湖浪子」是陳德在江湖上的自稱,居然被這人喊了出來,不禁詫異起來。

陳德抬頭一看,只見這人皮膚焦黃,滿臉的皺紋,左臉上還有一道刀疤,一看就是江湖人士。陳德便道:「我是陳德,不知你是······」刀疤男笑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是陳德對吧,那這位公子就是你侄子陳到?」

陳德心中警惕,自己的名號有人知道或許還情有可原,但陳到從未在江湖上露面,又怎會有江湖人士認識?答道:「不錯,他是我侄子。」

刀疤男大聲道:「那就對了,抓住他們!」一掌朝著陳德直劈而下,陳到抓起身邊的椅子,朝著刀疤男橫掃過去。刀疤男躲避不及,被重重砸中胸口,向後倒下,將一個椅子壓得粉碎。

其他客人紛紛上前,陳德見勢不妙,拔出長劍,怒道:「你們是何人?我們叔侄倆與你們無冤無仇,為何要抓我們?」刀疤男爬起身來,嘿嘿笑道:「只能怪你們太倒霉,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認命吧!」說罷,他又撲了上來,其他人也拔出刀劍沖了上去。

陳德怒極,一招「虎嘯風生」將一人拍飛,又抬起右腳猛地踹中身後一人。陳到卸開刀疤男一拳,反手一掌拍在他肋骨上,刀疤男慘哼一聲,倒身便退。

陳德低身躲過兩人攻擊,長劍一掃早將兩人雙腿划傷,那兩人雙雙慘叫倒地。其他躍躍欲試的客人們見此,便不敢再上前。陳德一腳踩在刀疤男的胸口,問道:「是誰指使你們來的?快說,不然要了你的狗命!」

刀疤男口吐鮮血,道:「你要殺要剮,我絕不皺一下眉頭,但你要知道誰要抓你,我無可奉告。」陳到怒道:「怎麼,連命都不要了?好,我成全你!」就要舉劍,陳德攔住他道:「得先問清楚。」又問道:「不就是一個人的姓名嗎?你又何必拼著命都不要?」刀疤男吐了口鮮血道:「他說了不可透露他的身份,否則告密者全家性命難保,你說是我的命重要還是我家人的命重要?」

陳德沒想到領頭人竟如此狠毒,抬起右腿道:「既是如此,我放過你,以後少做壞事,聽見沒有。」刀疤男唯唯諾諾的站起身來,被其他人扶起。

刀疤男又道:「陳德兄,我好心提醒你一下,消息傳播的比你們跑得快,小心道上的所有人才是最重要的。」陳德心中一驚,忙對陳到道:「叔至,事不宜遲,我們快撤!」陳到也知道不妙,轉身就看到店小二拿著根木棍逼向自己。

陳到大怒道:「連你也想拿我們!」一拳便將他打倒,店小二忙跪地求饒,道:「爺爺饒命,小的只是一時財迷心竅······」

陳德嘆道:「罷了。」揪住陳到,飛奔上了馬車便走。後面刀疤男追喊道:「一路小心。」

陳到坐在車內,問道:「究竟是誰,竟然如此窮追不捨。」陳德道:「此人勢力龐大,手法又極其狠毒,我們必須避其鋒芒。此次路上,定是殺機四伏,人人可能都有殺我們之意。眼下敵在暗我在明,得快點到達元氏縣一避才是。」

兩人一路疾行,肚子餓了也只是讓陳德一人快速打一些乾糧,然後快速離開不敢多做停留,又過數日,終於到了元氏縣的郊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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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救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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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殺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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