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簡之死
秦王府。
「我一直追蹤趙簡,發現他在太白附近消失了,而且我查到一直暗中幫他的人是向南天。」,司徒甫收扇。
秦陽的猜測沒錯,向南天一直行蹤不定,果然是去找趙簡,他知道了多少?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趙簡定是以為太白的人追殺他,所以乾脆跑到太白山去,王爺需要屬下去解決他嗎?」,凌弈道。
秦陽平靜的黑眸有道光,「查出他的位置,明日我親自去。」
司徒甫開扇,搖起來。秦陽親自去,那就說明,此事很重要,要保護的那個人對他很重要。
一早,凌弈已經查出趙簡的位置,「王爺,暗探來報,趙簡現在位於陵城的十圍客棧后的一座破廟裡。」
秦陽走出去。司徒甫搖扇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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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為何買宅子?」,程一白在這座宅子看了兩圈。今日一早白蘭蕙拉著她出來看宅子,說是以後要用,但她一直居住皇陵,卻突然要買個宅子。
白蘭蕙很滿意這裡,方正,這還有個假山,有流水,到時候可以在一旁弄個放茶几,此不美哉,「當然是要住啦。」
有人影,程一白轉身,人影不見了,「姨母躲我身後。」
白蘭蕙看到一白異樣,拔劍,啊舒去辦手續了,不過她也不是好欺負的,「出來。」
一個身影從牆后出來,臉色慘白,衣衫襤褸。
「趙簡?」,白蘭蕙走進,這人莫不是前御林總衛趙簡?
「真是你啊,你怎麼成這樣了?」,白蘭蕙看清他的臉。
趙簡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面目猙獰,視線看著白蘭蕙身後的程一白,撲過去,「我殺了你。」
程一白的眼瞼抬起,身體已經在瞬移。水寒劍在出腳片刻,出現在半空。程一白揮掌,劍直穿趙簡心口,一白出現在趙簡身後,握住飛劍。
趙簡的雙眼欲裂,低下頭,胸口的血噴濺,跪下,身體直面倒在地上。
匕首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白蘭蕙心臟跳的急,臉獃滯,臉上被噴到血,腳踉蹌一步。從前會武功,可這麼多年從動武未傷人,更別說見血。
程一白面目冰冷,眼神凌厲,手上的劍寒氣越盛,把劍直向門口,「為何一直跟著我?」。之前在太白就看見他,今日又在這看見他,還出現了想要殺她們的人,她不得不懷疑這人。
秦陽,司徒甫,凌弈三人站在門口。司徒甫用扇子捂面,往秦陽身後躲躲,他只是意外出現在這的。感覺的到殺意,三人過來就看見程一白在殺人了,他可不是兇手,更不是幕後之人,要真有指使之人,那也是秦陽要他來的,不關他事。
「路過」,秦陽語氣平淡。
是吧,他也覺得好巧呢,跟著趙簡,沒想到也找到了程姑娘。凌弈內心的小人在蹦噠,王爺壓抑了這麼久,終於見到日思夜想的人了,苦了他家王爺了。
。。。。。。
「夫人」,阿舒交完房子的錢回來了。
一聲驚呼,程一白回過頭,趕緊去扶白蘭蕙,「姨娘」
白蘭蕙頭有些眩暈,「你倆先放我下來坐會,年紀大了,見不得血了。」
「啊舒,這宅子我們不要了,我們再去挑。」,白蘭蕙心血都白費了,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合心意的,又死了這麼個人,晦氣。
「姨娘,我們晚些再找,我先扶你回客棧,今日先好好休息,宅子的事交給我便是。」,程一白注意到門口的三個人已經不在了,放下警惕。
三人回了十圍客棧。
程一白並不著急找房子,她找到啊舒,「姨母有仇家?」
啊舒不明她所說,搖頭,「並沒有。」
沒有,那個趙大人是何許人,要殺姨母?程一白不放心,「啊舒,你在客棧保護姨母,宅子的事交給我。」。早上不該趕小馳回去的,多一個人在這,她就多一份安心。
程一白彎腰,手放在走廊的欄杆,看著天邊的日落,時間一點點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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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大人,你如何認識程姑娘的?」,凌弈小聲問旁邊的司徒甫,眼睛看著走在前頭的秦陽。
司徒甫湊過去,用扇子遮住兩人的臉,「上次抓趙簡,不小心被拉去相親的」。他那天只是路過,人多擁擠,就不小心推了出去,早知道下次看熱鬧不湊前了,可是不湊前吧,熱鬧就看的不爽快。
凌弈瞪大眼珠子,聲音提了幾度,「你是說程姑娘要嫁人啦?」
司徒甫咬牙,把扇子一收,敲凌弈的腦袋,「就你嗓門大。」
司徒甫開扇,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他就是被逼相了個親。他家王爺看上的女人果然非凡物,剛剛那一下,他可是嚇著了的,跟前面的一個樣,都是索命的。
「我就是看看你家王爺看上的人,必要時候,順便幫你家王爺把人給留住啊,今日一見果然……惹不起」,司徒甫小心心都在顫抖,他可見識了,那個女人,他打不過!
凌弈摸摸腦袋,「其實程小姐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哪樣?」,司徒甫又主動湊過頭。
秦陽停下,側臉看向後方,「很閑?」
兩人閉嘴搖頭。
怎麼閑了?他追了趙簡兩月有餘,風餐露宿的,苦。這次任務拉低了他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水準,這次賬都已經記向南天頭上了。他會把裡子面子都會找回來的,來日方長,不急。司徒甫搖著扇子,左看看右看看,陵城的風景又一番新樣了,特別這日落,真真像鹹鴨蛋。
天色已暗。
一白聽到開門聲,轉身,「姨娘」
白蘭蕙剛醒來,推門就看見小白站在門口,「你站這多久了?」。
「一會兒,啊舒已經備好飯菜了,先去吃飯。」,程一白過去扶她
飯菜都比較清淡,程一白思緒也不在飯桌上,「姨娘,我們家可還有仇人。」
白蘭蕙笑笑,給一白夾了塊肉,「別擔心,沒有了,先前他在皇宮當差,我訓斥過他,懷恨在心吧,放寬心,沒有了,吃吧,你最愛吃的雞肉。」
啊舒在一旁皺眉,娘娘仁和,從不訓斥下人。要真有做錯事的宮女,她去訓斥的時候,娘娘也會阻攔,怎麼會有仇家。
「沒有了嗎?」,程一白覺得不安,今日幸好她出劍快。那一刻的心緊緊揪在一起,那種痛在心中久久停留,她已經沒有親人可再失去的了!
「你是覺得我是很壞的女人?哪來那麼多仇家,況且心胸狹窄的人就那麼一個,別放在心上,吃吧啊。」,白蘭蕙佯裝生氣,然後又給一白夾了塊肉。
程一白無話可說了,「那就好」。
十里客棧安靜了下來。
秦陽站在屋頂看著一白的窗戶還亮著,然後熄滅。他的啊夕要嫁人了,所嫁之人不是他!
「王爺,神醫說了不可動武,要保重身體。」,凌弈現在秦陽背後勸到。皇帝還小,朝政一直是他家王爺在扶持著,衛雲青雖然被迫上朝任。但國之重事,王爺都要親力親為。
「無礙」
凌弈心裡嘆氣,他家王爺始終心中記掛著程姑娘,卻偏偏要放手。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吧,他家王爺也能受的雲開見月明。
「查一下,向南天最近的行蹤。」,秦陽視線沒離開過一白房間的窗戶。
「諾」,凌弈應道。
屋頂空無一人,只有月光鋪在瓦磚之上。
任務結束了,司徒甫也回了楚國,繼續當他逍遙的說面書生了。凌弈則去了向家堡,調查武林的動向,包括向南天最近的行蹤。
秦陽每天在府里批奏摺。
程一白去看幾處宅子,可都不合心意,要麼位於陵城繁華的街道太過吵雜,要麼陰深深的,幾天下來,都無功而返。
「姨娘,我明日再去找,我先上去休息了。」,程一白回到客棧已經疲憊了,完全沒注意飯桌上多了一個人。
白蘭蕙起身,「小白,先把飯吃了,別餓著。」
程一白擺手,如今她只想躺著。
桌上人笑了,「白夫人,想來程姑娘也累了,要注意休息的,無礙。」
「莫公子笑話了,我這外甥女她在為我找房子,我丫想在陵城定居下來,這不,她知道我的想法就天天去找合意的宅子,真是辛苦她了。」,白蘭蕙笑到。
「如此,可真是個孝順的姑娘。」,莫顏感嘆。
白蘭蕙欣慰一笑,點頭。
夜晚,白蘭蕙準備了點心和燕窩送進程一白的房間,「小白,起來把燕窩喝了,還有點點心,餓著可不行。」
程一白睜開惺忪的眼眸,慢慢起來,「姨娘快去休息,我等會再吃。」
「不行,我要看著你吃才行,你這孩子不會照顧自己,以後啊,可要給你找個心疼你的丈夫,這樣姨娘才放心。」,白蘭蕙那件薄外衫幫她披上。
一白把燕窩一口氣喝下,然後吃了兩塊糕點,就又要去睡了。
白蘭蕙笑笑,累著這孩子了。等明日她親自去吧,給兩個孩子相處的時間,長大了要嫁人了。莫顏溫文爾雅,知書識禮,人也細心,看樣子也是很喜歡她家小白的,不然也不會一紙無名的請柬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