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摯情之劍
這一日,雲夢澤深山綠水中,有兩道黃色電光直衝霄漢,原來是兩條金龍形狀的劍氣飛天。隱約間兩個龍頭上各站著一人,手中持劍,直指蒼穹。雙龍穿過雲端,而後龍頭猛然向下俯衝,真是行如飛虹,速如飛電,轉瞬間,一頭扎入雲夢澤的一處綠水譚之中。雙龍在水中扭動身軀,猛然竄出水潭,激起無盡水花,而後慢慢落在潭邊的鵝卵石上,隨身帶出的魚兒翻滾著往潭中跳動,而那二人的衣衫竟沒有粘上一點水滴。
在那條大一點的龍頭上跳下一個人,正是展無恤,他走到那條小一點的龍頭旁,伸手去接另一人--莫無琊。展無恤拉著莫無琊的手,二人相視一笑,如同往常一樣含情,而又增添了一份喜悅。二人站定,手中寶劍一晃,同時指向那兩條金龍。只見那兩條金龍全身躍動,慢慢化成一股極細劍氣,鑽入雙劍之中。剛才還皓白如玉的雙劍立刻變得金光閃閃,劍身中間出現兩條金色的龍紋。
莫無琊收起寶劍說道:「三年煉劍,大功告成,化劍雙龍,獨創新術。恤,我們終於成功了,給他們起個名字吧。」
展無恤道:「這雙劍是幹將、莫邪兩位前輩犧牲生命鑄成的,他們將雙劍交給我們,就是希望我二人將其精神傳承下去,這是一雙摯情之劍,我們就以二位前輩的名字命名此雙劍吧。」
莫無琊默念:「幹將、莫邪,雌雄雙劍,摯情之劍。這名字好,爹爹如果知道了定是非常高興,你終於練成了與爹爹相媲美的劍術。」
展無恤道:「與師父相比我還差得遠。」
莫無琊道:「你就是太謙虛,我看你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就那你所創的飛龍劍術,不就是從幹將、莫邪雙劍中所悟出的嗎?正如你所說,天下武功,必須創新,才能精進發展,更上一層樓,武林人士才能為天下蒼生造福增添一份力量。」
展無恤笑著用手手指颳了一下莫無琊的鼻子頭,說道:「照你這麼說,我現在便是一代宗師了,你就是宗師夫人了。哈哈……宗師夫人,請你跟我們所創的劍術也取個名字吧!」
「起就起。」莫無琊故作沉思狀,來回踱步,說道:「這個劍術的名字我已經說過了,你猜猜吧。」說完笑著跑開。
展無恤緊追兩步,一把抱住莫無琊,說道:「我可猜不出來,你還是告訴我吧,要不然……」說著雙手做出撓痒痒狀。
莫無琊笑著蜷縮身子道:「不要,不要,我怕癢,我說,我說。」展無恤放開莫無琊。「這雙劍是天外飛石所鑄,劍成能化龍,飛於天際,而且此術只有男女二人同使,並且二人必須有真摯的感情,心靈相通,無我忘我,方能發揮最大的威力。這劍術就叫摯情飛劍術,你說好嗎?」
「好,這名字好呀。」展無恤不假思索道:「這兩柄劍正是幹將、莫邪兩位前輩摯愛摯情之物,也是你我二人長相廝守,永不分離的愛情見證。」莫無琊淺笑著卧在展無恤的懷中,享受這美好的時光。
「爹爹,媽媽,快來看,這有一個人。」一個清脆的聲音喊道。
「是赤兒,我們快去看看。」莫無琊急道。
展無恤運用遁身術,帶著莫無琊瞬間移至展赤身旁。只見展赤站在一條小河旁,身邊還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展無恤走到那人身邊,一看原來是伍子胥。只見他身上有幾處傷口還在外不住的淌血。展無恤手試他鼻息,還有一息尚在,急取一顆百草瓊漿丹丸塞入伍子胥口中,隨即雙掌運功,貼在伍子胥的後背,為他輸入真氣。不一會兒,就見伍子胥慘白的皮膚開始變得紅潤,傷口凝結止血,慢慢癒合。
原來這一天,展赤健步如飛正在追逐一頭梅花鹿,只見那頭梅花鹿在山石間跳躍,輕靈迅捷,如履平地。展赤發足在後追趕,始終距離鹿尾有二尺之距。展赤就這樣追了十餘里,前面出現一片水潭阻住梅花鹿的去路,那隻梅花鹿見之,略一愣神,展赤尋得機會,一躍而起,爬到梅花鹿的背上。梅花鹿突覺後背落下一物,受到驚嚇,四蹄離地,跳躍而起,落到水潭中的一塊灘地之上,而後再躍起,又落到另一塊灘地上。梅花鹿如此跳躍了八次,第九次前面已無灘地,梅花鹿情急之下,也是高高躍起,落到水中。本以為潭水會淹沒鹿身,沒想到水面直到梅花鹿的小腿。梅花鹿驚喜之餘向前飛奔,剛到岸邊,沒跑出幾步,展赤抓住鹿角就要將梅花鹿放倒。突然就見眼前一片白影撲了過來,聽著就是一聲吼叫。展赤眼疾手快,看清來物是一隻吊睛白老虎。就見展赤雙手用力,雙腿夾住鹿背,向外一倒,梅花鹿也隨著展赤倒地,向前劃去,讓那隻白老虎撲了個空。
展赤一躍而起,準備應付那隻白老虎再次撲來。奇怪的是,那隻白老虎不但沒有起身,而且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展赤過去定睛一看,原來那隻白虎後背插著一支鵰翎箭,從傷口往外冒著血,染紅了白虎一側雪白的皮毛。這時那頭梅花鹿也已起身,感覺背上已無人騎著,重獲自由,起身拔腿就跑。梅花鹿剛一躍起,又一支鵰翎箭飛來,射入梅花鹿的脖頸,來箭勢大力沉,直把梅花鹿擊出兩丈多遠。
展赤聽見聲音回頭去看,已有八名身穿鎧甲的士兵圍在了那頭梅花鹿的周圍,就聽那八名士兵齊聲喊道:「大人威武,百步穿楊,箭法如神!」隨著震耳欲聾的稱頌聲音,在那八名士兵的後邊走來兩個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那高瘦的走在前面,一身青衣,後背兩柄長劍。那矮胖的身穿華服,腰帶佩劍,像一個肉丸子插兩根竹籤,走在後邊跟著。
那名高瘦的名為閻弒,是楚國令尹府內十大高手之首,那矮胖的就是新任楚國令尹囊瓦。閻弒搶步先到那頭梅花鹿近前,一看還有一息尚在,於是左手拔出鵰翎箭,右手拿出一支黑羽箭對準梅花鹿脖頸的死穴插進去。這時囊瓦一把將閻弒推開:「別擋著我,讓我看看射到哪了。」
閻弒媚笑道:「恭喜令尹擔任,您的黑羽箭正中梅花鹿的咽喉,一箭斃命,真是神箭法呀。」
囊瓦哈哈大笑:「可比當年的養由基如何?」
閻弒道:「養由基的箭術根本沒法跟您比。養由基是百步穿楊,您是千步射鹿呀。」
「哈哈……好一個千步射鹿。」囊瓦得意的大笑,突然他覺得不對勁兒:「不對呀,我記得剛才射中的是一頭老虎,現在怎麼變成梅花鹿了。」
「嗯……啊……」閻弒好生尷尬,半天不知如何回答,他便問那八個士兵:「你們可曾見令尹大人射中的老虎?」
那八個士兵指向展赤:「那兒!」
囊瓦與閻弒一齊看去,果然展赤後面趴著一隻白色老虎。他們來了半天,距離如此之近,竟然沒有看到。
閻弒雙眼一瞪,怒道:「你們還站在那幹嗎,還不把老虎給令尹大人抬過來。」
那八個士兵聽到命令才如夢方醒,紛紛向那隻白老虎為過去。
展赤在雲夢澤經常與野獸為伍,和它們相互追逐嬉戲,但從來沒有傷害捕殺過它們。閻弒殺死那頭梅花鹿時猝不及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眼看八名士兵要殺死那隻白老虎,展赤狹義心起,要保護白老虎。那八名士兵看一個小孩在那,沒把他當回事。當八名士兵在他身邊走過時,展赤突然使出飛猿躍,只見他一躍而起,右手抓住一名士兵的后衣領,同時雙腳在半空飛躍,瞬間踢中四名士兵的頭,直把他們踢翻在地,一時起不來。另外三個士兵一看,待要反擊,只見展赤摘下那名士兵的頭盔,擲了過去,正砸中中間那名士兵的面門,緊跟著飛過去的頭盔後面,展赤就到了。剩下那兩個士兵相互一看,趕緊護住頭部,以防也被擊中。
隨後,那兩個士兵就覺頭部安好無事,而下體卻涼颼颼的,低頭一看,腰帶早被展赤解取,袍子落地,下體光溜溜的露在外邊。那兩個士兵趕緊去捂下體,在這一剎那,展赤用他們的腰帶將其迅速綁了起來。那二人見勢不好拔腿就跑,剛一邁步,撲通一聲摔趴在地,隨後就覺後背有人壓上,一個、兩個直到第六個,剛覺要完事兒,又有一個人坐了上去,這正是展赤。
就見展赤坐在人堆之上,晃著雙腳,得意的看著囊瓦和閻弒。囊瓦一看,從來沒有人敢跟自己這樣對視,怒道:「大膽,哪來的野小子,知道我是誰嗎?」
展赤搖搖頭。
閻弒見主人發怒,於是也大怒道:「你知道這是誰嗎?」
展赤又搖搖頭。
囊瓦又要說話,被閻弒搶先說道:「野小子,記住了,這位是我大楚國新任令尹,這裡是我大楚國王室狩獵之地雲夢澤,你更要記住了,我便是令尹府十大……哎呀。」
「你哪來的那麼多廢話!」囊瓦一把有把閻弒推開:「野小子乖乖給本大人磕頭賠罪,然後滾蛋,要不然別怪本大人要了你的小命。」
展赤嘿嘿一笑道:「我當是什麼,原來是兩根竹竿頂個矮冬瓜成了精。你們殺了我的梅花鹿,你們得陪我。」
「令尹,這小子在罵我們。」閻弒過來道。
「笨蛋,知道罵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跟我上,殺了這野小子。」
「哎……首先我不叫野小子」
「那你叫什麼?」
「你們記住了,本小爺展赤。」
「爺……展……哎呀。」
囊瓦一巴掌扇在閻弒的腦瓜子上:「費什麼話,還不上?」
「您瞧好吧,您是先要雙手還是雙腳,要人頭也行?」
「隨你便。」囊瓦氣道,一腳將閻弒踢出去。
隨即就見閻弒身體貼著地面平飛出去,同時雙劍出鞘形成剪刀狀,便朝展赤的脖頸剪去。展赤一看閻弒來勢兇猛迅疾,不及躲避,便隨手拿起一桿那士兵丟棄的長戈去擋。別看閻弒嘮嘮叨叨,廢話連篇,這一出手卻是厲害之極。當閻弒雙劍碰觸到展赤手中的長戈時,展赤就覺得虎口陣痛,有一股巨大的推力襲來,展赤直接平飛起來,向後退出幾十丈遠,雙腳落地,又向後退了幾丈。剛一站定,展赤就覺得全身發麻,雙手無力,幾乎握不住已經斷為兩截的長戈,而閻弒又殺了過來。
展赤無奈,邊戰邊退,同時使出飛猿躍,跳縱爬跑,躲避閻弒的進攻。閻弒雙劍形成兩個劍圈,把展赤手中的兩截斷戈削的只剩下三寸之餘。展赤情急之下將其擲出,他本想用小白猿教給他的一套劍法對付閻弒,怎奈再找四周已無任何兵器可用。這時展赤就覺腳下濕滑,他的雙腳已沒入潭水之中,展赤心中頓喜,隨即是用飛猿躍中的飛猿踏水術,在水面上縱躍奔跑,如履平地。展赤心想,飛猿躍速度奇快,又是在水面之上,那個閻弒一定追不上自己。
展赤心中正在自喜之時,就聽身後有破水之聲逼近,回頭看去,就見閻弒如同一隻禿鷲,手中雙劍如同利爪,貼著水面俯衝過來。展赤心道不好,急忙收住腳步,掉頭就往回跑。閻弒一撲落空,然後單腳踏水,緊接著轉身而起,又向展赤追去。展赤此時方覺害怕,想起了父母:如果爸爸、媽媽在,定當將那個閻弒打得落花流水,滿地找牙。怎奈父母正在煉劍,無及他顧。
展赤繼續向前奔逃,看到前方有個淺灘,攤上有許多鵝卵石。展赤頓時有了主意,一躍而上淺灘,撿起鵝卵石就擲向閻弒。閻弒在半空中看有飛石襲來,也不躲避,雙劍在前,來回閃動,連續將來石削碎,一刻不停,俯衝撲下。展赤見勢大驚,只好再次奔逃。不一會兒,前方不遠處又看到了岸邊,那八個士兵手拿長戈,在岸上虎視眈眈。展赤就向右跑,閻弒就飛到右邊去堵截,展赤又向左跑,閻弒又飛到左邊去堵截。閻弒不下殺手,顯然是想把展赤逼上岸,再在囊瓦面前將展赤殺死,好邀功請賞,顯示自己的武功了得。
前有堵截,後有追兵。展赤心道:那八個士兵功夫平平,阻我不住,先從那裡衝過去,再尋其他逃路,於是展赤便向前衝過去。上次展赤擒住那八名士兵是在於他突然襲擊,那八名士兵沒有準備。這次則不同,那把名士兵早已擺好陣勢,嚴陣以待。展赤沖近時,他們將長戈互相交錯,形成網狀,迎著展赤就罩了下來。展赤見勢,雙手托舉住長戈,用足力氣,本想掀翻長戈陣和那八名士兵。畢竟展赤是一個小孩,雖然身有奇功,但沒有八個成年士兵的力大。展赤連使幾次力,那長戈陣不但沒有任何後退,反而慢慢的壓了下來,從而兩方形成僵持。
正在這時,閻弒追到,囊瓦又在近前,閻弒大喜,揮動雙劍就向展赤的雙臂削去。囊瓦在一旁興緻盎然,眼看著兩隻手臂騰空而起,斷處帶著血線,劃過當空,砰砰兩聲,落在囊瓦面前。只嚇得囊瓦倒退兩步,緊接著就聽閻弒慘叫連連,在地上大滾,再看他,兩隻手臂已不知去向。
「媽媽!」展赤興奮的喊一聲,撤力收身,向潭邊跑去。那八個士兵突然沒了支撐,一個個趴倒在地上,哀叫不斷。再看潭中飄然走來一人,正是莫無琊,她右手伸出,龍筋斬飛回,斬上的最後一滴血滴落在潭水裡,在其中散開。原來閻弒的雙臂正是莫無琊放出的龍筋斬斬斷。走到岸邊,莫無琊嗔怒道:「赤兒,你這樣貪玩,吃飯時間到了還不回去,小心爸爸打你屁股。」
展赤吐吐舌頭道:「媽媽,這些人殺死了小鹿還想殺小虎,我看不過去就跟他們打架,所以才沒有按時回家。」展赤嘴上這樣說心裡卻道:「又在騙人,還不是每次你打我。」
莫無琊瞥了一眼那八個士兵和躺在地上的閻弒,又看看囊瓦,走過去道:「原來是囊瓦,你還認識我嗎?」
囊瓦看了莫無琊好一會兒,突然想起在蔡城時的展無恤和莫無琊,那時囊瓦還是楚靈王的車右,曾經被派往蔡國戰場協助公子罷敵攻城。囊瓦一到就提議派一部人馬趁著夜色偷偷潛入蔡城城內,來一個裡應外合,一舉攻破蔡城。可是沒有想到,囊瓦帶人一潛入蔡城,就被莫無琊抓住。後來熊棄疾念著囊瓦是楚國王族也為了收買人心,他向莫無琊說情才放走了囊瓦,但是不得離開蔡城。於是囊瓦是親眼見過展無恤大戰公子罷敵的人,所以他對對展無恤和莫無琊是既害怕又憎恨。後來楚靈王眾叛親離,囊瓦便投靠了熊棄疾。
囊瓦一看是莫無琊,馬上滿臉堆笑道:「誒呀呀,原來是女俠,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誤會,誤會,全是誤會。這位是小公子,誒呀,長得真帥,而且功夫了得,三招兩式就把我那幾個不成才的手下打趴下了,好功夫,正是好功夫呀,哈哈……呵呵……」他見莫無琊盯著他不說話,又接著道:「是你教的吧,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不對不對……有其母必有其子,不對不對,是……虎母無犬子。」囊瓦雖然覺得用詞不好但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他知道楚平王現在非常器重展無恤和莫無琊,當下是得罪不得。
「那是你的手下吧?」莫無琊問道,顯得非常淡定。
「不…….是,是。」囊瓦既不想承認有不得不承認。
「剛才我看他要傷赤兒才出手砍下他的雙臂,小孩子有什麼不對自有父母說教,不可下此重手。以後好好管教你的手下,不可蠻橫欺人。」
「是是,我這不成才的手下,他是活該,回去后我好好管教他們,不讓他們欺負人。」囊瓦道:「要是沒事了我們先走了。」
「還有,我與無恤在此處煉劍,你以後不要過來擾鬧。你手下的斷臂收好,費無極或許可以給他接上。」
「多謝女俠,我保證以後不會再來打擾。」
「不行!」展赤道:「他們殺死了小鹿,打傷了小虎,他們得陪。」
「小動物的傷爸爸媽媽自會救治,你在外邊玩了一天,也該回家了。」
囊瓦聽莫無琊如此說,帶著人,抬著閻弒,匆匆離開了雲夢澤。囊瓦心中恨道:「我是大楚國令尹,何曾受過這等氣,回郢都后我一定向大王狀告展無恤和莫無琊的無禮。」
莫無琊和展赤將梅花鹿和白虎帶到鑄劍山洞處,展無恤見梅花鹿已死多時,無法救治,三人便將其埋葬不提。那隻白虎受傷較輕,展無恤在雲夢澤尋到一種草藥,正是治外傷良方,通過救治,沒過幾天白虎便已痊癒。雖然好了,但是這隻白虎卻行動遲緩,走不了十幾步,就累的氣喘吁吁。三人看在眼裡心中奇怪,老虎乃百獸之王,為何這隻卻病態龍鍾。展無恤仔細觀察,用手撫摸,發現這隻白虎的後背和兩肋與其他老虎有所不同。這隻白虎的兩肋骨骼特異,竟然生有四排肋骨,每邊兩排,而且最外邊那一排還越長越大,一直延伸到後腿盆骨處,與之連在一起。這隻白虎之所以走的如此之慢,正是外側的肋骨太大將後腿阻住,行動不便。展無恤猛然想到,這隻白虎可能是傳說中的飛虎,只是受制於它的翅膀還沒有展開,只要有人幫助它一點,它將會一飛衝天,再也不是地上的凡物,它將用生命回報你。
於是展無恤專程去了一趟鬼谷,向鬼谷子學習如何讓白虎變成飛虎的方法。鬼谷子聽了哈哈大笑,正好看到一隻小鳥被一根藤絲纏住了爪子,隨即用手一指,藤絲被斷,小鳥重獲自由,展翅飛去。
「就這麼簡單,明白了嗎?」鬼谷子道:「別說你不懂,我可沒空教你。」說完自去找小白猿了。
展無恤沒有明白,鬼谷子也不會跟他多說什麼,他只好默默的趕回雲夢澤,在路過八百里洞庭時,從水中突然跳出一隻飛魚,它在水面上伸開翅膀飛行,鑽入水面下時它的翅膀又收到身體當中,展無恤頓有所悟。回到鑄劍山洞便借用莫無琊的龍筋斬,手摸白虎的兩肋,在最後一排找到一根肋骨,展無恤用龍筋斬將其與後腿骨連接處挑開。白虎大吼一聲,兩肋舒展,猛然生出一雙肉翅,衝到無垠的天空飛了起來,遠遠看去就像一隻白雕在雲端翱翔。
展赤看了欣喜若狂,沖著白虎大喊。一會兒白虎飛了下來,展赤躍上其背又飛到了空中。從此一人一獸形影不離,成為了要好的朋友。
由於白虎全身沒有一點雜色,趴在草地上就像是一團白雪,而它又不時地飛在空中,因此莫無琊給它起了一個名字叫做飛雪。