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不速之客

「喂！陸騏！」

「孟霆？怎麼了？」

「西郊那案子，嫌疑人找到了，人已經送到醫院了，你要不要過來看看？」

「又和之前一樣嗎？」

「對。」

「我知道了，給坐標，我馬上過去！」掛掉電話，陸騏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衝出了辦公室。

陸騏，27歲，曾經是一名警察。近兩年，市裡的案子結案結得很奇怪，嫌疑人都是被發現了昏睡在某個地方，脖子上有兩處血跡，但又沒有傷口，經過檢驗，脖子上的血都是嫌疑人自己的，嫌疑人醒來后坦白了犯罪事實。陸騏曾經想繼續調查傷口的事，但是上面做了限制，儘管有太多疑點，但依舊不被允許繼續調查。一年前陸騏辭職做了偵探，為的就是調查嫌疑人脖子上血跡的事。而曾經隊里的孟霆接替陸騏做了隊長，同時也從內部協助他調查。

陸騏驅車趕到醫院時，孟霆已經在門口等他了。

「照片剛發給你了，跟以前一樣，脖子上兩點血跡。這次報案的女孩子說她以為嫌疑人是被蛇咬傷了，看到時脖子上還有傷口，還在流血。」孟霆把記錄遞過去，「不過沒有留下照片什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女生看錯了。」

西郊這起惡性搶劫案，孟霆查了很久了，查到了是陳天明，但是地毯式搜索也找不到人，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躲不下去了才跑出來的。

陸騏翻閱著記錄和照片，並拿出以前的照片作對比。「你們到那的時間是多久？」

「跟救護車差不多時間到的，大概十分鐘。怎麼了？」

「沒什麼。」

十分鐘，十分鐘前還在出血的話，就算傷口不見了，血應該也不至於只有這麼點，這個女孩子可能有問題。

這時，一個小警察跑了出來：「嫌疑人已經醒了，孟隊你要不要去審他？」

「嗯，好！」孟霆轉過身，對著陸騏說道，「我們過去吧。」

陳天明安靜地坐在病床上，眼睛一直看著病房門口，直到孟霆等人推開病房門，陳天明眼睛里才有點光亮。

「你們……終於來了。」還沒等孟霆開口，陳天明就將自己的犯罪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跟之前一樣……

聽完陳天明的陳述，孟霆馬上派人去核實。

「你昨晚經歷了什麼，你還記得嗎？」等孟霆把病房門關上后，陸騏開口問道。

「你指的是？」

「今天你被人發現的時候，她以為你被蛇咬傷了，當時你脖子上還有血跡。」陸騏把照片遞過去，「我們在你昏迷的時候已經鑒定過了，是你本人的血。所以，你還記得昨晚你出了什麼事嗎？」

陳天明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並沒有摸到傷口。「昨天晚上，我因為太餓了，所以從那個危房裡跑了出來，走到馬路上后，我看到一個女孩子一個人坐在路邊玩手機，我覺得很奇怪，這一片人很少，誰大晚上還出來啊！」

「昨晚幾點？」

「大概凌晨一兩點吧……」

「然後呢？」

「然後……我很害怕，就快步走過去了，我回過頭，看到那個女孩子還在那裡玩手機，我想可能就是個普通女孩子，繼續往前走，走了一段路以後，我聽到背後突然有腳步聲！」陳天明越來越激動，「而且越來越近！我開始往前跑，但是好像並沒有拉開距離，我不敢回頭看！再後來，我跑到一個路口，躲進了旁邊的綠化帶，想躲在那裡看看是誰在跟著我，結果……」

陸騏和孟霆仔細記錄著，直覺告訴他們這個腳步聲可能和脖子上的血跡有關。

「結果……結果我突然覺得脖子很痛，然後再醒來時，就在醫院了。」

「……」

怎麼聽著像鬼故事？

「你確定你昨天晚上意識很清醒？」孟霆認為陳天明昨晚沒睡醒。

「確定！雖然犯了事後一直沒睡好，但是我還是清醒的！不然也不可能能躲這麼久！」陳天明知道自己昨晚發生的事聽上去有點不可思議，「不過我昏迷的時候，好像聽到個女孩子說，『明天記得去交代清楚哦~』。」

「這就是你剛剛迫不及待地要承認犯罪事實的原因？」

「嗯。」

那女孩子？莫非還是個正義使者？

「你昨天看到的，是這個女孩子嗎？」陸騏把報案人的照片從手機里調出來遞了過去。

陳天明看了看，搖了搖頭：「不是她，那個女孩子是短頭髮，而且當時在玩手機，所以我能看清臉，很漂亮。這個女孩子雖然也很漂亮，但是兩種感覺不一樣。」

「能具體描述下昨天你碰到的那個女孩子嗎？」

「嗯……短髮，大概齊肩，很瘦，多高不是很清楚，她坐著的，手上戴著個鏈子……只記得這麼多了……」

陸騏點了點頭，起身朝門口走去，孟霆吩咐手下好好看著陳天明，跟著陸騏下了樓。

車上。

「怎麼樣，有搜集到對你有用的信息嗎？」孟霆開了車窗，點了根煙。

「先把你的煙給滅了，我不喜歡車裡有煙味。」

「行行行，滅了滅了。」

陸騏翻著記錄，一邊整理一邊說：「這還是第一個能說出昏迷前見到過誰的人，不過線索有點複雜。首先是報案的這個女生許佳佳，你們和救護車大概十分鐘就過去了，難道說傷口十分鐘就消失了？而且，如果說她看到的時候還在流血，那你們到了之後，這個血量不吻合吧？你做記錄時，她是什麼狀態？」

「我問過她是不是確定在流血，她很確定。」孟霆看著陸騏的記錄，右手搭在膝蓋上，食指輕輕扣著，「雖然上頭不準查這個細節，但是我會幫你查一查這個許佳佳的。」

「嗯，注意安全。」陸騏說著，在「許佳佳」三個字打了個問號，「再者，就是陳天明大半夜碰到的那個女孩子……」

「那個女鬼確實很可疑……」孟霆話還沒說話，就被陸騏用筆記本來了個當頭一擊。

「什麼女鬼，你相信有鬼怪？」

「不是，那她幹嘛那麼晚出來玩手機啊，還是在那麼偏僻的地方。」

陸騏重新翻開筆記本：「這確實是可疑的地方，但是不能說她是女鬼啊。還有，陳天明昏迷是聽到的女聲……」

「這三個女孩子，到底是三個人，還是兩個人，還是……根本就是同一人。」

「對，以及……她們和這起案子，和以往的案子，有沒有關係，這都是要去調查的。還有……」陸騏合上筆記本，轉過頭，「你該下車了！」

看著陸騏開車離開，孟霆攤了攤手：「還是跟以前一樣臭屁。」

陸騏回到事務所，看到事務所門口站著個短髮女孩，女孩正透過玻璃門朝裡面看，似乎是察覺到有人來了，女孩轉過頭，看到陸騏后，直接朝陸騏跑過去：「你是陸騏吧？你是剛從陳天明那回來嗎？」

陸騏驚訝的看著女孩：「你是誰？」

女孩微笑著，抬起手指著自己：「我叫洛沐伊，陳天明脖子上的傷，我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